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回 蛰伏小峰门设
小老二听说孙武拒不开门收徒的故事的同时，凭着他大光头和前突的智慧包的聪明，自然能理出孙武的活动轨迹，就是将闭门研习所得付诸推演实践。 一心要成为孙武门徒的小老二更不难推测出推演的地点一定是云梦山，因为此处地势险要，地形复杂，群峰突兀，正是兵演的不二之选。 小老二爬上小峰门，其北面乃是地形复杂的金牛岭，还有商纣王的鹿台，东边则是古城朝歌，此外，四周的景色宜人，他获得了一种心旷神怡和心怀天下的旷达之感。他的头脑中即刻形成了一项伟大的规划，以小峰门为轴心，向四面八方延伸布点，力求万无一失。 小老二作为齐景公的幕府人员，擅长的是计划，他刚好把这种擅长应用到了敲开乐安孙氏大门的事情上，不得不说有如鱼得水的优势。 此时的他仍然憎恨齐景公，强烈的憎恨之心驱使他只有一个信念，必须要成为孙氏门中人，这是风吹不动雷打不动的唯一目标。同时，他也感谢齐景公多年来的厚赐，他眼下才有足够的经济实力去布局日夜守候云梦山的落脚点。 小老二绝不亏待自己，他从集市上买了许多自己喜爱而又能贮藏许久的食物，还有确保生命万无一失的药物，诸如蛇药、伤药和治疗瘴气中毒的药物，他的聪明脑袋告诉他，不能确保生命无虞，其它一切均系空谈。 他也不是一个养尊处优之人，为了达到目的，他敢于吃苦，善于吃苦，他从集市上偷偷地趁着夜色的掩护把分批采购的物品偷偷地运上山。 当然，他也是擅长制作机巧的工匠，他制作了一种称之为木牛的机械，不用时拆下来是一块一块的木头，组合起来则可以代替人的重体力劳动，代替肩挑背扛，的确省力。 聪明什么？还制作木牛，我们可是什么都不用做，飞来飞去，毫不费力，比他小老二强一百倍，一千倍！亏你漂亮的鬼妹眼里还有他，还要找机会献殷勤！胖冬瓜自语道。 胖冬瓜继续指出，木牛的不足之处则是速度较慢，仿佛是谁特意为难小老二把上山的路抽来立着，故意制造陡峭的难度似的，上山格外吃力，木牛走起来也是一样。 哎，这不得不苦了小老二了，木牛的省力大打了折扣，更让他不敢有丝毫懈怠的是必须将牵引木牛的左右两根绳索挎在肩上，再苦再累都必须往前奔，此时才最能体味到什么叫做斜坡上行不进则退的道理。 小老二同所有人一样，并不是夜行动物，晚间便天生的有一种难以抗拒的疲倦之意袭来，加之小老二心力使用过度，更是疲惫不堪，他不断地打着哈欠，必须强忍着，不能又动静太大，那种用反复呼吸攒足的中气缓缓地放出哈欠的做法，既费力又难受。 累，实在是太累，小老二额上的汗珠像掉不完的珍珠一般往下滑落，汗涔涔的身子被湿漉漉的衣服包裹着，热呀，连裤头都拧得出水，可小老二咬牙坚持着，他不断地排除放弃的念头，不断地掐断自己总想找个地方，哪怕是一棵树，一个小土坑，歇息片刻的想法。 任何人都不是铁打的，小老二更加不是，他那副模样明显的属于脑力好体力小的，不可能坚持太久，小老二也深知，人的意志力是有限的，是受体能、本能和精气神支撑的，不可能无限制地持续下去。 不过，小老二比常人聪明许多，他懂得轻重、缓急和强弱等方面的兼顾之理。 他将食物送上山之后，并不急于下山投入下一次搬运，而是将上山难与下山易结合起来，让体能得以短暂的恢复，因此他总是可以保持较为充沛的体力。 小老二真的是太聪明了，他买了一些青色的布料来自制简易的住宿装备，之所以称之为简易，是制作过程中不需要飞针走线，只要打结即可。 这装备可能是最早的吊床，打结之后正好两头皱起来，以便中间将身体稳稳地兜住。 这还不算，小老二的聪明之处还在于他只买宽幅的布料，足够宽，长度可以自行确定，更要紧的是吊床左右两边可以用来盖住身子，避免睡着了被蚊虫叮咬。 