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第一桶金（一）
周日一大早起来，陈俊就和梅肖华联系，叫他一起去梁竹镇看看，毕竟他在派出所也呆了一年多了，人熟。 结果梅肖华回电称正在处州参加一个系统内部培训班。陈俊只好作罢，只能自己一个人去了。 不过通过梅肖华的介绍，陈俊还是知道了梁竹镇栽种花木的主要集中在坑里和西溪这两个村。至于其他村其实以前和这两个村一样，都由村委牵头建起过一个花木场，但由 于销路的问题，发展得不好，逐渐萎缩了。 而坑里和西溪各有几个花木种植大户，其他村民们只负责栽种，销售由他们负责，所以发展得相对好一点。 陈俊首先来到了坑里村，一到村口，就看到大片大片的绿色植物，有高的，有矮的，种类繁多，数量也相当多。 陈俊主要去看桂花树，发现眼前的这一大片树田里面有桂花树，长短都比表均匀，目测一下，都有将近一米多。 陈俊走过去，看见有个五十岁多岁的老汉正在树田里忙碌，于是，里面走上前去，递上一根玉溪，问道：“叔，你们这有桂花树都有多大？” “大小都有，你要多大的？” “大概一米五左右的。”陈俊边说并用手比划。 “一米五的，我这都是一米左右的没有。你到前面去看看，罗辉家应该有，就是前面那一大片树田那儿。” 陈俊顺着老汉手指的方向，看见在自己所站位置的正南方向，确实有一片郁郁葱葱的树田。 见这个老汉比较健谈，陈俊倒不忙离开，而是继续和他攀谈起来。“叔，你这大概有多少田啊？” “我算少的吧，十来亩吧。”老汉嘴里说小打小闹，脸上却是一副得意的神情。 “就您这规模，一年能有多少收入？” “不多，一年也就万把钱吧。我们只负责栽种，销售由罗辉辉负责，他一年能收入这个数。”说着，冲着陈俊伸出了一个巴掌。 陈俊听后心里一震，想不到这些不起眼的花花草草，居然能带来如此大的经济效益。于是连忙问道：“一米五左右的桂花树大概要多少钱一棵？” “我们卖给罗辉是四十，他出手五十到六十之间，要看你要的数量。”老汉熟练地说道。陈俊听后点点头，又递给老人一支烟，便告辞了。 上了村口公路，直接往南，步行了大概五六多分钟，就看见了一个大型的花木场，占地有三十亩开外。 陈俊走进可田边的一间红砖砌的小房子里，见里面有一张小办公桌，一张单人床，看上去比较简陋，一个四十左右的精瘦汉子坐在桌前正在翻看着账册。 “您好，罗辉老板在吗？”陈俊试探着问。 见有人招呼，那汉子连忙站起身来，回答道：“我就是罗辉，请问有什么需要吗？”边说边递上一根芙蓉王。 陈俊接过香烟，客气地说道：“我是莲里的，想打听一下桂花树的价格。” 一听有生意上门，罗辉连忙招呼陈俊进屋坐下，并泡上了一杯茶，问道：“不知道您要多大的桂花树，数量大概是多少？” 这年头，花木生意难做，再过十年就是黄金期了，罗辉常年在外奔走，有时候为了谈成一笔生意，跑个十腿、八腿是很正常的事情，自己都记不得什么时候像今天有生意找 上门来的了。 “一米五左右的，大概要两千多颗。” 罗辉一听大生意啊，一阵开心，但随即又犯难了，说：“价格好商量，但我这只有一千三百多棵左右。这年头栽桂花树的多，但一米五左右的还真不多，一下子还真没地方 找去。” “就先照一千三百棵订，大概多少钱一棵？”陈俊问道。 罗辉眼珠一转，冲着陈俊说道：“兄弟，看你是个本地人，回头生意，五十五元钱一棵。” “哪儿有这么高的价格？最多五十一棵。”陈俊老练地答道。 “五十一棵，我不包运输。” 陈俊一想自己对这行根本就不熟悉，也不知道怎么运输，于是开口说道：“不包运不行，运到钱塘，你开个实诚的价。” 一听说运到钱塘，刘久辉也就放下了心，说道：“这样吧，一口价，五十八元一棵，需要后期维护的话另外再谈价格。” 陈俊一想毛华信说对方给一百元一棵，自己有近一半的赚头，应该是大赚了笔。 “好，可以”于是也就答应了，约定过两天签合同。 陈俊问罗辉附近什么村还有桂花树不，罗辉说坑里和西溪肯定没有了，别的村的花木场里是不是有，他就不是很清楚了，让陈俊去碰碰运气。 陈俊一看呼机时间还早，就和罗辉辉借了一辆摩托，准备去其他村转转，，毛华信说要两千棵，现在只有一千三百棵有了着落。 陈俊骑上摩托车以后，在附近的几个村子转悠了一圈，确实如罗辉说的那样，几个花木场里都没有一米五左右的桂花树。 