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对峙
说罢，鬼王手上一闪，忽然多出一枚金白相间的符印，没等郑霄凡反应过来，就“嗖”地一声种进了他的身体。 “这是冰火符，只要你有难，可以随时召唤冰火二王出来帮你们，相信你们那个世界没多少人可以跟他们两个抗衡。” 郑霄凡一听心里大喜，当即深深一拜，道，“多谢鬼王！” 鬼王继续说道，“但是，冰火二王不可以在你们人间久待，一次只能现身半刻钟，而且一个月只能召唤一次。所以你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最好别轻易使用这个符印。” 郑霄凡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原因，不过还是点点头，道，“鬼王恩情，他日如有机会，定当相报。” 鬼王听罢哈哈一笑，说道，“本王与你再相见，至少也得800年后了。若是那时你还能活着再说吧。我们还有两天才会消失，这两天你就在这里练功吧。这里一天，至少抵你外边三年！” 郑霄凡自然不肯放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当即决定和林依彤留下来修炼。鬼王替两人选了个能量最强的绝佳之地，并吩咐下人每日供给幽灵鬼窟内特有的灵丹妙草，更是让他们的修炼进程如虎添翼。 源源不断的能力被吸收进入身体，化成了纯净无比的“九转之气”，到了第一天晚上，郑霄凡突然感觉体内的能量一阵剧烈地涌动，似乎要爆裂开来一般。但这种感觉只持续了几秒，紧接着是觉得身体一轻，精神有了从未有过的心旷神怡之感，仿佛脱胎换骨一般。 他问了问了林依彤，林依彤表示也有这种感觉。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第一层‘九转之气’被突破的自然反应啊！”鬼王听完两人的描述说道。 郑霄凡奇道，“九转之气也分等级的吗？” 鬼王又道，“据《元世精怪录》记载，‘九转之气’分九层，每突破一层即是修炼者一次质的变化。前八层称‘突破’，到了第九层就称为‘九转’。” “那九转之后呢？” “九转之后，书中倒是说得很模糊，只有六个字，‘无羁绊，生未生’。很多人都在猜这六个字什么意思，不过本王认为，‘九转’实非人、妖之力所能为，就算资质极好的，能突破五层就算极限了，况且这东西古往今来没有一个试过，所以又何必费神去猜测呢？” 郑霄凡点点头，九转不九转对他来说倒不重要，现在只要能让他强大到足够弄到三个鼎就够了。 到了第二天，两人又突破了一层“九转之气”，各自到达了第二层。郑霄凡心想看来前两层还是比较好突破的，不过又一想，若是在外面，怕是要修炼个七八年吧。 到了晚上12点，幽冥鬼窟消失前，郑霄凡带着林依彤来跟鬼王告别。 “小子，好好待我们家狐狸，也不枉本王信一次你们人类。还有，幽冥鬼窟里的所有事情，不足为外人道，明白我的意思吗？” 郑霄凡点点头，认真地说道，“请鬼王放心！” 林依彤依依不舍地看着鬼王，说道，“鬼王太祖宗，那我们只好800年后再见了！” 鬼王摸了摸林依彤脑袋，说道，“800年后不知道你能不能带些小狐狸来给本王乐呵乐呵，哈哈。” 林依彤凑近鬼王的耳朵，轻语了几句，惹得鬼王大笑起来。 “好，好啊。到时候我一定准备见面礼！哈哈，哈哈哈！” 正说着，一卫士带着一脸木然的徐干事走了过来。 “本王说话算话，这魂魄你带走吧。我看她好像快到大限了，出去后你们唤醒她，让她赶紧去投胎吧。”鬼王说道。 郑霄凡又谢过鬼王，此时已至午夜时分。两人带着徐干事的魂魄刚走出鬼窟，却见那恍如隔世的桃源之地瞬间消失地无影无踪。接下来他们顺着原来的通道往回走，每走一步，后面的通道就被封闭一点，待从那条裂缝出来后，裂缝竟自动闭合了，丝毫看不出有破坏过的痕迹，而那块巨石也消失地无影无踪。 