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重铸幽兰 剑心之论
拜剑山庄建在江心的小岛上，岛上有山，山间亭台楼阁星罗棋布，给人恢弘博大之感。 此时剑祭还未开始，曹雪寒闲来无事拉着曹jiejie四处逛逛，这拜剑山庄极为奢华，就是视作园林也是不错。沿着山道行走，两旁植木枝繁叶茂景色秀丽，流水环绕景色极美。只是又走了一段后，空气却渐渐灼热了，山道两旁的植物也渐渐不见，只余下嶙峋的怪石。 眼见渐近山巅美景不再，曹雪寒本打算原路返回，然而在转身之时，突然心有所感，向着山顶望去。那里隐隐有异样气色，不同于那些高手剑客，而是更锋锐的感觉，这异样吸引着他一步步靠近，甚至没有发觉不远处多了个人。 “少侠止步，前方是我拜剑山庄剑池重地，还请速速离开！”说话的同样是一个女子，不同于山庄的侍女，她穿着一身鲜红劲装，背上负着两把剑。虽然曹雪寒方才是被异象所吸引，但能够如此无声无息接近他百米之内却没有发觉，这女子显然也是高手。 “这里是‘剑池’？” 抬头仰望，山巅之上有一处石牌坊，果然赫然写着‘剑池’二字，这剑池正是拜剑山庄的铸剑之地，乃山庄最重要的地方，也难怪阻人靠近。拜剑山庄的禁地曹雪寒自然不会无礼硬闯，道了声‘打扰’之后他就打算离开了，然而这时却传来另一个浑厚的声音。 “让他过来，冷胭。” 说话的人并不在视线之中，但那声音却在耳边响起，江湖中传声之术并不少见，只是如此远的距离还能做到显然对方修为不弱。听了声音，名为冷胭的女子随即让到一旁，看态度对那声音的主人极为恭敬。 见此，曹雪寒也不矫情，毕竟他也是用剑之人，对着剑池也是十分好奇，既然主人有请，自然不会推脱。 跨过写着‘剑池’之名的石牌坊，牌坊两侧是赫然不同的两个世界。山巅之上竟是一块平整的平台，这里是荒原——插着无数剑的荒原！数以千计、数以万计的剑插在地面上，就如同一个个坟冢，更让人骇然的是这些剑竟然一般无二，数以万计的剑都像是一个模子打造。荒原的中央烈火滔天，烈火焚烧着一把剑，同样的造型却巨大了无数倍，那是一把数十米高的巨剑！ “这是……绝世好剑！”曹雪寒终于明白刚才吸引了自己的诡异气息是什么，源源不断的压迫感从那庞大的剑身上传来。这感觉并不是很美妙，因为曹雪寒的剑意传承自剑圣，是至尊至圣的‘圣剑之境’，一剑既出，万剑臣服！本该让世间所有以‘剑’为名的兵刃尽皆臣服。但这把剑却在挑战自己，一把不甘向‘圣剑之境’低头的剑！ “难怪今日‘绝世好剑’如此喧嚣，原来是遇见了‘圣剑’！” 曹雪寒终于看清了说话之人，那是个光头须眉的老者，年纪显然已经很大，却精神极好。老者名叫钟眉，正是拜剑山庄第三代铸剑师。此时他正不断用铁锤击打着炉内的剑胚 “不知前辈在此炼剑，贸然打扰还请原谅。”虽然不知老者修为如何，但，既然能够打造出‘绝世好剑’这等神兵利器，总是值得让人敬仰的。 “‘圣剑’莅临，何来打扰之说？少侠小小年纪就能踏出剑道无上境界，当真让人敬佩不已。在‘圣剑’面前，老夫怎敢称前辈？唤老夫名字钟眉就是了。”在钟眉的眼中，曹雪寒本身，就是一把无坚不摧的利剑。 “钟前辈言重了！”曹雪寒急忙还礼，谦让道。 “少侠已是‘圣剑’，自然无需这绝世好剑，不过少侠若是有何需要的铁器，倒是不妨让老夫尽一番绵薄之力。” 这只是钟眉的客套话，但曹雪寒却是大喜过望。