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练力

    “虽然今天我教给你俩的是外家最基础的功夫，可我还是要将内家功夫和外家功夫之间的区别，差异，高下于你俩说说。”

    前一日靠山亭杀虎，甚是热闹，那头猛虎硕大，每家都分个块不小的虎rou，也算是尝了鲜。而且刘亭长还让大头在亭中架了口大锅，煮上一锅虎骨汤，趁着渐渐凉了的天气，亭中众人喝的是特别尽兴，便是日常从不饮酒的宝珠，也喝了几杯，面带桃花之下，却是把亭中的男子都看得有些傻了，腰间的软/rou没少被自家婆娘狠掐。

    一番热闹，第二日一早秦临便叫上狗子一道去了刘亭长家。原本因为是第一次练功，刘亭长准备让秦临好好睡会的，可却没想到他来的这般早，对于这个又懂事，又肯用功的小临子，他甚是欣慰，心中不止一次的想过若是有子如此，便死也足矣，可转念一想，小临子在自己身边长大，便就如自己亲子一般，倒不用那样感慨。

    “内外有别这话你们肯定听说过，那么内功、外功究竟区别在哪里，你俩或许就不知道了。其实不管是内功也好，外功也罢，最后的目的都是先天境界。先天境界虽然在传言中十分玄奥，可说到底也不过就是因为先天真气。而内功与外功，区别就在于得到这先天真气的途径不同。气，无所不在，无所不容，除了生死一事，倒也能说的上是无所不能，是个人人都想要，而又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

    因为没有外出见过其他的武人，所以秦临并不知道他刘叔的这番话放在一般武人的耳中是多么的珍贵。刘亭长已经抛开武功一道的表面种种，不管内功还是外功，已经能直视那先天之气了，说起先天境界，好似没多少尊敬的意味。

    “修习内家武功，自然也是有气的，但那个气是浊气，是最无用的气，可也是通往先天境界最直接的气。当内功到了一定的程度，浊气凝聚，阴阳不分之时，自然就能生出一缕先天之气来，那么就能成就一位先天高手。”

    这话狗子听的糊涂，但秦临却明白，什么浊气凝聚呀，说到底不过就是个量变引起质变的过程。

    “但是这个方法虽然直接，可耗时太久，人十五岁筋脉初成，放能学习内功。日日不倦，也得七八十年的苦功才行。武人好斗，能近百岁不死者少之又少。而且先天虽强，可仍旧阻不了生死，顶多仗着先天之气，多活十年而已。百岁功成，百一二十岁便死，所以先天高手才会如此稀少。再说这外功，却是用的另一种法子来谋求先天之真气。以自己身体为炉灶，日日打磨，月月苦熬，只要十余年的时间就能达到一生中的巅峰时期，由外入内生出先天之气来。可是这个方法在最后那个关头却要自己感悟，万人中无一人能成，比由内功而成的先天高手还要少。并且若是只练外功，待到巅峰过后，便会一落千仗，与内功之间的差距越来越远。巅峰之期有长有短，因人而异，可长不过三年，短不过半载，若是这段时间未成得悟，则终生无望。”

    秦临心头有些明白了，要是说修习内功成先天高手是个量变到质变的过程，那么学习外功就好比是在一条倒退的马路上行走，行走的人将自己的体能调到最高，想要一口气冲过去。等快要跑的重点的时候却发现有一扇大门挡在了面前，若是找不钥匙，就等着自己憋着的这口气过去，再也赶不上倒退的速度，被慢慢的丢在后面。而秦临现在则是如同在憋气起跑之前，就已经备好了那扇门的钥匙，只要一口气跑的门前，开门进去就成了，十分的惬意。

    同样在听的狗子虽然不太明白叔爷说的意思，可也知道外功、内功都是通往先天高手的一条道路，脑袋一时没转过来，傻傻的问道：“那为什么不内功外功一起练，一个不成还有另一个呀？”

    这问题不用刘亭长来回答，秦临便可以解释：“不将所有的鸡蛋放在一个竹筐里虽然是个稳妥的办法，可人的精力有限。不管是内功，还是外功，都要求人日日练习，若是你一边练习外功，还一边练习内功，绝对没有那么多精力的，最后只能两边都做了无用功。”

    刘亭长点头说：“的确是这个道理。小临子你现在练习外功，仅仅是个强健身体的途径。十五岁时，若是连着内功一起练，恐怕到头来只会一事无成。等到那时候还是专练内功的好，虽然耗时甚久，但总能谋求一番先天。”

    其实这天下，先天高手毕竟是少数，绝大多数的人便是练武，也没想过要成就先天。可刘亭长本事不凡，培养犹胜亲子的秦临，自然是往先天高手的方向培养了，若是不成都算是失败了。

    “至于狗子你现在是灵人，体内没了存气的所在，自然也就不能练内家功夫。但灵人自有灵人的机缘，若是你肯用心，未必会比先天高手弱些，日后也好护着你小临叔周全。若是你不肯用功，只怕不但护不了你小临叔，自己也有危险。”刘亭长虽然知道狗子老实，不是个偷懒的孩子，可做长辈的总是要提点几句。

    狗子把头狠狠一点，说：“我一定肯用功的，要是有人想伤小临叔，我咬也咬死他！就像昨天一样！”他此时还记着昨天他咬虎的时候是多么的用力。回去后他也听爹说了，这个灵人是小临叔让他的，小临叔待他这样好，自然不能让人伤了小临叔。

    “嗯，用功就好。小临子，你现在还不到修习内功的时候，与狗子一道学学外功也好，先将身体练结实了，等到了十五岁，再一心去修习内功，也是不差。”刘亭长却是不知道秦临心中压根就没想学内功，现在他锁着一口先天之气在体内，要是再修习内功，浊气入体，那就等同是原本鲜美的好汤，突然落进来一粒老鼠屎，使得原本可以成就先天的种子腐败变质，坏了的种子自然是不会发芽的。

    反正现在离十五岁还有挺长的一段时间，秦临不急着表态说自己不能练内功，要不解释起来又是个麻烦，不如就这样先练着，等日后再找由头拖上个几年，等自己由外功成就了先天，也就行了。

    不知道秦临心中打算的刘亭长向狗子招招手，说：“狗子你过来。叔爷自身的武功有个极大的弊处，教不得你，也教不得小临子，幸来我这还有套绝佳的外家枪法，能教授给你们。但这之前，却要瞧瞧你的底子。来，身体抬直，两腿屈伸，整个人得悬着。对，就像样，你先这样扎会马，等你什么时候觉着自己受不住了，就和叔爷说声。”

    扎马步倒是符合前世练武的套路，秦临以前虽对于武术了解不多，但在他瞧见的事中，不管是练武还是练体育的，都要先扎马步。“叔，狗子扎马，那我练什么？”

    “你不用练，狗子练着，你瞧着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