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零章 秦嬷嬷的建议

    不过不高兴也没办法，楚清妍对自己并不信任，这也是了，换了谁，也不会信任一个别人的眼线的，想到这儿，荷风不由叹了口气，其实她并不看好晋王妃，这‘女’人非常不讨王爷喜欢，也不知道以后大皇子能不能登基，要是能也就罢了，要是不能，这个王妃只怕是要倒台的，借口也是现成的——无子——要是王妃倒台了，自己这个跟着王妃的人，可就要倒大霉了，所以荷风对前途自然有些担心，可惜身不由己，毕竟卖身契眼下在王妃手里，她能怎么样？

    众人看荷风进来了，便中止了跟月季的谈话，虽然眼下求荷风没什么用，但也不想区别对待太明显，让荷风不高兴，毕竟她们要是被裁员了，还是会回到晋王妃手中，到时也许能留下来，但要跟荷风关系搞僵了，她在晋王妃跟前说她们的坏话，导致她们没能留下来，被赶出去了，那就不好了。

    这些人对月季热情，对楚清妍自然更热情，再不复以前吩咐不动的模样，而是有什么事，马上办的妥妥当当的，而且还全都是脸上带着笑，不像平常那样，如果有什么事要她们做，就算吩咐动了，也是不情不愿拉长了脸、好像她们是大爷楚清妍不能让她们做事的模样。

    虽然院里几个平常不听使唤的人这会儿一个两个变勤快了，但楚清妍自然不会按她们现在的表现就忘了她们以前的表现，所以在晋王妃让她上‘交’名单时，还是将平常四个最不听使唤的刁奴——包括那桂‘花’和高婆子——报了上去，任凭几人求饶也没用。

    最后几人看楚清妍无论如何都要赶她们走，便不再求了。而是眼中充满怨恨地向楚清妍威胁道：“除非我们被王妃赶走了，要不然总有一天，会让你好看的！”

    也有自以为态度较好的人，绵里藏针地道：“虽然知道上面规定要裁人，娘娘不裁掉四个也不行，但至少，也该用比较公平的方法。比如抓阄裁人。直接点名，‘弄’掉我们四人，这是娘娘对我们有意见是吗？这可是娘娘先找我们茬的。将来也莫怪我们报复了。”

    楚清妍听了几人的威胁不由无语，暗道真不愧是有后台的人啊，到这时候了还敢这样嚣张，于是便点点头。道：“想报复就报吧，随你们的便。我等着。”要跟她好好说还好一点，越是这样威胁她，她越不会妥协，她还真不是吓大的。当然了，也不可能任由她们威胁，而什么都不做。当下便冷冷地道：“不过现在你们身为奴仆，敢这样威胁主人。无礼犯上，我若不惩处一下，别人还当我好欺负呢！”

    “你……你想干什么？……”桂‘花’结结巴巴地道。

    她们放话前，从未想过楚清妍敢拿她们怎么样，她们觉得她们是晋王妃的人，根本不用怕她的。

    但等她这样说了后，她们意识到她们低估了楚清妍害怕得罪晋王妃的程度——对方显然不怕晋王妃，所以对她们的威胁，也不会像其他妃妾那样不敢怎么样。

    想到这一点，几人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她们似乎捅了马蜂窝。

    可惜事情已经造成，她们想挽回也挽回不了了，当下就听楚清妍冷哼了声，道：“我想干什么，你们马上就知道了。”

    当下便吩咐月季，道：“将这几个胆敢威胁主子的刁奴，掌嘴二十。”

    楚清妍一般不打人，来自现代的她，其实不太习惯有事没事就掌人嘴，但不代表，在该打的时候仍然不打，要是她被自己的下人这样威胁后屁都不敢放一个，后来人就以为她好欺负，也会照样踩到她头上了，人都是这样，人善被人欺，柿子捡软的捏，她虽然不会无缘无故打骂下人，但也不想发生这样的事，继续过使唤不动下人的糟心日子。

    “饶了奴婢吧，奴婢再也不敢了……”

