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篇 秘密 第五十二章 第二个熟人
关正! 幕后人、阿哑、天授的神力的神子,巫术和法术都无比高深的道公,那个快七十岁的,害人无数的黄石头,竟然是关正!那个已经死了的关正! 手机上的照片一被万里看到,他脑海中因受伤而阻隔的记忆一下子就被刺激得恢復了。在他失去知觉的那个晚上,那张曾经恶意的出现在木楼窗外的脸立即涌上了心头,就是照片上的这个人,关正! 小夏震惊的问, 阮瞻解释。 万里问, 阮瞻老实的说, 万里拍拍小夏的头, 小夏还是有点难以置信。她问阮瞻。 万里耸耸肩, 阮瞻冷笑, 万里站了起来,并拉起小夏。 小夏突然说, 阿百雅禁盘膝坐在祭坛上,身著一件绣满了奇怪文字的红色长衣,头戴由红色和白色珠子装饰的羽冠,双手优雅的捏著决法,嘴中轻念著什麼。 她周围摆了一些特殊的物件,像是各种动物的头骨,不过用鲜花装饰著,或许是她温柔善良的面容的关係,这一切并不显得阴森和诡异,反而让作為旁观者的小夏有了一种神圣感。 她持续的念著听不懂的咒语,轻喃声越来越大,最后成了一种『嗡嗡』声,彷彿夏日午后的蝉鸣,聒噪但又寧静,让人昏昏欲睡。 正在这时,小夏眼前的景色一阵晃动,脚下也颤抖了起来,好像是地震了一样,待几秒鐘一切平静后,阿百雅禁站了起来,揭开面前的竹蓆,露出下面一个直径有两米多的巨大的铜盆。 铜盆裡装满了水,竹蓆一揭开,裡面的水就开始剧烈的震盪起来。奇怪的是,如此满的水,如此大幅度的晃动,那水竟然没有洒出半滴。 阿百慢慢跪在铜盆前,把纤白的食指伸入水中搅动了一下,水面立即平静了下来,波纹不动,并逐渐现出银色光泽,变成了一面光鉴照人的镜子。小夏感觉她这面水镜和那天蓑衣鬼逼婚时所用的水盆现形是一样,只不过阿百的水镜很纯净,不带半点妖异之气。 她虔诚的对著水镜说, 阿百说完迟疑的凑近水盆,但半途又停住了,似乎很怕看到预兆显示出的内容。不过她犹豫了一瞬后,还是把身体俯了下去。 小夏看不到水盆中显示了什麼,只看见阿百认真的看著,不过一分鐘的时间,她头上的羽冠开始轻颤,最后整个身体都抖了起来,显然情绪变化十分剧烈,抬起头来时已经泪流满面。 她向后退了几步,跪地叩拜。然后毅然起身,从腰间掏出一个绣花小荷包,放入了一个暗格中。 这暗格的位置和上次小夏存放血木剑的暗格不一样,是在祭坛后面,让人料想不到,这朴素的竹楼竟然有那麼多机关。而且祭坛后也不会有人去翻看,相当安全。 她用特殊的手法打开这个复杂的机关。然后又关上。如此慢慢做了三次,而且身体一直侧著,没有挡住『旁观者』小夏的视线,好像故意让她看清楚。 做完这些,她又拿出一把剪刀,脱下头顶的羽冠,对準自己及膝的浓密乌髮狠狠一剪,绞下了一大把秀髮。 她的动作那麼猛烈而决然,骇得小夏叫了起来。但一叫之下,才发现自己并没有出声。只眼见著阿百把那秀髮浸泡在一盆早就準备好的溶液裡。那溶液呈现出草绿色,小夏可以闻到有一股刺鼻的草药和植物的浓烈味道。 这味道让她的头昏了一下,眼前的幻觉变得有些模糊。这让她心裡焦急,生怕这联繫断绝,好在影像虚弱了一阵后又逐渐清晰起来。不过此时的环境已经是竹楼的三楼,阿百的装扮也变了。穿著家居的便服,一头参差不齐的秀髮已经整齐利落的盘在头顶,正在低头绣著那件嫁衣。 小夏感觉这情景和刚才不是连续的,而是跳跃到几天后了。 她知道少数民族的嫁衣是要绣很长时间的,有的民族的女孩子甚至从八、九岁时就开始亲自刺绣、製作自己的嫁衣,直到出嫁前几天才会完成。而阿百所做的,似乎已经是最后的收尾工作了,只是她所用的丝线,让小夏强烈的感觉到是她剪掉并用特殊液体浸泡过的长髮。 这就是她遗留下幻觉的原因吗?