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麻烦来了
人和人之间，有时候是很难说清感觉的。善恶好坏，根本不需要理由，往往凭直觉就能主观下结论。 横行就是如此，一眼瞟过去觉得诸方策刘玉青两人顺眼，亲近熟悉油然而生。 略略打下交道，诸方策的热心刘玉青的认真，给横行四人留下了深刻印象。 横行四人爽朗直率亦让诸方策刘玉青两人消除了对世家弟子的成见，短时间内相互热切起来。 魔法长程马车里，有近二十人及满满的货物，追求利益的顺风车行来说，这当然理所当然。 居于其中的横上官董崔诸刘六人未免甚感不舒服，有几个好旅伴聊天消磨时间倒是好办法。 横行没有完全讲明自己等人身份，只是说是在东北立了战功赶往光明都等待封爵的世家弟子。 诸方策刘玉青亦只介绍说，是欲去光明都游学的学子。 感觉再好，亦不会犯下交浅言深的大忌的！ 当车夫提示，前方可能有临时检查，要担搁一下时间。 从诸方策刘玉青两人剧变的脸上，横行上官利龙董猛崔天浩明知道了，有麻烦冲他们来了。 能经营魔法长程马车的本行，其背景绝非普通贵族世家，是有能力确保运输安全和快捷的。 一般来说，纵使一辆魔法长程马车上藏了几个杀人犯，各地官府考虑到干涉了车行运输快捷的口誉，轻易是不敢挂截的。 因为对于魔法长程马车的客货来说，时间就是金币，任何无谓的担搁延误，会造成意料外的损失。 收取巨额费用的车行，若不能确实有效保障客货速度，离倒闭日子就不会远了！ 诸方策刘玉青只怕是借用此点来逃避其势力。 谁料到，这势力竟然大到了连魔法长程马车敢于拦截地步。 两人已相当危险了。 拦截魔法长程马车是要付出代价，而这代价无疑将落在两人身上！ “诸学子刘学子，离马车完全停住，尚有一段时间，虽然很短，听一个故事，想必还是够的！”横行与上官利龙董猛崔天浩交换眼神后，微笑着问。 孤孤单单躲在路障后面的郭灵毫不起眼，他也不想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对郭灵来说，最好此次事件，不要他出面，一切就能顺顺利利解决。 雇主之所以请郭灵，目的亦不过是来加一道保险锁，并不希望他这个问题解决专家真的出头解决。 然而，雇主和郭灵息事宁人的愿望，难以实现。 “啊！”“啊！” 单看两名捕快从魔法长程马车里扔出来角度和方位，郭灵长叹一口气，麻烦来了，而且不小！ 能坐得起魔法长程马车的人，非富即贵是无疑的。他们对仗着官府名义的捕快干涉行程举动万分烦火，进而有些过激行动，是很正常的。 郭灵充分考虑到这一情况，但仍然坚持派两名付足的安葬抚恤费的捕快进魔法长程马车，并不是指望万分之几的侥幸，而是想预知某些变数的程度。 眼前情况显然属最糟糕的那种，捕快没死没重伤，只是让人有技巧性的从马车里踢飞出来了！郭灵一向认为，盛怒下，尚能保持冷静的对手是最可怕的！ 拿人钱财，就得给人消灾，郭灵连续打出手势，让官方人继续走程序，其余人准备，他再看看形势变化。 “什么人敢暴力抗拒临检？”捕头张远远高声喊叫。 能踢飞捕快的人，自然多半不介意再踢飞捕头。 官府的威严是针对平民百姓的，针对特权阶级无效。 横行上官利龙崔天浩董猛诸方策刘玉青六人齐下了马车，横上官崔董四人成菱形将诸刘两人保护在中间。 四人身上穿着的世家弟子服装上的花饰图案徽印标记，很短时间让经验丰富的捕头捕快认定属于何方的神圣。 只是一个南方南阳的世家弟子，一个黄金十二世家的旁系弟子，一个军山世家弟子，还有一个什么也没有！ 四人身份似乎并不十分尊贵，路障附近的人们大多心里舒了一口气。 郭灵眼睛对准四人胸前佩戴着的飞翔勋章，他对此东西，脑海里尚有些残存印象。 四人身份不怎么样，也不是捕头捕快能惹得起的。 布置好拦截人中，倒是有落魄的高等级贵族准备来应付这一可能出现的局面。 