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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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脚步声,锦歌丰忱双双一顿。 二人忙不迭地将双眼靠近镜筒,接着便是松了口气。 “嗨,虚惊一场啊!那都是巡视的人员……不过估计人也快到了。”丰忱擦了擦头上的虚汗,叹口气,转头看向锦歌,立时吃吃地笑了起来,“瞧这小脸儿,吓一跳吧,?甭紧张,没事儿!” 锦歌咽了咽,稍稍有些大喘气的指着丰忱的发尖儿:“你这里可都竖起来了,鸡皮疙瘩也起了一身吧?还好意思说我呢!” 她扭身儿又往上面瞧了瞧,轻声道:“他们看守还挺严的!” 旋即,便反应过来,她自嘲道:“我又不去偷它,不过是看看热闹,作甚么那么紧张?可见我就不是做坏事儿的料儿,这是天生的好人啊!” 丰忱哈哈一笑,遮去刚刚一瞬间的不自然,也好似恍然道:“也是,好像今儿都没咱俩什么事儿哈!” 锦歌抬眼看了他一眼,摇摇头:“那可不见得!” 丰忱嘴角跳了一下,眯着眼睛笑问:“你家老太太不是主张不管这些事儿么,大小姐,你今儿就是个看戏的赏客吧?” 锦歌翻翻眼睛:“这倒是……诶,这里也没你什么事儿吧……那咱俩折腾这些日子,为的是什么啊?” 丰忱学她表情,撇撇、,一摆手:“那我哪知道?我是看你和表姐对这些很关切,这才跟着折腾的。” 锦歌耸耸肩,一推丰忱:“你就让我干坐着?” “好!”丰忱单手撑腿,跳起来翻到沙发的另一头,“我就知道你得这么说,所以一早儿就备好东西等着呢。” 说话间,他返身回过来,将怀里的包袱一拽。好家伙,瓜子儿小吃、瓶装的果汁饮料等等,一应俱全。 丰忱嘴里还谦虚着:“你就凑合一些吧。没有咖啡或者茶水招待了……不过,这里有热水啊,我帮你先给饮料暖暖,保证喝起来不冰人。” 这俩人你一手我一手,将吃食分摆好,便不客气的开动起来。 丰忱吸吸鼻子,自己点着头,说话:“嗯,等人这活儿最郁闷啦,好在今儿还有个伴儿。喏。你吃这个!” 锦歌搓搓手:“你这里还挺暖和的。”说着话。便低头打了个哈欠,那眼泪儿跟不要钱似的顺着眼尾就往下流。 锦歌揉揉眼,心中不无担忧的问丰忱:“你说,照着这个速度。咱今儿晚上还有戏回去么?可别耽误了我明儿早上的面试啊!” 丰忱拍着胸脯保证:“你只管放心,不但不会误了你的正事儿,回来还能让你小休一下呢!……诶,这回是真来了!” 他将手中搓好的瓜子仁儿一股脑儿的扔回袋子中,赶紧拉着锦歌就位。 一场无声的动作就此开始…… 首先进门的是苏二爷苏怀生,他正打着官腔问跟在自己身后一脸恭敬的年轻男人:“雨仲啊,你们年轻人做事可得避免毛躁的毛病哦!你看看,现在都什么时候啦?” 他抬手摘下手表,点点表面儿道:“我从车站出来到这里。等到现在,我可都呆了二十多分钟了!这车队竟然还不来?若是论早先儿咱订的时间,你们这可都晚了小半个小时喽!” 年轻男人搓着手解释:“泰山大人明禀,咱们的人这是怕走漏风声,须得现准备。所以……有些耽搁了。不过您也知道,这几十吨的黄金可不容易……啊!” 苏怀生装模作样的点点头:“知道归知道,可我这也是担着干系呢!