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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阿弥陀佛的疑问

    “十两,”陈尧咨一听,不禁双眼瞪的老大,这哪有解签要十两银子的,不止他不信,就连柳青瑶与芷荷二人,也是惊异不已。陈尧咨突然哼哼一笑,道:“大师,你看在下是否正常之人。”

    这和尚微蹙眉头,看了看陈尧咨面色,含笑道:“施主面色红润,乃是红运当头之相,怎会有何疾症,施主正常之人。”

    “那你当少爷我是傻子,”陈尧咨冷笑道,“这十两银子的签,天下少有啊。”

    这和尚忙的摆手,道:“此并非小僧所为,只是这签便是如此,小僧不敢造次,施主不信,可寻寺中长老所问,小僧不敢贪婪。”

    柳青瑶暗自拉了拉陈尧咨衣袖,轻声道:“此处不是瓦市,勿要争论。”陈尧咨暗自摸了摸身上钱袋,不禁猛的面色一变,这早起忘记带了钱袋,此时身无分文,伸进去的手,却再也拿不出来了。柳青瑶见此,忙笑道:“大师勿要惊慌,十两纹银,我等拿出便是。”说着,芷荷便拿出十两纹银,送与这和尚。

    陈尧咨见此,不禁脸上一红,这么多年岁了,这还是头一回要女人出钱,居然还是算命之处,暗中不禁暗叹倒霉。

    这和尚接过银两,放在哪身旁箱里,又是口诵:“阿弥陀佛。”便接过这竹签一看,笑道:“恭喜施主,此乃上上之签,施主这前两句言,施主心中正邪,自有见论,心思玲珑,波澜不惊,乃是大智慧之人。而后两句乃言,施主心正君子,文章出奇,他日必是盛名之人。”

    陈尧咨闻此,不禁一笑,芷荷笑道:“我家姑爷而今便是名满汴京之士了,又何须你说。”

    和尚笑道:“此遏非比寻常,因而施主需出十两纹银。这签中有一典故,小僧可与施主详说。”

    芷荷闻此,不禁道:“什么典故,我怎不知?”

    和尚笑道:“昔日窦燕山因行善积德,后生五子,一门显贵。五子名为‘窦伦、窦信、窦仁、窦仪、窦偃。’一日窦仪投宿某客栈,上天要试窦仪的心,于是派遣金精化为女子,诈称临家少女,夜扣窦仪房门,窦仪闭户不纳,此女以投水自尽相要挟,窦仪终不为所动,开门拔剑追女,女子化做一道金光进入地下,窦仪掘地底金一锭。应为‘金精试窦儿’以度探窦仪之诚。施主此签,乃是心平正直,心之坚定之签。”

    陈尧咨闻此,不禁笑道:“这签倒也不错,师姐你何不求一签试试,咱们看看,这签筒是否皆是这一签。”

    柳青瑶闻此,不禁心觉好笑,美眸白了他一眼柔荑轻握,拿起那签筒,闭目轻摇几下,只见一竹签落了下来。芷荷忙的捡起,陈尧咨轻挑一看,笑道:“这是何签,与我看看。”

    芷荷一见,不觉微微一笑,递给柳青瑶,轻笑道:“小姐所求何事呢?”

    柳青瑶听她此言,不禁面腮微红,浅卷梨涡,微低螓首,不在言语了。芷荷笑道:“我家小姐欲求姻缘之事。”

    这和尚接过这一签,笑道:“此签乃需五两纹银。”

    陈尧咨闻此,不禁奇道:“难不曾这签还明码标价,童叟无欺,你都知晓这价了,还真个中高手啊。”说着,不禁拱了拱手。

    芷荷闻声,不禁“扑哧”笑了出来,忙的瞪了他一眼,笑着又拿出五两纹银,递了过去。这和尚接过那银子,放在哪小箱里,又看了看那竹签,笑道:“

    此事真如到岸船,

    何忧风水不相全,

    举头便见前村落,

    屋角斜阳爨已烟。

    此签乃是说薛平贵与王宝钏相逢之事,求姻缘必成,天作之合,乃是姻缘上上之签。小姐比是姻缘天成,夫贵子旺,不需担忧。”

    柳青瑶听及这话,不禁有些羞赧起来,面色泛起浅浅红霞,如胭脂敷粉,心中甜喜不已。芷荷也是面色笑意,笑道:“奴婢恭喜小姐了,小姐与姑爷果真圆满姻缘。”

    陈尧咨一听,这也太过胡扯了,看着这签,不禁心中发笑,这厮虽是秃头秃脑,倒也着实让人心生欢喜,几句话语,便哄得些小姐丫鬟们,欣喜不已,欢喜的掏钱出来。就这般技术,陈尧咨自认不如。今日逢此,少不得与他讨教一回了。

    陈尧咨细思一想,遂呵呵笑道:“看大师模样,必是得道高僧,小子不才,有一事不明,望大师指教。”

    这和尚闻此,不禁眉头紧蹙,但看这俊朗公子,心正无暇,非寻常之人,但不知他所问何事,想到此,旋即笑道:“不知施主有何指教,小僧自当知无不言。”

    陈尧咨见他答应,不禁心中一笑,这回要你出丑一番,遂笑道:“大师可是熟知,小子几日浅习,疑惑甚多。”

    这和尚闻此,心中不禁一松,原来真是求经论佛之士,不禁暗诵我佛慈悲,笑道:“这乃是唐时贞观年间,三藏法师所记,现存有详记。不知施主有何疑问?”

