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中文网 - 历史小说 - 大宋欧陆征服史在线阅读 - 第五十二章 乱战(2)

第五十二章 乱战(2)

    在对雪后美景最初的兴奋过后,广州城里的人们还是很快的回到了现实之中,清扫积雪、开张店铺、沿街吆喝贩卖、穿上行头起舞卖艺,聚在茶楼里享用早茶、前往教堂祷告神主,总之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因为生活就是这样,日复一日向未来延续。

    一身崭新戎装的韦兴财,提着鸟笼,带着十几名手持哨棒的厢军巡城兵士,吆五喝六,得意洋洋地走在蕃坊大街上,他的心情非常之好,因为就在昨天,他被提拔成了厢军副都头。

    一个副都头,对于这个世界上的统治者们而言,实在算不得什么,不过对于身处草根的升斗小民来说,却已经是得罪不起的大人物了,反正韦兴财对此极为兴奋,大清早天刚亮就赶到了巡铺里,把一众睡得懵懵懂懂的兵士唤了起来,说是要沿着蕃坊巡上一圈,抓几个毛贼维护一下西城秩序。

    兵士们当然知道韦都头的意思,巡城是假,耀武扬威是真,总之天寒地冻无所谓,只要能让管着巡铺的韦都头心情愉快,那么自家以后的日子才能过得顺心安生。

    所以一路上,兵士们张牙舞爪地跟在韦都头的身后,勒索勒索街边的小贩,踢翻几个卖水果的档口,调戏一下路过的美貌小娘子,再时不时拍拍都头的马屁,把狗腿子的职责履行得十分到位。

    尽管如此,韦副都头还是觉得有点不太过瘾,要说沿街逞威风固然是巡铺都头上任的固定节目,可这样干的前辈实在也太多了,俗啊!难道就不能解放一下思想,创新一下套路么?

    “都头,反正这里已经快到蕃坊边上了,不如去工地如何?”有那心思机灵的兵士体会到了上级意图,进言道:“今儿虽说民夫放了假,可那些关西罪囚还是要上工的,听说他们那段工地边上的豆腐店开门甚早……这个……您看……”

    韦兴财顿时来了兴趣。那豆腐店的店主是个寡妇,长得甚是风sao撩人,只是平日里到她店里去,总是得不到啥好脸。现在不一样了,咱也都头了,要不……咱去工地拉俩罪囚到店门前,好好揍一顿,把大爷的威风在那小寡妇面前抖落抖落?嗯,这主意好!这套路有创意!

    正琢磨得美滋滋的时侯,街道尽头拐角处突然一阵鸡飞狗跳,韦兴财扭头看去,只见许多人面带惊惶,连滚带爬从拐角处跑了出来。“不好了!”“快跑啊!”“救命啊!”“关门上板,快关门!”各种哭喊响成一片。

    “嗯?怎么回事?”韦兴财吸气挺胸,威风凛凛环顾左右:“不知道都头我刚上任么?不知道今天都头我巡城么?哪里来的毛贼胆敢生事?小命不要了么?来啊!”

    “在!”众兵士齐声应答,都寻思着今天运气真好,才巡了一圈就遇到了立功的机会,这下可要好好表现一番了。

    韦都头很有气势的略一点头,以示对手下们的士气显得相当满意,接着把手里的鸟笼子举到面前对着那只秃尾巴鹌鹑吹一声口哨,摆出一副自认为潇洒的姿势,就待发一声喊,命令兵士们就此冲过去时,忽然便发现事情似乎有点不对劲了!

    只见拐角处又有一人踉踉跄跄地跑了出来,不过与百姓不同的是,那人身上穿着衙役的服饰,当然最可怖的是那人身上鲜血淋漓,眼瞅着从拐角处出来没几步,便从拐角后面“嗖”的一声飞出一把又大又厚实的利斧,正正飞劈在那人颈背之上,那人一声惨呼,向前飞扑而倒,鲜血这才从后颈处喷涌而出!

    “嗯?杀人了?”韦兴财搓搓眼睛,哎哟!不会吧?这么夸张?这也忒新鲜了!蕃坊这地方多少年没出过这种事了?只听说有顺手牵羊的小毛贼,何时出过当街行凶的恶徒呢?