这可都是为了你们小两口儿的将来,你们贺家可得明白哦!” 年轻男人连忙点头,他赶紧搬来一个凳子让岳父安坐:“那是自然、那是自然!这一切全赖岳丈大人的抬手相帮,小婿莫敢相忘,将来我和夫人定然好好孝顺与您。” “你这二姐夫看着老实,还挺会说话的。”丰忱适时插话,给锦歌解释,“老贺家是全族排辈儿,你二姐夫在贺家排行为二。” 锦歌点头,表示听到。 那贺二爷说得苏怀生很是高兴,只是在面儿上不显。苏怀生挥了挥手,缓声慢语道:“算啦,你们小两口儿才哪儿到哪儿啊,过好你们自己的小日子就是,我哪里用得你们多想呢?” 贺二爷顺着话说:“是是是,泰山大人能力卓越、思想超群,不久定会步步高升;人都道是虎父无犬子,只说我那二小舅子,他年纪虽小,却是一表人才,行动处事皆有您的影子,说句怠慢的话,二小舅子他可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呢,这将来的仕途,那可更是前途无量啊!说来,到以后,我和夫人还要仰仗岳丈大人和小舅子们照应呢!” 苏怀生此时让这个女婿哄得通体舒畅,竟难得的面露出得色,他抬抬手,表示:“一家子人何必说两家话呢!说什么仰仗……倒不如说是守望相助,不是?” 贺二爷立刻表示同意:“还是岳父大人高见,守望相助才对、守望相助才对!一家子人彼此相助、彼此相助。” 二人正说着,就听门外有节奏的响了两声车笛声,一慢一快。 苏二爷和女婿相视一眼,皆笑道:“终于到了。” 他二人出门相迎暂且不提,镜头且回到地道里。 丰忱一扭头,就见锦歌专挑巧克力吃,不禁纳闷儿:“嘿,你怎么又吃起来啦?若是你喜欢,咱一会儿带走就是。可别吃啦,再吃该牙疼了!” 他跟着尝了一口,皱皱眉:“没有我前些日子送你的好吃,别吃这个了,等回来,我接着给你送那家的。” 锦歌灌了一大口果汁,直乎撸胸脯:“不是,刚才真太酸了。我听那俩人虚伪的应和……我就膈应!” 丰忱呵呵一乐:“行啦,你牙难受,就别让胃口跟着受罪了!赶紧吃两口酥饼垫垫,要不然,一会儿你牙床就得冒酸水儿!” 锦歌这会儿还挺配合,她快吃了两块儿饼。又喝了一杯热水。 这会儿工夫,苏怀生等人也进来了。 苏怀生拍着手说:“大家将箱子摆好,等明儿接管的人验过,各位就能功成身退了,大家再努力一晚上哈!那个,雨仲!不是早备好晚餐了么,赶紧给大家请到隔壁去。” 接话的是一个全身武装的少校:“苏主任莫要客气,应某还有职责在身,不敢耽搁。” 苏怀生特别热情的劝:“应大队长,苏某人绝不是客气。您看。你忙了一晚上。怎么也得和弟兄们一起吃口热饭、喝口热水吧?苏某人保证。席面上一滴酒水也没有,不然,您拿枪冲我这里开。” 苏怀生指着胸口,肯定:“我保证不耽误您的事儿!您看……兄弟们也累了不是?吃好喝好。才好站好最后一班岗啊!” 应队长听到没有酒水,便有些意动,他犹疑的开口:“这……” 他抬眼看看周围:“这……恐怕不和规矩吧?” 苏怀生哈哈大笑:“应大队长只管放心,这里里外外都是咱们的人,只要东西在,咱们怎么是坏了规矩呢?况且兄弟们是倒班享用,这里绝对不会离开人的……您是大队长,得带个头儿啊!要不然兄弟们也放不开不是?” 话说到这里,应队长痛快的应下:“那行。老苏啊,我也不和你客气了,要不……咱们一起?” 苏怀生忙点头,任凭应队长拍着他的肩背表示亲热,嘴上还应和:“那是当然。兄弟我得给应兄凑个趣儿不是?” 二人勾肩搭背就往外走,趁应队长没注意,苏怀生瞟了自己女婿一眼。贺二爷微不可见的点点头,这让苏怀生脸上的笑容绽得更加大了。
