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东窗秘事
梦内我见刘启毫无生气,合闭着双眼被乌先生丢入万丈深渊…… 深渊内迷雾重重。 山庄秋雨之时,刘启甘愿迎接乌先生的挑战,犹如夜空最亮的星,充满勇气睿智,未被迷雾所蒙蔽双眼。 “刘启。”我心始终不安。 “什么事?”刘启回头时,在冲我微笑。 我放下剑合握他双手,缓缓注些真气给他,并以唇语形式将真气六要诀教着他练习遍。乌先生飘绕于云间,倒有些耐心。宋伍复等人早不耐烦了,俱吵嚷说我俩死到临头,仍想着卿卿我我,干些男男之间的勾当。 我真实身份乃圣姑鹿鸣,辉煌圣教长老鹿啸天之女,喜欢翩翩少年理所当然,自是不理会他们。真气六要诀为我爹所创,讲究内修护体,若此时拿来用,定能抵挡一二,最起码可保性命无忧。 “去吧。”我确实安心不少,松开手对着他微笑。 “启儿。”钟氏犹搀扶住刘启不放,哭哭啼啼个没完,整得如生死离别般。 “请娘放心,我能行。”刘启对钟氏又是顿安慰。 后刘启转身向前,拍着胸脯冲云间乌先生大喊:“我已准备好,游戏开始!” 乌先生身躯飘飘绕绕,占满半边天空。他嬉笑声,翘起手指搁于两山间,对准我们做弹射状。 刘启紧提口气,将全身气息充溢于五脏六腑间,继而在周身结成防护气。那气呈白色,且愈加浓厚,能阻隔伤害于数寸之外。 “对,就这样。”我替他高兴,终于可缓缓紧张不安的心。 乌先生手指微动,天地间便轰隆隆作响,便有小山拔地而起,冲破千道万道雨帘,旋带起劲风,向我们飞来。 众人见状,惧怕伤及自身性命,惊呼着纷纷四下逃窜保命。钟氏面露惊恐色,几欲前去替刘启接那挑战。 我心猛然紧紧提起,暗道钟氏若如此,几乎能影响刘启发挥,能破坏场好事。 冷风携裹冰雨,劲辣辣朝我们袭来。刘启甚肃穆冷静,缓缓伸出手臂。他周身防护气便渐凝为巨手,迎着冷风冰雨,去托住那山,稳在半空。 云间乌先生飘飘绕绕,嘻嘻作笑。地面刘启高举双臂,苦苦支撑。他额间青筋爆出,不断外渗豆粒大的汗珠。他周身的防护逐渐微弱稀薄,那双巨手也逐渐被山吞噬,归为无形。 刘启双腿抖动的厉害,已支撑不住…… 我难以呼吸,悬在嗓眼处的心终不能放下。 危难即至,近在咫尺。钟氏护子心切,高喊着启儿,将他扑至旁边,却想以身抗石。 “娘……”刘启眼泪簌簌而落,反手攥住钟氏不放。 山斜撞而来,却躲闪不及。钟氏被碰的头破血流,倒地不起。山越过我们向下滚落,立刻引起大地摇晃,折腾出一番动静才肯罢休。 “哎呦,弹偏了。”云间乌先生摇晃着身形,得意道。 “娘……”刘启搂钟氏于怀内,哭泣声悲切,声声不止。 “启,启儿。”钟氏双目微睁,嘴角喋血,抬手臂欲摸刘启脸庞。声音断断续续,顷刻要离开的光景。 刘启低头便让他抚摸,依旧痛哭流涕,放声呜咽。 “启儿长大了。”钟氏无限慈爱,两眼饱含泪水,抚摸着刘启微笑道:“对不起,我不是你亲娘。” “不,不。”刘启摇着头,泪如断线的珠子。 当钟氏咽了气息,缓缓落下手臂,刘启放声悲痛,无尽的泪水化作漫天冰冷的雨。 “为什么,为什么!”刘启满腔悲愤,向苍天呐喊。 雨势磅礴,哗哗作响,似乎在给他回应。 “娘,孩儿不孝,让你受苦了。”刘启把身体渐凉的钟氏放在地上。 “娘,你是孩儿的亲娘。”刘启深跪于钟氏旁,想触摸她脸庞,想触摸她满是伤痕逐渐冰冷的身体。 钟氏衣发凌乱,仰躺在泥水里,十分安静。 “是你们,是你们害死我娘!”刘启缓缓起身,目光凶狠的指向众人。 “你们都得为此付出代价!”刘启说完合闭双掌,发疯般地祭出破石咒语。 “刘启!”我以剑指天,也疯狂的祭出破石咒,唯望力揽狂澜,发泄私恨。 顿时,庄主宅院前轰炸连连,碎石满天乱飞。有未及时逃进结界避难的,非死即伤,哀声遍野。庄主忍着伤痛,连忙使出黑风掌对抗,却毫无用处。 乌先生嘻嘻作笑,轻轻挥动袍袖,立刻旋起股劲风,尽将碎石全部卷去。 乌先生呵呵作乐,猛地挥撒袍袖,立刻旋起股劲风,尽将卷去的碎石朝我们丢来。 情况危急,我俩忙使真气六要诀,凝结出防护之气,尽将碎石阻隔于数里之外。 “游戏结束,你俩也得死。”乌先生飘飘绕绕于云间,伸出巨手,来捉我俩。 “少侠,跑!”刘启攥起我手臂,向前方狂奔而去。 当时我脑子里满是空白,只知跟随刘启奔跑,并不顾及其他。两旁树木山石化作鬼怪魅影,飞快的后移。 我不断回头望,后方的天空黑云积压成阵,如万马奔腾般向我俩涌来。 乌先生的巨拳不断从天而降,砸向地面则山石崩裂乱飞,树木被齐根折断。 当时我只知跟随刘启奔跑,不知何处是尽头,不知何处为晴日。但我真的跑不动了。 “刘启,不要管我,你先走!”我朝他呼喊。 刘启将我手攥的更紧,并未回答我。 “松手!”我心如火焚,照这样谁也逃不掉。 后我突被乌先生抓住后领,提至半空,刘启依旧未松手。 “少侠,我把你当亲兄弟看待,不求同生,但求共死!”刘启悬于我下面,言辞恳切,冲我道。 我脖颈被紧勒呼吸难受,尽管我想给他个微笑。 不知乌先生安的什么心,竟将刘启攥于另只手内。难道想控制玩弄我俩于掌心间,死也不给个痛快的。 我被攥于这只手内,半空中我俩遥遥相望,对视而笑…… 阴雨重重,我能望见浅滩旁梅林。每朵花骨都在做着香甜的梦,每朵花骨都记着我俩的约定。 可惜我剑不在手,只能咬破手指,在额间、面部、乌先生手上,点满朵朵梅花,如雪日热烈绽放的同样。刘启也是。 我俩相视而笑,笑个不停。 梦内我见刘启毫无生气,合闭着双眼被乌先生丢入万丈深渊…… 深渊内迷雾重重。 梦即成为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