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崩溃边缘
事实证明，有一个魔法师在队伍中，是非常幸福的！ 有真如楼雪地帐篷等横行备下的物品，高翔、吴萍、徐玉莹日子过得蛮不错的。 三个如花似玉的美女一大堆紧俏的物资，不可避免引起了众多意念不纯之辈的不良企图。 由于高翔等人的身份本来高贵，再加横行又拜托了彭岗上尉，故她们理所当然安排随贵族世家们的队伍行动。 自恃身份的贵族世家，再怎么红眼贪婪，也不好公然下手。 零星流窜的匪盗之流，撞到孟海少尉特训后的高翔手中，没有几个能讨到什么好去。 雪一下起来，一切发生改变了。 身处东海的人，没人不知道雪后的严寒是何等的可怕！ 没有足够的防寒物资准备，一夜的风能将体壮如牛的成年男子会冻成冰棍！ 早先，认为可以抢在风雪到来前通过战神山脉战备通道的贵族世家很少有做够了抗风寒准备的。他们多数通过各种关系了解到空骑军团气象小队对天气的预报估测，加之排得行进行列靠前，准备较多的战斗所需装备物资等，防风寒方面甚至还不如部分平民百姓。毕竟，再有权势地位的贵族世家拥有的车辆都有限，除去携带妇孺外，安全和防寒两方面得选择一个侧重点！ 贵族世家们的危机意识全比较强，雪籽噼叭打在马车上时，他们迅速想清了所面对的危机和唯一的解决办法。 青天白日，雪花飘舞中，成群结队的蒙面强盗出现了，他们不图财不图色，只抢劫一样东西，所有能用来防寒的物品！甚至有的蒙面强盗用刀剑逼迫平民百姓脱下皮衣后，还会扔下几个闪闪发亮的金币！ 然而，平民百姓的头脑并不比贵族世家们愚笨，迅速群起效仿来劫掠，更对自身防寒物品进行了珠死的搏斗来保护。 被杀死，能得个痛快，活活冻死可是有得是罪受！ 东海百万空降人在萧机将军动员令下，已全员武装起来，加上东海民风本来凶悍好斗，一时战神山脉战备通道两侧无处不是战场无处不发生战斗。 顾忌齐玉鼎右丞相、萧机代理长官，蒙面强盗们显得凶暴残忍，不计手段快速完成目的，并尽量减少留下的蛛丝马迹。 拥有令人垂涎三尺物品的高翔等人，立刻被很多贵族世家掂记上了。 幸运的是，与横行一起久了，社会经验见识增长了不少。蒙面强盗们一出现，从他们不加掩饰的武器动作习惯，高翔毫无费力判断出是各方神圣。 当高贵骄傲的世家贵族沦落为强寇贼盗时，意味着社会秩序的崩溃人性的沦丧。 高翔、徐玉莹、吴萍三人携带物资向附近一个东海军团连队求助。 东海军团连队指挥官是一名正直而又高尚的低级贵族，他向一切求援者敞开了大门，并且亲率部队去镇压抢劫掠夺的暴民。 遗憾的是，连队指挥官过高估计了他的能力及部下战力。半个连队的力量，在到处滋生漫延的暴动混乱中，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反倒是可敬的连队指挥官挨了一冷箭后，部队被暴动人群冲散了，他也失去了踪影。 逃回来的散兵向继任指挥官汇报了情况后，形势开始有了微妙变化。 这位继任指挥官是刚刚被解除职务，等待军机处监察处进一步调查处理的，涉及的罪名有杀害平民、谎报军功、侵害妇女、掠夺百姓等等。 营地外是混乱动荡无秩序的世界，营地内满是肥得流油的羔羊，身边全是臭味相投的同伙，继任指挥官的选择还用说吗？ 觉察到不妙时，高翔、徐玉莹、吴萍连逃跑的机会也没有了。 继任指挥官尚未来及来得尽兴。 哨兵发出了警报。 横行、上官利龙、董猛、崔天浩及赵平带一分队三十多人来了。 让他们滚蛋！