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这样的结果方家父母也都觉得满意，他们都坚信自己的孩子清白，只不过是无端牵扯进了一出闹剧。人，方磊的确是打了，而且打得不轻，齐楚已经在医院里躺着了。虽然很可能他爸呼的两巴掌外加踹在他肚子上的那脚才是导致他昏过去的原因，但方大爸还是坚持医药费全部自己家出。

    　　“兄弟，实在对不住”方大爸站在医院的走廊上，习惯性的想递根烟过去，又考虑到是在医院，伸进兜里的手顿了一下抽回来，继而伸向齐楚他爸，打算握手言和。“孩子住院的费用全算我们身上，还有啥别的需要您尽管说话就行。”

    　　齐楚他爸眼睛看都没看他，鼻子哼了一声，语气特傲慢“别以为说两句好话我就能这么轻易的饶过你们，把我儿子打得躺床上，赔点儿破钱就算完事了？要不我给你点儿钱把你儿子揍一顿你他们干不干！”

    　　方大爸一愣，手停在半空。

    　　“我cao，”方磊往地下啐了一口，“你他妈了不起了是吧，你儿子能这样也不他妈都是我打的，还有你的份儿呢，现在跟老子叫嚣了，嘛玩意儿。”

    　　本来嘛，要是齐楚他爸不找事儿，方磊还打算等人好了诚诚恳恳来道个歉，尽管从头到尾他都不觉得自己做错了，有人欺负方锦，他没理由不帮着。但就是想主动服个软，早点清净，省的影响方锦。

    　　一整天了，小脸都刷白，站在他身边能感觉到身子还在微微打着颤，好几次看着都快站不住了，方磊都快担心死了，只想着快别折腾了。

    　　谁想到齐楚他爸跟他儿子一样，都是不识好歹的主儿，呸，都丫的欠揍！

    　　“狗日的逼崽子你说什么……“齐楚他爸看样是没被别人这么骂过，他是大老板，围在他身边的都是溜须拍马的人，哄着还来不及呢，谁敢对他大声说过话，削不死他。

    　　“方磊！”方大爸厉声苛斥，冲他使个眼色，意思别再给我惹事了。

    　　方磊才不怕这些，他真的忍不了别人这种态度对自己的亲人，事儿是自己惹得，有本事都冲小爷来啊，一人做事儿一人当，老子不怕。于是嘴一嘟噜回了一句”你丫连狗都不放过，个畜生都不如的玩意儿。”

    　　“你个毛都没长齐的野东西也敢这么跟我说话……”齐楚他爸显然被方磊的话激怒，冲上去拽着方磊的头发往下压，幸亏方磊反应快躲过去了，再晚一秒，就要被齐楚他爸一脚踹上，牛头层皮的皮鞋蹬一脚，没半天可缓不过来劲儿。只是……方磊揉了揉头皮，头顶位置秃了一小块儿，狗日的下手真狠。

    　　“哥，”失魂半天的方锦听动静稍微清醒，一看见方磊被人打，脑子第一反应就是冲上去护住他。齐楚他爸正在气头上，所有的怒气聚集在扬起的手掌里，一把扇在没来得及躲的方锦的脸上。

    　　“我日你大爷————！！”

    　　方磊的声音带着尖利，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把推开有两个自己重的齐楚他爸，然后转身看着愣怔在原地的方锦。

    　　五个手指头印在他脸上，清晰刺眼。

    　　方磊眼眶发酸，像是吃了两筐话梅一样酸的他差点睁不开眼。

    　　他不愿意承认自己哭了，只是当方锦冲他笑着说“哥你怎么哭了，挨打的是我才对啊”的时候，这才惊觉自己脸上湿了一片。

    　　都记不清自己有多久没哭过了，记忆中好像只要有方锦在身边的时候都是他哭自己哄着才对啊，今天怎么掉个个儿？这不科学。

    　　“我没哭，”方磊顾不上这么多人看着，走过去一把将方锦搂在怀里。“我没哭，我就是心疼你。”

    　　“不疼，“方锦在他怀里闷声笑笑，挨了一巴掌反而让他心里好受点。

    　　方小妈眼睁睁看着儿子被扇了巴掌，只觉得脑子“嗡”地一声，好像挨打的人是自己，眼冒金星，好多像星星转啊转的，转得她失去理智，身体条件反射冲到齐楚他爸身边“我跟你拼了……”

    　　“都干嘛呢，这里是医院，要打出去打去。”值班的护士听动静过来，看到这一幕不耐烦的说一句“屋里躺着的还没醒呢，屋外头的也想躺进去？”

    　　一嗓子吼得谁也没话说，都保持着刚才的动作定身一样杵在原地。

    　　良久，方锦把头抵在方磊怀里说“哥，咱回去吧，不闹了。”

    　　方磊哽了哽嗓子，有些干涩，说出来的话有些沙哑。

    　　他说，好。

    　　不闹了。

    　　方大爸临走前留下一串号码，“这是我的电话，住院的钱我明儿一早送来，后期再有什么需要就打电话。”说完，也跟着方磊离开了。方小妈被方小爸拽着往外走，要不是看儿子不好受，她非闹个翻天也要给儿子报仇。

    　　“呸，同性恋。”方小妈恨恨地说。

    　　“活该你儿子喜欢男人。

    　　齐楚他爸腿软了软，差点摔一踉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