    一楞神的功夫,恶徒就来了!只见一背负弓弩手持利斧袒胸露背的彪形大汉,煞气腾腾地从拐角边上冲了出来,一脚踏在那倒毙的衙役身上,一手将那嵌入尸身的斧子拔了出来,然后左右手挥舞双斧,仰天长啸,再然后就朝这边疾步奔跑过来。

    “别慌别慌!他就一个!只有一个凶……”韦都头骇然之下这才叫了一声,却无论如何也叫不出后边的话了,手里的鸟笼也掉到了地上,因为就在他以为对方只有一人的时侯,却见拐角处又有凶徒涌了出来!一个、二个、三个……

    “妈呀!”韦都头腿脚一软瘫倒在地上,温热的液体瞬间就湿润了裤裆,他尿了。

    众兵士里有人发了一声喊,顿时棍棒全给扔了,撒腿就跑一哄而散。“等我……”这是韦兴财在这个世界上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呸!”周焕一脚将他砍下来的人头踢往一边,重又向前奔去,再也不看上一眼。他知道那人大约该是厢军的都头,衣服新着呢,不过这又如何呢?这点血不够!绝对不够!他的口很渴,很渴!张伙头就在他身边不停地催他多喝一点,再喝一点啊!

    “杀啊!”“杀光这些杂碎啊!”

    进入蕃坊后罪卒们全都疯了!有些人还跟在周焕的后面沿着大道冲向蕃坊衙门,更多的人则根本不辨东南西北,甭管什么大街小巷,红着眼睛似若疯虎一般挥舞着斧子就往里奔,哪儿人多往哪奔!杀!杀光这些狗养的杂碎,老子们以前就不是吃素的,现在更是造反了,所以甭跟我说你是百姓还是商贾,甭跟我说你是厢军还是衙役,甭跟我说你是谁!平日里老子被折磨的时侯你在哪里?在哪里?杀!

    惊呼声、惨叫声、哭喊声,在这个本该宁静的清晨,骤然响起在蕃坊的某处地方,然后便迅速的扩散开来……

    “砰”的一声,门板被人踹飞了!张二狗搂着小妾瑟瑟发抖瘫在罗汉椅上,他不敢出到外面去看,而事实上他也不需要去看了,就见厅门处的光线一暗,一个大汉狂吼着压迫式的出现在他面前。

    “好汉……饶命啊好汉!”张二狗哆嗦着把哭不出声来的小妾推到面前:“女人给你,钱在后屋。我平日里没干啥伤天害理的事啊,就是当初强索了隔壁孙家的两亩菜地和这个女人……”

    显然这招管用,因为来人很明显的犹豫了一下,然后带着狰狞的冷笑把斧子劈在桌上,再一把将小妾搂了过去,不管不顾就开始撕衣裙,还厉声叫道:“去,把你家后屋给我点着烧起来,半柱香后爷爷要是看不到火起,杀你全家!”

    “就烧,就烧!”张二狗连滚带爬向后屋而去……

    “好像走水了!”扎义德站在望海楼上,凭着扶栏向远处眺望,在远处靠近衙门的好几处地方有滚滚浓烟冲天而起,叫喊声大作!

    “要说这事可真稀罕!”艾塞尔手里拿着茶盏,轻轻啜了一口后,只感觉热气从胸腹间弥漫开来,要说喝早茶的习惯还是来到岭南后才养成的,这习惯不错,大宋朝的茶叶永远都喝不腻,他回味无穷地咂巴了下嘴,笑道:“广州三城,就咱们西城从来没走过水,为啥?西城蕃坊的建筑大多是咱们西方式的,用的可都是石材,哪像宋人的木制建筑那般容易起火?那边远得很,绝对烧不过来。”

    “俗话说行中国礼则中国之,咱们也算得上宋人了。别一边喝着宋人的茶,笑话宋人的建筑。幸灾乐祸可不是好习惯!”扎义德皱眉道:“要不要回家里去看看?”

    “哈,没事!继续喝茶,我跟你说的那单生意……”

    艾塞尔话到一半就收住了,因为他看到街道上开始有人朝这边跑过来,哭爹喊娘地跑过来。

    “怎么回事?不太对劲!”艾塞尔出神地盯着街角,那边的清真寺也实在太高大了些,把视野给遮挡住了。

    但是很快,事情的真面目就浮现在这俩海商面前,只见慌乱的人群已经蜂拥到了楼下,而街角清真寺那边,一场颇有规模的械斗正在向望海楼这边移动过来。

    再定睛看个仔细,械斗的一方是厢军,另一方是一伙不知什么来路的凶徒。很显然战斗呈一边倒的状态,不断有厢军兵士被利斧劈倒,抵抗看上去不会持续太久了。

    正在弹唱的歌妓们都停了下来,拥挤到俩海商的身边,一同探头探脑地朝战斗发生的地方望去,而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掌柜的叫喊声突破了街道上的嘈杂,从楼梯处传了上来“出事了出事了!快跑!快!啊……”

    那声“啊”毫无疑问是惨叫,随着惨叫声过后则是掌柜的半个身体伏倒在楼面上,他只差数步就爬完了楼梯,一支羽箭插在他的后脑上震颤着,显然是从楼梯侧面的窗户中飞进来的。

    顿时歌妓们娇容失色,楼里乱成一团,推拉拥扯着乱窜,桌子底下、屏风后面,所有能藏人的地方都是她们的去处。

    混乱中,艾塞尔浑然不觉手里guntang的热茶泼洒到了衣裳上,他张大着嘴,不知所措的看着扎义德,只见扎义德用颤抖的手指,指向掌柜脑后的那支羽箭,“那……那是我家作坊造出来的,我认得……