继任指挥官既不想分人一瓣，更不愿被打扰。 出身军旅世家的横行董猛，用屁股也能想出哭爹叫妈声不断的营地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轰！” 崔天浩的大火球将营地简陋的木棚炸出一个大缺口来。 对方有魔法师！ 继任指挥官和他的同伙被震住了。 要是换了一个普通连队来的话，为财物色欲激起兽性的士兵，继任指挥官鼓动他们奋力与之对抗战斗，并不算难，事后亦可找种种借口混淆事实。 可有魔法师的队伍，几乎没有什么傻子愿意去对抗战斗了！胜利希望大小倒在次，只要魔法师有所伤亡，责任绝对是落在了己方身上，这是各国军队为保护魔法师的惯例。再加上本连队良好的名声，全体处决怕算得上是比较仁慈的处罚，萧机将军完全有可能停止连队士兵家属粮食及物品供给，让东海军民得到一个明确无误的严厉警告。 赵平少尉报出部队建制后，更没有任何士兵有抵抗***了。 搜察三中队可是东海地军政临时当局连续通报表彰重创东丽山地军团多次的精锐部队！ 传言，搜察三中队一个分队能当东丽山地军团一个连队，换算一下，能当几个荣昌普通连队？ 横行轻而易举不受抵抗的控制了营地，将继任指挥官关押了起来。 董猛和赵平两人皆提出，对该连队进行彻底的整顿清理，让玷污了荣昌军队荣誉的官兵头颅在地上滚动。 横行坚决否决了。手上染有尤康利少校鲜血的他，不愿意再染上自己人的鲜血！ 理解横行的心情，众人相续告退，将横行留给了高翔。 众人一离开，横行顿时支撑不住，有如烂泥般瘫倒在地上。 “横行？”高翔担忧的跪下来扶他。 “我们完了！” 横行喃喃说，脸上浮现出高翔不陌生却恐惧害怕的神情来。 高且当年被阮安宁击落后，时常挂在脸上的表情！ 迷茫无奈，略有些不甘不服，却又心灰意冷无计可施无法可想！ 是一个男人信念意志遭受严重挫折后，整个人处在了崩溃的边缘。 根本没料到横行会有此种表情，高翔一直闻听搜察三中队表现极优秀，屡立大功，横行应该干得得心应手。 彭岗上尉曾专门跑来慰问过高翔一次，大大夸耀了横行一番后，再三叮嘱高翔三人稍安勿躁，面包会有的，空骑指标也跑不掉的！ 怎么没多久，横行成了眼下模样？ “不，横行，我们不会完了的，我们有空骑军团！”高翔想不出别的词，只好将最熟悉的空骑军团搬了出来。 “他娘的！东丽人打得就是空骑军团的算盘！”横行猛然跳起来叫：“这场雪不下个二天二夜停不了！而停下以后的严寒后将防寒准备不足的东海百万空降人冻成冰人棍！” “清理道路上积雪不难，我们可以快速通过战神山脉！”高翔不解说：“雪后山里，部队调动很容易在空中被发现的！” “快速通过战神山脉，别妄想了！制造战神山脉上几次堵塞，比制造暴风雪容易多了！东丽山地军团只要集中主力封锁破坏几处要点，就够我们受的！别忘记了，东丽人远比我们擅长雪地做战！”横行叫嚷：“一旦道路被堵，为了避免东海百万军民全军覆没，各空骑军团必须高密度抢运物资人员，从而给东丽人绝佳的机会！” 高翔沉默了。 刚刚经历了丑陋的一幕的高翔明白，暴风雪的到来，让东海百万空降人绝望沉沦变成了野兽，为了生存而丧失了人性。贵族世家的堕落和军队纲纪的败坏，并非是个别现象，生存问题未得到有效解决前，更无法根除和杜绝。 齐玉鼎右丞相大人和东海代理军政长官萧机将军可以将暴动sao乱劫掠用铁腕手段镇压下去，但若是他们无法给东海百万空降人指出一条生路的话，下次再爆发的暴动sao乱将会彻底失控，从而让东海百万空降人变成一盘散沙自相残杀，东丽人会不费吹灰之力获得胜利果实。 