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空骑世家
第五章空骑世家 去天誉山庄路上，上官利龙应付王远泉时，横行从诸方策刘玉青口了解到一些随县王氏王远泉的情况。 王远泉是随县王氏本代子弟中相当出色的一个，自幼显出非凡的才华。若不是出现了意外情况，铁定会送去当空骑士。 失去了成为空骑士可能的王远泉，专心致力于家族产业，十多年光景，为家族复兴打下了雄厚的物资基础。 王平琪之后，王远泉继任随县王氏族长，已是没有什么疑问的事情。 东北空降人在战神山脉攀越逃跑，随县王氏紧急集合子弟，部分家族退役空骑士应西门得意元帅空骑紧急召集令进入战神山脉，王平琪更带许多精锐子弟赶往通州，应对变化。 沉闷低调了太久，随县王氏不放过任何一个露脸显身手的机会。 诸方策介绍，随县王氏天誉山庄最著名的天誉家族空骑士长廊，它有着小凌霄堂之称。 凌霄堂是什么，横行清楚，天誉家族空骑士长廊，第一次听说，十分感兴趣。 诸方策进而介绍说，贵族世家庄园里，通常大门和主客厅之间，会建一个长廊式过道。历史悠久的世家，往往会在长廊中放一些家族标志性的物品或雕像什么的，向客人展示家族骄傲与光辉。 关于长廊式过道，横行身为军山十七世家弟子之一，当然有所了解。 军山十七世家比较贫穷，加上本身不太重视历史传统，故而长廊建得比较短，且上面多半刻几副壁画应付了事。不过，长廊作用倒是让军山十七世家充分利用，他们一般在长廊里摆上兵器盔甲架子，既威武又使用方便。 商贾燕家的长廊里雕花缕丝漆金嵌玉，摆得珠光宝气，唯恐世人不知他们有钱似的。只可惜，燕家在长廊上花再多的钱，除了显阔外，拿不出别的证明家族存大价值的东西。 帝国对任何家族建设的长廊本身并无限制，但对家族人物真实出现在长廊壁画雕塑上，却有严格限制。 对此，有专门一本厚厚帝国法规来约束。 如果有一个贵族世家打算将祖先光辉形象置放于长廊之中，必须提前向帝国司礼部进行通报审议备案。若司礼部认为不详不实的，有权勒令改动或否决。 当然，司礼部这些权力，只能约束那些自荣昌帝国成立以后，发展起来的贵族世家。 象军山十七世家这样桀骜不驯常在长廊里刻有本家族先辈与卫荣昌大帝作战的壮烈场面壁画，明知军山十七世家不可能有十七个统帅，可司礼部屁都不敢放一个。 几百年前的事，司礼部找不到什么文字根据，凭什么对军山十七世家指手划脚？ 想说三道四的话，好，照军山规矩，先来场决斗，证实有实力才说！ 到达天誉山庄，天已经黑下来了，天誉山庄门口，有数百王氏家人聚集着，迎接贵族来临。 王远泉引导下，横行六人步入了天誉家族空骑士长廊。 宽二十余米长约三百余米高五米多的天誉家族空骑士长廊给人扑面而来的雄伟壮观的气势。 长廊壁上每隔十米挂着一盏明亮的油灯，地面上两排腕口粗的红烛交错布置。 油灯光和红烛光的巧妙布置，让长廊里没有一个光线达不到的死角！ 天啊！ 这才是真正的名门大家！ 横行汗颜，相比之下，横家确实是山南土包子世家，燕家则完全是暴发户！ 王远泉傲然伸手做了个请的姿态。 天誉家族空骑士长廊无疑承截了随县王氏家族所有的荣辱兴衰，是一副再深刻不过的家族史！ 两侧墙壁上密密麻麻刻着栩栩如生真人大小如一的刻像，红烛之间的竖架上摆列的他们一些武器盔甲奖章勋章等遗物。 无论刻像还是遗物，皆是一尘不染保护的极为妥善。 为了延续家族传统精神，随县王氏家族对天誉家族空骑士长廊资金人力物资的投入，是倾其所能的。 横行心里估算了一下，天誉家族空骑长廊里大约有四五百名空骑士刻像，纵使是出在数百年中，随县王氏空骑世家仍给人以震撼感觉。 出于礼节，客人在每一位空骑士刻像前都得停留一下，表示一下敬仰倾幕之情。 王远泉会顺势介绍一下祖先创下的光辉战绩与荣耀生平。 五百多空骑士全介绍的话，估计连带王远泉亦会一同饿死在天誉家族空骑士长廊里。 