    利斧的寒光闪过,又一名厢军兵士倒在血泊之中。这是今天第几个了?被喷了一身血的洪富贵算不清楚,在他看来这伙厢军还算有种,不但没有像他遇到的其他队伍那样掉头跑路,居然还在一名吏员的率领下,敢于迎上来抵抗。

    当然,说好听点叫“抵抗”,说不好听就是“白送命”!反正洪富贵并不觉得干掉这些人有啥难度。要说一年多前在西夏灵州,他洪富贵可是十万大军中第一个攀上灵州城墙的人!当时面对蜂拥而来的党项士兵,他洪富贵连眉头都没皱一下,硬是挺了一刻钟才被撵了下来。以如此的战斗力,对付这伙估摸着从未杀过人、甚至没打过仗的厢军,那跟砍瓜切菜有啥区别吗?

    “干嘛呢?说你呢!洪富贵!这时候傻笑个啥?”队长的怒喝声传了过来。

    “我识字呢!”洪富贵抹了一把被喷得满脸的血,指着远处那座看起来十分壮观的楼宇,继续咧嘴傻笑着:“队长,那三个字叫望海楼,我听刘指挥说过,那地方好多吃的,都是山珍海味啊!”

    “吃吃吃,狗养的就知道吃!”队长从背后拔出一支箭,胡乱朝望海楼里隐约晃动的人影射了过去,口中大声招呼道:“弟兄们,给我冲过去,一把火烧了!”

    “冲啊!烧房子了!”“凭啥你们山珍海味,爷爷我却要忍饥挨饿?”一群罪卒亢奋地挥舞着杀人利器,嚎叫着踏过厢军兵士的尸体朝望海楼狂冲而去……

    “快点!快点!”苏莱曼坐在摇摇晃晃的肩舆上,不停催促着抬舆的舆夫,尽管他心里很着急,不过还是很庆幸自己的明智之举。

    转运司折磨那群罪犯苦力实在折磨得太狠了,每天鞭子抽得那叫一个响啊,全广州都听说过,消息一贯灵通、时常还给缺衣少粮的罪犯们提供物资的苏莱曼,对此也自然是明白的。所以当半个多月前楚锐提出要弓弩,苏莱曼当时就知道,要出事了。

    可这事究竟什么时候才会出,苏莱曼却是没数的。好几次让格罗丽雅去找楚锐沟通一下,也好事发时得以规避,结果格罗丽雅这丫头也不知怎么搞的,什么道道都没问出来还不算,似乎情绪上还有了某种奇怪的变化。

    反正苏莱曼已经撞见过好几次了,格罗丽雅在院子里一副迷茫的神情,嘴里还喃喃自语,一会咬牙切齿说“你个无耻混蛋”,一会又幽然叹道“真是奇怪的人呢!”

    着魔了?苏莱曼是老江湖了,他的直觉告诉他,让女儿发生这种变化的人,必是楚锐无疑。

    说起来对楚锐这个人,苏莱曼还是颇有些想法的。虽然楚锐曾经算是羞辱过他,不过他并不介意,所谓人才难得,一个有着如此精深的造船术、懂得拉丁语,甚至还敢断言大地是个周长九万六千里圆球的宋人,不是人才又是什么呢?至于那罪囚的身份,在苏莱曼看来根本无关紧要,作为一个被世人憎恨鄙视的维京野蛮人,是没有必要在乎身份阶层的。

    如果能把楚锐招揽到自己手下,协助自己环球旅行,那该有多好?苏莱曼不止一次有过这样的念头。

    当然,扯这些就有点远了。为了防备出事,这段时间苏莱曼没少往经略司跑,而陕机宜表面上挺好说话,说是不管出什么事,都会照看着苏莱曼一家的。

    显然陕机宜是个小人!这一点在三刻钟前已经得到了证明。

    三刻前,管家飞奔过来说外面乱了,具体怎么回事还不清楚,不过有那带着伤的人说,一伙匪徒正在四处行凶,打砸抢烧什么的。

    苏莱曼立即明白事情来了,当务之急是如何保证自家的安全。他一开始决定带领家人去中城,因为中城有城墙,而且他的住宅就靠近中城的城门,步行只需一炷香的时间。

    结果到了中城城门他才发现,守门的兵士并不多,一个二个如以往那样懒洋洋的,居然连蕃坊正在发生惨剧的消息都没有收到。

    “有人好像在蕃坊闹事呢!”苏莱曼问守门的将领:“没人过来传信?”

