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阿溯。”阙雨柔声道,带着一丝不满,“你怎么穿这么少?”,蓝色的雨伞微微向前,掩盖了两人头顶的天空,伞下阙雨的关怀让凌溯陶醉。 “你,怎么在这里?”凌溯看着面前这个美丽的人儿,不禁一呆。 “这是我家啊。”阙雨皱着眉头,似乎是对他木讷的反应的抱怨,右手上前轻轻挽过凌溯的左臂,“走吧,别在这雪里站着了。” “哦,好。”凌溯仍旧是呆呆的样子,似乎脑袋里被塞入了一块木头,让那些繁杂的思绪无法通过。“这是你的家。”他轻声嘟囔着。 “雨儿,我们都还在呢!你俩这么做真的好么?”阙翼在不远处打趣着两人,一头黑色的短发,被不绝飘落的雪染成了白色,再给些许时间他应该就能够变为一个雪人。 “这是怎么回事?”一只手悄悄探上来,拍落了白雪,发丝如黑色的草一般重新冒了出来。“他们是情侣你不知道么?”阙翼反问道。 “我问的不是这个。”茫然的罗草莓摇摇头,之前所发生的,以及现在突然出现的阙雨,这些就像是一根根交织的线捆绑着她,这紧勒的感觉,快让她透不过气来。 “那是什么?”阙翼露出了疑惑的表情,漆黑的夜幕映衬着暗红色的外衣,他显得很帅气,也有些令人恐惧。 “翼少爷,你的亲戚们都已经在等了,请你过来吧。”一个老人如同鬼魅一般,悄悄地出现在身后,恭敬地说着,吓得罗草莓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那阿溯和草莓姐怎么办?”阙雨拉着凌溯走到门前,问道。 “老爷说了,来着便是客,请各位跟我这边来。”老人俯身做出了个十分恭敬的动作,请阙翼几人走进了门。 “阿翼,你家怎么会在皇宫里?”罗草莓走到阙翼的身边低声地问道,现在的情况弄得罗草莓云里雾里的。“因为我是幽阙皇室的一员。”阙翼回答地很干脆,双手插袋,慢悠悠地跟在老人身后。“哦,你以前怎么没告诉我?”罗草莓眼神微眯,瞪着阙翼。 “你又没问过我。”阙翼一脸平淡,“而且这又不是什么大事,有这个身份在,被家里人整得连旅店都租不到。”这个身份在阙翼看来,确实就是空气,这么多年在山里,他更多的是把自己当做是个山里的普通人,无非就是多读了点书。 “少爷也是说笑了,身为皇子,这个身份可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老人伴着如破风琴发出笑声,说着,推动面前的第二扇门,布满铁锈的金属片吱嘎吱嘎抱怨着老人打扰了它的清静。 “孙伯,要不我把这位置让给你吧。”阙翼突然一脸严肃地说道,似乎并不是在开玩笑。 “我就像这块铁,生锈了,老了,可担当不起这个位子。”老人用手敲击着门与墙之间连接的锈铁,摇头道。 “你还是皇子!”罗草莓叫道,一切似乎变得清楚起来了,“你是皇子,所以这是你家,你家人为了让你回家,让我们不能住旅店,阙雨是你meimei,所以她是公主!所以她在这里!”罗草莓顺畅地解析着所有的事,脸色似晴转雷雨似的难看下来,“我去!你这个家伙瞒了我们多少事!” “孙伯,你说得太多了!”阙翼没有理会罗草莓,面色一下子冷了下来,黑色的眸子盯着他。 “没事的,这两个人你爸说信得过。”孙伯摇摇头,“都是你爸的错啊,这么小的人,被养成这样的心态。”孙伯语重心长地一叹。 “因为是变态的关系。”凌溯忽然间插入话来,几人的目光同时聚焦在他身上。“没错,就是这个原因。”孙伯沙哑地笑笑说。“好了,你们自己进去吧,这种吃顿饭的聚会,我就不打扰了。”走过长长的走廊,孙伯带领几人驻足在了另一道大门前,说罢,便朝来时的方向远去,鬼魅一般听不到脚步声,他的背影越发淡去,消失在几人的眼里。 “真像是个幽灵。”凌溯瞅着空荡荡的长廊,感慨一声,“孙伯就是一直是这样的。”阙雨淡淡地说着,孙伯的举止她早已********。 “你的防范心过于严重了吧!”与阙雨与凌溯之间和谐亲密的气氛不同,罗草莓与阙翼之间显得不和许多。阙翼那把她当做陌生人来看待的态度,惹得罗草莓是相当恼火,“对不起,这是家规,在家族正式允许前,我不能随意说出自己是皇子。”阙翼抱歉道,他这云淡风轻的口气,使得他说的就是句屁话,在罗草莓听来更像是敷衍。 “没办法,幽阙皇室族规是最严格的,在族人没有到达一定的实力之前,他们在外面就像是普通人家一样,族内不会有任何的帮助,即使是你死了!”凌溯搭上阙翼的肩膀,帮着解释,他突然笑着看向阙翼说的“所以,你生在这样的家族中,也算是倒霉了。” 砰——几人身后的大门突然打开,一股浓重的酒味伴着刺眼的灯光一涌而出。粗狂的叫声从身后传来“凌家小子,你刚才说什么?”双脸通红的阙决,摇摇晃晃站在门槛上,刺鼻的酒精味,在他身边环绕,不喜酒味的阙雨,不禁捂住了鼻子,凌溯此刻很体贴地扬起一阵清风,把那酒味吹入门内,阙雨投去一个赞赏的微笑。 “你小子,才这个年纪就把雨儿給骗走了!”阙翼撇过头,不爽地说着。 “哈哈,讨好女生这样的事情还是我拿手的。”凌溯钩着阙翼的脖子笑着回答,一脸欠揍的样子。 “所以我一直不太放心把雨儿交给你。”阙翼突然说道,“我怀疑你这家伙很会沾花惹草。”凌溯的表情僵住了,一时哑口无言。 “你要是欺负雨儿,等死吧你。”阙翼淡淡地说,拉下凌溯搭在他肩上的手,瞥了凌溯一眼——死灰色覆盖在他的眼球之上。 “你又喝了多少啊!”阙翼走到阙决的身边,问道,这么浓郁的酒味,连他都快无法忍受。 “不多不多,两坦罢了,小子你几年才回来一次,这次陪老夫喝点。” “你知道我不和酒,还是茶吧。” “你小子我还不清楚,你和你爸一样都是海量,必须来点,正好你爸那有坦好酒,我们给他放放血!” “。。” 画风突变——阙决与阙翼这老少两輩,勾肩搭背就像是兄弟一般聊着,走进了门,阙翼顺便还把罗草莓一起拉走了。 “阿溯,你今天怎么楞楞的,身体不舒服么?”阙雨凉凉的手触上了凌溯的额头,不禁令他一颤。“哦,没事,我们跟上吧。”凌溯连忙说,“是么?”阙雨似乎还有疑虑,“走吧。”凌溯微笑道,拉着她也走进了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