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命成婚
一天,周瑜来了兴致,想去拜访张良祠。张良辅佐刘邦完成建国大业后,于汉十一年(前196年)悄然来到庐江舒县汤池白云山二古峰白云洞隐居。 平时除踏山采药、炼丹修行外,还悉心整理、编纂各类传世兵书。范福对周瑜说:“庐江郡人文荟萃,山川秀美,真是藏龙卧虎之地。”周瑜听了,为家乡感到自豪。 这时范福发现一位“公子”及随从也在附近,就对周瑜说:“公瑾,我发现那个人一直盯着你看,不会是你的老朋友吧?”周瑜听后,转头看见一位陌生的“公子”正用火辣辣的眼神看着自己,他感到很不自在,于是,同范福一起到祠堂后面继续观看景色,可是那两人紧跟在他们的后面。 范福感到有些害怕,因为他听说山中有山贼,怀疑身后的两个人是他们的探子。由于怕周瑜笑话他胆小,范福不敢将内心的真实想法说出来,于是借口身体不舒服,想回去。 周瑜看他愁眉苦脸的样子,同意一起回去,因此两人败兴而回。其实,那两人不是劫匪,也不是密探,而是舒县县令赵飞虎的女儿赵燕和丫鬟莞尔。赵燕对风流倜傥的周瑜一见钟情,而周瑜却浑然不觉。 周瑜和范福骑在马上,保持一定的速度。范福本以为能将刚才那两个人甩开,可是他回头一看,大吃一惊,二人骑在马上紧随其后,周瑜看见范福回头察看,也下意识地回头看,发现情况异常,于是周瑜和范福策马加鞭,骏马飞奔如箭。 由于周瑜更加熟悉道路,于是他跑在范福前面,专拣比较偏僻隐蔽的路走,由于绿树遮掩他俩的身影,加之岔路较多,不久,赵燕和莞尔将他们跟丢了。赵燕非常着急,说:“这马太不中用了,追不上前面的马!”莞尔轻声柔语安慰她:“小姐,不要着急,我们到前面找人问一问,就会知道刚才骑白马的人是谁。” 赵燕一听,点点头说:“好吧!”于是两人策马向前。不久看到一个小镇,镇门楼上写着“柯坦”两个大字。她们进了镇门,逢人就问:“刚才有没有看见一位骑白马的公子和一位骑黄马的公子从这里经过?”被问的人都摇摇头说没有看见。 赵燕虽屡屡失望但仍然不知疲倦地寻找线索。不知过了多久,太阳已经落山,天色越来越暗,莞尔担心小镇南来北往的人很多,鱼龙混杂,怕遇到不测,于是催促赵燕打道回府,她说:“小姐,咱们回去吧,我们今天早上瞒着老爷太太出来,不知他们现在急成什么样子了。等日后慢慢寻访白马公子不迟。” 赵燕一听,眉头一皱,露出讶异的神情,大声说:“什么,日后慢慢寻访?茫茫人海,几乎没有一点线索,到哪里寻访?简直无异于大海捞针。我已年过二十,到现在还没有找到如意郎君,好不容易发现一个对眼的,岂能让机会白白溜走。人生大事,不可马虎。你不用担心,回去后爹妈怪罪下来,我独自承担后果,与你无关。” 莞尔知道小姐脾气倔强,难以说服她,急得差不多快要哭出来了。只好小声提醒赵燕:“可是,这里毕竟不太安全。”赵燕听后,满不在乎地说:“怕什么?在舒县这块地盘上,谁敢把我赵燕怎么样。谅谁也没有这么大的狗胆!”莞尔见小姐已下定决心,不再劝阻。于是同赵燕商量先找个旅馆住下来,再做下一步打算。 可是,令她们万万没想到的是:一路上只顾追赶白马少年,竟然将钱囊遗失。这可怎么办?莞尔急得直跺脚。赵燕想了想,说:“不要急,好事多磨。这样吧,我有一块玉锁,先拿去当一些钱,用来付住店和吃饭的钱。”“小姐,使不得!这可是你的命根子啊,万万不可。”“有什么不可的?拿去!找不到我的白马公子,要这命根子又有何用?” 她一把扯下玉锁,交给莞尔。莞尔只好从命。可是当铺在哪里呢?莞尔准备去询问他人,她向前走了十几步远,突然高兴地说:“小姐,当铺就在前面,你在这等我。”