此时的下水管道也恢复了正常，直径也不再有变化，两人很快到了下水道的井口。 郑霄凡给徐干事的魂魄上了个清净符，徐干事终于摆脱了浑浑噩噩的状态，渐渐清醒过来了。 “徐干事，那个**已经被警方抓住了，等待他的将是法律的严惩。你赶紧去投胎吧。”郑霄凡说道。 徐干事顿时泪眼婆娑，道，“郑同学，谢谢你！也谢谢这位漂亮的同学！对了，顺便说一句，你们两个很般配。” 林依彤一听，立即开心不已，不过嘴上却是像模像样地客套起来，“哪里哪里，还好还好，客气客气，徐干事好眼力。” 徐干事笑了笑，“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去投胎了。谢谢你们，不知道那里是不是真的有孟婆汤，如果没有我一定会记住你们的！” 郑霄凡心里有些莫名的伤感，道，“再见吧，徐干事。不管你记不记得我，我一定会记得你在我刚进校那天是如何照顾我的。” 徐干事点点头，突然一阵阴风吹过，她的身形便随风消失了。 两人上了车，郑霄凡问道，“你出来时跟鬼王说了什么，他这么开心？” 林依彤神秘道，“不告诉你。” “嘁，我还不想听呢。”郑霄凡不屑地说道。 一阵短暂的沉寂后，林依彤终于忍不住了，“你怎么不问了啊？” “你不是说不告诉我吗？” 林依彤拍了拍方向盘，气道，“我是女孩子，总要矜持一下吧？” 郑霄凡用一副看到外星人的眼神看着林依彤，说道，“矜持什么的……跟你有关系吗？” 林依彤瞪了郑霄凡一眼，“嘁，矜持谁不会啊，今天起我就矜持给你看。” ………………………………………FEN………………………………………………… 帝都大酒店，《倩女幽魂2》开机仪式暨新闻发布会。 为了达到最佳的宣传效果，所有的主创，从主演、主要配角到制片人、导演、编剧全部出席了此次发布会。 帝都大酒店的条件必然比剧组好多了，张扬特地给郑霄凡安排了一个单独化妆间。 郑霄凡因为堵车晚了几分钟，被张扬抓到，毫不留情地训斥了一顿。 “下回再有什么活动，你就跟我一起住，省得你再给我出乱子。”张扬说道。 郑霄凡张大嘴，“啊？一起住？你不怕引狼入室啊？” 张扬瞪了郑霄凡一眼，“你想多了吧？一起住不一定就是住一个屋子，需要我解释那么清楚吗？行了，少废话，赶紧去化妆。” 郑霄凡进了化妆室，却发现里面已经有一个女配在化妆了。他抬头看了看门上贴着的便条，确认这是自己的名字没错。 “兄弟，这是我的独立化妆间吧？”郑霄凡拍了拍一个戴着耳钉、留着长发的化妆师说道。 耳钉男回过头来，不耐烦地说道，“你就等等啦，谁让你晚来的。” 郑霄凡认出了耳钉男，正是剧组里的首席化妆师。出于不想惹麻烦的心理，他耐着性子说道，“兄弟，按照流程一会是我先上台，我看时间也快到了，要不……” 没想到耳钉男乜了他一眼，打断道，“你耳聋吗？让你等着！你以为你是大牌啊？所有人都得候着你是不是？” 从试镜那天开始，郑霄凡就一忍再忍，到现在他觉得实在忍不下去了。毫无疑问，这班香港来的化妆师，自然是受了陈子健的指使，以各种理由来刁难自己。 “如果我不表达下我的态度，恐怕这种令人恶心的小动作会无休无止吧？如果我还这么忍气吞声，被道上的驱魔人、妖精知道，恐怕要笑掉大牙了吧？” 郑霄凡看着耳钉男，冷冷地说道，“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趁我现在还好说话，立即、马上把位子给我让出来！” 耳钉男轻蔑地笑了笑，有恃无恐地说道，“去吧，去导演、制片人那告我去吧。” 郑霄凡的嘴角浮起一丝冷笑，说道，“你是不是觉得，我顶多也就去告告你的状？那对不起，恐怕让你失望了！” 说完，他一个闪身欺近到耳钉男身边，一把揪住了他的头发，狠狠地撞向化妆台上的镜子。“嘭”地一声巨响后，镜子顿时四分五裂，耳钉男的脸上也多了七八道口子，鲜血顿时流了一脸。 “啊！”正在化妆的女角吓得一声惊叫，飞快地跑出了化妆间。 