第二百五十四章 佛帘和真经
应怜袖一众人从禅房静室撤出。 迦因师太指点他们逃离的时候说从庭院撤离……老实说,其实一出了禅房,外面就是庭院。按照众人的想法,这个撤离自然指的就是按照原路返回;绕着庭院边上,沿着贴墙的走廊撩起门帘儿跑出小通道,直接便能退回大雄宝。 虽然说洗心庵现在出了这等变故,可现在的况似乎是大德禅师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拘着了洗心庵的住持因迦师太,现在两者的意识同时存在于大德禅师的体中,而且……偶尔两人还能冲突一下,短时间内看来似乎都奈何不了对方。 应怜袖等人吃亏就吃亏在信息了解不足,不知道这况已经延续多久了,不过看这样子,似乎大德禅师也并未完全掌握洗心庵。当然,如果他真能把洗心庵牢牢抓在手里,他也用不找先后派上几名比丘分段地将俞白一众人引到静室里单独接见了,而是在大家一进门的时候,就发动好埋伏,至少有90可能把大家都包上饺子。 不过很显然他没有。当然,只要因迦师太的意识还没消散一天,他也是一天不能完全把洗心庵完全收归在手中的。因迦师太是和等人物?即使现在一时受制与他,可也毕竟在洗心庵经营多年,总该有留下后手。所以他最多只能在收服几个手下,在暗中行事罢了。 毕竟是一墙之邻。洗心庵的群尼们大抵都认识大德禅师,可她们会听从因迦师太的话,却未必会愿意听大德禅师的话。洗心庵虽与长生寺相邻,既然能这么多年坚持下来没被对方吞并,自然也是有自己的手段和傲气的,就算现在因迦师太落入对方手中。群尼们也未必都会心下服气,对长生寺低头。无他,道统尔。 就算同归佛门,佛门中一样有不同的佛、罗汉、菩萨等道统和流派的分支。大家都是佛修,各有各的道统。也没有说谁就比谁天生低上一等,洗心庵一样有自己的佛修,而且实力还不低,真没必要非对对方低头。而那些听明于大德禅师的,只能归结于一样米养百样人,也不能保证所有比丘尼都完全是一条心。 这就成了应怜袖一行人逃生的机会。只要他们能逃到大雄宝、跑到更多庵中的比丘尼和前来进香的广大普通人进香客面前,众目睽睽之下。就算大德禅师真想动手,也得掂量掂量。 不管怎么说现在世界并不是的,在这个人间,除了修真界,还同样存在着一种叫做人民政府的东西。这种人间广大普通大众所制订的律法,某些时候对修士来说也同样适用、修士也同样必须遵守的。 而且,当今本国在修士方面的管理已经很开明了:我人间的法律其实也管不了你们修士太多,我管你们之间想怎么折腾、怎么折腾,可这都有一个前提,那就是—— 平时请大家尽量克制。将规模和破坏控制在小范围内。不得将普通人卷入,不得主动对普通人动手。但凡胆子肥到胆敢在公共场所解决私人恩怨的,对不起,国家特殊安全局隔天一定会找您喝茶的。这等修士存在的证明,还是少拿出来点好,至少,请尽量少放在普通人面前丢人现眼。毕竟绝大多数人还是坚持认为:我们活在当下、活在这个一切讲究科学、神话破灭的现代社会。 可是等到众人跌跌撞撞、连拖带拉跑到庭院连接通道的窄门之时,才发现事大条了! ——因为那原本被领路的因念挽起的古怪门帘,现在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被人放下来了,灰蓝色的布料严密地封住了小门这一逃生之路。 明明看着是粗糙布料随便缝制的不漂亮的过宽也过长、还脏兮兮的一条破门帘,却在这紧要关头。成为了众人逃离的天堑。无论是拉、扯、拖、掀、拽,十八般武艺甚至连法器武器都招呼上了,看起来似乎也无法动摇这看起来软飘飘的门帘半点。 每当众人有心动用暴力拆卸门帘之时,一旦接触上,那门帘的表面似乎总能“恰倒好处”地如水波般dàng)漾起一道柔和恢弘的金色佛光,将大家所有加之于门帘上所有好的坏的,都在这瞬间消弥于无形。 