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父亲病了
第七十四章父亲病了 士兵们如同蚂蚁一样涌上了城楼 不过城内的士兵很快就发现,城外的东军虽然已经排出了战斗队列,但是他们却没有攻击城门。那些东军掉头冲着城外新来的那支军队,并且毫不犹豫的压了上去。菲德烈亲王当机立断的宣布那支军队是哈劳斯派来传播虚假消息的,既然哈劳斯已经走出了篡位的这一步,那么从现在开始,所有追随哈劳斯的官兵都将是叛军。 同时菲德烈亲王的使者不再在城下好言相劝了,现在那些传令官员带来的菲德烈冰冷的通牒:“任何士兵一旦出城,则视同从贼;有一支箭从城**出,则弓弩手军官战后绞死。” 那一支军队在发现了气势汹汹的东军士兵之后,立刻缓缓的撤退了。 那支部队没有多少人,只有三百多轻骑兵,他们来自帕拉汶城,身上的纹章也是皇家卫队的徽记。看着这些纹章,一些认识它们的东军士兵不由得心中犯怵:皇家卫队的士兵一般就是合法的代表,他们一般只会执行皇帝的命令,现在他们带来了消息,士兵们其实还是会忍不住的去相信。 不过菲德烈亲王这一次却表现了明显了果断---当然,这是他的一群参谋下的命令。那些人一听说有人在军阵前宣布了所谓的遗诏之后,就立刻想到了历史上的那些权利争夺战里面的失败者---在被废黜后,很多皇子的下场都非常悲惨,因为新皇帝绝对不会容许这种人的存在的。而在失败的帝国继承人身边的谋臣和武官的下场就更加不用提了。 不管是谁,一旦打开了这个魔盒,那么就不可避免的要出现斗争了。在没有任何准备的前提下,菲德烈身边的精英参谋和武将们立刻开始着手反击。 现在菲德烈唯一的机会就是在战场上显示自己的强大,然后传令所有的城镇,宣布哈劳斯为篡权者,而且在做这些事情的同时,菲德烈亲王应该立刻返回首都---以雷霆之势返回权利中心。这样的话,还能够给支持者们一个鼓舞,很可能在抵达帕拉汶的时候,哈劳斯已经被自己内部的纷争弄得焦头烂额甚至性命不保了。 城外的东军一旦变得坚决起来,德赫瑞姆城的士兵便开始变得犹豫了。虽然他们无比的期待这种情况---哈劳斯变成帝国的合法继承人---但是真的到了这种时刻,他们又开始犹豫起来。 现在就是考验士兵们的军官的时候了,如果他们能够坚决的执行自己的命令,并且给自己的士兵以坚定的鼓舞,那么士兵很可能就埋下头来不再多想了。 这种情况对于菲德烈有利。首先他是一直以来人们心中的未来皇帝,城外的东军们一直这样认为着,并且没有受到最近在帝国各处流传的谣言的影响; 同时城外的军队是组织紧密的一支军队,他们从上到下都彼此熟悉,除了少数外来军团之外,他们完全就是一群互相信赖的兄弟; 反观城内就不一样了,以哈劳斯家族的军队以及首都的部分禁卫军为核心,来自各个地区的领主武装组成了德赫瑞姆城的军队,他们很多都是在行军路上才互相认识的,默契和信赖根本就谈不上。到了这种需要明确表态的时候,他们就开始目瞪口呆的彼此观察了。 菲德烈的军队以第三团和骑兵团为前锋开路,在他们的后面是一些刚刚调来的吃惊不小的军团。至于苏诺团,让人们丧气的是,一听说了关于遗嘱的事情之后,苏诺军团的士气立刻下降,在亲王命令他们掩护侧翼的时候,他们迟迟没有回应。亲王不得不调来了一个伦迪亚轻步兵团去守护侧翼。剩下的军队则从战场的正中间向那支军队猛进。 在太阳下山的时候,苏诺团崩溃了。 那些苏诺兵面对越来越严厉的催促,终于做出了他们自己的决定:苏诺士兵把自己的带着火焰的东军战旗扔掉,转而支起了自己本地的战旗,这表示他们自行的脱离了东军的指挥。在一个小时之后,在发现伦迪亚的轻步兵团过来探查他们的时候,心虚的苏诺团一哄而散,这些人沿着河道涌向德赫瑞姆城的城门。 城门上面的一些士兵见状不得不告知了自己的指挥官,那些军官在发现上千的苏诺人满场乱跑的时候,也有些慌神。最后,城门上面的士兵拒绝开门,一个不知道姓名的军官从城内派出了一队骑兵在城下接收并且整编了这些苏诺兵,并且指挥这些人向东郊奔去---在那里,有几个对哈劳斯宣誓效忠的城堡,这些苏诺兵可以安置在那里。 人们焦急的等待着德赫瑞姆城西传来的消息,人们不知道那支冒冒失失的过来宣布遗诏的士兵到底有什么准备。 不过在城内有一些哈劳斯的亲军却一点都不担心,他们在几个星期前就知道了这支将要出现的军队。它将由超过九个来自帝国各地的步兵军团和两个骑兵军团,以及更多的领主武装组成,他们的总人数超过一万五千人。 这也就是父亲在日暮的时候看到的景象。 就在几个小时之前,父亲和周围的第三团的军官正在营帐里面听着拉格朗日吹牛的时候,突然传来的消息让这些军官大吃一惊。这些人根本没有料到会突然出现这种情况,本来他们只是觉得会出现一些政治上的小震动,但是却没有想到自己忽然摇身一变,成为所谓的叛军了。 