“行,快去吧!”莞尔到了当铺,当了几两银子。 回来后,赵燕也没问价钱,与莞尔一起寻找旅馆。她们找到一家名叫“信源”的旅店入住。老板很客气,伙计很殷勤,旅馆也宽敞、干净,伙计带她们进入房间看了看,二人感到很满意。伙计将她们的马牵到后院,饮水喂料。 二人吃了一些食物,上街闲逛。街上灯红酒绿,人来人往,摩肩接踵,赵燕无心欣赏街景,睁大眼睛,只顾打量行人的脸,一心只想能碰到如意郎君。可是一个多时辰过去了,遇到的都不是梦中情人。 “唉,这里真繁华,可是这里的人看上去一个比一个俗不可耐。唉,情感找不到归宿,再繁华又有什么意思。”赵燕轻声叹息。后来,夜越来越深,灯火阑珊,街上行人越来越少,她们才回旅店。 尽管十分疲乏,赵燕几乎一夜未眠,她倒不是考虑自己夜不归宿致使父母担惊受怕,而是盘算如何才能找到白马公子。她长叹一声,心想:就怪我的那匹驽马,回去就将它换掉!想到那匹不中用的马,她咬牙切齿,心里恨恨的。 莞尔一开始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心想:小姐没回家,老爷太太肯定心急如焚,说不定早就派人寻找我们的下落。她一会儿担心会不会有盗贼入室干坏事,一会儿又担心回去后老爷太太骂自己。 心想:假如明天能找到白马公子,小姐一定会很高兴,老爷太太知道了也会高兴,就不会怪罪我了!无论如何,今晚一定要养足精神,争取明天找到白马公子的下落。 想到这里,莞尔心放宽了些,渐渐睡着了。第二天天还没亮,赵燕就起了床,思忖如何从人海中将意中人捞出来。她看着黑魆魆的窗外,非常着急,盼望早点天亮。 终于听到鸡鸣,她喊醒莞尔,两人洗漱打扮后,准备吃饭。为节省时间,她们在外面吃了油条、狮子头,然后骑马来到张良祠,调转马头,以那里为出发点,顺着昨天没走过的岔路往前走。 走了很久,就在她们感到绝望时,突然遇到一大队人,个个身穿礼服,衣冠整洁,队伍前面有十几个人吹拉弹唱,引得路人驻足观看。一打听,原来是周姓宗族举行祭祀盛典,阵容不可谓不庞大,仪式不可谓不隆重。 赵燕与莞尔驻足观看,突然一位翩翩少年的身影映入赵燕的眼帘,她牵动莞尔的衣袖,激动地跳起来,大喊:“看,就是他!”莞尔定睛一看,果然是昨天在山上遇到的那个人!就在赵燕准备上前找周瑜说话时,突然来了四个大汉,他们围住赵燕和莞尔,急促地说:“小姐,赶快回府!” 赵燕感到很意外,惊讶地问:“咦,你们是谁?你们想干什么?”其中一人说:“小姐不认得我们,可我们认得小姐,我们四个是衙内当差的公人!”赵燕一听,赶紧说:“快快让开,你们挡住我的视线了,我又没犯法,什么公人母人的,同我有什么关系!”一个衙役说:“我,我们不是来抓你的,我们是奉老爷命令来找你的,老爷下令:一旦发现你,务必立即带你回府!”赵燕急忙说:“不行,不行,绝对不行!你们没看见我正忙着吗?别耽误了我的大事。” 这名衙役又说:“小姐,这里没有你的大事,你家里遇到大事了!”“什么,我家里出大事了?”赵燕听说后,吃了一惊,急促地问:“快说清楚,我家里到底出什么事了?”衙役见自己刚才说的话很有效,就说:“小姐,是这样的,你昨晚没回家,老爷太太急得不得了,茶饭不思,一夜未眠,老爷急得团团转,太太不停地哭泣,差不多要上吊了!” 赵燕一听,说道:“唉呀,他们!他们怎么搞的嘛!我不就在外面呆了一个晚上吗,没少胳膊,也没少腿,他们太小题大做了。你们先回去通报一下,说我们马上就回去。”一名衙役说:“小姐,绝对不行,老爷太太说,我们要是找不到你或者不把你平平安安地带回去,就要了我们的脑袋。