…… 看到这儿,锦歌才想起来问:“我听上面儿的人声,可有不少人吧,咱俩头上的地方是哪儿啊?” 丰忱定住,一脸不可置信的看向锦歌:“我以为你知道呢?” 锦歌也二目睁圆的反道:“我要是知道,干嘛还问你啊,我没事儿闲得啊?” 丰忱嘴角抽搐着,一脸的无奈:“不是……祖宗,你心可真大,对我还真放心、真不怕我给你卖了哈!你不知道,不能问问啊?咱能长点儿心么?长一丢丢就行!”他比划了有那么个米粒儿大小,恼得锦歌怒目而视。 这也不怨锦歌,实在是教条主义太害人啊。咱们前面提到过,锦歌心里自有一番地图,可也不知是缺心眼儿还是心太大,她用的是他老爹当初用的,那东西有将近二十来年的历史了,标注的一些地方肯定会有变化,就比如这里,这里原是一处王府的宅院。 有苦说不得,气得锦歌将牙根儿咬的咯咯直响。 丰忱摇摇头,拍拍胳膊上的肌rou,逗锦歌:“不用在心里咬我了,我这是铁臂,你咬不动的。” 见好就收的丰忱主动解释:“这里原是清廷一个闲王的府宅,后来因地点不错,让政府征用,就做了华夏国有银行的金库啦。” 锦歌脸色见缓,她抬眼看着外面进进出出的,半天才吭声:“这么多人!” 丰忱一脸的理所当然:“这周围可是驻了一个陆军的营呢!” 锦歌吐口气:“二伯想做什么呢,他这里可是担着干系呢!” 丰忱笑道:“做什么?自然是想做那种,神不知鬼不觉的好事儿呢!……这里有100多吨的黄金,每块儿上面儿刮下0.001克,就得有一千多两黄金呢!” “天方夜谭!”锦歌惊奇道,“100多吨的黄金!还挨个儿往下刮!明儿一早就交接!说梦话了吧!” 丰忱点着头认同:“是啊!钱迷风都这样!”他摸摸鼻子,又道,“再说,人家不是有仙法么!” 锦歌一把扯住丰忱:“快看!是那个老道诶!” 库中留下了两个兵士,其余人皆出门护守。没过几秒钟,靠近贺二爷的那位抬手抹了把脸,便露出一张不算陌生的脸,此人正是老道。 “啊,老神仙!”贺二爷弯腰行了一礼,客客气气道,“金子全数在此,您看……” 老道人捻须一笑:“贺二爷尽管放心,老道已经准备就绪。” 到这时,贺二爷才有些后怕:“这……我贺家可全家都赌在这里了!” 另一个一直低头沉默的人闻声,伸手将头上的军帽一摘,又从口袋里拿出一厚沓儿的东西出来。他.cao.着西洋人惯有的口音道:“这里是所有的机票,是我们将军奖励给贺先生一家的定金,其余酬礼稍后会尽皆给付,这点,您不用担心啊……贺先生,今晚就可以和家人登机离开。” 贺二爷迫不及待的接了过去,快速数了一遍,确认没错,便点头笑道:“那我就不耽误二位了,您们且忙着?” 老道士老神在在的颔首:“贺二爷自便、自便!” 贺家老二快步离开,虽不知他用了什么借口向苏怀生打的招呼,丰忱却肯定:“赶明儿你二伯就得哭!” 锦歌深吸口气:“他们倒挺大方!” 丰忱笑了笑:“那是自然,不然怎么会有数典忘祖的畜牲,急可可的赶着往外面认祖宗呢!” 锦歌眼睛瞪得快要立起来了,拍着丰忱低声叫:“快、快看,这帮人手笔也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