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佛主说： 富楼那，你又问，地、水、火、风本性圆融，盈布一切世间。但是为什么水火二性并不会相抵触而毁灭，为什么空间及大地等，都是遍布在物质世界之中，它们本来并不是相容相和的？ 富楼那啊！譬如那个空间，它的形式本质不仅仅是种种物相群集而成，同时它并不排斥种种事物在其中生发。为什么这样？ 富楼那啊！那个巨大的空间，例如大气层，太阳照射时它就明亮起来，云层遮障时它就昏暗起来，风吹拂时它就摇动起来，天气澄澈时它便清朗起来，云气凝结时它又浑浊起来。尘土聚积就成为土堆，水澄静就可以映物。这些又是什么意思呢？ 这些种种不同的事物是从其他事物之中生出，或是从空间产生？ 如果这种种事物是从其他事物中生出的，（太阳哺育万物。）那么，当太阳照射时，十方世界全体就是太阳，为什麽会在空中又看到一个太阳？ 如果是空间自己生出光明，空间就应能够自照，可是为什么深夜云雾遮障时，空间不产生光亮呢？ 应当知道，这个光亮，既不是因日而生，也不是因空而生。同时，它既不与太阳相异，也不与空间相异而生。 观音：佛主论述的既深奥有正确，光粒子学、空间物理学等，证明空间是由基本粒子组成，包括光子。太阳只是在宇宙中无数恒星中产生光子的一个。太阳系的光子是与太阳共存的，地球人见到的光亮包括宇宙中其他星体的光芒，就像夜晚闪闪发光的星星。 佛主说：有些认识到的事物本来就是变化的，不一定能指出实体来，就像等候空花再生一样，只能结成一个空果而已。还有必要去追问水火二性相抵触而不灭绝的奥义吗？ 佛主说： 认识的实质在于获得真理，真理本质是辩证的，圆融的。 真理在没有显示其虚妄的假相之前，先就统一了水火二性的对立，在真理观之中，为什么要说水、火不相容的呢？ 真理的发现就是这样的情形，（水生木，木生火，生金，金生土，土生水） 在生物圈内相互循环。 你以为空间概念一旦确认，就会有空间全部理论被认识，地、水、火、风等等各自都被认知概念化，它们各自表现给人们。或者说如果它们一起认识清楚，就会一起现示出来。那么，什么是一起现示？ 观音：佛主在暗喻：认识空间，及其物质世界永无止境。 佛主说：富楼那，就如在一团水中现出太阳影子，二个人一同观看水中之日，他们一个往东走，一个往西走，就会分别有二个太阳随著他们走。一个向东，一个向西，并不一样，但是，我们知道太阳只有一个，为什麽还要说他们各有一个太阳在跟随呢？既然各有一个太阳相随，就应当有二个太阳，为什麽各自看到的却只是一个太阳呢？ 所以，怎样说都是影像，没有凭据可证明是正确的。 富楼那，你以为物质世界和空间在宇宙中、如来藏中相倾相夺，但是，如来藏却是随顺着客观环境，而探索发现物质世界和空间的，在一切事物之中具有普遍性的。 所以，在人类社会，表现种种现象，风吹而有物动，空阔而有澄明，日照而有光亮，云积而有昏暗。 众生迷闷无知、违背真知灼见去适应社会，随波逐流久了，便产生种种烦扰的事情，于是世间种种形式的烦恼产生。 我则认为，真理是永恒的，符合如来藏代名的宇宙空间。其适应一切人类社会。 所以在如来藏中，微观也是宏观，小中有大，大中有小，不动清净道场遍在于十方世界，一个人的世界就包含了整个宇宙，一个生物就如同世间无数的寺庙。在一席之地就可以转动乾坤。这是因为去伪存真，发现真理应用于实际中来。 如来藏代名的空间世界是普遍的真理， 代表自然法则的规律，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真理。它不是人的思维，也不是虚无缥缈， 不是地，不是水，不是风，不是火。不是眼、耳、鼻、舌、身、意，也不是色、声、香、味、触、法。不是眼识界、耳识界、鼻识界、舌识界、身识界、亦不是意识界。既不是道理，也不是无理，亦不是学说和自然的终结。 如此乃至既不是老，也不是死，亦不是老和死的消亡。不是苦，不是集，不是灭、亦不是道。不是智慧，也不是得法。不是布施，不是善性，不是精进，不是忍辱，不是禅定，不是能断智慧，不是度苦海到彼岸，这样直到不是如来，不是佛，不是佛心，不是极乐世界。不是常住，不是欢喜，不是本我，亦不是清净世界。 因为如此，既包括人类社会又包括人类社会之外的物质世界的缘故，所以如来藏的空间世界，既是真理的认识和再认识，又是时空隧道。既是地，是水，是火，又是风。既是眼、耳、鼻、舌、身、意，也是色、声、香、味、触、法。