郭灵一点头。 落魄的一等子爵立刻显意几名扮作随从的打手上前，要冲横行等人来个下马威。 上官利龙眼睛掠过一丝寒意，对这一套仗势欺人的玩意，他是很熟悉了！ “大胆，你们想对后备空骑士干什么？”顺风车行的白衣魔法师及时喝住了落魄一等子爵的启动。 虽然出于某方面顾忌，顺风车行不得不为利益与郭灵的雇主妥协，对他们行动给予一定的方便，但三名车夫对郭灵等人是没有一丝好感，巴不得他们全部遭雷劈。但事情发展到，连顺风车行要受连累时，三名车夫不得不提醒。 横行四人摆明了是要将事情闹大，落魄一等子爵一有妄动，只怕流血伤亡在所难免。 一经提醒，郭灵一下头痛百倍。 荣昌帝国内特权阶级多如牛毛，郭灵大多时候能游刃有余与他们打交道处理事情。空骑军团的人却是例外，郭灵办砸的三件大事情中，有二件就是砸在空骑士手中的！ 现在可好，一下冒出了四名后备空骑士！ 落魄一等子爵吓得面无人色，火速后退。 空骑军团的人岂是好惹的？ 天下谁不知道，三大空骑元帅最护短，眼睛里根本见不得空骑军团的人吃亏。若有空骑士受欺负委屈，三大空骑元帅少有不出头的时候。 隆兴帝有次实在受不了，来自各方面攻击空骑军团飞扬跋扈强横霸道的声音，专程找来三大空骑元帅责问。 陛下，对于臣属下空骑士们粗鲁无礼无法无天的行为，臣深感失职无能，臣接受任何惩罚！荣昌帝国空骑总部长官席四海元帅诚恳说，但臣要求，请陛下原谅臣属下空骑士们，因为他们言行如一，无论空中地面上，除了效忠陛下，未将其他任何人放在眼里！ 陛下，空骑士的生命有如蝴蝶般短暂，故而战斗生活中，他们一直追求自我和无约束！荣昌帝国空骑总部副长官舒广同元帅冷静说，千万年来一直如此，臣无德无才不敢贸然改动！若陛下有意革新，请准臣告老辞职！ 陛下，臣坚决反对任何对空骑士诽谤诬蔑的举动！荣昌帝国空骑总部总参谋长西门得意元帅激动说，臣要求与敢抵毁动摇帝国基石空骑军团的人，进行一场七主神见证的公平决斗！ 三大空骑元帅如此一说，隆兴帝能怎么样？ 事情不了了之了。 空骑军团的人该干什么干什么，攻击空骑军团的各方势力继续攻击。 一个落魄的一等子爵去找四名后备空骑士的麻烦，结果会怎么样呢？ “我们奉命赶往光明都，你们为什么拦路，耽误了军务，谁来负责？”上官利龙厉声喝。 “尊敬的后备空骑士们，你们乘坐民用马车，并且未装军服，故而根据帝国相关规定，不知者不问罪！”一名身着司律服装的司律官从拦截人群走出来恭敬说：“请原谅我们的鲁莽和冒失！我们正在奉省监检处令，查验搜捕两名严重危害帝国安全传播异端思想的罪犯！” “哼！”横行鼻孔里冷哼一声，这个罪名帽子压得可大啊！ “司律官，你是不是想说，我们空骑军团的两名文书长相酷似罪犯，意欲带去讯问盘查一番？”崔天浩调讽口气说。 司律官哆嗦了一下，崔天浩抢先点明，自然是表明不怕翻脸，胸有成竹。可司律官吓嘘平民百姓在行，空骑士一类特权人物向来爱践踏律法，对司律官并无太大顾忌。 一旦有事情发生，无数事例证明，空骑三大元帅对空骑士的撑腰达到亲自赤胳膊上阵。帝国律政院对司律官的支持，对往往限于口头上的声援，或者以弱者姿态向浩天阁元老院议院哀号悲乎。 “例行公事，职责所在！”司律官艰难从口中吐出八个字。说话的瞬间，他考虑了很多，得出结论，现在退缩，未免太晚，硬着头皮撑下去。 司律官运气不坏，后备空骑士横行四人有特权意思而无行使特权经历，故而不愿立刻殴打帝国中级官员。 虽说军山时，横行常以敢于痛殴官府中人藐视帝国威严为荣，但别忘了，那是有横断大牌子遮风挡雨的缘故。 第一次使用新牌子，心里未免无底！ 横行四人行动上一迟疑，立马让郭灵看出底气虚来，进而联想到后备空骑士资格是西门得意元帅嘉奖东北作战有功之臣的荣誉之一。 