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死亡空间
凌晨时分，有人为了明天的奔波早已进入梦乡，也有人在灯红酒绿之下，享受着芙蓉帐暖。 亘古以来的夜晚都是如此，除了偶尔奔走的宵小与普通人的争斗，除了草木鱼虫鸟兽的呼吸，黑暗中似乎从来没有出现过其他的东西。 那些可怕的鬼怪，那些恐怖的哭嚎，似乎只出现过在人们的梦里。 但是几乎绝大多数的人都不会相信，这个世间真的有鬼怪的存在。 相信的人都见过，见过的人都死了。 就好比现在的楚墨，看着从城市西方远远奔来的一道阴风，听着那些震慑人心的鬼哭狼嚎声越来越清晰响亮，他依然一脸平静，懒散的坐在马路的边沿，静静的看向路的尽头。 片刻之后的路的尽头，黑暗忽然被一道光狠狠的破开，紧接着，一个瘦弱的身影缓步走来。 他看上去不过十八九岁，身高年龄都和楚墨相差无几，但是他有一张很苍白的脸，以及苍白的脸上血红色的诡异眼睛。 他的穿着很奇怪，看上去很像是来自于古代的长袍，黑白相间，和他毫无血色的脸庞相得益彰，在他的背后悬挂着一把长长的大刀，刀光在周围路灯的照耀下偶尔闪烁，锋利无比的气息似乎能远远的刺破人的双瞳，让人不敢逼视。 楚墨见他停下脚步，也慢慢的站起来，笑着说道：“没有想到你竟然能察觉到我的存在。” 那人看着楚墨，毫无表情的开口，声音嘶哑：“系统的制造者而已，你是我见过的第三个，也是我将要杀死的第三个。” 楚墨笑道：“我能说我的目的和你一样吗？” 那人闻言，没有再开口，但是眼睛里的不屑却显而易见。 楚墨又笑道：“死亡空间而已……” 他的话语还在嘴边，蓦地一道耀眼的光芒划破天际，那个诡异的少年忽然动了，背后的长刀自动跳跃至他的手上，然后他的身影犹如鬼魅一般，眨眼间奔至楚墨的身前，同时双手猛地向前挥去。 长刀带着残影，狠狠的斩向楚墨的头颅。 这一切发生的电光火石，甚至连楚墨周身的黑暗都没有反应过来，发出一声声凄厉的哀嚎。 但是楚墨只是安静的站在原地，笑。 当！ 像是古时候的大钟被狠狠的敲打着，一声金铁交鸣巨大的声音忽然在两人之间响起。 楚墨看着近在咫尺的苍白脸庞，笑着说道：“我的身体中虽然没有系统，但是在我的身体之外，在我的衣兜里，在我的手上，却有着可以随时cao控的身外系统。” 比如在刚才千钧一发的一瞬间，出现的一把长枪。 鬼魅的长刀距离他脆弱的头颅仅有几厘米，但就是这短短的一小段距离，却被那把看似普通的长枪阻挡着，再也难进分毫。 那少年翻身退去，眼睛却还紧紧的盯着楚墨手中的长枪，血色的眸子中满是疑惑与警惕。 楚墨耍了一下手中的长枪，很友好的笑着说道：“这把枪的名字叫做九曲残星，可以根据使用者的心意而自由变化形状，比如我现在可以让它变成一把刀，一面盾牌，一个斧头，甚至可以变化成这样的手枪。” 伴随着他说出的话语，那把长枪果然开始了一连番的变化，从关公的青龙偃月刀到拉风的埃辛诺斯壁垒，从拉风的埃辛诺斯壁垒再到与之出自同一款游戏的奥金战斧，最后变化成了一把金黄色的沙漠之鹰手枪。 “这就是我的武器变化系统。” 楚墨说着，手握着沙漠之鹰指向那个少年，笑道：“你来自于古老的黑暗地带，想必并不清楚这把手枪的用法，你看，就像我这样拉拉扯扯，然后再用手指轻松的勾一下……” 砰！ 一声清脆的轰鸣声忽然从他的枪口处喷出。 再听“嗤！”的一声，瞬息出现又眨眼消失的子弹轻松的钻进了那个少年的额头之中。 那少年双眼猛睁，似乎不敢相信。 楚墨看着他，脸上的表情很平静，但是他的眼神却很猥琐。 沙漠之鹰被他轻轻放下，只听某人夸张的叹了一口气：“我打的还是蛮准的嘛……” “是很准。” 有人接过他的话。 那个鬼魅般的少年轻轻抬起手，摸了下自己被子弹洞穿的额头，伴随着他的动作，有很多模糊的影子忽然出现在他的身体周围，那些影子或面目狰狞，或鲜血淋漓，或根本就是一个白惨惨的骨架，它们匍匐在少年的脚下，很恭敬。 但是它们看向楚墨的眼睛，却满是杀气。 就连那个没有眼珠子的骨架骷髅，也哗啦啦的活动着它的下巴，用没有人能听懂的鬼话，问候着楚墨的全家。 而在那个少年的额头处，忽然出现了一道黑色的线条。 “死亡空间启动。” 那一抹黑暗像是被掀开的幕布。 刹那间，两人所在的街道就被阵阵阴风所笼罩。 原本的黑暗改变了变质，周围的路灯草木甚至是高楼大厦，全都变成了可怕的鬼怪，将楚墨紧紧围困在中心。 放眼望去，世界已经变成了鬼魅的海洋。 无路可退，无门可出。 那少年冷冷开口：“这是真实的幻境，那些鬼魅虽然是由万物变化而成，但全都是真实的。” 他不说，楚墨也已经发现了，因为有一个急躁的小鬼，已经嚎叫着扑了上来。 当！ 小鬼锋利如刀的爪子和他手中的埃辛诺斯盾牌相撞，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盾牌在楚墨的手中自由变换，在那个小鬼很愤怒的再次扑过来的时候，忽然变成了一个神奇的弹弓，楚墨随手拉起弹弓上包裹弹丸的皮块，猛然松手，那张原本很小的皮块在射出的一瞬间忽然变成了一块巨大的石头，然后和那个小鬼亲密的撞击在了一起。 小鬼发出一声哀嚎，被弹射到远远的黑暗中。 其他的鬼怪蠢蠢欲动。 “退下！”那少年见状，忽然大喝了一声。 于是一切都很听话的安静下来。 楚墨手持弹弓，威风凛凛的注视着那个少年，笑着说道：“你有什么话要说吗？” “我很疑惑，你是如何得知我身上携带着的是死亡空间？” “猜的。” “这不可能。”少年沉声说道，“黑暗的鬼魅系统有很多，身为系统制造商的你为什么没有说出某一个系统的名字，反而说出的是空间两个字？” “因为系统和空间是一样的。” 楚墨将弹弓重新变回长枪，然后继续说道，“而且你太天真太自大，死亡空间虽然知道的人不多，但它并不是那些神秘的失落系统，它只是一个普通的黑暗系统，而且我之所以来到这个城市……” “就是为了将你们一网打尽。” 楚墨说着向前走了一步，手持长枪指向那个少年，大义凛然的继续说道：“我不会制造像死亡空间这样的黑暗系统，我也不会任由它们肆虐在这片土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