差不多折腾了一夜，小老二自认为布局停当，他钻进了小峰门上一个狭窄的山洞中歇息，他毫无胃口，尽管饥肠辘辘，他只足喝了几口水，便昏昏沉沉地睡去了。 他被饥饿唤醒之时，睁开眼一看，尽管洞口竖着的乱草遮掩，但透过的光线可知已经是日上三竿了，小老二翻身坐起，来不及整理衣物，更无需梳洗，他便抓起烙饼不住他往肚子里塞，哽得他直伸颈项，好不容易从口腔中腾出空间来，他猛灌了两口水，只听得咯登咯登地滑了下去，嗯，太好了，他伸了伸懒腰，舒坦极了！ 他猫着腰，把简易背囊挎在肩上，想了想，对，应该去寻找一个最便于观察的地点，这可是重中之重的事情，千万不要因为关键的疏忽而埋葬所有的努力。 他提开栽插在洞口的乱草，正要出门之时，突然摇起头来，不行啊，此举不妥，自从上山那一刻起就变成了昼伏夜出的了，现在出去，岂不是最笨不过的方法吗？这是违背意愿出卖意愿的，可不能这样贱卖了所有的努力，葬送了自己为之不懈奋斗的前景。 好吧，正好可以养精蓄锐，小老二倚在洞壁上，他抓起一把乱草，一边回想着云梦山的地理位置，一边在地上摆弄起来。 大致的图示摆弄好了，他开始一一核对，可总也不太满意，不知哪里没有考虑周全，他不住地用后脑勺去撞洞壁，有时撞得他双手抱头，疼得呲牙咧嘴的，如果有镜子可照的话，看上去极聪明极精神的形象一定变得特别的难看。 小老二突然微笑了起来，自我褒奖道：“聪明，果然聪明，这样的关键问题都能解决！”他兴奋地根据实际的距离和换算出来的比例长度用于更正云梦山的地形图，费了好长时间，观察了又观察，还算满意，他为自己竖起了大拇指。 这个鬼妹，还有救吗？小老二撞着疼，她呲牙咧嘴的，小老二高兴，她也要分享。这道风景够她的随行之人欣赏的，静静地欣赏，渐渐地成了一种习惯。 有趣，你们看看他，闲来无事，小老二左看右看，总觉得此图还是有所欠缺，他一时看不出来，他猫在洞中走来走去，手托着下巴，脚在地上随意地移动着，不知不觉，地上的乱草横七竖八地散乱着，他突然用脚将单一的乱草聚在一起，形成双草或者三草并列的情形，好效果果然呈现于眼前，坡度的大小终于可以反应出来了。 真是冥冥之中自有主宰啊，小老二正在为突出坡度大小的成果而兴奋之时，头被重重地砸了一下，他在踉跄之时，看着地上打滚的东西，他随口骂道：“真******倒霉！” 他气不过，上前一脚将那还在滚动的东西踢了起来，在山洞的上壁碰了个粉碎，正在庆幸自己不是帮石头砸中之时，他也出了一身冷汗，幸好幸好，若是被那么大的石头砸中，说不定就交代了，最少也会头破血流！ 好在小老二在山洞之中，若是在光天化日之下被人看见，一定会认为他是疯了，他扑通跪在地上，双手合什，口中念念有词道：“谢谢菩萨保佑，谢谢指点迷津！” 随即他便仰着面，集中目力寻找石缝之中的泥土，他用套木马的木板一点一点地撬下来，眼看地上的泥土差不多够了，他趴在地上，像珍惜宝贝一般，将泥土仔细地归拢在一起，用衣服包了，抱在胸前，四处寻找合适的地方。 有了，小洞转角之处便有一个不算小的石台，尽管算不上平整，小老二东看西看，终于发现这石台简直与云梦山的地形大体相似，他拍了拍掌，太好了！ 他根据熟悉的地形比例，眼看就要建成一座天才才能制作成功的沙盘。可最后垒砌小峰门的土台时，无论怎么节省都差那么一点点。小老二在即将竣工的沙盘边边角角搜寻，摇头道：“真是绝到家了，一点都匀不出来！” 他四处搜寻之时，发现刚才踢碎的泥土散落地上，他趴在地上认真收集着，还感谢道：“上天佑我，一切都准备得恰到好处！” 小老二借着昏暗的自然光欣赏眼前的沙盘杰作时，他笑得太开心了，虔诚地一拜再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