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圣姑鹿鸣
鹿鸣女扮男装,用慕容晓名字,孤身追踪长陵家族至老君镇时,天色暗淡。青牛巷华灯初上。 桂香楼前女儿们装扮妖艳,娇声娇气的招揽客人。鹿鸣故意咳嗽声,昂首阔步打楼前经过,装作不理会她们。 “呦,好个公子哥。” “是呀,可惜为正人君子,不来咱们这。” “今逢虹礼cao琴,文人sao客们尽数来桂香楼,能有什么正人君子。” 女儿们纷纷侧目围观,见鹿鸣只是路过,显得无比失望,犹如鲜花枯萎,连待客的劲都没了。 “虹礼!好耳熟的名字,为何我觉此人非凡不俗!”鹿鸣突然住脚,自思道。 天空生明月,琴声渐起,淡雅如悲风调,若寒松吟,非绿水清虚心方解其意。倏尔,楼内人声鼎沸,宾客们拍手叫好,热闹喧嚣尽将琴音湮没。 “如此听琴法,岂不糟践了么。”鹿鸣暗道,复转身回楼内。 女儿们热情不减,早下台阶迎她。鹿鸣不加理睬,径自往里走,将她们落在身后。 任女儿们如何柔情似水,激情如火,却不能融化这男儿的心。看她相貌俊美,面若中秋月,色如春晓花,杏子眼秋波暗动,细柳眉顾盼传情,鼻梁翘挺,嘴角上扬,内里应温润如玉,却怎地这样冷漠。难道越冷漠,越让女儿倾心,惟求缠绵共枕,便是此生愿望。 mama是老江湖,见来者持剑冷若冰霜,心明非善茬,便扬手绢喜盈盈的迎去,道:“欢迎欢迎,少侠啊,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鹿鸣耳边尽美妙琴音,再容不下其它。醉醺醺宾客搂俊俏女儿,就算撞着她也没关系。 鹿鸣依旧不理不睬,往里闯。mama遣散众女儿,亲自挂帅上阵,誓将小白脸俘获于石榴裙下。 “我瞅少侠眼生,外乡人吧。哼哼,来对地方了。任凭少侠打听去,全老君镇就数桂香楼好玩!” “传言富家子弟曾奉万金闻虹礼抚琴,而虹礼来我桂香楼是有数的。少侠真真有福,今日就给撞见了。” “少侠闻闻,桂香楼茶香酒香果子香,女儿们貌美如花,也香香的供少侠挑选,同往温柔乡里快活快活,岂不好?” “少侠看看,这满座宾朋,哪位不称心如意,面带笑容的。” “少侠听听,这美妙琴曲,如春风绿过田野,如黑夜亮出的明月,如竹林环绕的溪水,如如……哎呀总叫我老婆子的心,酥麻酥麻的。吹口温热气,就怕给融化了呢。” “哦,此曲什么来着,只应天上有,人间哪能几回闻。对对,正是这理。” 鹿鸣前面走。mama屁颠屁颠的跟着,足足倒出两核桃车子话。 后mama说完,欲伸手摸向鹿鸣胸口。忽听“噌棱”声,半截剑锋出鞘,鹿鸣已将剑架于mama脖颈。 “手放尊重些!”鹿鸣冷道。 “是是。”mama高举双臂,身体抖动若筛糠。 女儿们歌舞升平惯了,未经历过刀光剑影,个个吓得目瞪口呆,钗钏松散,白白浪费了好模样。 打手们俱手握砍刀围来,虎视眈眈的盯着鹿鸣,以防不测。 宾客们鸦雀无声,呈惊呆状。 此时,琴音如汪清泉,潺潺而出…… 三楼有女儿粉颈****,桃腮杏脸,系着红芙蓉肚兜出来,刚凭栏下望,不觉面容失色,惊叫声,慌乱中丢了绢帕。 “来嘛,我的美人。” 快活时难顾身外事。****汉子跑出来,yin笑着将那女儿复抱入房内,朝朝暮暮,兴作云雨去了。 “适才问本少侠什么,这会子倒想出个绝妙答案。”鹿鸣冷道。 “请少侠温柔乡里快活快活,如何。”mama颤颤巍巍道。 “恩?” “不不,是哪股风吹来的少侠。” “东西风或南北风,知道吗?”鹿鸣问。 “东西或南北!有这风,对着吹!”mama迟疑道。 “本少侠说有便有,骗你不成!”鹿鸣说着,手内一紧。 “啊,少侠饶命!”mama觉剑锋微动,急闭眼高喊,但听见声脆响,再缓缓睁眼瞧时,自己性命尤在,只是发间玉簪被挑落,掉落在地碎为数块。 “谢,谢少侠不杀之恩。”mama含泪下跪,磕头如捣蒜。 鹿鸣嘴角含笑,轻扬手臂,剑划出优美弧度,而静止于半空。那块绢帕缓缓飘落,触碰到剑刃时,被齐整整割为两半。 “哇,好快的剑!”众人无不惊呼,而后却极安静。楼内除去琴声,再无他声。 “这才是听琴人该有的样子。”鹿鸣收剑回鞘,冷道。 “是是。”mama俯地不敢起。 “带本少侠见见虹礼,如何?”鹿鸣问。 “这……恐怕不合适。虹礼姑娘特意嘱咐,只抚琴不待客。”mama道。 “本少侠不为难mama,起来吧。”鹿鸣说着,从怀内掏出钱袋解开,口朝下,有些银锞子滑落在地。 “恩,恩……”mama目放异彩,眼珠滴溜乱转,紧紧盯住银锞子。 那些银锞子有梅花式的,海棠式的,也有笔锭如意,八宝联春,吉庆有鱼等样式。颗颗似生出手脚,向mama招摇呼唤,让mama起也不是,跪地也不是,实难抉择。 mama跪会子,悄悄捡颗放在嘴边咬咬,掖藏起来,又开始捡剩余的,慢道:“这些年我不记事,倒有个去处可远远地望见虹礼姑娘,虽模糊却便宜些。” “那处极清幽僻静,保准少侠喜欢。”mama尽将银锞子捡完藏好,屈腰伸手臂,前头引路,轻道:“少侠,这边请。” 鹿鸣整整衣衫,便握紧剑跟了mama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