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闹剧收尾
“我没乱说，他就是喜欢男人，而且我知道他喜欢谁。” 声音掷地，一时间没人言语。方小爸看了一眼方锦，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儿子会喜欢男人。但是别人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的这么说呢？ 肯定有原因。 方锦一直没敢抬头，站在自己老妈身后，他能感觉到来自方小爸的目光，像一把利剑，似乎要把自己穿透，大气都不敢出。 其实要是真没有他完全可是很硬气的跟齐楚争执，因为齐楚也不一定真的就真到真相，他完全就是出于报复。得不到喜欢的人，就报复在自己身上。 但方锦比任何一个人都清楚，他知道自己是，所以他心虚，所以他全程没敢站出来说一句话。 他还没有修炼到睁眼说瞎话的程度，就像偷了东西被人当场抓到的小偷，别人的钱包已经在你的兜里了，还死犟着不承认。 方锦的反应在方大妈的眼里完全是被吓蒙了。这孩子胆子小，从来没跟人打过架，今儿闹了这么一出，铁定吓住了。但是她不相信方锦喜欢男人，这压根是无稽之谈。 “你这孩子……“话没说完就听别人打断。 “他不是同性恋，我才是。” 说话的是一直没吱声的张萌。方锦扭头看他，发现他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倒是很平静，他看到方锦，勾勾嘴角笑。 这个笑让方锦心里更难受了。 张萌是为自己挡了刀子，就跟自己犯了事儿结果让自己的好兄弟替自己上刑场一样，说不清到底什么滋味，酸楚，忐忑，还有憋屈。 这件事儿总有一个人要站出来的，看齐楚这架势丫铁了心的想把事情搞大，说到底走到这一步跟自己脱不了关系，张萌很清楚，方锦是喜欢男人，但这件事从头到尾并没有他什么事儿，要怪也是自己把他牵扯进来，所以这事儿必须自己担着。 “你……“校长也没有想到真的会有人站出来，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说什么胡话？”老宋拽着张萌小声责备，这可不是小事儿，弄不好被学校开除分分钟的事儿。 “我没说胡话，这事儿的确怪我。我喜欢方锦，可他不喜欢我，所以说他压根不是，倒是齐楚……”张萌盯着他看了一会，眼神并不友善，既然躲不过，怎么着也得拉个垫背的不是“他跟我一样，喜欢男人。” 校长明显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看着齐楚问“他说的是真的吗？” “不不不，”没等齐楚回答，他爸急的摆着手否认“这都是误会，误会。” “他说的是实话。”齐楚并没有否认，他说话的时候眼睛没离开过张萌，在他站出来承认的那一刻，齐楚心里不是没有那么一秒后悔过。 后悔这么冲到。 真的只是冲动，他从没想过伤害张萌，然而事情往没预料的方向发展，眼看就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了。 因为自己的醋意逼的张萌在这么多面前承认自己喜欢男人，齐楚有些愧疚。但事情已经这样了，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况且在场的人没有一个是聋子，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齐楚突然有些无力。 索性撕破脸吧，不就是被开除，然后挨一顿毒打吗，最严重的后果也不过就是被他爹送到精神病院，心理治疗，电击治疗，来吧，通通都来吧。 能治好最好。 他早就不想了这么样，累了。 喜欢男人太他妈累了。 在齐楚闭上眼睛之前，只看到他爸抡起的拳头还没来得及落下来，老宋瞪大眼睛，周围的人像电影里的慢镜头朝自己涌来，他想笑，自己憋了这么都年的秘密终于说出来了，这种解脱让他浑身都很轻松，懒洋洋的特想倒下好好睡一觉，可是眼睛看到站在角落里的张萌，嘴角终是没能扯起来。 张萌，对不起，我真的……没想过伤害你。 这场闹剧以齐楚的昏迷作终。 校长做了最后的决定，张萌齐楚聚众打架，散播谣言给予开除。方锦虽没有参与但牵连到这一事件，作为当事人，予以警告一次，被罚写3000字检讨。方磊是外校学生，跨校打架，严重警告，并扣除学分。 除了齐楚他爸，几家人对于这样的决定都没有异议。 张萌的父母一早就知道自己儿子的情况，并没有多说什么。尽管一开始张萌爸并不太能接受他，但是通过今天的事儿反而让他更明白，这种事儿还是不要强求的好，要遵循孩子自己的意见。他也很庆幸自己并没有像齐楚他爸用武力解决一切，那只会让父子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帮助。 当父母要做的，就是不管孩子喜欢谁，只要他幸福，都默默站在他身边支持就好。 无论他们喜欢男人还是女人，都是他喜欢的人而已。这与性别无关，与爱有关。 看到儿子站出来，张萌爸内心受到一种挺大的震撼，看，这就是我的儿子，有血性，敢于承担。他一直以为孩子还小，还不懂感情，甚至也存过一丝侥幸，幻想他长大慢慢接触到女人也许就会变回来。但也就是在那一刻，他突然决定支持儿子，希望他从此以后可以坦然面对自己的性向，光明正大的说出自己喜欢的人。 但是他又非常清楚，虽然国家并没有哪一条法律说同性恋不能上学，但看校长的态度是不可能把两个公开承认的孩子留在学校的。 张萌爸摸摸儿子的头“儿子，去收拾东西，爸带你回家。” “对不起……”张萌抬眼看他爸，眼里满是愧疚。 “别说这话，你可是我儿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