小姐,您可千万别为难我们啊!” “是啊,是啊,小姐,我们哥几个为找你们,从昨天傍晚到现在一直马不停蹄地奔波,水都没喝一口。”其他几个差人大声附和。莞尔一听,也觉得大事不妙,非常担心:老爷太太急成那样,回去后肯定没自己的好果子吃!她情不自禁地掉下眼泪,哽咽着说:“我没劝住小姐,让老爷太太担惊受怕的,我罪该万死,小姐,你快回去吧!” 众人齐声劝催。赵燕心想:既然已经知道白马公子是周氏宗族的,日后就容易找了。唉!看眼下这种情形,也只有回去了。于是,她深情地看了看周瑜的背影,对几个公人说:“好,我们这就回去!”四个公人及莞尔听后喜出望外,他们牵马的牵马,开路的开路,十分殷勤。 赵燕飞身上马,同差人们风驰电掣般地回县城。 不久,他们一行到了城下。城楼上的一个头目看见一行人中有小姐,赶紧下楼去禀报老爷太太。老爷太太一听,转忧为喜,连声说:“快快,准备茶饭,燕儿肯定又渴又饿了。”他们走出大门,朝街上张望,不一会儿,一行人来到府门前,家人赶紧上前牵着小姐的马。 太太老爷齐声说:“燕儿,你可回来了,我们都快急疯了!”两人搂抱着赵燕,心疼得不行。赵燕的嫂子一见莞尔,脸立刻阴沉下来,大声说:“小贱人,你还有脸回来,胆子越来越大了,竟敢夜不归宿!万一小姐有个三长两短,我看你吃不了兜着走,还不跪下!”莞尔乖乖地跪在门前。 赵燕说:“跪什么跪!是我有要事不得回来,怎么能怪她!起来,快起来!”莞尔于是站起来。太太听见儿媳的话,觉得有些不妥,说:“千万不要再说什么夜不归宿,燕儿是大姑娘家,你说出这样难听的话,让外人听见了在背后嚼舌根。”“本来就是嘛!”嫂子气得嘟囔一声,转身离开了。 吃饭后,家里人准备听赵燕叙述“失踪”的全部经过。赵老爷首先问道:“燕儿,你刚才在大门口说有要事羁绊不得回来,是什么要事?”赵燕一听,脸一下子变得通红,羞涩地说:“没,没什么。”赵老爷笑着说:“还说没事,看看,你脸上都写着呢!”他哈哈大笑起来。 太太也觉得赵燕表情有些异样,于是叫丫鬟们退下,和蔼地对赵燕说:“孩子,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不能对爹妈说吗?”赵燕一听,脸更红了,激动、羞涩地低声说:“孩儿遇到意中人了。”赵老爷夫妇一听,非常激动,赵太太抢先问道:“什么?遇到意中人了,他到底长啥样,他是哪里人,家里有些什么人?” “唉呀,一下子问这么多问题,我哪里知道呢,我刚要同他说话,就被你们派的人给拽回来了。”赵老爷听后,心里有了数,心想:这事肯定是燕儿一厢情愿。唉,燕儿太痴情了!对男方一无所知,光凭外表,凭感觉,就称找到了意中人,未免太仓促冒昧了!幸亏躲在家里讲,要是传出去,还不让人笑掉大牙。 他沉吟道:“燕儿,咱们先别着急。事情没弄清楚之前,千万别说什么意中人不意中人的,待老父悄悄打听打听这人的详情,再做计议。”太太一听也觉得很有道理,劝道:“是啊,你爹说得在理,你对他一见钟情,他对你未必如此,可能他——”赵燕一听,颇为紧张,急忙问道:“可能什么?!”“可能人家已经有意中人,甚至已经有妻室儿女了。 ”“不,不可能,绝不可能,他是个大男孩!”赵燕焦急万分,几乎喊叫出来。“大男孩?”赵老爷听后哭笑不得,说:“你看看,这不是乱弹琴吗?燕儿竟然喜欢上一个孩子!”“不,不是!”赵燕一时语塞,停了一会儿,说道:“他不是那种未成年的孩子,他看起来很年轻,反正我看出他肯定没结婚。”“哈哈!人家结没结婚你也能看出来?燕儿长本事了。” 赵燕被笑得很不自在,撒娇地“嗯”了一声,离开父母,回到闺房。赵老爷喃喃地说:“燕儿的婚姻大事一直令人头疼,问题不在于男方不愿意,而是燕儿不愿意。”