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查秘事,魔界示威
白衡从不知道自己能飞的这么快,灵力能周转的这么快。她一门心思都挂在了华都的司徒琴越身上,顾不上休息,她拼了命的飞。 终于知道什么叫高处不胜寒了。 穿梭在云层中的白衡冻得嘴唇发紫,随着太阳渐渐落下,气温越来越低。从不感觉冷的白衡,此刻冻得手脚都麻掉了,她特别害怕不小心跌落绝灵。 当月亮高高的挂上了天空的时候,白衡终于赶到了华都。高处的她看到了皇城之内暮朝塔附近灯火通明。白衡咬了咬牙,仙力循着奇经八脉走了一圈,提了下速度。 绝灵瞬间赶到了暮朝塔上,站在绝灵上的白衡扫了一眼,黑压压的聚着一群人。白衡驱使着绝灵回到地面,绝灵飞低然后化作点点冰蓝融入了白衡的身体。 白衡打了个哆嗦,强忍着走到了司徒琴越身边:“师叔,发生了什么?” 司徒琴越转头看到了脸煞白的白衡,狠狠的皱了眉,他将白衡推到了司徒琴昭身边:“琴昭你看着她。” 司徒琴昭点了点头。白衡老老实实的站着,身上披着司徒琴昭退下的外套,那往日温热的体温令冰冷的白衡觉得灼热。白衡哆嗦着拉紧了衣服,看着司徒琴越与一群黑衣人对峙。白衡此刻虽然身体内大部分灵力和仙力都消耗了,可是凭着直觉,她知道那些人是魔界之人。 “司徒琴越,你要知道,我不是来找你商量的。”一身男装的堕落语笑嫣然的看着司徒琴越。 司徒琴越不说话,岱琴在一旁开了口:“不知道姑娘您是什么意思?” 堕落看着岱琴笑了起来,那笑容十分美丽,绛色的唇嘴角挑起:“你很有礼貌,不过,我还是想跟你的主人说话。” “你!”褚画气的往前一冲,被岱琴拦住了。 “大哥!”褚画十分气愤,又拗不过岱琴的力气,只能气得跳脚:“你看她,太气人了!” 褚画靠近其他三个兄弟,低声说:“不要轻举妄动,他们是魔界之人。我们不过静髓元,未必打得过,能忍则忍。” 司徒琴越淡淡的看着堕落:“我亦如此。” 堕落被呛了一下,脸色不太好。 “落落,退下。” 那是极诡异而冷静的一声命令,白衡抬头看去,一名身着银线紫袍的男子缓缓走出人群。那身姿极为出众,静静一站,绝世而独立。白衡忽然很好奇他面具下的容貌,定是个生的极出色的人。 那身影足以令人沉迷许久,只是,他的声音并不是很好听。就好像孩童时期没有变好声,嘶哑诡异。 他轻轻笑着看向司徒琴越,好像吐着芯子的毒蛇:“神君大人,好久不见。” 白衡看到司徒琴越的身体微微站直,听到他冷冷的说:“魔尊大人,相见不如不见。” 这美丽优雅的人,居然是魔界尊主? 白衡听了司徒琴越的话忍不住想歪:难道两个人有些什么么? 那紫袍的男子微微转身接过堕落轻轻递上了一杯清茶,像一只优雅的黑天鹅。 “神君,我们左护法不是说了么,我们来不是找你商量的。”他弯下优雅的脖子,啜了一口:“我们是来告诉你们,下一次,我会直接拿到它。” 白衡蓦然感觉到一股刺骨的寒凉之气扑面而来,她打了个哆嗦:这气息好像雪山脚下的那次! 司徒琴昭轻轻挡在了白衡右前方,白衡觉得没那么冷了。 只是... 拿到?拿到什么? 白衡在一旁听的丈二和尚摸不着脑,但是隐约感觉得到师叔是在保护那个东西。 司徒琴越淡淡的看着魔尊:“那就试试吧。” 一股炎阳之气自司徒琴越为中心四散开来,白衡觉得身上一暖,放松了下来。 魔尊看着司徒琴越,将目光移向了站在微微靠后的白衡,白衡觉得他好像在笑。 “真不错。不过,你在归位在际,始终差了那一点点的神力推助。”魔尊的目光再次看向白衡,笑着说:“这么好的药,在你身边你都舍不得。难道你以为区区一个高级神力就能与我抗衡么?” 魔尊转身,魔众跟了上去。 “司徒琴越,我很期待那一天我们二人的战争,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黑沙飞走,只留下司徒琴越的人站在原地。 “师叔。” 司徒琴越微微回头,看到白衡白皙的小手拉着自己的衣服,他不去看她。 “走吧。” 紧接着听到司徒琴昭惊呼一声:“白衡!” 司徒琴越急忙回身,堪堪接住倒下的白衡。他一把打横抱起,吩咐岱琴:“去叫御医,快!” 然后不管其他人能不能跟得上,金光一闪消失不见了。司徒琴昭皱眉看着愣在原地放映不过来的众人,沉声说:“都散了。” 司徒琴越将白衡抱进了暂时为她安排的房间里,放到了床上。