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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断崖

    ps:(二合一,晚了些,不好意思。)

    剑坛之上风起云涌,“拈花”悬浮在半空之上,剑身剧烈震动,发出嗡嗡铮鸣。金光乍现,汇于剑柄之下,宛如一朵金色佛莲,花开十六瓣,道韵流转,高洁神圣。剑气纵横,将张三眼中天地染成猩红血色。剑意凌云,压得剑坛上的一百零八剑不敢有丝毫动弹。

    这就是“拈花”,哪怕不再是仙器,也依旧有无可比拟的骄傲和霸气。

    二两酒始终未动,双眸如枯井,黯淡无光,隐隐有血色浮丝游荡,如惊蛰更如游龙。张三目光深沉,心中千回百转,也不知他送“拈花”与二两酒相见是否真的铸成大错。“拈花”之威,他心知肚明,二两酒的狠辣无情,诡异玄妙,他也略知一二。

    只是心中始终未能平静,或许是因为他的看好和期待,或许只是他的一己之私,他相信二两酒与“拈花”有缘,相信二两酒剑心沉稳,能将“拈花”降服。

    可眼前这番光景,他猜不透,正如当年他猜不透“拈花”为何会器灵崩损一般。

    骤然,一股浩荡激昂的威压席卷乾坤,张三和二两酒的衣带无风自动,沙石草木剧烈晃动。“拈花”发出一道惊响,极光漫天,沙石草木于这一瞬之间被卷入半空之上,环绕在“拈花”四周,如同一张巨网将二两酒和“拈花”围困其中。

    龙吟响彻,激荡山河,二两酒眉心之中喷射出一道血线,瞬间化作一条血色巨龙盘旋于天际之上。只见血龙微微张口,突然疾风骤起,尘土四溅,张牙舞爪,气势凌人。只是这隐隐之间,又带有几分邪魅阴沉,攒下了一身杀气。

    恰在此时,二两酒双眸闪过两道金光,无所畏惧的盯着血龙抿嘴一笑,伸手轻轻一招,血龙竟是突然收敛威势,在半空昂头甩尾。血龙吐息,一双猩红眼眸死死的盯着二两酒,鳞甲翻动,杀机毕现。

    二两酒大步踏前,一念化百剑,霸烈杀伐的剑意冲天而起,与血龙分庭抗礼,不落半点下风。他再一招手,血龙眼眸之中划过一道狠戾,咆哮怒喝之声更是将天地淹没,它知道他与他都是同一类人。

    似乎几百年前的天劫一幕,吴岩最后一式“弃剑”让血龙至今都难以忘怀。二两酒知晓其中因果,浑身剑意更甚,金红二色透出体外,一左一右,隐隐之间竟是又朱雀和佛像的虚影。二两酒看着血龙,双手突然合十,金红二色合二为一,化作一把虚影长剑握在他的手中。

    “臣服或者死亡。”

    这是二两酒给血龙的选择,要么毁灭,要么甘心臣服。血龙眼中划过一丝挣扎,“拈花”蕴养了几百年,器灵才渐渐有了神智,它不甘心就此消散,更不甘心再被剑主抛弃,这是对它的践踏,对它最深的侮辱。

    玉石俱焚,心有不甘。

    它徘徊挣扎,犹豫不决,二两酒却是没有丝毫的迟疑,金红剑影已经在缓缓下坠,必杀之心没有丝毫动摇。他想夺得“拈花”,如若不然,不如毁掉。

    “没有人能将我逼到最后一步。”

    这是二两酒的威胁,也是二两酒的妥协。

    血色长龙愤然抬眸望着悬于头顶的金红剑影,面露狰狞,不甘的怒喝一声,朝着二两酒横眉怒目,这是它的威胁,也是它的妥协。

    轰隆一声。

    灰暗天际之上突然响起一道惊雷,血色长龙猛的一变,百丈身躯化作一线血痕窜入“拈花”剑身之中。骤然,佛莲崩碎,化作千万流光洒落,狂风骤歇,“拈花”飞速旋转,铮鸣之音越发震耳。二两酒提起嘴角阴沉一笑,轻哼一声,五指一抓,将“拈花”紧紧握在手中。