故而，王远泉一般只每代介绍一下最优秀的空骑士，或那些曾经给随县王氏带来至高荣誉的空骑士。 就这样，前进的速度依然异常缓慢。 横行推测，不到深更半夜是吃不上丰盛的晚餐。 当然，傻子才会将不满神情溢于表面。对任何一个世家来说，对家族荣誉的不敬，是绝不能容忍的罪过。 上官利龙董猛崔天浩三人拥着王远泉在前面，听他发自内心充满情感的陈述和描绘。 横行诸方策刘玉青落在稍后方。 “你们来过吗？”横行悄悄问。 “怎么没来过？”诸方策低声说：“只要略有点身份地位的济州人，能不来拜访王氏家族吗？再说，谁不想见识一下天誉家族空骑士长廊！” “不过，天誉家族空骑士长廊晚上很少接待客人的！”诸方策补充说：“这些灯烛，使用一次，费用惊人昂贵！” 横行点点头。 “其实，越往后，介绍时间越短！”诸方策说：“有一个时辰差不多了！” “一个时辰？”横行一惊，下意识摇了摇头。 “不只是王氏家族没落的缘故，也因为空战技术发展，使个人英雄主义越来越缺乏用武之地！”刘玉青开口说。 “咦！” 横行惊讶了一声，对刘玉青见解大感意外。 声音惊动了前面四人，王远泉眼神扫了过来。 “横空骑士，天誉家族空骑士长廊最大的特点是公平公正准确翔实，它不讳败不浮功，真实记载了王氏家族数百年沉浮历史……”诸方策夸夸其谈。 赞许点点头，王远泉受诸方策这一记马屁，爽到骨髓里去了。 “王氏家族倒是比较老实，所有空骑士，只要是曾属于王氏家族，不管属于本姓，还是姻亲，全收纳入了天誉家族空骑士长廊！”刘玉青低声说：“横空骑士，你注意到某些用黑黄两色调的空骑士，他们是犯下大罪或叛变了的空骑士！王氏家族，保存他们刻像，以此来警告后人！” 难怪说公平公正准确翔实，横行想。 如诸方策所说，越往后面，王远泉的介绍速度越快。 对此，王远泉神情亦有些无奈和惆怅。 走出天誉家族空骑士长廊，随县王氏家族重量级人物王平昭已等候六人多时了。 五十多岁的王平昭一看上去就是一个极为精明厉害的八面玲珑型人才，谈吐举止恰到好处，瞬间时间就给六人亲切和蔼随和的印象。 短暂的正式见面一结束，期盼的丰盛晚宴摆上来了。 考虑到客人不同身份地位和爱好，王氏餐桌上，有筷子、刀叉、手抓三种方式来供人选择。 为不让客人有拘束或自卑，王平昭选择手抓，王远泉则用刀叉。 除了横行外，剩下五名客人不约而同使用刀叉。 筷子没有信心，手抓则丢人现眼，刀叉比较合适了。 横行熟练使用筷子，兼或刀叉辅助一下，吃得起劲，手抓偶尔为之。 此情景落入王平昭眼睛里，百分百坐实横行山南世家弟子身份。 象王平昭一类人，又怎么会让宴会上空场？ 丰盛的食物，美丽动人的侍女，善于调动气氛制造热闹的王氏陪酒人员，将宴会搞得高潮迭起热闹非凡。 胜情之下，六人无人喝了不少美酒，舌头不受控制，泄漏出大量的有用信息来。 外表上醉得一塌糊涂的王平昭，敏锐注意到了几个四名后备空骑士的特别之处。 关于诸方策刘玉青与州长大人的矛盾争议，王平昭明镜似清楚，此种不涉及自身的事，世家是通常不会管的。 郭灵明知横行四人后备空骑士身份，站在随县地界上，未请示随县王氏，继续拦截压迫。光这一点，王平昭认定随县王氏荣誉尊严受到了挑衅污辱，采取一切必要手段来反击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有一个问题，王平昭不太明白，横行真的是无意间卷入诸方策刘玉青与州长大人矛盾争议中去的吗？ 种种外在表面现象看来证实是无意的，可王平昭始终有很深的疑惑。 横行这个人绝对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初闻横行身份时，王平昭差点发出一声叹息，军山横断一代英豪，怎么会有如此不成器的儿子？ 一眨眼时间，王平昭反应过来，他眼前站着的是一名后备空骑士时，立刻为自己错误判断几乎吓出一身汗来！ 