为了阻止这种全面崩溃的灾难出现，齐玉鼎萧机手上唯一可以打出的牌是，西门得意元师手下的三个空骑军团。各重运输空骑中队势必会加重了负担，加速运来各种防寒物资及运走人员。各空骑大队亦为了保护重运输空骑中队，出动频率加快，空战中作战范围及作战战术受到极大的限制。 严寒、疲劳、地形，将是荣昌各空骑军团面对的重大危机！ 东丽空骑战术大师金国喜亦不能不多加提防！ 等于失去了天时地利人和的荣昌三个空骑军团能打赢这无比艰险的一仗吗？ 横行的看法显然是悲观的。 高翔的心也在不断的沉沦。 荣昌帝国的空骑军团是绝对不会抛弃帝国的平民百姓，纵使打到最后一名空骑士最后一头空骑，他们绝不会放弃！ 东丽人针对此点，设计了完美的陷阱，逼迫帝国空骑军团在最不利的情况下与他们作战，以图歼灭摧毁帝国三个空骑军团！ 高翔突然想起舒广同元帅的一句话，身为丰谷穗大陆上霸主的荣昌帝国空骑军团是骄傲光辉的，却也是悲哀难过的，因为霸主不能拒绝任何时刻任何地点上挑战者发起的挑战！ 重创了荣昌帝国光荣水师舰队以后，东丽人又将目标锁定在了荣昌帝国空骑军团上了！ “该死，我早想到了东丽人有杀手锏，可怎么没想出东丽人战场魔法很先进呢！”横行抱着头责备自己说：“我真蠢！我真没用！” “横行，不要这样，你做得够好的！”见横行样，高翔很伤心说：“你不是光明神，也不是东海军政代理长官，有什么力量改变战局呢？” “可我连给心爱的女人一个空骑指标都没攒到！”横行用拳猛捶自己头说：“我……我……” “横行，没关系，我知道你尽了力！”高翔抱住横行双臂说：“我们情况或许没有那么糟糕，西门得意元帅百战百胜没有失败的记录！东丽空骑突袭重运输空骑中队可以用多设防空警戒哨来提防！当年，百夷人就是用这一招来防范帝国空骑长途奔袭的！” 横行苦笑。 设防空警戒哨有什么用！以空骑的速度，防空警戒哨发出警报同时，东丽空骑已杀到了荣昌重运输空骑中队面前了！ 高翔亦知她说的话没有任何说服力。 “横行，我们一起死在这里吧！”高翔抱紧横行，哀伤说：“既然命运女神下了判决，我们坦然面对好了！” 横行眼里分明大写着四个字，我不甘心！ “横行，你睡一觉，放松一下自己，精神别太紧张了！”高翔劝说，坐下来盘好腿。 “我睡不着！”横行摇了摇头说。 “我给你去弄点吃的来！”高翔说。 “不用！”横行从胸前摘下宝硕温玉递给了高翔。 高翔条件反射得将双手反背到身后。 “高翔，你拿着，我去雪地里站一会，让寒冷刺激一下头脑，冷静下来！”横行低沉声音说：“如果光明神抛弃了我们，军山横家弟子不在意埋骨何处！” 说完，横行大步流星走了出去。 劝阻的话涌到口里，高翔却没法讲出来。 一个人，一个顶天立地不畏难险的男人，一个永不服输战斗不息的男子汉，欲用生命热血来挑战命运女神的判决，其行为纵使悲壮徒劳，亦是不可阻挡不能相挡！ 心头一热，眼睛湿润的高翔打定了主意，横行若有所不测，她也无意于人世了。 走出去的横行双肩尚未被雪花染白，他又走了回来。 “横行，别再出去，别离开我！”高翔一下扑了过去，紧紧抱住他，不让他再出去。纵使心里那么点遗憾，高翔还是不希望横行自杀性的挑战命运女神行动继续。 她以为我是走出后，怕死变了主意？横行脸上不动声色说：“高翔，时间紧迫，你将当年百夷人对付东丽空骑长途奔袭的防空警戒哨情况仔仔细细介绍一下，每一个细节都不要漏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