赵太太说:“一直以来,燕儿的婚姻大事是八字没一撇——以前我们帮她找的几十位公子,她都看不上,比如:盐商何绍的儿子,王县令的侄子,还有鲁肃…… 现在终于有了一撇,而且是关键性的一撇——燕儿自己找到意中人了!我看这事十有八九能成——燕儿的身材相貌没的说,家庭条件在本地也是数一数二,谁不愿意?除非他脑子坏了,否则,他能不同意?他敢不同意?”赵老爷听了,微微点头,恶狠狠地说:“过去,燕儿自己不中意,我们在一旁干着急,没办法。 如今她中意了,事情就好办了,谁敢不答应,就治谁的罪。可是——”“可是什么?”赵太太问道。“可是,如果门不当,户不对该怎么办?”“这有什么难的?如果姑爷位分低,你给他举荐举荐——什么举孝廉、举贤良方正等等,他不就上去了?上去了,就门当户对了!”“好好好!妙妙妙!夫人高见!夫人高见!”赵老爷竖起大拇指,喜笑颜开。 经过一夜的煎熬,第二天一早,赵燕就同莞尔骑马驰往竹柯。到达目的地后,赵燕逢人就问:“周家有没有一位漂亮英俊的书生”赵燕急于找到白马公子,不顾自己是个妙龄女子,因而用了这种不够得体的问法,许多人用怪怪的目光看着她们,觉得匪夷所思。 有几个浮浪子弟听到后,腆着脸说:“有啊!小姐,你看我怎么样?”“去去,脸皮真厚!”莞尔边说边向赵燕使了个眼色。赵燕和莞尔二人转身离开,这些人在她们身后放荡地大笑起来。不过,她们也遇到一些人,颇为自豪地说:“你说的到底是哪个?周氏家族很大,长相帅气的公子实在是太多了!”“是最最帅的那个!”赵燕急得不得了。 “最最帅?那我可真不知道,帅气又不能用尺来量,况且各人的眼光不一样,哪有最最帅的?!”赵燕听后急得直跺脚。心想:唉,都怪自己的意中人除了英俊之外,没有其他显著特征,莞尔灵机一动,补充说:“他骑白马!”“唉呀,骑白马的也有十几个呢——周瑜、周瑾,周珏,周琅……”他感到很棘手,很茫然,摇摇头准备离开。 赵燕见状急忙拦住他说:“好心的大哥,麻烦你从他们当中挑出四五个来,把地址告诉我们,我们一一去找,人太多了,不好找!”正在这时,一个贼眉鼠眼的男子凑过来,说:“我知道你们要找的人是谁——高个,帅得发紫,我带你们去!”赵燕一听,喜出望外,跟着那人就走。 在大街上走了一段路后,那人前后左右鬼鬼祟祟地张望了一会儿,折入一个窄巷子,赵燕同莞尔一前一后跟进去。大约走了几十步,又折向另一条小巷子,走了十几步,看见一个柴门,打开后,进入院子。赵燕发现院子里面很荒凉,杂草丛生,但丝毫没感到害怕。 那人喊了几声:“周瑾!周瑾!”没人答应,他转身对赵燕说:“周瑾有事外出了,我叫周璜,周瑾是我的堂弟,他一直在纸坊当账房,家中只有他一个人住,父母在山上。这样吧,你们等一会儿,我去叫他回来。” 赵燕一听,感激地说:“太谢谢您了!”“不客气,这是应该的。”赵燕和莞尔向屋内望了一望,感觉家具不多,且都很破旧,但赵燕的情绪丝毫没受影响。过了一会儿,那人回来了,手里拎着十几个包子。 他抱歉地说:“真对不起,我在路上遇到熟人,非要拉我叙叙旧,我只好答应他。之后,我去找周瑾,实在不凑巧——他有事外出了。”赵燕一听,急切地说:“我们这就去纸坊等他。”“不忙不忙!”那人急忙拦阻她们:“周瑾到乡下收集原料去了。他要到傍晚才回来。”“在哪个乡下?我去迎他。”“那可说不准,这样吧,你们等了这么长时间,肯定饿了,我买了几个包子,你们先垫垫肚子,将就一下,然后喝喝茶,休息休息,等周瑾一回来,我就领他来见你们。” “大哥,太谢谢您了!”“不谢不谢,我这人没什么本事,就是心肠热。很多人都了解我,我人缘好得很。”他边说边给每个人拿了两个包子,“好,你们慢慢吃。