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草坪闲聊
早上陪周紫秋祭奠完她的爷爷，佐贰此刻正和韩信在学校cao场的草坪上，教韩信他“自己写”的《烟花易冷》。 《烟花易冷》是由方文山作词，周杰伦作曲并演唱的一首歌，收录在周杰伦2010年发行的专辑《跨时代》中。2011年，该曲获得2010年度BJ流行音乐典礼“年度金曲奖”。 佐贰唱歌勉强算是把调全唱在点上吧，但也仅此而已。音色、嗓音之类的东西，佐贰是不敢奢想的。但听了佐贰唱了两遍，流行音乐这东西就是这样，你只要把大概的调子掌握了，这首歌你就能唱。就算和原唱唱的不一样也没有关系。 最典型的例子就是“我是歌手”和“中国好声音”这两个节目，其实这都不算尊重原唱的唱法，甚至出现周董在评委席上，选手在台上用另一种方式演绎他的歌曲，并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妥。而哈林更是经常用一些稀奇古怪的方式让他队里的选手去唱他的歌曲，好听不好听是仁者见仁的事情，但创新或者怪怪的，那是有的。 韩信唱的《烟花易冷》并不算尊重原唱， “繁华声遁入空门折煞了世人 梦偏冷辗转一生情债又几本 如你默认生死枯等 枯等一圈又一圈的年轮 浮图塔断了几层断了谁的魂 痛直奔一盏残灯倾塌的山门 容我再等历史转身” 意境出来了，但已经不完全是佐贰教的唱法了。不过佐贰知道这才是高手的境界，只求神似不求形似。而水平有限的人，比如佐贰，想要唱就只能跟着周董的调子学，想要自己创新，那歌不知道难听到什么地步去了。 四月下午的太阳正好，温度正好，早上的细雨已经停了。 佐贰、周紫秋和韩信三人，有教、有唱、有听，韩信抱着吉他，根据佐贰和周紫秋的意见适当的做一些调整，然后再唱一遍。 然后佐贰远远的看见，嫖客正带着刘惜君朝这边走来。刘惜君不是第一次来佐贰的学校了，不过和嫖客混搭在一起，还是第一次。 刘惜君是知道佐贰住校的，今天她有点小心思，但找不到人聊。周末不上班就想到了佐贰，他也不知道这个才高三的毛头小子能帮自己什么，不过她还是去了一趟一中的男生宿舍。在向罗老头打听佐贰的时候，嫖客刚好经过，于是自告奋勇的带着刘惜君来找佐贰。 “你好，今天怎么有空来找我”佐贰好奇的问。 “好羡慕你们的日子啊”刘惜君由衷羡慕的赞叹道“三两个知己好友，青春年少，在校园的青草地上唱着歌、聊着天、畅想着未来。” 刘惜君是那种个头不高，有点微胖的可爱型美女，因为是美女，嫖客格外热情，就算这话其实不是对他说的，他还是插嘴道：“嗨，高三的学生，我们昨天才刚月考完，如果我这次考试成绩不好，还可能被我们班主任处罚呢。我的小心脏，现在还悬在半空中呢。” 佐贰自动无视了嫖客，好奇的问道：“我不是听说许强已经被卓老爷子搞走了吗，还因为电信诈骗，上了本市的教育名单，让大家引以为戒。上次我在我们学校附近的派出所看到他的案例分析，笑死我了。” “唉”刘惜君情绪低落的哀叹一声。 “又出什么变故了么？”周紫秋关心的问道。 “是啊，你有什么困难，说出来，说不定大家也能帮你呢，特别是我”嫖客继续献着殷勤。 韩信也停下了手中的吉他，投来了询问的目光。 “许强是走了，但公司新来了一个领导，叫刘东强。” “喔，他不好？”周紫秋问。 “好倒是挺好的。” “那怎么了？”周紫秋继续问。 “其实他人挺好的，业务也是老手，对我们也很和气。但他来我们公司，新官上任三把火，给我们每个人都下了考核指标。不及格的末位淘汰，及格的按绩效发提成，超过的有额外奖励。这个月他一来，我们部门的业绩都快翻了两三倍了。” “喔......”周紫秋消化了一下，感觉不出有什么问题，不确定的问道“这不是挺好的么？” “对啊，我没说他不好。我是说我哥和我妈”刘惜君郁闷加气愤的说道：“这个月的业绩整个部门都提升了两三倍，刘经理教了我很多技巧，我的业绩也多做了很多。其实我之前都想辞职不干了。可问题是我哥，我哥整天游手好闲的，每天来公司打个卡就出去瞎逛了，根本不做业务。” 