御医还不来,他先探出灵力进入白衡的体内。 这灵力仙力亏空的厉害,就像上次在天机楼一样。司徒琴越皱紧了眉。 到底是为什么三番两次的灵力仙力亏空?应该身体会自动保护的啊,难不成是因为她的生魂是用剑灵弥补,所以没有自我保护? 外面岱琴的声音响起:“皇上,陈御医来了。” 陈御医刚要叩礼被司徒琴越拦住了。 “先看看她。” 陈御医仔仔细细查看了白衡的状况,斟酌着说:“皇上,臣略懂一些玄术,这姑娘想来皇上也是知道的灵力仙力匮竭,暂时昏迷,等着灵气慢慢恢复也就好了。” “可是,据我所知修仙者都有自我保护,她上次也是这么昏过去的,老是这样很容易一次干涸,再也恢复不过来。”陈御医沉吟了一下,弯着腰说:“皇上,您看要不要给这姑娘加一个结界,护住她部分灵力?” 司徒琴越沉默不语,握着白衡的手,坐在床边。 陈御医看得出来眼前的年轻皇帝十分在乎这个小姑娘,虽然不言不语,可是明眼人一眼就看出来了。陈御医摇摇头,告退了。 司徒琴越轻轻躺在了白衡的身边,抱过白衡放在怀里。白衡睡得沉沉的,无知无觉。叹了口气,一缕金色顺着两人握紧的手传入白衡体内,白衡的额头冰蓝慢慢浮了出来。司徒琴越抬手轻轻描过那美丽的侧身碧凤蝶,紧紧抱住了白衡。 小浅啊,小浅,我该拿你如何是好? 司徒琴越抬起手,左手托着白衡的右掌,右手在白衡的手掌轻轻描画。金光随着指尖留下一道道印记,慢慢融入肌肤。司徒琴越的脸色很不好,他轻轻靠在白衡身边闭上了眼睛。 好累啊,就让我休息一下吧。
冷月如霜,徒留窗外一人,独自赏月。 第二天清早,司徒琴昭已经坐在一个小偏殿里与司徒琴越议事。 “皇兄,你召我清早过来什么事?”司徒琴昭照看着炉子上的水壶,打算自己亲自动手泡茶。 司徒琴越安静的坐了很久,握着那只还没倒入茶水的空茶杯。 “琴昭,帮我个忙。” 司徒琴昭将水倒入司徒琴越的茶杯:“什么忙?” 司徒琴越将茶杯放下,茶杯清脆的磕在桌子上。 “把明浅带走。” 司徒琴昭没有点头:“哥哥,给我个理由。” 司徒琴越知道司徒琴昭现在是以弟弟,而不是人臣的身份与自己对话。 “我在准备与魔界大战,明浅在这里我会分心。” “哥哥,这个理由不够充分。” “...” “琴昭,你我都清楚,我不会让明浅魂飞魄散。” 司徒琴昭点点头,等着下文。 “你知道,我现在身体非常不好,就算是吃了雪莲也没什么大用处。昨天,我替明浅恢复,很吃力,消耗非常大。” 司徒琴昭叹了口气:“你说这么多,无非是想让我带小白远离华都,护她周全,这我都懂。可是毕竟她修为很高,多一个人一份力。” “琴昭,她就是最大的意外。若她不在,我可以安心很多。”司徒琴越叹了口气。 司徒琴昭心里明白,司徒琴越再怎么说,最根本的原因永远只有一个:白衡不能有事。 司徒琴昭不想深想自己的心思,只觉得昨夜睡得太晚好疲惫,趁着大脑还不清醒,不如就应了吧。 “去哪里?” 忽然白衡的声音响了起来,两个人吃了一惊。 白衡换回了那身月白色的广袖长袍,阳光照在背上,阴影模糊了她的脸庞。司徒琴昭与司徒琴越当时一僵,有了瞬间的不知所措。 她是不是都听到了? 司徒琴越冷静了一下,淡淡的说:“你跟着琴昭去白国,那里好像魔界的人出现过,查看一下线索。” 司徒琴昭以为白衡会拒绝,可是白衡的面容很平静,点点头答应了。恰恰是因为白衡的这种态度,两个人都摸不准,一时忐忑。 白衡十分沉静,点点头,转身走了出去。司徒琴越沉默着坐在椅子上喝茶,司徒琴昭犹疑了许久,轻声问道:“皇兄,她?” “随她去吧。” 司徒琴昭叹口气,退了下去。 司徒琴昭出了偏殿,看到了一袭月白的白衡坐在湖边赏荷。粉白两色的荷花在湖里亭亭玉立,风一吹摇摇柔软的身姿,激起一道凝碧的波痕。 “小白...”司徒琴昭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有些心虚。 “琴,不要在意这些,我也有我的打算,正合我意。”白衡背对着司徒琴昭,轻轻的说。 “什么打算?”司徒琴昭觉得今天的白衡怪怪的,有些难以捉摸。 白衡摘下笛子,拿在手里把玩。 “没什么,一些小事。” 风吹过,淡淡荷香引入鼻端,那月白色的身影,仿佛消失在清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