我到纸坊等周瑾去。”“大哥,我跟您一起去吧!”“不用,不用,你们大姑娘家,在外抛头露面不方便。纸坊里什么人都有,鱼龙混杂,万一遇到坏人就麻烦了。” 赵燕一听,觉得有道理,就不再强求。“周璜”带上门出去。 赵燕和莞尔确实饿了!她俩狼吞虎咽,一会儿风卷残云,将包子吃光。莞尔笑着说:“小姐,平时在家,太太说你饭量小,好比是猫量,今天咋这么能吃?是不是找到周公子的下落,心情激动导致的?”赵燕说:“去你的,你平时不也吃得很少吗,今天咋也吃那么多,也是因为周公子的缘故?”“你坏你坏!”莞尔假装要捂赵燕的嘴,不让她说。
赵燕一边躲,一边笑个不停。莞尔一本正经地说:“我才不想呢,我早说过我不嫁人的。”“你不嫁人,以后岂不成老姑娘了。”“老姑娘就老姑娘,有什么大不了的。”她们又说了一会儿话。 突然,赵燕感到腹中十分疼痛,挣扎起来,莞尔也是如此,两人几乎同时倒在地上,不久就失去知觉。这一幕被门外一双yin邪的眼睛看个一清二楚。这个自称周璜的人yin笑着打开门,然后做贼心虚地朝外望望,见没有任何动静,就关上院门,插上门栓,如同饿狼一样朝赵燕和莞尔扑去。 他觉得赵燕好看些,就把赵燕抱进屋里,迫不及待地脱下自己的衣服,正准备解赵燕的衣服时,突然,从院墙边的树上跳下一个黑衣人,她大喊一声:“歹人休得无礼!”“周璜”吃了一惊,回头张望,说时迟,那时快,没等“周璜”反应过来,黑衣人一个箭步冲到其身边,飞起一脚,踢到他的后背上,“周璜”疼得满地打滚,连声求饶:“壮士饶命,饶命!小人不敢!小人再也不敢了。” 赵燕与莞尔仍在昏睡,黑衣人取出几粒药丸,将赵燕的嘴巴张开,把药丸放入她的口中,将水碗端到她的唇边,倾斜水碗,用水将药丸带入她的胃中,然后又将药丸给莞尔服下。约莫半个时辰后,赵燕,莞尔都醒过来,她们摸着疼痛的头,恍惚而纳闷地问:“哎哟,这是什么地方,我们怎么在这里?” 黑衣人说:“二位姑娘,你们被这个人骗了,下面听他如实交待,快说!”跪在地上的人其实名叫周海,他在街上闲逛时,发现两个外地来的漂亮姑娘,于是打起坏主意,谎称认识她们要找的人,将赵燕和莞尔骗到自己家中,图谋不轨,被尾随其后的黑衣人发现。这个黑衣人名字叫程方,家住徐州乡下一个名叫程洼的小山村里。 养父程梁有一次外出打猎,不幸坠落山下,摔成重伤,临终前拉着她的手断断续续地说:“孩子,我,我不是你的亲身父,父亲,我,我受刘大人所,所托,将你抚养大。你,你的生父做,做过洛阳令,他叫周——” 话没说完,撒手人寰。程方痛不欲生,在邻居的帮助下埋葬养父的遗体,然后独自寻找生父。她经过多方了解,来到柯坦,碰巧在街上看到周海偷了人家东西后又施骗术的场景,感觉两个姑娘可能会遭到不测,悄悄尾随在后。见他们到了一处院落,就用弓弩将一种能散发异味的箭射到树上,驱走鸟儿,然后悄悄爬到树上,察看下面的动静,一看周海准备糟蹋一位姑娘,赶紧飞身下树搭救。 赵燕和莞尔知道事情的大致经过后,立即拜谢程方。随后,程方准备将周海扭送到里正那里,周海磕头下跪,痛哭流涕地说:“小人一时鬼迷心窍,今后一定痛改前非,希望给我一次改正机会。”由于告官必须要赵燕、莞尔等到场作证。赵燕怕耽误时间,请求程方暂且放过他。于是程方让周海写下保证书,他写好后,程方收起来,辞别她们,独自先走了。 此时,赵老爷委派的两个差人——韩能和汤武跟丢了赵燕,急得团团转,刚才看见一个矮个子带着赵燕和莞尔向前走——二人以为赵燕肯定找到意中人的下落了,没紧跟上去。他们明明看见赵燕和莞尔从一个小巷口进去,可是当他们进入这个巷口时,根本找不到小姐的身影。 