纵使名门大家，有能从战争中获得后备空骑士资格的儿子，怎么也算不上不成器！ 何况，东北之战，是败中求胜，惨烈无比，不能想象横行获得后备空骑士资格过程中会注水！ 再仔细观察，王平昭有了另一个疑问。 身为空骑世家之人，王平昭太清楚，什么人什么状态才能成为空骑士，后备空骑士训练淘汰期会如何艰苦。 横行的体态和体重再加武功，除非出现奇迹，否则不可能会通过训练淘汰期，王平昭如此认定，并坚信自己认定不会出错。 问题是，王平昭看得出来的，西门得意元帅有什么理由看不出来？白羊金牛水瓶三大空骑军团相关人员会什么理由看不出来！ 合理的解释只有一个，横行立下的功劳非常大，又坚持成为后备空骑士，故而西门得意元帅宁可浪费一个名额，也得满足他！ 但王平昭记忆中，分明有横断立下的三大规矩！ 横行会公然违背父亲遗愿意，力争注定要淘汰的后备空骑士资格的可能？ 王平昭陷入了深深的困惑之中。 接着，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又加深了王平昭的困惑。 横行竟然是四人团体中的决策者！ 上官利龙董猛崔天浩对横行表现出来的，不仅仅是普通的听命，而是心悦诚服的无条件服从！ 王平昭看来，若没有反复的实战效果，三人是不可能形成这种下意思俯首听命！ 四人全是后备空骑士，彼此地位平等的啊！ 甚至，崔天浩的魔法空骑士地位还要比较高些才对！ 怎么，崔天浩反倒是顾忌横行的人，喝杯酒前，尚得瞟瞟横行的脸色！ 还有，现在后备空骑士全集中在通州，横行四人跑去光明都干什么？ 真的有什么紧急军务机要军务？ 有的话，为什么不干脆用空骑直接送光明都好了，何必鬼鬼祟祟坐顺风车行的魔法长程马车？ 要说横行故弄玄虚的话？ 顺风车行白衣魔法师又是怎么回事？ 那家伙分明是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东西，为了避免给自己家和顺风车行惹祸，自动跑到天誉山庄做囚犯来了！单看他揣着把匕首的决心，横行四人平安到达光明都前，任何人想从他口中打听一个字消息，他立马将自己变成尸体！ 头痛欲裂，王平昭实在想不通。 横行，横行，你到底有什么神秘之处？ 突然，王平昭想起了，前不久发生的军山横纵入狱事件。 横纵厉害的话，不会自己落到监狱里去！ 横纵进去了成为待死之囚，迅速咸鱼翻身，肯定是有厉害的人支招，利用地空争议，拔动暗埋下棋子，调动帝国三大元帅，一举解决问题！ 这么厉害的人，不是亲弟弟的话，谁舍得赶走？ 正因为是亲弟弟，横行才会韬光养晦隐忍不发，到最后关头才出手！ 西门得意元帅清楚横行能耐，要用他来…… 王平昭越想越远。 一个王氏子弟悄然走到王平昭身边，低声说：“州长来了！” “不见！”王平昭脱口而出。 王氏子弟正要退下。 “且慢！”王平昭眯起了一只眼。 怎么能不见？西门得意元帅未发动前，还是先稳住州长的好！ 王氏弟子有些惊奇，他想不到王平昭会有什么理由去见州长。 “让他在雅梅厅等我半个时辰！”王平昭淡淡说：“告诉他，我现在有客来访！” “是！”王氏弟子确认以后下去了。 王平昭若无其事，举起酒杯，追逐着后备空骑士们敬酒。 醉醺醺的他，脚步有一些踉跄。 王远泉赶快过来搀扶。 “喝！喝痛快！”王平昭举着杯高声喊。 “平昭叔，派去通州的人分三批出发了！”王远泉以极快的声音汇报说：“山庄内人全集结好了，随时可行动！” “加派人向通州去报告！本庄人全体解散！”王平昭更低声音吩咐说：“安排让横行四人今夜尽量过得舒服些！” 王远泉愣了一下，后迅速点头。 为让来拜访的贵客夜晚不寂寞，通常世家里会养一些提供特殊服务的人才。 “不要用戏班子的人！”王平昭补充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