须知，要说锻造之术，在整个《风云》世界之中，这钟眉恐怕是数一数二。如他一般的铸剑宗师可谓凤毛麟角。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这般良机若是错过，恐怕曹雪寒日后就要欲哭无泪了。 “钟前辈，我这里有一把剑，不知道能否让他变得更强？”曹雪寒说着，顺势取过曹jiejie腰间的幽兰剑，交给钟眉。 钟眉原本也并未在意，然而，在接过剑后，手腕一翻，锵的一声，长剑出鞘，如龙吟虎啸，一道寒光顿时映射出来，铸剑炉内的火光照在剑身上，竟然发出幽蓝冷光，直照的整个剑池也几乎通明！ “好剑！好剑啊！”钟眉赞叹一声，仔细的查看，越看越是赞不绝口。 幽兰剑剑身遍布兰花状的美丽的花纹，寒光四射，削铁如泥，吹毛断发。剑身轻轻颤动，剑气逼人，散发着一股凌厉锋锐的杀伐气息。 “这是一口身经百战的宝剑，玄铁所铸，剑成之后，又经过无数鲜血的浇灌，才有了如今的灵性，可以看得出来是一个行家铸造的，不过锻造这剑的人却并不是真正的高手，所以未能将这柄剑的材料发挥到极致，”钟眉说着语气一变，“而且，此剑身经百战，虽然灵性仍在，但其本身已是受创颇重，不堪重负，已至暮年。而且，这口剑的历代主人似乎皆是军旅出身，是以其灵性中金戈铁马、血染沙场的铁血杀伐之气颇重，还带着对剑主本身亦有损害，不过，若能由名家重铸，祛除其血腥戾气，同时将其金戈铁马、血染沙场的铁血杀伐之气与其本身的锋芒之气相融，使其锋芒内敛，返璞归真，当能更上一层楼。” “不知能否请前辈重新锻造幽兰，晚辈感激不尽。”曹雪寒立即上前说道，语气中透露着激动。 “原来此剑叫做幽兰！”钟眉看着曹雪寒说道：“少侠哪里话，这幽兰剑虽然不如绝世好剑，但灵性甚佳，能重新锻造如斯神兵是我的运气，请少侠务必让老夫锻造这幽兰剑。” “如此，便有劳钟前辈了。”接着，曹雪寒又拿出之前得到的金行石和魂石，及之前无双城一役中所夺来之无双阴剑以化凡铁为奇金熔炼之后所得之玄寒阴铁，一并交付给了钟眉，请他为以幽兰剑为原型曹jiejie重铸一柄合适的神兵利剑。 将幽兰剑交与钟眉之后，曹雪寒便回去了，而后便是每日与曹jiejie一起，研习兵书战策，推演日后与安禄山的狼牙叛军交锋的应对之法，又或者比武切磋，练习天策枪法，倒也充实。虽然与寻常相爱之人并不相同，但曹雪寒却乐在其中。除了对曹jiejie的眷恋之外，还有就是隐藏在他内心深处的，对力量的渴望和对自己上一世的弱小、无力的憎恨！他渴望变强，强到足以无敌天下！强到足以呼风唤雨，摘星拿月！阴阳造化，只在一念之间！ 曹雪寒在山庄之中一呆就是两天，这一日接了傲天所请，来到试剑厅，曹雪寒发现庄中又来了一人。这是个一身火红的男子，冷眼剑眉英气逼人。而他手中所持，却是无双阳剑！ 竟是他来了！曹雪寒心下了然，却并不意外，原著剧情，本就如此。若断浪不来，曹雪寒才要头疼。 当初，独孤一方和独孤鸣命丧曹雪寒的渊虹之下，而剑圣，亦在落败于曹雪寒之手后不知所踪，盛极一时的无双城自此烟消云散，而无双城的镇派之宝无双阴阳剑亦归曹雪寒所有。这其中，阴剑是曹雪寒早就准备好留给曹jiejie的，阳剑却被他留给了聂风，若说有谁能从聂风手中得无双剑，却非断浪莫属！ 当时，无双城之事断浪也一直在场，自然知晓无双阳剑的下落。至于聂风安危，曹雪寒却不担心，没被火麟剑影响心智之前，断浪并不是个坏人，他只是不满雄霸轻视于他，想要出人头地才离开天下会，转投无双城的。