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夜半钟声
“你在干什么？” 听见背后陡然响起的有些冷淡的声音，楚墨面不改色，甚至连手上的动作都没有停止的迹象，笑着简单的说道：“修空调啊。”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刚刚。” “哦。”张小萌看了看盖在自己身上的毯子，声音里满是疑惑，然后小心的沉默下来，同时在心中想着之前自己关门的片段，感觉已经关好门了啊，可是他为什么还能进来？ 而且他怎么知道空调已经坏掉了？ “因为我是系统制造商啊，所有的系统都在我的掌控之中。”见女孩问出和系统有关的问题，楚墨的话语中还是溢满了莫名的骄傲，“小小的空调而已，是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系统组合了。” 张小萌又沉默了一会，然后让楚墨不要回头，找到自己的衣服穿上之后，方慢慢的走到楚墨的身后站定，借着空调上的指示灯光看着他的摆弄。但是让她哭笑不得的是，这个正在修着空调的充满自信的少年，却什么都没有拿，甚至连空调的盖子都没有打开，只是用手奇怪的摸着空调上部。 “要不要开灯？”她皱眉问道。 “用不着，已经好了。”楚墨淡淡的回了一句，然后从椅子上跳下来，又看着张小萌说了一句让她大惊失色的话，“从此以后，你这个空调消耗的电量为——零！” 说着，他还用手指比划了一个大大的零蛋。 啊？！妹子愣在原地，表示理解不能。 过了片刻，她才疑惑万分的问道：“不消耗电量那它是怎么工作的？” “自己转动。” “怎么自己转动？” “商业机密。” “……不说算了！” 在他们说话的当儿，久违的凉风迅速席卷了所有的空间，冷热交替之下，两人都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战，甚至连房间之外都传来某人大打喷嚏的声音。竟然这样就好了？！肯定是一个巧合…… 张小萌皱眉想着，听见外面的声响，皱眉向门外看了看，很警惕的轻声问道：“刚才那是什么声音？” “没事，是我另外一个小弟的声音，明天你就能见到他了。”楚墨说着，找到放在床头的空调遥控器，一边调着温度，一边说道，“对了，有没有想好该怎么感谢我？” 张小萌闻言愣了一下，旋即有些生气，没想到他竟然还记着那件事情，吃亏的可是她好不好？ 楚墨见她没有回答，倒没有继续追问，轻轻揉了揉小宝光洁的额头，然后转身向房门外走去。 临走前还不忘对着张小萌回眸一笑：“好好睡觉吧萌妹子们，我要出去做事了。” “出去？这么晚了去哪？” 张小萌的疑惑刚刚出口，就听到房门关闭的咔嚓声。 而在这个时候，被她放在柜子上的手表的指针，已经快要指到了十二点这个刻度。 夜半无歌声。 只有某人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 空旷无人的大街上，沉闷的气息和清凉的夜风纠缠在一起，正围绕着楚墨和大宝两人左右回旋，夜空之上阴云阵阵，黑暗越来越深，就连路边的灯光也因此而逐渐黯淡。 从张小萌的房间走出之后，楚墨并没有回到原先的位置舒服的躺下，而是找到了大宝，在他的时钟系统的cao控下，两人瞬间从超市内部转移到了超市外的大街之上。 这就是时钟系统的逆天之处，它不仅可以cao纵短暂的时间，而且可以根据时间的变化来改变空间的距离。 就好比手表上的指针，原本是按部就班向前走动着，但是却可以用外力来推动着它向后退去，退到之前某一个时刻它所在的那处空间中，但是时钟之外的时间却不会因此而发生改变，被改变的只是中间变化的距离。 而大宝，就是那个推动指针的力量。 除此之外，时钟系统还有另外神秘的能力。 但是时钟系统的携带者大宝不知道，楚墨也不知道。 因为时钟系统并不是他制造的，也不是他父亲制造的。 它是一个早已失落的系统。 制作方法未知，本身能力未知，使用条件也未知。 而且它没有所谓的系统空间，也没有好听的声音用来引导携带者，唯一对大宝有所帮助的，只是一个镶嵌在他眼睛里的虚拟面板，面板上只有两三个可以正常cao控以及运行的装置。 一个是选择对象的圆环。 一个是计算时间以及空间间隔的虚拟屏幕。 一个是向前后左右滑动的时间改变滑动条，可以精确到万分之一秒的时间改变。 除此之外，还有另外的没有被激活的按钮装置，黯淡在面板的其他部位。 大宝很想将上面的所有东西都破解完毕。 他总认为自己的时间是宝贵的，轻易浪费是可耻的。 所以他有些烦躁的跟在楚墨的身后，见楚墨脸上的表情冷淡不似从前，于是没好气的问了一句：“你去干什么？” “找人。” “找谁？” “人。” 大宝见楚墨丝毫没有将自己的问题听在心里，立刻恼怒停下了脚步，皱眉说道：“你自己去不就行了，拉上我干什么？” “我没让你跟来啊……”楚墨看清大宝脸上的愤怒，一脸无辜的说道。 “……” 大宝强忍着内心深处想要冲过去揍他的欲望，见楚墨脚步不停的向前走着，他倒没有立刻转身回去，而是继续跟在楚墨的身后，嘴里还不住的嘟囔着：“我去看看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生气的样子很可爱，大大的眼睛眨着，小小的眉头皱着，嘴角微微向上撅着，呼吸一阵一阵的，就差在地上打滚哭闹了。 楚墨脸上的些许冷淡在看到大宝生气的一刹那就烟消云散了，他忽然想起了第一次看到大宝那时的场景，忍不住开口取笑道：“你现在没有那个时候可爱了。” “哪个时候？” “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 大宝沉默，然后停下脚步。 片刻后，他冷哼一声，直接转身离开。 远远的还传来他恼怒的声音：“哼！我现在真的生气了，你自己去吧。” 楚墨轻轻笑了笑，低下头轻声说了一声对不起，然后脚步匆匆的继续前行。 他知道大宝在听到那句话之后的反应，而且因为接下来他要做的事情很危险，他不想让大宝跟着，所以才看似随意的说出了那些话，目的就是将大宝赶回去。 走着走着，他忽然停下脚步，将目光投向这所城市的西方，脸上的表情像是沾染过水的水泥，不免更加凝重起来。 远处某一栋高楼之上，忽然传来阵阵清澈的钟声。 整整十二响。 一声一声像是敲打在楚墨的心里。 是凌晨十二点的钟声。 而钟声之后，黑暗肆虐的时刻已经到来。 那是被他早早就察觉到的，本来不属于这个世界的……黑暗的系统。 他来到这里，其实并不单单只是为了探查那些madein楚家的系统，他真正的目的，正是为了这些黑暗的系统而来。正如之前他与林洛然的对话一样，黑暗的系统已经悄悄的改变了这个世界，而他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将那些黑暗驱逐出去……当然，他这么做，不是因为他心地善良好人卡满身，他有他自己的原因与需求。 正像他现在双眼冒光的眼睛一样，驱逐黑暗之后，“会有很多的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