    陈尧咨拱了拱手,笑道:“在下愚钝,诵读几遍,却所遗忘甚多。因而求教大师,大师诵读,想必不下千回,自是铭记。”

    柳青瑶闻此,不禁更是疑惑,在他身旁轻声道:“师弟,你不是不喜经文之书么,何时诵读佛经了?”

    陈尧咨给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只管看戏,对和尚呵呵笑道:“既是如此,在下敢问大师,这所记载,有多少个‘阿弥陀佛’?”

    和尚闻此,不禁傻了,原本以为这人乃是高洁之士,没想他出此戏谑之言,他自问熟读这,却何曾数过这‘阿弥陀佛’,而今这怪人,却是专挑他而来。

    芷荷闻此,不禁“扑哧”笑了出来,小手指着陈尧咨,笑道:“姑爷,你这也太过戏耍了吧,他虽是和尚,也不曾数过啊。”就连柳青瑶,也不掩嘴轻笑,娇媚的白了他一眼。

    “这、这……”这和尚闻此,不禁紧蹙眉头,低下了头,细声道:“小僧不知。”

    陈尧咨见他这窘困模样,不禁心中暗自大笑,却看着这和尚,朗声笑道:“世人不知菩提,妄称佛祖,岂不知这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好个‘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施主果真心智聪慧之人,一语惊人。”正是几人言笑之时,却是见老僧走了出来,只见其身无长物,只是袈裟披肩,手持圆黑的发亮的佛珠,信步朝几人而来。

    这和尚见此,忙的行礼,道:“如我,参加方丈主持。这位施主聪慧之极,弟子佛法不精,不能与之相辨,请方丈责罚。”

    这老方丈双手合十,朗声道:“阿弥陀佛,如我,今日之事,你并无过。这位陈施主聪慧之极,你怎能与之相比。”

    陈尧咨一听,不禁起了,柳青瑶与芷荷亦是疑惑不已,陈尧咨拱了拱手,道:“在下与方丈并未相见,为何方丈大师知晓在下姓陈呢?”

    这方丈微微含笑,道:“老衲法名真悟,添为这相国寺主持,陈公子未曾与老衲见面,自是不知老衲,可遥想当年,这汴京城无人不识陈尧咨,老衲又怎会不知。”

    这相国寺自是不乏进香祈福、游玩观赏者,而今闻这少年便是陈尧咨,皆是惊异不已。几年之前,还是名满汴京,却一去无消息。而今出现在这相国寺,怎能不让人惊奇。这些来往之人,丫鬟小姐、行人走卒们,皆好奇的看了过啦,些许人更是不禁低声议论纷纷。

    芷荷见这和尚一眼便认出陈尧咨,不觉疑惑道:“那你是怎会知晓我家姑爷的?”

    这真悟方丈手持佛珠,行礼作揖,微微笑道:“老衲前日得知,陈施主来汴京探亲,本想求陈大人登门相拜访,没想今日陈公子兴致盎然,来相国寺小游,老衲听闻公子一问,有看公子之龄,想来所料不差,这才敢贸然出言。得罪之处,还望公子海涵。”

    “大师严重了,“陈尧咨拱了拱手,呵呵笑道:”适才这位大师也太过心如大海,小子囊中羞涩,是在无能为力,故而才出言相戏。”

    真悟方丈含笑点了点头,笑道:“施主非寻常之人,怎会缺那些黄白之物,施主说笑了。”

    陈尧咨看了看四周,凑到他身前,低声道:“实不相瞒,小子今日,是在无能为力,如不是这位大师为难,小子又何必如此。”

    这真悟方丈闻此,不禁诧异,那胡须都微微一动,忙的道:“阿弥陀佛,施主严重了。今日施主临相国寺,老衲怎能不尽这地主之谊,三位施主,轻内堂休息片刻。”说罢,便施礼而请,径自往内堂走了。

    陈尧咨看着柳青瑶,笑道:“师姐,你可愿去瞧瞧。”

    芷荷闻此,忙的点头,纤手一拍,笑道:“如此正好,奴婢还未见过这相国寺内堂。小姐,咱们今日既是有此机缘,何不趁此游览一番呢。”

    “你只会玩闹,”柳青瑶不禁娇声何处,“这相国寺乃是皇家寺院,便是皇亲国戚,也不敢再次造次,你不可胡来。”

    陈尧咨笑道:“咱们有此机会,看看也好啊。”说着,便跟着这老和尚而去。芷荷见此,忙的拉着柳青瑶的柔荑,跟着陈尧咨身后,往这相国寺内堂禅房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