    听说要掌嘴二十，吓倒了的几人不免大呼小叫地求起饶来，这会儿心里虽恨死敢打她们的楚清妍了，但嘴上却不敢继续骂楚清妍怎么敢打她们的话了，怕再骂，楚清妍惩罚的越重，她们可不想被楚清妍裁了，连命都丢了。

    楚清妍不想听她们求饶，又嫌她们吵，便让人将她们拖出去打。

    那几人看楚清妍竟然软硬不吃，根本不怕几人的威胁，在将几人打了一顿后，还是将她们赶走了，愤恨之余，不由心中忐忑，想着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留在王府，要是不能留，被人牙子再送到其他府上，可不知道还会不会碰到这样清闲的差事了，心中不由有些后悔，想着先前在楚清妍的院里，不该‘弄’的太过分了，可后悔又有什么用，当时哪知道现在的事，要早知今日，当初绝不会那样做了。

    那四人走掉后，楚清妍明显感觉到下人使唤起来给力多了，不由暗暗点头，想着这次的裁员事件，对自己倒不全是坏事。

    不错，虽然对降低福利有怨言，但对赵沐的这次大裁员，不少妃妾却是喜欢的，因为不少人跟楚清妍一样，手下也有几个晋王妃安排来的刺头，趁着这次的机会，可是将这些人赶走了，让她们能不高兴吗？

    而晋王妃先前高兴众人因降低福利所以对苏庶妃有怨言，眼看着众人又要斗起来感到高兴，但之后看陆陆续续的，各院将自己的心腹打发走了，让她在各人身边的钉子减少了，却就不高兴了，但再不高兴也没办法，这是赵沐说要减员的，她难道还能反对不成？而对各人打发走的人，她也没法提太多意见，毕竟新人进府时安排人过去是正常的，但这会儿裁员，她要非要对方留下刺头，却挑走老实的，故意给人添堵。那就是故意找茬，对方只怕要告到赵沐跟前了，而看最近的趋势，跟保宁郡王越走越近的赵沐，大概是觉得有靠山了，不怕她了，对她是越来越不好了。而她还要拉拢赵沐。自然就不敢这样明目张胆地整他的那群小老婆，怕他有借口跟自己翻脸。

    想到这儿，晋王妃不免抱怨姑妈怎么不想法子敲打敲打赵沐。再这样下去，赵沐别真的倒向了四皇子那边，到时，姑妈少了一支力量不算。还会让自己倒霉——她也是很明白的，一旦赵沐倒向了四皇子那边。自己这个当年被硬塞进来的人，只怕就是他的眼中钉了，到时肯定会以无子为理由休了的，反正到时赵沐有四皇子母妃吴贵妃一系的人撑腰。根本不怕秦皇贵妃的。

    不错，秦皇贵妃虽然更得皇帝喜爱，但根基到底浅了。而吴贵妃出身虽不算高‘门’大户，但当年她父亲好歹也是个六品官。这些年升升官，已是四品，再加上结‘交’了些人脉，四皇子本人齐王又比大皇子宁王有出息多了，朝中上下都看好，所以吴贵妃的势力并不亚于皇帝给秦皇贵妃铺的势力，这也是秦皇贵妃最忌惮的原因。

    眼见得赵沐要倒向四皇子，晋王妃想着，也许该劝劝姑姑，拉拢二皇子永和郡王。

    虽然永和郡王野心勃勃，所以秦皇贵妃怕拉拢他，到时是引狼入室，但晋王妃却觉得，永和郡王母妃不得宠，他自己也因为喜欢出风头，不得皇帝喜欢，这样的人拉拢着不会有什么问题的，等拉拢了永和郡王，赵沐看大皇子势力较强，到时只怕就不敢倒向四皇子了，哪像现在，那个该死的保宁郡王不知道给赵沐灌了什么*汤，让赵沐见天儿地跟对方‘混’在一起，意志摇摆不定，想倒向四皇子。

    看到一堆的人需要自己处理，晋王妃不由有些头疼，问秦嬷嬷道：“这么多人，怎么办的好？”