在军官们还在低声的惊呼着上帝的时候,数十个传令官开始骑着马在营地里面大叫起“战斗队列战斗队列哈劳斯叛国了”之类的话起来。士兵们探着头走出营帐,迷茫的看着周围乱糟糟走过的的步兵大队、牵着马去找骑兵的役夫、骂骂咧咧的在战友的帮助下穿戴盔甲的重步兵。 整个军营开始闹腾起来。 不久,高级军官们开始奔赴了各自的军团,这些将军们找到了自己的部下,并且要求他们一级一级的把亲王的命令执行下去:在那支军队说出更加大逆不道的话之前,把他们击溃。 士官们穿戴整齐之后,拿着自己的鞭子跨上了战马,他们召集着自己的士兵,并且把他们整队完毕。越来越多的小队伍站成了队列,然后彼此合并起来。看起来一团糟的营地很快就聚集成了几股密集的武装,这些士兵在列队完毕之后,整齐的响应着他们的长官的喝令声。 营地里面尘土飞扬,周围的村民见状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已经带着家人和牲畜焦急的往北边的原子里面逃去了。 很快,沉闷的鼓声响了起来。 听到这些鼓声,本来还有些慌乱的东军官兵开始沉静下来,鼓声让他们感到安心,也感到了一股悲凉:这是只有在面对敌军的时候才会出现的声响。 东军士兵们组成了几个互相掩护的军阵,骑兵在这些军阵之间互相联系掩护着。 在德赫瑞姆北部平原上面出现及其壮观的一幕:超过六千人的军团密集而缓慢前进着,他们军容整齐,集体前进的脚步声震动四野,战鼓声如同闷雷。士兵们远远的看上去像是一幅从地面缓缓的拖过的黝黑的地毯,一点点的把亮绿色的平原吞噬。 那支从西部来的轻骑兵向西撤走了瞬之间,城楼上面的士兵甚至感到了一种绝望。 那个时候父亲正在想着周围军官的讨论:哈劳斯离开了驻地,原来是直接回到首都去了,现在又下来而来这么个值得怀疑的遗嘱,哈劳斯反态已露,没有什么好多说的了,剿灭叛贼是每一个帝**人的责任
这些话那些军官们连自己都没有太大的底气,除了那些一直看不惯哈劳斯或者对菲德烈信心满满的军官之外,大多数人现在都面带忧色。 不过父亲这个时候心里却安静了下来。 作为一个拓荒者的同情者,父亲其实对于哈劳斯没有太大的好感。在现在这个世界,公平和自由必将渐渐的成为主旋律,但是那个哈劳斯却依然在鼓吹着很多年前的陈词滥调。不管是禅达的先贤还是那些虔诚的拓荒者成员,都已经用他们自己创造的美好世界向人们证明了这种光辉会重新的普照世界。哈劳斯要逆流而上的话,虽然现在可能没有人能动摇他,但是他却会被越来越多的人唾弃的。 另一方面,父亲是一个对正义和法律执着的人,在现在这种情况下,他还是看出了很多的疑点。加上之前的那些暗示,父亲完全无法相信那些过来传令的人。真的是帝国皇帝的命令的话,只需要一介使臣单骑入营就足够了,带来这么多的士兵来看什么呢? 不管是从哪个方面来说,父亲都觉得自己留在东军里面是一个明智之举。他带领着士兵,自己骑着一匹乌黑优良的战马,缓缓的向西挪去。 那支骑兵如同退潮一样消失在了一片小树林后面,东部军团随即靠了上去。 绕过了树林是一大片河滩地,高地河在这里冲击出来了一大片河滩地,这里现在是农夫们的沃野。但是现在这个时候,估计没有一个农夫敢留在田垄上面。 士兵们踏过了麦田,这在过去是要被处罚的,不过现在,士兵们却别无选择。 斥候已经来回通报了多次,前面有大股部队。 父亲即使有所准备,但是当亲眼看见对面军队的那一刻,还是被那景象吓了一跳:在对面一座微微隆起的山坡上面,站着列成战阵的士兵,他们的数量是如此之多,以至于视线所及都是密密麻麻的铠甲和战旗,就好像帝国全部的士兵都出现了。 双方的战旗都飞舞着骄傲的狮子,其中的一边还燃烧着火焰。 夕阳开始把世界涂成血红色。 那个时候我正在白鸽城堡里睡觉,突然被辘辘作响的马车声弄醒了,后来是我知道是苏诺城的税务官爷爷来了。祖父和他谈了好久,第二天早上我发现苏米祖母一夜没睡,还在那里哭。 就在税务官爷爷来我家的前几天,家里收到了父亲从御霜堡寄来的果脯。父亲离开之后,我时常能收到他从各个地方寄来的精美的食物。我把这些告诉母亲的时候,她总是问我这些东西是从哪里寄来的,她很喜欢听我拼写那些食匣子上面的单词。 我记得母亲那天在哄我入睡的时候笑着问我说:“小提米,这些果脯是从那里来的呀?” 我自豪的说:“御霜堡,mama是果脯有李子,有杏子,还有好多提米不认识的” 这是她最后一次那样问我了,因为从那之后,家里就再也没有收到过父亲寄来的东西。 我还为此问我祖父:“怎么爸爸一直不寄吃的东西回来了啊?” 那时祖父总是面色复杂的我,然后慢慢的说,“因为爸爸```爸爸他病了呀```” b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