这不是断浪的错，论天资，论心智，断浪更在步惊云之上，可是，步惊云身为飞云堂主，又是雄霸爱徒，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而断浪，却因雄霸打压，只能做个杂役，着实欺人太甚！身为南麟剑首之子，断浪也有他的尊严与骄傲！不是为了与聂风之间的兄弟情义，他早就走了！而断浪，为了聂风，放下了自己的尊严与骄傲，整整十年，谁能说他无情无义？！ 在无双城，他更是放过聂风，救了他一命。须知，在这个世界，独孤鸣早已死在了曹雪寒剑下，身为独孤一方义子的他，可说荣华富贵唾手可得，而他，又为了聂风，抛下这一切，掩护聂风逃跑，可谓仁至义尽！若非如此，只怕明月与聂风根本等不到曹雪寒来救他们，就得去见阎王，做一对苦命鸳鸯了！在曹雪寒看来，断浪的悲剧只能说是天意如刀，命运弄人，可悲，可叹！ “断少侠久闻大名，光临弊庄不胜荣幸！” 傲天也算是有礼，只是断浪却不屑搭理，“傲天，闲话休说，你知我受邀来这拜剑山庄只为了那把绝世好剑。” 傲天本是高傲，只是这次他倒是意料之外的没有生气，“断浪你不用急躁，为了神剑出世山庄邀请了数位江湖成名的剑客，等众人齐聚，自然就是剑出之时。” “成名剑客？”断浪倒是不知拜剑山庄还邀请了其他人，“是你？”突然，断浪瞳孔一缩，讶异道。 “这位是曹少侠，”傲天抢在曹雪寒之前开口道，“曹兄亦是山庄贵客，且与我拜剑山庄渊源颇深，剑法不俗。” 曹雪寒不以为意，他的实力断浪也是知晓，想必也没这胆子挑衅。片刻之后，剑贪、步惊云亦是相继到来。 断浪、剑贫、步惊云，这几位都是江湖上绝顶的用剑好手，如今却被一把绝世好剑所吸引，齐齐来到这拜剑山庄。不过这三人求剑的理由却不同。 剑贫单纯是贪爱神剑，步惊云乃是渴求神兵以助他向雄霸复仇，断浪则是想要求得一柄更强的神兵，助自己名扬天下，重振断家百年威名！ 无论所求为何，此时众人都齐聚试剑厅。 “喂！傲家的小子，人都到齐了！快说出这次剑祭为了什么？那剑又是怎样一柄绝世好剑？”首先说话的是最为心急的剑贫，他虽然对着傲天说话，视线却始终放在傲天身旁，那里坐着的是剑魔。 剑贫与剑魔早就相识，他们两人本是同门师兄弟，只是关系却并不很好，甚至可以说是宿怨，剑贫对他的这位师兄极为忌惮，没想到消失了十多年的人竟然会在这拜剑山庄遇见。若是早知道会遇到他，即使有绝世好剑的吸引剑贫或许也会再掂量一番是否前来。 不过剑魔倒是始终没有开口说话，甚至一眼不看剑贫，宛若不认识一般。 傲天抱拳作揖道：“好！首先多谢各位光临拜剑山庄，使敝庄添辉不少……” 剑贫插口截道：“喂！别再婆婆mama了！有话直说吧！” 傲天素来心高气做，此刻遭剑贫处处顶撞，虽然不忿，却也只瞪他一眼，直截了当地接着开口，道：“敝庄一直在铸炼一柄百年宝剑，即将诞生，为求觅贤主，故请你们三位用剑高手来各展所长，胜者取剑！” 剑贫斜瞄了一眼旁边一处几丈高的火炉。 火炉的熊熊大火中矗立着一柄黝黑的巨剑。 剑贫指着它道：“那么，你所说的绝世好剑莫非这柄？” 傲天冷淡道：“不错！” 剑贫立时喜叫道：“好哇！让老子先看看这柄剑！” 说着，身形己如一阵旋风般的旋线直上，扑了过去！ 与此同时，只听“铮”的一声！傲天闪电般抽出离愁剑，横扫狙杀。 剑贫凌空翻身，轻松避过，嘴里却故作惊惶道：“好快好狠的剑！” 