    右手抚过剑身,血色通透,在光芒之下竟是没有投影。张三长吁一声,缓缓上前走到二两酒的身边,一时竟是不知如何开口。二两酒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样子,耸了耸肩,故作轻松的说道:“太师叔祖,你这心也够狠的啊。”

    张三涌起一腔怒气,皱眉不语,面对二两酒这声怨念十足的调笑奚落,他也只好厚着脸皮认了,笑骂道:“倒是小瞧了你。”

    二两酒眼中闪过一丝亮色,抿了抿嘴,抬眸望向张三,似乎想把他看个透彻,眯着眼说道:“小瞧我倒是无事,怕就怕太师叔祖小瞧了自己。”

    张三听着这阴阳怪气的酸话,轻轻哦了一声,二两酒却是一腔怨闷在怀,不吐不快。

    “太师叔祖,你可知道拈花为何会沦为道兵。”

    还未待张三答话,二两酒却是吹了两声响亮口哨,摇头晃脑的朝着剑坛走去,俯身拔起五把长剑,看也没看就提着朝外走去。张三嘿了一声,有些不是滋味,这小子就是故意吊着他的胃口,赶忙追了上去,嘴里喊道:“你小子怎么就这副德行,有了拈花,还能看上这些庸脂俗粉。你倒是给老子说说,当年师尊飞升之时究竟是如何威风八面。”

    二两酒头也不回,大摇大摆的走着,偶尔停下步子哼哼两声,嘴里笑道:“威风,威风得很呐。”

    张三怎么听怎么不是滋味,一个纵跃,拦下二两酒的去路。又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说道:“你小子就喜欢藏着掖着,老夫又不会找你白打听。先前不是说了送你两剑,你只要给老夫说道说道,老子给你三剑。”

    二两酒眉梢一挑,似乎有些不屑,张三立马改口,颇有架势的说道:“四剑,最多四剑。可都是最上层剑法,你小子可别贪心。”

    二两酒轻咦一声,面色古怪的看着张三,小声问道:“太师叔祖,莫非还不知道弟子的脾性。若是不贪心,怎会上了太师叔祖的大当,半条命都给搞没了。”

    这说来说去,张三也不知道二两酒经历了什么,心中存疑,这半天命没了,还这样生龙活虎的与他讨价还价,真不要脸。当即拉下老脸,故作发怒的说道:“你小子少跟得了便宜还卖乖,顶多老子再送你一个檀木剑匣,省的这么多宝贝跟着你日晒雨淋,糟蹋了。”

    二两酒嘿嘿一笑,挤出一副小人谄媚笑脸,搓了搓手,凑到张三的耳边,小声嘀咕了一句。张三的面容瞬间是千变万化,阴晴不定,半天没个反应。二两酒却是潇洒而去,走到半道上才唤了一声:“太师叔祖,弟子可是信得过你才向你道出实情。这檀木剑匣可别忘了,至于你送我的四剑,就通通给我装在剑匣里,弟子一剑就能抵得上千剑万剑。”

    大笑而去,留下张三愣在原地,最后狠狠叹了一声,大骂。

    “你小子若有半点胡言,老子不生劈活剥了你。”

    二两酒满不在乎的摇着头,朝着竹楼走去。待到脱离张三的视线,他才瞬间委顿,仿佛xiele气,好不容易装出的高调兴致散了个干干净净。脑海中想着小沙弥的“后会有期”,想起吴岩最后的“弃剑”,暗暗发笑。

    原来这些仙家大能也有如此狼狈,如此可笑的时候,跟他这个阴损小人有何两样。这怀里揣着的五把长剑,虽是不及“拈花”,好歹都是灵兵品质,搁在他的手里实在是暴殄天物。可又有何办法,谁叫他是二两酒,谁叫吴岩要赠他一式“弃剑”,谁叫这天地四海,终归是小命最重。