如此这番试探了两次,众人百思不得其解,最后还是被俞白背在背后的路迟从半昏迷中醒来,强打起精神往那门帘多看了几眼,才凭着他的博闻强记,一口道破了那门帘的来历:“你们都别废劲儿了,这是佛门的中自幼修习了的佛女,以恒河水沐浴三天三夜之后,用藏棉纺织的藏密支楞布,中间再纫以贝叶经文所做成的佛帘。最是能化解一应攻击于无形,揭帘之时不能念对帘中贝叶经中说书的佛经密语,是谁也别想把它揭开的。” 听路迟这么一说,应怜袖就急了,轻蹙秀眉,她侧头问道:“路大哥,难道这个就没有别的办法可以打开吗?” “咳,”路迟刚想说什么,张了张口,一丝红线顿时自嘴角溢出,顿时吓得应怜袖连忙上前。 竖起手阻住了应怜袖为自己施针的举动,路迟神间堆满了掩饰不住的萎靡:“不用了。你,先听我把话说完。佛门中有资格做其开帘密语的真经,其实也不多,大抵脱不出当初三藏法师西游取经的那九九八十一卷。若有人能将那九九八十一卷的真经统统在这佛帘面前念诵上一遍,这佛帘自会打开。” 听了路迟的话,当场其余三人即刻面有菜色。且不说那九九八十一卷确实是真经,可放在普通的凡人佛修来说,那简直就是一卷真经就包含了一门佛修功法。那东西,本来就是佛门之宝,轻易不向外人透露。换了普通的非佛门人士,恐怕连那八十一卷真经的内容都不知道,更何况要别人逐字逐句地念出那八十一卷的真经经文来一条条试了。 应怜袖暗自摸了摸现在隐匿于手腕上外人看不见的那黄绿相间储物手镯:唔,九九八十一卷真经啊可能、也许、或许她是真的有上那么一份?呜,可能被她丢在里面空间角落的那堆金光闪闪的书卷就是。 关于那些东西的来历,在上面的时候也曾经被不少好事人传过呢: 老祖宗们每次去佛门打秋风,向来是奉行贼不走空、雁过拔毛的原则,临走,总要从人家那搜刮些好东西的。
记得有次老祖宗和魔尊大人过去,许是佛门那几个老和尚那段时间被扰得太过了,不堪其烦,把好东西都收起来了,老祖宗就是打赢了闹腾了也没拿到什么好。后来一气之下,索从人家藏经阁里搂了不少经书走。 在他们离开佛门的时候佛门的一个老和尚顶着一头鼻青脸肿冲上来:“二位,你们要打也打了,东西要抢也抢了,连贫僧化缘的紫金钵都拿走也没关系。可是,这些佛经何辜,既对各位无用,何不手下留?” 当时她那榴兮老祖宗是怎么对人家回答的:“喂,这可不是小爷我贪图你这些经书啊,只不过看它们表面都镀着金,估摸着把那金粉都挂下来还能算上几个大钱来安慰小爷我此次在你处搜刮得很不如意的悲伤心的。而且,这么摞东西,刮完了金粉我还可以用来垫桌脚呢,唔,我家那桌子最近一脚高一脚低的;老和尚,我看你这经书厚薄不错,不如就借我了?” 老和尚黑线:“就算垫桌脚,既然你说你手上那本厚薄合适,你拿走就算了,那其他的呢?” 榴兮某人继续痞痞笑曰:“我家又不止有一张椅子,而且多带几本,可以论着用啊!” 当场老和尚吐血。此后千多年,浮生境和佛门的关系一直都很紧张。 其实,应怜袖记得,那天回来后榴兮老祖宗也并未真把那些经书拿去垫桌脚,而是全部发给当时浮升境中一众象她这样的小花精去了——因为当时他们正在习字,那佛经,就是老祖宗给他们,说里面错别字太多,让他们多看看学着改错别字的…… 应怜袖到现在还记得,当时那批佛经中,正好就有一标数码是从一到八十一的,又都分到了她手上。不久后裳儿又送了她现在戴着的这只储物手镯给她,她一高兴,就把那经书也扔这手镯里面吧? 九、九八十一卷,想到这里应怜袖不由咽了咽口水。那八十一卷书其实非常非常厚啊堆起来都跟座小山似的,全部都念完一遍……且不说到时候该怎样对俞白解释她手上佛门真经的来历。而且八十一卷经书的经文实在太长了,在这种一旦大德禅师挣脱了因迦师太的钳制,就随时有可能带着因念追上前来把他们一锅端、分秒必争的时刻,如果真走正常途径念完那经书,只怕黄花菜早都凉了! 不行,这个办法绝对不可取!路大魔头一定还有其他法子的! 应怜袖这么想着,重新对路迟问:“路大哥,难道要揭开佛帘就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