傲天心中早已怒极，此时只说了一句：“得罪了！” 便接连不息地使出其家传“不群剑法”。 不群剑法第一式——“鹤立鸡群”。 一剑攻及的是对方胸前的三处大xue，十二处**，极难闪避。 傲天洋洋自得道：“闻说阁下生有剑眼，可看天下剑手之剑心，可否一开眼界？” 这句话在激战中镇定自若的吐出，显见其内力当真是非同小可。 剑贫却不慌不忙，以诡异的身手在剑锋中穿插而过，分毫无损，满脸笑道：“你只顾强攻而不自守，可知剑心是——傲！但亦由于过做，招式大开大合，最后只会骄兵必败！” 剑贫话一说完，立时反守为攻，长袖矫龙般卷出，围旋对手周身，咄咄相逼，傲天挥剑回刺，剑法更狠。 剑贫却道：“心浮气躁，破绽更多，你还是先学学老子吧！” 说话间，突然倚背吐劲，硬生生将做天震开，身形更借做大反弹之力，势若奔雷般向那柄绝世好剑扑去。 以他身法之速，自然是眨眼即到，随即五指箕张，就要取剑。但在取剑的同时，剑贫留意到了久未出手步惊云。 步惊云没动。 他心中一宽。 就在这时，一剑拦腰截至。 一一无双剑。 在旁的断浪，从战斗的一开始，就一直关注着剑贫。 因为他素知步惊云的实力，亦曾与傲天交过手，未知深浅的只有剑贫一人。 剑贫与傲天交手前后共达二十三招，他看得大吃一惊，此人竟在二十三招里，连用了四种不同门派的奇技，着实深浅难测。 他当即定计，让剑贫、傲天、步惊云三人先行火拼，然后他再在火中取栗。 谁知傲天迅速败北，步惊云直到此刻犹自按兵不动，他无奈之下，只有出战。 无双剑连剑带鞘，猛然挥出，顿时将剑贫所有去势挡截。 剑贫喝了一声：“好剑！” 身形急堕至地，又盯着断浪，恨恨道：“好狠的人！好狠的剑！” 断浪大怒：“我最讨厌别人诋毁我的朋友！” 随即拔剑道：“我就以你的血来喂我的剑！”无双阳剑出鞘，炽热如火的剑气立时四射而出，向剑贫迎面袭来。 剑贫只觉剑气灼热无比，不敢硬挡，只得展身急退，一面道：“以血喂剑！以剑为友！想不到你对剑比我更痴，你的剑心果然是——痴！” 最后一个字吐出，身形忽地闪至一名壮丁身后，疾道：“借剑一用！” 那庄丁还没醒悟过来，佩剑己铮然出鞘。 断浪听见剑贫说己为痴，竟为这份情cao露出满脸笑意，道：“说得对！为剑而痴，以剑为友，总比以人为友好！” 说完一阵狂笑。 也就在这狂笑声中，断浪再次挥剑，猛然向剑贫攻去。 剑贫挺剑相迎。 刹那间，三人“当当当”的己连拼数招，但那庄丁之剑怎与无双剑争锋。只听“崩”的一声，断成两截。 无双剑无所顾忌，更是长驱直入。 剑贫急纵上另一名庄丁肩头，那庄丁立如负重千斤，弯腰不起，剑贫却轻松自如道：“那柄剑确实不及无双剑，但我还未算败，看我再取这一柄！” 脚尖一挑，庄丁佩剑迅疾飞出，剑势乖巧，似强实弱。 断浪剑锋一抖，便将之瓦解。 便就在他挡开飞剑同时，剑贫己凌空压下，口中笑道： “小子，你的剑术虽然不俗，但也只属坐井观天！学剑之道，苦海无涯，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老子以足御剑的神技吧！” 说话间，突然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 剑贫的脚底竟似粘住了无双剑一般，翻飞灵动，居然有些不听断浪驱使。 断浪心中一怔，手上连忙运力，但不仅不能改变状况，无双剑反倒时有向自己刺削之象。 