既是眼识界、耳识界、鼻识界、舌识界、身识界，也是意识界。既是明理，也是糊涂，亦是理和愚终结。既是苦，是集，是灭，也是道。既是智慧，也是方**。既是布施，又是善性，既是精进，亦是忍辱，既是忘我、又是能断智慧，亦是度苦海登山彼岸，这样直至既是如来，又是佛，既是佛心，亦是极乐世界。既是常住，是欢喜，是本我，亦是清净天。以这样既是在人世间，又是出世间一切事物的缘故…… 如来藏的矛盾论，既远离一切是，也远离一切不是，既是一切的是，又不是一切的是。 为什么沉沦于世间需求欲望界、供给侧物质界、意思形态界种种活动事物之中的众生，以及在寺庙出世间学佛学的修行者们，都以他们各自所知的心来测度如来的学说，他们是将世间言说引入到佛的真知灼见之中吗？ 这就譬如有琴、瑟，箜篌、琵琶这些乐器，它们都能发出美妙的声音，但是没有灵巧手指的弹拨，那美妙声音终不能发出来。 你与众生也是这样，你们的寻求真理过程原是各自光明的，就像我用手指一按，海印之光就熠熠生起，可是只要你们钻进牛角尖，不懂矛盾论，不懂对立统一学说，迷茫疲惫就会产生。这都是由于你们不能有机的理解真理及其探索过程，反而执著事物的一方面，以此一面修行为满足的结果。 富楼那说：我与佛心，本来是一致的，但是我从很长时间存在不切实际的想法，沉沦在生物圈的循环之中，即使今日得皈佛教，仍然未能找到真理。世尊，既然一切妄想都已灭绝，只有真心一颗，敢问如来，一切众生为什么会有不理智的想法，从而自已一叶障目掩盖了真知灼见，徘徊在世间的陈词论调呢？ 佛主对富楼那说：虽然你已经拔除了迷疑，但是仍然有疑惑没有除尽，我且以世间出现的事物再来问你。难道你没有听说室罗城里的演若达多的事吗？ 他早晨起来，忽然想起去照镜子，这时他很喜欢镜子里的头有眉有眼历历清晰，却诧异自己的头，说是看不到眼睛眉毛，可能这是妖魅的头吧？ 一时，他就惊恐无状狂跑而去。这是什麽意思呢？ 这个人为什麽会无故狂跑？ 富楼那说：这个人心生了狂想，再无其它原因。 佛主说：实事求是的认识本来即是事实，既然说它生起妄乱，怎麽会有原因呢？ 如果有所原因，又怎麽说它是产生妄乱的呢？ 佛主接着说：种种妄想并无本因，而是自身由无数微小神经刺激意识，有的渐渐增强，再辗转一其他意识相互联系，迷就从迷中集积起来，要经历时间的考验。 虽然佛已经阐明了这些，人们仍旧不能返回到实践论中来。 那迷惑的原因，从迷疑里生出。如果人们认识到迷疑没有前因后果，妄想也是无有根据，但是既然没有起因，如何能将它删去呢？ 得到佛智的人，就像睡醒的人说梦中之事，尽管心中将梦中之物看得清清楚楚，可是他怎麽可以取得到梦中之物呢？ 何况没有原因，也就是本来一无所有。 像城里的演若达多，怎麽会有原因去惊恐自己的头没有了呢？ 如果狂性一停下来，头不是仍然在自己身上吗？实际上即使狂性不停息，头也从来没有遗失啊！ 富楼那，这就是天真烂漫的幻想的本性，它是因为什麽而能存在呢？ 只要你不去追随世间相续，众生继承和劳有所得，断绝这三种缘：杀、盗、yin这三种恶事，幻觉就不会生起，那么，你心中如演若达多一样的狂性就会歇止下来，狂性一旦歇息，就真心实意，脚踏了实地。无比安稳平静的心情在心中流畅。 这并不是因不同的人才得到，它是具有社会的普遍性质。而你为什么要努力修改证明它呢？ 这就譬如有人在自己衣服缝隙中有如意宝珠而不自知，反而却因为穷困到他乡去奔走乞食。虽然他贫穷，但是宝珠并没有遗失，这时，突然有明智之人指示出来，于是他便能随心所愿，过了富裕的日子，这时，他才悟解到，神珠自己本有，并不从外而得。 这时候。阿难在大众中顶礼佛足，起立对佛主说： 世尊宣示之贪杀、贪盗、贪yin三种恶行，又宣示了断绝三种相续的来路，三种因就无从生起，然后像演若达多那样的狂性就会歇止，狂性歇止即是善心，善意普遍存在人间，并不受他人影响才有。 这里原因后果皎然分明，为什么如来要完全放弃因缘的说法呢？ 我就是悟解到因缘的道理才得开悟的啊！ 世尊，不止像我这样年少无知的学生是这样，既使是今日讲堂中的大目犍连、舍利弗、须菩提等德高望重的学者，他们都是从老婆罗门修道者那里听闻到佛所说的因缘之后，才发心开悟而成就大智慧的啊！ 如来今日说善行真理遍在人间，不是因缘所生，那么，王舍城里拘舍犁等外道学者所说的自在自然，不就成了佛法的一个理论真谛了吗？恳请如来垂赐悲心，开启我的迷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