    夜色已深,二两酒一路上还回想着“扶风”,偶尔还会挥弄着“拈花”,彷如痴儿。待到竹楼外一里,他才心神宁静,望向点点灯火,看着竹楼外有一道身影,嘴角瞬间提起一抹笑意。

    安夏回了家,还在等他回家。

    “贪心。”

    安夏见面就是轻吐两字,二两酒也没解释,嘿嘿一笑。

    “这把剑是‘拈花’。”

    二两酒一惊,竟是未曾料到安夏还有这般见识,这便有些卖弄的将“拈花”握紧,挽了几个剑花,收剑之时还朝着安夏扬了扬眉。那得意的神色,真是酸的吓人,安夏却是凝眉不语,望了他半晌,这才说道。

    “你变了。”

    三个字,彻底将二两酒装出的虚伪假象粉碎,将“拈花”放下,顿时有些索然无味,沉默了半晌才突然笑道:“你小子也越来越不会说话了。”

    话落,二两酒便拾步走向房门,安夏脸色一红,毫不犹豫的紧随其后。待到二两酒推开房门,却是看到一只半大狗崽躲在床边,一双明亮的大眼睛有些好奇的朝他直望。二两酒尴尬的咳嗽两声,回头看向安夏,见她面色有些紧张,这便一把将狗崽抱起,学着狗叫汪汪两声。

    安夏扑哧一笑,看着二两酒的样子,心中放松了不少,这才说道:“今日在路上捡到的,也不知是从哪冒出来的。见它可怜,就顺手带了回来。”

    “越来越像女人了。”

    安夏轻轻啐了一口,粉嫩面颊之上浮有薄怒,别过头去不搭理。二两酒却是叹了一声,说道:“带回来好啊,省的在外面孤苦伶仃的,来了小爷的底盘,好歹多了个伴。若是哪日嘴馋了,也正好养肥之后宰了吃rou。”

    安夏凝眉竖眼,嗔怨一声:“你敢。”

    作势便要过来将狗崽夺去,二两酒却是一把将狗崽放在床上,小心逗弄着它,见它浑身亮黑,这便自顾自的问道:“黑子,以后你可就叫黑子了。”

    安夏抿起最,无端生起了闷气,暗恼怎么这般容易就被二两酒牵动情绪,俏脸越发红润,怎么看都像个女子。黑子似乎颇有灵性,憨憨的抱着二两酒的指头小心的舔-舐,随即汪汪两声,算是认可了黑子这么个名姓。

    “安夏小子,黑子饿了。”

    二两酒侧躺在床上,一边逗弄着黑子,一边朝着安夏喊道。安夏却是置若罔闻,压根就不搭理他,只是目光一直打在黑子与二两酒的身上,渐渐有了笑意。

    “我说安夏小子,你不去弄点rou食,你就自个喂它。我可告诉你,黑子可是还没断奶。”

    安夏面色瞬间一寒,一道剑气打在二两酒的背脊之上,哼了一声,一把将黑子抱起,双眸盯着二两酒,威逼之意跃然脸上。

    二两酒讪讪的挥了挥手,咕哝念道:“去去去,小爷这就去给黑子少爷准备伙食。”

    安夏抬手,娇嗔的看了他一眼,最后抚了抚黑子的脑袋,眼中流动着别样光彩。待到一炷香后,二两酒才匆匆跑了回来,手里握着几个野果,也不知是个什么味道。一口咬了上去,清香四溢,黑子双眼泛光,一下从安夏怀中挣脱,屁颠屁颠的跑到二两酒的脚下,踮起脚跟,讨好卖乖。

    二两酒俯下身子,拍了拍黑子的脑袋,没来由的说了一句:“你这家伙跟我还真是一个德行。”

    很酸,很苦,安夏顿时不知所措,只好静静的看着二两酒给黑子喂食,心中无端涌起一阵怒气,她想杀人。

    二两酒有所察觉,只是抬眸笑了笑,语气有些阴沉的说道:“有人耐不住寂寞,想找点事做。”