    “娘娘可以将府里那些新买的打发掉，这些人还留着就是了。”秦嬷嬷道。

    “嬷嬷的意思是她们都是调、教过的，那些新来的还不大懂规矩，所以将她们留下，将那些人赶走，也省得王爷说府里新人太多，不少没调、教好，规矩上‘乱’的很是吧。但这些人既然被各处赶出来，多是做事不好的，这样的人搁在府里，只会让府里形成坏风气，还不如将她们赶走了，好好训练新人呢。”晋王妃道。

    前一段时间赵沐说过几次，说是府里新来的一些人，规矩没学好，在府里跑来跑去，让整个王府看上去像个菜市场似的‘乱’糟糟的，别人来了都是笑话，很是说了她一顿，说她不会管。

    其实她也‘挺’冤枉的，要知道王爷新人不断，总是招进来一批人，规矩还没教好，又要招人了，连连进新人，导致府里下人中的新人比例太高了，这些人还不是太懂规矩，导致府里‘乱’糟糟的也很正常。

    这是王爷他导致的，不检讨自己，却说她，她太冤了好吗？——要赵沐说，怎么就不是晋王妃的问题了，她完全可以将新人训练好后再派给各处嘛，要是没有新人，暂时各处可以少安排一点人都可以，求稳不求快就是了，自己能力不行还怪别人。

    虽然觉得罪魁祸首是赵沐，不过晋王妃也不想将王府管的‘乱’糟糟的，赵沐骂也就罢了，关键是她不想别家夫人笑话她，所以这会儿听了秦嬷嬷这话，便以为她是这意思。

    秦嬷嬷听了晋王妃的话，笑道：“王妃说的有理，不过，老奴的想法是，留下老人做事比新人懂规矩是一点，但更重要的是，她们是各妃妾处打发出来的，老奴敢说，这些人对各处的娘娘们肯定是心怀怨恨的，如此，娘娘将她们留下，将来她们会自发帮娘娘收集各处的消息，报复各处的人，都不用娘娘支使，这对娘娘的用处，可比赶她们走，还府里一个较好的风气，有用的多。”

    秦嬷嬷的话，让晋王妃霎时豁然开朗了，当下不由击掌笑道：“还是嬷嬷说的对，我差点就想岔了。”

    这群偷‘jian’耍滑的人留下会对府里的风气有怎样的破坏，那是小事，但关键是，这些人会主动对付各处妃妾，那才是大事。

    既然得了秦嬷嬷的好建议，晋王妃自然就没将众人赶走了，而是送走了新人，将她们安‘插’到了各个空出来的岗位上。

    桂‘花’几人本以为肯定要被赶走了，哪知道竟还有这样之喜，晋王妃并未赶她们走，而是将新人赶走了，而将她们留下了，自然欣喜若狂，对晋王妃让她们好好干，谁要偷‘jian’耍滑，下次一定会赶走，忙赶紧应的真真的，经过这一次事变后，众人倒是真怕了，所以回到晋王妃手下办事后，做事勤快多了。

    不过就如秦嬷嬷说的那样，她们对楚清妍等人的怨恨也是明显的。

    这不，得知自己等人可以留下后，这几人专‘门’到楚清妍的院‘门’口等她，见她从晋王妃那儿请安回来了，见到了她们，一脸诧异的时候，桂‘花’跟高婆子几人，便一脸得意又充满怨恨地道：“怎么样，楚庶妃娘娘，您可没想过，我们没被赶走，还在府里吧？”

    楚清妍点点头，道：“是‘挺’惊讶的，我没想到王妃竟然还把你们这些平常都吩咐不动的刁奴留下，而将一些做事还较认真的新人打发走了。”

    楚清妍这么直截了当，倒不是不会说话，而是看几人充满怨恨地望向自己，再加上先前自己掌过她们的嘴，赶她们走，知道她们对自己恨之入骨，她这时话说的再好，也不会有任何用处了，所以自然直来直去了。

    而楚清妍的话，显然再一次惹恼了众人，当下那桂‘花’拿一种好似要吃了楚清妍的眼神狠狠地剜了楚清妍一眼，道：“你等着，将来有你后悔的时候，看到时你还有没有心情这样说我们！”

    一边的高婆子也点点头，附和道：“对！敢找我们的麻烦，将来就别怪我们找你的麻烦！”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