佐贰回忆了一下之前的事情，好像是这样的，于是说道：“这个我听说过，是许强把他的一部分业绩转到你哥的名下，然后你妈再把许强转让出来业绩对应的提成，加一点补还给他。也就是说现在许强不在了，你哥就没业绩了。但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我哥说既然许强不在了，那这事得赖我，让我把业绩转给他。可是我的业绩虽然比以前多了，但我毕竟是个新人，就算多也多不了多少。我哥都是老员工了，他的指标和我不一样，我几乎要把全部都给他”刘惜君说到这件事就气愤不已。 “啊，那你哥就不能自己去跑业务么？”嫖客一脸气愤的说道。 周紫秋和佐贰忽然想起了刘母，周紫秋也不是笨人，确认性的问道：“你妈出面，让你帮你哥一把对吧？” “是的，我妈前两天找我谈了，让我一定要帮我哥，说我哥最近正在相亲，一定不能黄了。我们刘家还要指望他传宗接代呢。” “唉，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那你就分他一点，但不能全部就是了”周紫秋建议道。 “我跟我妈说最多一半，但我妈的意思是让我全部都给他，让他去当业务明星。我说我就算全给了也不可能啊，我妈说反正我尽心就行。我说凭什么，我妈就说因为我哥是我们家唯一的儿子。” ...... 大家发现对这种老思想的人，你竟然无话可说。你当然可以有一万种理由去和她理论，但如果说不通，全都白说。 你永远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你当然也无法说服一个根本不听你说的人。 “而且，我想如果是你，你妈应该也不会给你什么提成了”这句是佐贰说的。 刘惜君沉默。 良久，韩信忽然说道：“你可以跟你妈说，我们新经理是实行末位淘汰的，如果我把所有的业绩给了我哥，那我被淘汰了，那我哥以后怎么办？” 对啊，大家觉得这确实是个好办法，刘惜君是新人，在公司本来就应该是属于末位，如果再把所有业绩都给了他哥，那岂不是铁定要被淘汰。这样对她哥也不是件好事，因为以后就没人给他业绩了啊。 这个办法虽然不是最好的，但直击这件事的利害关键。 正当大家以为找到了一个最好解决办法的时候，刘惜君用拳头重重砸在地上。说道，“昨天上班是本周的最后一天结算业绩，我发现我排在了最后，因为我几乎一个业绩都没有，刘经理找我谈话了。我忽然也觉得这是个好办法。于是昨晚找我妈谈了。” 大家看刘惜君的样子，一种不详的预感袭上心头。如果昨晚的谈判把问题解决了，现在应该就没问题了吧。 嫖客也明白这一点，但还是抱着一丝侥幸问道：“你妈怎么说？” “我妈说，反正我之前就不想干了。只要她这阵子把我哥的相亲搞定，给刘家生下个孙子才是最重要的。以后就算我哥没工作，我妈养他一辈子啊。而且等我哥再大些了，肯定就会懂事了。以后她和我爸不在了，家里就我哥一个顶梁柱，到那时候我还得靠他，现在帮我哥一个忙，以后我哥还不是要还回来的。” “我妈还说，我哥是天生我材必有用，现在只不过是做不来求人买他东西的事情。我哥的前途是要做领导的，是要赚大钱的。现在低三下四的求人买他东西，她这个当妈的每天都很心疼。要不是着急相亲绝对不会让我哥去干这份工作的。” 大家一时无语，发现对这种母亲，你真的无话可说。 好久，嫖客还是终于没忍住气愤的说：“儿子不能干低三下四求人买东西的工作，所以要女儿去干了，让给儿子么。” 然后再次沉默，刘惜君的母亲不同于许强，你不可能去把她打一顿，不可能去设个局来给她一个教训。她只是一个偏爱儿子、重男轻女的传统母亲。当然传统的有些太过分了。 刘惜君的哥哥也不是许强，他没有十恶不赦，他只是一个被母亲宠坏的孩子，如果没有这样的母亲，自然也就不可能有这样的哥哥。 但你会发现，你拿这两个人真的没有办法。 你不能打，你骂呢，好像不可能也没用。 你去跟她讲道理，她自有自己的一套道理。 好久，韩信说道：“晚上我们去酒吧，有个音乐会我要去演唱，如果你没事，就和我们一起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