    “知冬”骤然出鞘,寒光一闪,射入门楣之上。二两酒瞧安夏这架势,心中陡然一喜,还是他喜欢的安夏小子实在,这便轻描淡写的说道:“找死而已。”

    安夏面色一红,眼中寒意尽散,带有三两柔情望向二两酒和黑子,芳心大乱。二两酒勾了勾嘴,将手中野果喂完之后,拍了拍手,望向安夏很是镇定的说道:“这一次,我自己来。”

    安夏垂眸,没有应声,也没有拒绝。心里想着若是她能控制,又何来出剑与不出剑,又怎会让她心乱,让她手足无措,时常面红耳赤,时常心神摇曳,时常觉着,或许这就是感情,这就是喜欢,这就是男女该有的胜负。

    夜里无话,静谧无声,黑子就躺在安夏与二两酒的中间,小心的探头探脑,东张西望。撞上二两酒眼眸之时就吐吐舌头,再转过头望向安夏,黑亮的双眼里流淌着一丝不解。它很奇怪,这一男一女大半夜的躺在一张床上,不说发生点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竟是连话都不多说一句。

    待到红日浮动,二两酒才有些眷念的起身,一把将黑子抱在怀里,使劲的揉了揉它的脑袋,小声说道:“走,今天带你去见见世面,也让你跟着本大爷威风威风。”

    黑子似乎还在睡梦中,半睁着眼睛,一头扎进二两酒的怀里。安夏依旧将长发挽起,二两酒却是百看不厌,每到此处便啧啧两声,总是惹得安夏面红心跳,不敢与其对视。

    剑域西南方有一处断崖,其下是百丈深渊,一条大江在崖底缓缓流淌。二两酒和安夏赶到之时,已有不少三脉弟子在此聚集,各自为营,皆是目光古怪的盯着这两人一狗,小声的窃窃私语。

    二两酒心中生疑,甩出两道恶狠狠的目光砸下这悄悄抬眸的众人,龇牙咧嘴,故作凶狠。当他望向前方之时,却是发现有不少人正堵在断崖十丈之外,不敢寸进,也不退让分毫,这便小声问道:

    “安夏,这断崖有何玄妙,瞧这一个个双眼放光的家伙,真跟饿了三五个月的畜生一个模样。”

    安夏早已习惯他狗嘴不吐象牙,只是微微一笑,耐心解释道:“剑域按八卦布局,断崖位于巽位,在此地修行快剑,往往会事半功倍。断崖下是一弯大江,听说里面关押着三个门中长老,他三人吐息之时,便会有罡风升腾,凌厉驳杂,好在透过江水之后,难伤筋骨。”

    二两酒心里称奇,想着这水里关着的门中长老,到底是犯了何事,竟然甘心在黑漆漆的水底呆上百八十年,还费心费力的帮后辈弟子磨砺剑道。恰在他思索之际,张三突然从天而降,踩在断崖崖头,扫过这四脉弟子,摆足了太师叔祖的架势,沉声说道。

    “今日到此三十二人,还是老规矩,按着顺序一个一个来,若是有谁坏了规矩,老子就把他扔进水里与你们的三个师祖作伴。”

    说完之后,他还不动声色的瞥了一眼二两酒和安夏,捋了捋长须,正声说道:“断崖每日可有百次罡风,我手里有一百个纸团,你们只许出剑,不可挪动半步,抢到几个就是几个,没抢到就乖乖滚蛋,别在这浪费时间。”

    话音刚落,便见张三宛如散花一般,凌空而起,整整百个纸团在空中洒下。瞬间断崖之上,剑意纵横,道道流光四溢,互有争夺。二两酒凝眉望去,突然一笑,发现正有十个纸团不偏不倚的朝他袭来。当即两指一挑,一道剑意凌风而起,十个纸团瞬间落入手中。