如此神手其技的剑法，在场的用剑好手俱感赏心悦目。 就连不明剑术的楚楚也看得心花怒放。 剑魔却是心胆俱裂：“这家伙莫非己练成了飞仙境界？” 曹雪寒却是冷哼一声：“投机取巧，华而不实！” 步惊云呢？步惊云见状，会怎么样？ 忽然，剑贫脸色大变，失惊道：“啊！步惊云！” 原来，步惊云乘二人恶战之机，己握住鼎中神剑剑柄。 剑贫立即单脚一扫，又一名庄丁的佩剑飞刺而去。 步惊云却暴喝一声，一气拔出鼎上神兵，剑贫飞剑顿遭破碎。 剑贫气得怪叫一声：“岂有此理！” 骤然舍弃断浪，转扑过击。 这时，一直在旁冷眼观战的傲天，忽然露出了狰狞笑意。 剑贫身形未到，便己双臂齐出，并指狠攻，气势极为凌厉，与刚才嬉戏之态判若两人，声音都变得厉烈无比：“步惊云，这神兵老子是志在必得，你别妄想染指！” 言语间，充满了矢志夺剑的决心。 但他知道步惊云也绝不会放弃，是以手底下攻势只强不弱，全力以赴。 步惊云骤然而色一沉，就在剑贫这轮急攻到来之前，做了一件事。 弃剑！ 单手一扬，那柄绝世神兵就从他手中缓缓飞出。 剑贫惑然，但神兵在望，立时洋溢出一脸贪婪之色，直朝剑柄抓去。 但是他忘了一个人： 剑魔。 剑魔一看到他满脸贪婪之色，便怒意陡生，当即手指一扬，成名绝技断脉剑激射而出。 不过他射向的不是人，是剑！ 难道他的指劲竟可击碎这绝世神兵？是的，能！ 就在剑贫手掌快及剑柄时，只听“当”的一声，绝世神兵赫然被人一击即碎。 众人皆是大惊失色，剑贫更象被人一刀割断了脖子似的叫起来：“怎么会这样？” 只有步惊云静如止水，慢慢的，淡淡的道：“这一柄根本不是绝世好剑！” 断浪道：“哦！难道是假的？” 步惊云不语，只冷冷的叮住了傲天。 傲天忽然大笑：“哈哈……步惊云果然是识剑之士！没错，这柄剑是仿造品，真正的绝世好剑，明天才会诞生。此刻还有余暇，请各位到客房休息，养精蓄锐，届时各显神通，胜者得剑吧！” 剑贫松了口气，道：“原来如此，那好戏还在后头了！” 说完，拍拍身上的衣服，做出一副要走的样子，果然有个庄丁上前恭身道：“时候不早，不若由小人引路，领前辈往房中休息？” 剑贫道：“好！” “请！”剑贫跟着走了出去。 断浪凝视着他的背影，暗惊道：“这老鬼好古怪，和他过了多招，还始终未摸清何门何派！” 一念到此，这老鬼忽又回过头，对着步惊云，竖起大拇指笑道：“步惊云，你好厉害！但明天你就无法那样顺利的夺取老子宝剑了！” 步惊云闭口不言，一句话也不说。 楚楚忽抢道：“前辈，适才你论及他们的剑心，不知步大哥的剑心又如何呢？” 剑贫晒笑道：“他的剑心，嘿！其实不用我的剑眼也可知道，大家亦可感到……” 后面的话是他凝视着步惊云，一字一字吐出的：“他的剑充满仇恨！他的心！当然为仇而怒！” 断浪听谈及步惊云的剑心，不禁全神倾听，此时心道：“仇？……” 只听剑贫悠然道：“可是，他的剑心并非是怒。他的剑心是——嗔！” 他接着解释道：“那是一种比怒还要复杂，还要深沉的悲愤！” “以仇御剑，以嗔为心！慎，在众多剑心之中最不快乐，命运亦最是可悲！” 说这句话时，他眼睛斜眼看步惊云。 他只想借此打击一下对手，可是步惊云却仍旧无动于衷。 因为步惊云目的只有一个——誓夺绝世好剑！ 其余的，什么也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