耳钉男又惊又怒，不过向来仗着资格老欺负新人早已成习惯了的他此刻没有半点恐惧，cao起一旁的椅子，叫嚣道，“不想混了你个**养的！”说着就冲郑霄凡砸来。 郑霄凡抬起脚轻轻一踹，耳钉男便双脚离地飞了起来，狠狠地撞到了墙上，巨大的撞击让他的五脏六腑猛地一震，差点背过气去。 “咳咳……傻X，你特么敢打我，就是打健哥！今后圈子里，你别想混了！”耳钉男跪在地上不停地干咳，嘴上却依然毫不示弱。 郑霄凡轻笑道，“能不能混是你们说了算？健哥？哪个健哥？我倒想看看他有多贱！”说着，他又用一手像拎小鸡般将耳钉男提起，狠狠地摔到了化妆台上，“卡擦”一声，化妆台竟散了架。 耳钉男这下再也起不来了，只有不停地在地上翻滚，呼呼地喘着气，面如死灰。 “跪下，给我磕头认错。”郑霄凡语气平静地说道。 耳钉男没有反应。 “啪。”他的脸上顿时多了道五指山，马上一半的脸庞肿的像馒头一样，耳朵里似被人点了鞭炮，嗡嗡直响。 “啪。”又是一巴掌。这回他的脸终于对称了，不过已经不能叫脸了，又肿又红，倒像是苹果。他感觉天地在不停地旋转，鼻孔也像拧开了的水龙头，两股温暖的液体喷涌而出。 “啪、啪、啪。”清脆的声音很有节奏地响起。此刻耳钉男的脸上已经没什么感觉了，眼睛也早已睁不开，只感觉脑中的容物正随着节奏在不停地摇晃。 他终于开始颤栗起来，知道如果再不照做，眼前的这个男人只需再来这么几下就可以把自己活活打死，而且看起来他毫不在意！ “停，停。”他抖了抖两片肿的像香肠一般的嘴唇，艰难地吐出两个字，然后不敢再有丝毫犹豫，跪在地上“咚咚咚”地磕起头来。 化妆间的门被推开了，郑子健第一个冲进来，张扬紧随其后，跟进来的还有一堆工作人员。 所有人都愣愣地看着一脸平静的郑霄凡和已经不成人样的耳钉男。 耳钉男眯缝着眼瞄了好一会才瞄到郑子健进来，顿时像受了欺负的孩子见了家长，竟嚎啕大哭起来。 “健、健哥，你要替我报仇啊！” 郑子健眼神中闪过一丝阴气，冷冷地看着张扬，说道，“张制片，他是你的人，你说怎么处理？” 郑霄凡早已做好了被开除的准备，反正如今自己有逆天的本事，要挣钱出名有的是办法。 然而令他没想到的是，张扬上前对他说的第一句话竟是，“你有没有事？”语气虽然平静，听起来毫无感情色彩，然而眼神里却流露出一丝和语气不相符的情绪。 郑子健的脸更加阴沉了，几乎可以结出霜来。 “张制片，你的人打伤了化妆师，我想听听你怎么想的。你没想法的话，我去问问皇家娱乐的代表。” “皇家娱乐”是稳坐香港娱乐圈头把交椅的影视制作和艺人经纪公司，郑子健就是他们旗下的“一哥”。不仅如此，这部电影的导演杜峰和整个道具、化妆、灯光、摄影灯团队也和“皇家娱乐”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应该说，抛开香港市场不讲，只要是想和香港的影视从业人员合作的公司，“皇家娱乐”都是他们得罪不起的。况且，这部耗资3.5亿的大制作，皇家娱乐也投了30%。 张扬看着耳钉男说道，“人先送医院，发布会如期进行，回头再处理这件事，你看怎样？” 化妆间的人越来越多，杜峰、刘菲儿以及皇家娱乐的资深经济张百川也都纷纷涌了进来。 刘菲儿走到郑霄凡身旁，双眉紧锁地轻声道，“你怎么又胡闹啊？这下完了，他们那些人很抱团的，不逼走你肯定不会罢休的。” 郑霄凡耸耸肩，没有说话。 杜峰脸上一副失望的样子，说道，“郑同学，你这个新人脾气这么大，我们还怎么合作嘛！” 张百川先让人将耳钉男扶出去送医，然后冲张扬说道，“张制片，人是你找来的，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代表第二大投资方皇家娱乐要求追责。” 郑霄凡上前说道，“一人做事一人当，要追责可以冲我来。” 张扬一把将郑霄凡拉到身后，轻声斥道，“你负责地过来吗？”