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酒馆见闻
话一出口，整个酒馆就沸腾起来，不管相不相信，无事可做的人们纷纷开始起哄。这个小村子能用来被人谈论的话题并不多，何况是这样爆炸性的。前几天才有一个神秘的魔法师来这里，这才几天就要收人当学徒？而且对象还是那个颇像野蛮人的摩尼，杰西的那个儿子，壮得像一头牛，典型的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杰西，吹牛也要有个限度，你以为谁能相信？摩尼那个野小子要是能当魔法师，我就可以当龙骑士了。”几个男人吹着口哨，毫不掩饰他们的嘲笑，杰西这个笨笨的大块头常常能为他们带来各种谈资，不过没有一次像这次这么离谱。 几天前，村子里来了个全身包裹着黑色法袍，连面孔都不露的家伙，他自称是一位魔法师。一开始人们都嗤之以鼻，不过在他用一个墨绿色的魔法弹腐蚀了一颗小树苗以后，人们都相信了。包括最尊贵的那位——教堂里的见习牧师也承认了他魔法师的地位。要知道，魔法师是卡洛文斯世界仅次于龙骑士的职业，每一个正式的魔法师都是一位贵族，并且连王室的子弟都向往成为他们的魔法学徒。 魔法师，也许低级的魔法师并不是十分厉害，但他们神秘的魔法往往成为人们所追捧的东西——那是一种全人类的梦想。 魔法师大人？自己要不要去当他的学徒呢，空有强大的魔法却无法使用是很痛苦的。时空能力和幻术虽然强悍，但是她会的不多。而元素魔法？紫苑在海面上的试验让她悲剧地意识到自己只会带来近乎灾难的后果，却放不出一个正确的华丽的魔法。 正在埋头苦思的紫苑忽然被一声炸雷打断了思考。那是杰西在大吼大叫，他满脸涨得通红，唾沫星子乱飞，显然是气急了大家不相信他。 “我，我是说真的，那——那魔法师，大人他说摩尼”他结结巴巴地反驳，讲到一半就蹦不出一个词来。 “我说杰西先生，您的儿子——”角落里传来一个慵懒的声音，紫苑发现声音的来源就在她前面，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背对着她坐在那里，褐色的长发在脑后扎成一束，穿着深灰色的破烂大衣，脚上一双牛皮靴子，旁边搁着一把有点生锈的铁剑，很有犀利哥的感觉。男人一手抱着酒壶，一手拿着筷子在桌子上毫无节奏地乱敲，右腿搁上了旁边一条板凳，一副地痞流氓的样子。 “别误会，我是说你的小儿子兰姆真是挺漂亮呢，皮肤比女人还白，哈哈！不如让他给我当学徒，我也是一位魔法师，而且是高级魔法师，比那个黑不溜秋的家伙要靠谱得多。”男人无论是说话的声音还是语气都很欠扁，看他那个样子，没人会相信他是一位魔法师，反而更像那种无所事事的流浪剑客，或者是穷到要去讨饭的佣兵。 况且那大块头笑得真是十分****啊！紫苑小心翼翼地扭曲了空间，从而看到这位猥琐大叔的真容——古铜色的皮肤，眼睛血红，一张鳄鱼嘴，一条丑陋如蜈蚣的伤痕从右额划过眼睛直到到左脸颊，狰狞地在他那张本来就不英俊的脸上张牙舞爪。这家伙下巴上有一圈短小的胡茬，一脸风霜之色，看样子不像这里的人。 紫苑对他的评价是：怎一个丑字了得！ “哈哈！话说回来，小男孩的皮肤真是滑嫩嫩的，你们——啊！”话还没说完，这个家伙就被愤怒的村民们丢出了酒馆，这里的人一向很齐心。 “恶心的家伙，别再到我们村子来，变态！” “快滚吧，你这个丑八怪！” …… 被一顿毫不留情地暴打之后,猥琐大叔一瘸一拐地走向村外,爱凑热闹的村民也围过来指指点点，大声嘲笑着他的狼狈不堪。他刚来村子的时候，那红色的眼珠就成为人们议论的对象，这个世界的人从来没有那样颜色的眼睛。 “我一定会回来的！”像所有失败的坏蛋们一样，大叔留下了要回来报仇的话，不过没人在意这些，谁也不会认为这个落魄潦倒的家伙有什么惊人的能力。回答他的是黑魔犬约翰锋利的风刃——削掉了他那件破袍子的左下摆。 “啊——！这可是我最后一件衣服，诅咒你们这些浪费的混蛋！”这下真是飞速地窜了出去，一眨眼就不见了人影。 真是好快啊！紫苑揉了揉眼睛，这家伙的速度也太快了吧，不像是普通人，难道这里的人都这么彪悍的，她觉得自己身为龙族也没有那样的爆发力，难道是因为她是一只幼小的非正常的龙？ “这个该死的变态，竟然——真是个败类！”人们这么评价着，然后开始回忆起那个家伙是几天前来的，都做了些什么事情，估计接下来的日子又会让大家多很多话题，至于杰西和他的大儿子摩尼的事就石沉大海了。 包括悠闲看戏的紫苑在内，谁也不知道一场灾难即将降临。 村外的海滩上，被揍得十分狼狈的男人正在艰难地用一根骨针缝合他的大衣，一边嘴里骂骂咧咧：“敢放狗咬我，看我不烧了你的破酒馆！” 猥琐男人的事不过是一段小插曲，在今天这样圣洁的日子，人们是不能提到那种事情的，毕竟同性恋在教会来说是一种罪恶和禁忌，村民们绝不会在牧师面前提到他。 圣兰节的夜晚十分热闹，村民们聚在一处开阔的平地，围坐成成几个圆圈，中间点起明亮的篝火，烤鱼和烈酒的味道让人晕乎乎的，可以拿来烧烤的食物都被般了出来，村子里弥漫着各种rou香。男人们一边喝酒一边大声谈笑，女人们不是负责食物，就是穿着暴露地跳着火把舞，庆祝光明女神的诞辰。最开心的要数小孩子，跳着闹着捉迷藏，闹得一阵鸡飞狗跳。 最让人瞩目的就是唯一一位坐在琉璃木做的椅子上的黑袍法师，他身边带着刚收的魔法学徒——杰西的儿子摩尼，古怪的是平常野人一样的摩尼居然和他的老师一样安静，一句话也不说，双目呆呆地注视着前方。而村子里的牧师陪坐在一旁，有一句每一句地扯着话题。他不过是个这让趴在一边觊觎烤蓝贝蟹的栗鼠（紫苑）十分不解，她总觉得那位魔法师太过古怪，感觉很冰冷。 从开始到现在，无论旁边的牧师说什么，他都没有开过口，阴沉沉的像鬼魅一样，让人觉得害怕。紫苑缩了缩脖子，静静地趴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