也就是说，横行等人不仅有空骑军团撑腰，甚至因作战有功将获得封爵（不然，这四人去光明都干什么？），更有资本去殴打司律官 问题是，郭灵推测，介于空骑军团和陆军中间的功勋者们，并不一定清楚他们能掀起多大的风浪来。 有能力而不知者，可视为无能者处理！ 郭灵决定，不断压迫四名后备空骑士，争取在不发生肢体冲突前，将问题解决了。 得到郭灵指示后，司律官将心一横，摆出为职责所在，不成功，则成仁的态度！ 局面立刻僵住了。 横行四人经验不足，没有在第一时间威服对手后，基于保护诸方策刘玉青目的，无意草率扩大事端。他们不知道擅做主张引发的后果，西门得意元帅会如何处理。 空骑军团最护短不错，可横行四人内心里对空骑军团所属身份尚处在逐步认识认定阶段。 司律官纵使看破横行等人有些狐假虎威没有底气，却不敢过于逼迫。真逼急了，动起手来，最终吃亏的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的他。 郭灵脑袋一转，又有了新想法。 从局部细节上分析，横行四人与诸方策刘玉青两人绝不会是旧相识，而是半路认识的。临时结交的话，双方了解并不深厚，互相信任程度不高。 空骑士全是心高气傲且无法纪的家伙，眼前四名后备空骑士如此年龄，激扬冲动的性格很有可能让他们受压迫下，使用非理性手段解决问题。 关键在于，离间破坏他们之间关系，让他们互相怀疑，进来给台阶让后备空骑士下。 一想通要害，问题解决专家郭灵立马有了多套方案可执行。 自称为省监检处监检员跳了出来，向尊敬的空骑士验证身份以后，开如变戏法时，拿出一叠有关两位学子确凿无误的罪证。 诸方策刘玉青两人脸色一下惨白。 有关方面真是将工作做到家了！ 上官利龙崔天浩两人上前检查物证书证，发现确实并非虚构。 一等子爵换了一副和蔼可亲的面孔，不住附在上官利龙崔天浩耳边嘀咕，他善意提醒两人，知人知面不知心，切勿让善于伪装欺骗的罪犯所蒙蔽。 一位面相有亲和力的富商凑了过来，非常关切后备空骑士的未来发展，并一再表示，很愿意向后备空骑士提供一些个人微薄的资金帮助。 当然所谓的微薄资金，是对于高贵的空骑士而言的。对一般来人说，这绝对是一笔不小的资金。 首先，金币打动了崔天浩的心。与诸方策刘玉青感觉再好，亦只是滥滥之交，难以抵挡闪闪发亮金币的诱惑。 接着，上官利龙迟疑了。与具有强大实力的地方势力对抗，为得只是意气，没有半点利益，这种事做来无半点意义。 对方将罗网做得如此缜密，看来是不公轻易松手的，四人是奉西门得意元帅令赶去光明都的，不能在路上无谓的浪费时间。 诸方策刘玉青注意到了上官利龙崔天浩的神态变化，心瞬间沉入深渊。 没有人有义务无条件为他人做事情！ 诸方策刘玉青知横行四人能做到现在地步，已经非常难得了。 书生自有其铮铮骨气，事到临头，亦敢于面对并接受。 静观多时，郭灵估计火候差不多，至少能在四名后备空骑士中引发矛盾和争议了，再做出指示。 司律官一等子爵富商高姿态让上官利龙崔天浩认真仔细考虑以后，争取得出一个两全齐美的答案。 上官利龙崔天浩两人态度完全表现在脸上，让人一目了然。 诸方策刘玉青互看了一眼，准备识相开口。 “诸刘两位学子，相信我的话，什么话别说！”横行冷冷说。 刘玉青张开口，让诸方策阻住。 看下去，静观待变。 了解横行的性格，上官利龙崔天浩早有了做一番艰苦思想工作的准备。 “天浩利龙，假若有人要用一等公爵一千万金币来向我买你们俩的脑袋！你们说，我会怎样办？”横行问。 上官利龙崔天浩发呆了。 “我允许你们有个人主见，但不希望行动中，有谁因为有个人主见，造成不协调一致！”横行冰冷说：“记住，丰谷穗大陆上，无处不有战神山脉！” “兄弟齐心！”董猛及时沉声喝。 “其利断金！”横行董猛上官利龙崔天浩异口同声应。 将情形收在眼里的郭灵苦笑，麻烦真是大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