然后又回过头，对张百川说道，“什么都别说了，我让五个点的票房分成给你们，一会就给你们合同。” 张百川很是意外地看着张扬，这个数字是他无法拒绝的。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向来在圈内以精明强势著称的张扬竟然会主动开出这样的条件。 他也知道见好就收的道理，于是顺水推舟道，“那这事儿我们就一起压下来吧。今天的发布会还是如期举行，至于宁采臣这个角色的主演，张制片得在一周内找到才是，要不耽误了进度可不好。” 在张百川的眼里，额外的五个点的票房固然要拿，但是换掉郑霄凡这个新人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反正这个新人男一号的席位还是留给了张扬的晨宣影业，对于张扬来说换谁不都一样吗？所以他相信这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 没想到张扬却指了指郑霄凡，依然平静地说道，“宁采臣这个角色，还是他演。” 张百川一怔，两道眉毛拧成了一团。 这时郑子健上来，将手上的发布会大纲扔到张扬面前，指着郑霄凡的鼻子说道，“他演，我走。” 张扬知道郑子健一走，可不是换演员那么简单了。这部电影前几天刚刚签了几家院线，也在海外售出了一些版权，这些合同里注明了要郑子健、刘菲儿主演。如果郑子健罢演，占了投资大头的自己将要赔偿一大笔费用。虽然和郑子健有合同，但是按照以前的判例来看，毁约的郑子健顶多也就是退回酬劳，再象征性地赔偿一点而已。 张百川装模作样地劝起了郑子健，“健哥，不要这么生气嘛。张制片是个分得清楚厉害关系的人，你让她再想想啦！” 见张扬还是没说话，郑子健大牌的作风终于被激活了。 “不演了！一群白痴！你们懂什么叫商业吗？懂什么叫职业吗？打人？告诉你，要是在香港，你TM的杂碎别想站着回大陆！” 郑霄凡心想明明是你丫暗地里整我在先，现在又跟我讲职业修养？顿时又无名火起，正欲上前，却被刘菲儿一把拉住。 张扬依然一语不发地看着郑子健。 郑子健以为张扬还在考虑，于是更加暴怒，一脚踢翻了旁边的桌子，大声道，“我再说一遍，他留，我走，我的耐性到此为止！” 张百川看了看刘菲儿，阴阳怪气地说道，“刘小姐，你觉得呢？” 两人大有一动一静双管齐下逼宫之势。 让他们意想不到的一幕再次发生了，只见刘菲儿轻声一笑，走到张百川面前说道，“要我说是吧？我们这儿的演员都是白痴，你们另请高明吧。”说着，也学着郑子健的样子，将手中的资料塞到了张百川手里。 张百川难以置信地瞪圆了眼睛，“你什么意思？” 刘菲儿指了指郑子健，说道，“他留，我走！” 现场顿时乱了套了，谁都没料到看似柔弱的刘菲儿竟然这么有个性。两大主演都要说走，这剧情可比剧本还精彩了。 张扬在心里苦笑，刘菲儿的个性她最清楚了，没惹到她她跟谁都可以一团和气，但是谁要是惹到她，脾气上来了比自己还干脆利落。 杜峰看在一旁，鼻子都气歪了，从影这么多年他还没见过这种情况。怒气冲冠之下，也把剧本一甩，哼道，“那还拍个屁！你们聊！我走！” 郑子健愈发地暴怒，像受了伤的狮子，冲所有工作人员吼道，“发布会继续开，总要说明为什么不拍了吧？还有，阿升，报警抓人！” 郑子健的一众助手接到命令，立即准备退出房间去执行了。张百川赶紧上前再次唱起了白脸，对众人说道，“都等等！”然后对张扬说道，“张制片，张老板！你看这事闹大了对谁都不好吧？你倒是说个话啊！” 没想到张扬还是冷冷地说道，“这里是帝都，我的地盘。你们有本事把事情闹大吗？”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好好的新闻发布会，竟然因为一个新人，形成了两大势力对峙的局面。 对此，连郑霄凡都始料未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