是她用巫术使这些头髮保存了她的记忆,当小夏一穿上这嫁衣就会进入到她的内心,好像亲眼看到当年的事情一样!可是阿百做错了什麼?她又在水镜裡看到了什麼?為什麼她只给提示却没有答案?她得到的预言有他们吗? 她正想著,眼前的幻觉又消失了,这一次象断电一样,景象完全不见,而且她也同时醒了过来,一睁眼就见万里坐在床边关切的望著她。 她翻身坐起,一句话不说,直接跑到二楼去,想马上看看那个暗格。万里在后面一跳一跳的跟著,一路跳一路叫, 他的话停住了,因為他看见小夏拚命拉开那个很有点份量的竹质祭坛,在那后面用很繁杂且奇怪的手法打开了一个暗格。 他跳过来问,面色也凝重起来。 小夏看著万里,没说话,莫名其妙的感到紧张极了,也不知道自己怕什麼——暗格裡有那个绣花荷包还是没有? 万里走到暗格边,缓缓将手伸向暗格裡。 看他费力又小心的摸索著,小夏连大气也不敢喘,眼见著他停顿了一下,又慢慢把手拿出来,手上已经多了一个小绣花荷包。虽然顏色和外观老旧不堪,但小夏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就是阿百雅禁亲手放在裡面的那一只。 那嫁衣是阿百施过巫术的,所以多年来也没有褪色,据说只有在她心死的时候才会破败,可这隻小荷包显然不是。 小夏想拿过荷包,万里却闪开手。 天色已经全黑了,阮瞻慢慢走在林间小路上。 他刚从村长家回来,当村长看到手机上关正的照片时,那幅又震惊又恐惧的表情告诉了他一切,不用村长再说什麼了。 临走时,村长只说了一句, 这就是说,当小夏拿著手机胡乱拍照时,他已经设计好要杀人了吧!至於动机,阮瞻相信有深层的原因,不过目前没有必要考虑了,他的行為和那些变态已经没有区别了。 他没给村寨做什麼防护措施,他相信关正的所有精力全会集中在他们身上,因為村裡的人他已经报復过了!他现在的目的只是要他们这三个外来人瞭解他的一切,然后再把他们像多年前的那个秘密一样永远的埋葬在山林裡,再从他和万里的手裡把小夏夺去,永远做他的奴隶! 既然目标是他们,那他们只要远离村寨,就不会给别人带来灾难! 他也没用时空扭曲术,因為从万里身上引来的蛊蠢蠢欲动,如果过度使用自身法力,他可能再无法压制住这蛊。他没有权利躺倒,这件事毕竟是要了结的。 他慢慢的走,心裡考虑著下一步要怎麼办,但走到一半,突然觉得前方一动。他没有抬头,立即判断出那是丛林怪人阿乌。 随著他的话音,週遭的草丛慌乱的乱动一阵,显然阿乌快速的逃跑了。不过阮瞻站著不动,他知道她还会回来,因為他感觉她之所以出现在这裡,一定是跟踪他到过村长家,她明白谜底就要揭晓了,作為这黑暗秘密的一角,她一样惴惴不安。 果然,草丛中人类的气息又慢慢靠近了过来。 阮瞻的目光望著天空中的星斗,并没看向草丛中, 他顿了一顿,感觉阿乌并没有走, 他说完抬腿就走,身后却传来一种奇怪的声响,好像阿乌要他留步,却犹豫著。 感觉著阿乌的惊惶,阮瞻心裡长叹一声。 阿乌终於哆嗦著开口,声音奇小无比, 阮瞻傲慢的冷声说。 他从没这麼说过话,但这一次他格外愤怒,因為关正伤害万里,还要把小夏从他身边夺走! 阿乌前言不搭后语的说。 师公?阿百雅禁的男人?那个鬼夫? 阮瞻心裡一凛,终於知道司马南是谁?! 不可能有第二个人会这种术。即使有人会,也不可能与这件事有千丝万缕的联繫,世界上没有那麼巧合的事! 司马南竟然是杨幕友!或者说,一直与他作对的人的真正身份是司马南! 儘管他的来歷,他与自己有什麼关係还是个谜,而且他和自己父亲的死有没有瓜葛,他為什麼会成為阿百的鬼夫也不清楚,但至少他终於知道了对手真实的名字。 一隻手从草丛中抓住阮瞻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