二人大惊失色——老爷要他们暗中保护小姐的安全,并且悄悄打听小姐意中人的相关情况。现在小姐踪迹全无,如果她遭遇不测,老爷岂不要将他们的脑袋搬家。 两人互相埋怨,韩能说:“就是因为你说不急,先喝口茶,结果跟丢了人!”汤武反唇相讥:“这能全都怪我吗?我没用绳子拴着你不让你走的,是你自己内心也不想走了!”二人正吵得不可开交,突然见一黑衣人从巷口走出来,于是赶紧停止争吵,观察这个黑衣人到哪里去。 黑衣人出巷后,沿着大街向北走去。两人正准备跟踪,只见赵燕和莞尔从巷口走出来,他俩内心一阵狂喜,仔细观察发现:赵燕和莞尔二人精神有些萎顿,步履蹒跚。他们赶紧迎上前,向赵燕请安,然后跟在赵燕和莞尔的后面向前走。这时,传来一阵马蹄声,莞尔抬头一看,大叫:“小姐,快看,白衣公子!” 赵燕抬头一看,果然,一位翩翩少年骑马疾驰过来。赵燕的心跳骤然加快,嘴里激动地说:“是他,是他,是白衣公子!”莞尔准备叫他,但是他速度较快,一会儿就绝尘而去。莞尔急得直跺脚。一名衙役说:“不要着急,这人我认识,他叫周瑜,周家庄人。”赵燕一听,失望之心又迸发出希望之火,问道:“他叫周瑜?”“是啊!”于是,衙役将周瑜的家世和经历一五一十地告诉赵燕。 赵燕听得津津有味。在赵燕的要求下,他们一行去周家庄。这个庄子很大,四周筑有围墙,绿树掩映房舍,远远听到鸡犬之声。到了庄前,只见一帮儿童正在村前空地上嬉戏玩耍,一群女子在当家塘边浣衣晾晒,几位黄发老人含饴弄孙……真是乱世中的一块福地。 他们向村人打听周瑜家住哪里,一位少年听说后,主动带他们去。赵燕让韩能和汤武在原地休息,自己带着莞尔随少年前往周府。走了几十步远,少年用手指了指眼前一座房舍,说:“就是这!要不要我进去告诉他家人?”赵燕说:“不要。”少年转身离开了。 赵燕同莞尔站在一棵大树下,朝府内张望,只见里面张灯结彩,热热闹闹。她突然想起母亲说过的话,心头不由一紧,急忙向一位村民打听周家在干什么,村民告诉她周瑜要结婚了!赵燕听后,感到眼前一黑,差点晕了过去。 周瑜要娶的女子名叫刘珏,他们的这桩姻缘有一个渊源。刘珏的父亲是曾在朝中担任谏议大夫的刘能,他与洛阳令周异少年同窗,成人后两人志同道合,情趣相投,关系密切。 刘能夫人与周异夫人为表姐妹,她们同年生下一个女儿,分别取名刘珏,周琼。两位夫人商议将来让对方女儿做自己的儿媳妇,结成儿女亲家,刘能与周异一口赞同。周异任洛阳令时,秉公办事。洛阳城里有一人名叫段肥,仗着自己是侯览的表叔,垄断米市,高抬物价,贩卖私盐,扰乱市场。周异经过调查,获得确凿证据,将段肥抓捕问罪。 侯览是十常侍之一,势力很大,知道这件事情后,叫周异立即放人,周异没有答应,侯览诬告周异结党营私。朝廷派人捉拿周异,刘能知情后,大吃一惊,赶紧到周异家中通风报信。周异一听,决定连夜带家人回老家舒县。 此时,刘能夫人正带着刘珏在周府做客,听说周家要连夜迁往舒县,情急之下,请求两家互换女儿,待风暴过后再相聚。周异夫妇一致同意。于是,刘珏留在周家,周琼去了刘府。大家洒泪而别。他们出城不久,朝廷派来的差人追过来。考虑到人多不便逃跑,周异决定由管家杨军带长子周玮等人从岔路逃跑,避过风头后到舒县聚集。 周异同夫人保护刘珏,带着周瑜,想方设法,终于摆脱官兵追击,到了舒县。侯览本想斩草除根,但他考虑到舒县山多林密,周氏家族势力大,未敢继续追击。周异当洛阳令时,宵衣旰食,克己奉公,积劳成疾,几年后撒手人寰。他留下遗言要求周夫人一定要照顾好刘珏,兑现往日承诺。周夫人牢记在心。她含辛茹苦将刘珏和周瑜拉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