    三息之后,剑意消散不见,断崖边上三十二个弟子,却是足足有十八人一无所获。安夏凭着绝对实力,一人独占十六,二两酒有张三帮衬,也是夺了十四个纸团。

    突然有剑风骤起,安夏眉梢一挑,一剑刺出,只听一声惨叫。二两酒缓缓回过身子,发现黑子嘴里竟是衔着三个纸团摇着尾巴,憨头憨脑的拱着他的脚。再转眸一看,一个黑袍弟子口中冒着鲜血,他身旁的同门弟子面布寒霜,怒声叱呵:“安夏师叔是不是太过蛮横,王师弟只是见这畜生嘴里衔有纸团,又不是去抢他人之物,何至于师叔要下如此狠手。”

    安夏沉默不语,这般斗嘴的事情自然是交给二两酒去做。只见他抱着黑子,一步一摇的走到那黑袍弟子面前,重重的呸了一声,黑子极其配合的汪汪两声,盯着那吐血的黑袍弟子摇晃着脑袋,挑衅之意十足。

    “你这小子是不是没长眼睛,竟然敢抢你黑子师叔的东西,安夏小子没一剑送你归西,都是心胸宽广,念在同门之情。”

    这莫名其妙的黑子师叔叫众人哑口无言,那黑袍弟子颤颤巍巍的指着二两酒,一口闷气翻涌,又是吐出一口污血,两眼一黑昏了过去。方才出言之人却是眼色一沉,阴笑道:“师叔当日收了一只畜生做弟子还嫌不够,今日竟敢越俎代庖,再收一个师弟入门,莫非真当宗门规矩是儿戏不成。”

    这顶蔑视门规的大帽子寇得严严实实,二两酒也没想着反驳,横了一眼,转过头去。安夏会意,一剑寒光袭去,又是一人倒地,黑子还很是懂事的挣脱了二两酒的怀抱,跑到那弟子脚边,将散落的纸团咬起,送到二两酒的手上。

    没有丝毫道理可讲,二两酒就压根不想跟畜生讲道理。

    在场的黑袍弟子足有十人,如今倒了两个,其余八人皆是纷纷拔剑,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动刀动枪的架势。月红妆也在此处,看着安夏与二两酒之间的眉来眼去,心中升起一道恶念,眼带寒霜的盯着二两酒,杀心已起。青衫弟子虽是对二两酒与黑袍一脉早有算计,但此时也是义愤填膺,毕竟如今倒下的是黑袍弟子,保不准稍后二两酒的怒火就要落在他们头上。

    众人齐齐望向商贺,商贺眼中划过一抹复杂神色,朝着二两酒横眉怒目,寒声说道:“你与安夏师叔如此胡作非为,行事全凭心意,不顾宗门门规,莫非真当太伤师叔祖会纵容你等不成。”

    又是一顶大帽子,还是一定现在就能压死人的大帽子,瞬间三脉弟子齐齐朝着张三拱手,其中意思不言而喻。安夏将“知冬”握在手中,眼眸清冷,随时做好一战的准备,哪怕明知不敌,明知是螳臂当车。二两酒摆了摆手,让她将剑收起,趁着众人拱手之际,朝着张三眨了眨眼,小声说道:

    “弟子不敢无视门规,更没有故意伤人的心思。只是太师叔祖早有明言,在剑域之中,您老就是最大的规矩。方才这两个弟子冒犯他们的黑子师叔,实乃以下犯上,弟子一时未能忍住,这才出手惩戒,请太师叔祖明鉴。”

    明鉴,这哪来的明鉴。

    张三有些愤恨的盯了他一眼,重重咳嗽两声,望了望那俩倒地的黑袍弟子,突然回过头朝着崖底喊道:“你们三个小东西,今天多吐两口,让后辈门人看看你们这些做长辈师祖的是如何关怀他们的。”

    说完之后,还从怀中掏出三只烤熟的烧鹅扔了下去,对惩戒二两酒一事全然不提。三脉弟子瞬间心生不满,面色有些发寒,却又不敢再言。长了眼睛都能看见张三对二两酒和安夏的偏袒,好不掩饰的偏袒。这对青衫弟子而言,是一个大大的噩耗,他们处心积虑去算计二两酒,很有可能算错的便是张三的态度。

    因为他是剑域里最大的规矩,若真成了二两酒的倚仗靠山,那么他们的阴谋算计便注定落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