    “刚才倒是有个州衙外出办事的衙役跑过来说,遇到一伙凶徒在砍人。另外刚才还有一群百姓往城里跑。”将领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没事的!昨晚半夜陕机宜出城的时侯留过话,说今天转运司马使相要演兵,那马使相才得到禁军指挥权和蕃坊管理权,正是烧三把火的时侯,估摸着正cao演如何镇压反乱呢。没事的苏老爷!那都是假的!陕机宜都让咱们遇事不理呢!”

    “cao演?”苏莱曼顿时一身冷汗!联想起掌握的各种情况,他立即想明白了前后的关节!

    该死的陕亶跑了,没有通知他苏莱曼就跑了!这帐以后再算!可陕亶跑之前居然还故意松懈了中城的防务,目的太明显了!

    平日里禁军也好厢军也罢,虐待罪卒都打着马默的名号,现在罪卒要闹事,马默肯定是被闹的目标。现在陕亶放开中城,无非就是怕马默今天不在蕃坊里,而是躲在中城转运司衙。陕亶这是非要置马默于死地不可啊!

    对于这种大宋官场之间的斗争,对于谁要搞死谁,谁为什么要搞死谁,苏莱曼一点都不关心,他关心的是哪里才安全,眼下中城是绝对不能去了。至于东城似乎也不妥当,天知道那边有啥情况?

    “去码头,上我们自家的船!再怎么闹,他们也闹不到水面上去。”格罗丽雅不愧是江湖儿女,立即在苏莱曼身边做出了判断。

    苏莱曼深觉有理,带着女儿和管家、护卫、佣仆,总之他乘肩舆、格罗丽雅骑马、其他人步行,百多号人直往蕃坊码头而去。

    可惜似乎有点晚了,整个蕃坊此时已经乱成一团!街市上一片狼籍,固然大部分居民选择了四门紧闭躲在家里不敢出来,但仍有很多不知道该去哪的人有如无头苍蝇般四处乱窜,时不时能看到倒毙路边的尸首,还有丢盔弃甲的厢军兵士抱头鼠窜,一些地痞无赖也在乘机四处生事,不知从哪儿来的浓烟在街道之中弥散。在被一群看起来兴高采烈的乞丐冲击过后,管家汇报说,有几个跟在队伍后面的婢女不见了。

    好在一路上并没有遇到那些传说中的“凶徒”,这就是让苏莱曼唯一感到庆幸的地方!看来他听从女儿的建议实属明智之举,那些罪卒的目标多半集中在蕃坊衙门以及中城的其他行政重地,选择码头这个远离衙门的方向,说不准刚好就避开了那些罪卒。

    “父亲,就快到码头了!”格罗丽雅骑在马上,看到坐在肩舆上的苏莱曼面色阴晴不定,出言安抚道:“那边还有几个都的厢军把守,我们可以安然上船的……

    “骑在马上的那个妞儿,好像就是那个蕃婆子!”赵三麻子站在巷子口的阴影中,冷笑中盯着远处街道上行过来的那群人,然后伸手取下了背后的弓弩。

    “队长,”身边的同伴奇怪道:“什么蕃婆子?”

    “就是那个蹂躏了楚指挥一整夜的蕃婆子嘛!”赵三麻子翻了翻白眼:“早上吃饭的时侯不是都有人在说么?这蕃婆子差点没把咱楚指挥搞到精尽人亡啊!怎一个惨字了得!”

    “我说怎么在莫府仓库前面的时侯,楚指挥还扎一马步呢!敢情连菊花都……”同伴大怒:“杀千刀的,这风sao娘们真是吃了豹子胆了,竟敢搞咱们楚指挥!不成!咱得帮楚指挥报仇才是!队长,别用弓弩啊,就这么一箭射死太便宜了啊!我瞧这娘们长得不错,不如咱们擒了她,嘿嘿,扒光了看看蕃婆子究竟长成啥样,再好好蹂躏一番,为楚指挥出口恶气!”

    “放屁!”赵三麻子道:“我可跟你们说,谁也不许乱来,我听王六郎讲,楚指挥对这娘们好像有点意思,吃的亏是要找回来的,所以要蹂躏,那也只能楚指挥蹂躏!咱们擒了她,捆起来送给楚指挥,哈,他一定乐坏了。”

    “那你拿弓箭作甚?”

    “没看到他们人多么?”赵三麻子回首张望了一下,道:“咱这里有多少弟兄?”

    “本来人挺多,后来全散了。”同伴说:“这儿连你一共九个,巷子后面好像还有五六个弟兄在放火。”

    “叫他们先过来。”赵三麻子眯缝着眼睛,冷笑道:“咱们兜到前面去,占着街道四周,他们一来就放箭,注意别伤着那娘们,还有中间乘舆那个。射倒十七八个他们也就散了,那时可就是咱们给楚指挥报恩的时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