一转眼就到中午了，陈俊到了梁竹镇上，随便找了个馄饨店，叫了碗馄饨和一个烧饼，可能因为太饿了原因，连汤都消灭干净了。 吃完午饭以后，也没休息下，于是陈俊就又骑上摩托车出发了。凑不齐两千棵桂花树，就没办法做这笔稳赚不赔的生意了，可是天不如人愿，陈俊一连又走了好几个村子， 依然没有看见符合要求的棕榈树。 呼机时间已经四点了，还剩下最北边的两个村子，比较偏，骑摩托车去也要近半个小时。 陈俊都不知道要不要过去了，因为来的时候问过司机，回莲里的最后一班车是五点半，误了车，今天可就回不去了。 最后，陈俊还是决定去看一看，碰一碰运气，毕竟这笔生意如果做成了，有八万多块的收入，对自己来说，这可是笔巨款啊！ 陈俊一扭油门，摩托车窜了出去，一路上，车开得飞快，再加上机耕路高低不平的，就差把中午吃的都要倒出来了。 陈俊到凤华村的时候，才四点二十，半个小时的路只用了二十分钟就到了。村口向一个村民问了村子的花木场什么位置，摩托车有突突地启动了。 柳暗花明又一村，还没到花木场，陈俊就闻到了桂花香了，大片的桂花树错落有致的在田地里排列着，目测一下，应该都有一米五左右了。 陈俊停好摩托车，发现这花木场很荒凉，昔曰高高的围墙早已倒塌，正门还是由竹子编制而成地，此刻正半敞着，叫了许久也没有人应声。 陈俊推开门走了进去，发现这个花木场的规模还比较大，占地也有三十多亩，但由于长期缺乏管理，到处杂草丛生，有些小的树木没在杂草里，根本看不见。 陈俊也顾不上其他的树木，直接走到桂花树跟前，发现这些树比与自己肩膀略高，但长势很旺，甚至比在罗辉那看见的还要好，估摸着数了一下，大概有八，九百棵。 陈俊很是高兴，功夫不负有心人，现在应该去村委找人了解下，毕竟来之前他已经打听清楚了，各村的花木场当时都是梁竹镇政府牵头搞的，然后由各个村具体负责栽种的 ，当年也是梁竹镇提高农民收入的新举措，但时至今曰，只有少部分村里实现了这一目标，其他大部分村里的花木场都成了鸡肋，弃之可惜，食之无味。 凤化村的村委会，就在花木场的前面，不远处一排青砖瓦房，后面有个不大的院子。 陈俊看见在第四间办公室里面有人，于是敲了敲敞开着的门，然后说道：“请问，村支书在吗？” “您好，我就是，找我有什么事吗”自称村支书的人抬头看了下陈俊，把手上的报表放顺手放在桌子上。 陈俊赶忙上前递上香烟，客客气气的说道：“我想买些花木，您怎么称呼”。 “你好，我姓陈，你刚才说什么，要买些花木？”王贵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花木从栽下去至今就无人问津，之前自己也想过办法，去和坑里、西溪的几个花木大户 也联系过，可人家说自己村里的都卖不完，哪儿还顾得上别的村。 陈俊确定地说：“对，我想买些桂花树，不知道你们卖不卖？” “卖，卖，都卖的。”王贵连忙一把抓住了陈俊的手，拉着他坐在了自己的椅子上，好像生怕这财神爷跑了似的。 “你看，那价格方面，多少钱一棵？”陈俊也被对方的表现蒙住了。 “价格好说，老板，你看呢？对了，还没请教您怎么称呼。”王贵听说有人要买让村民免费捡回家烧锅都没人要的花木，真是激动，都有点语无伦次了，平时他可是精明能干 的一个人。 “我姓陈，你就叫我小陈吧。”陈俊此时明白过来了，看来这的花木销售量很低，于是说道，“我出三十五元一棵，你看？” “三十五元啊。”这时候王贵也反应过来了，知道对方是真心想买，故意装着漫不经心起来，但他那双眼睛里迸发出的热切的光芒，暴露了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他接着说道：“老板你要多少啊？”这是他非常关心的问题，别弄到最后自己白高兴半天，对方只要几棵。 “那你们有多少棵？”陈俊问道。 “我，我有……”王贵还真不知道有多少棵桂花树呢。要不是当时栽种的时候，一时好奇，问了一下栽树的村民，他甚至都不知道哪种树叫桂花树。 “我们当时种下去的时候是一千棵，就算有些没有成活，现在怎么着，八百棵肯定不止。” “那我全都要了，但这运输方面……” 听陈俊说全要了，王贵顿时心花怒放，啥都不说了，直接道：“运输你放心，我们负责给你运到梁竹镇上。” 陈俊见对方很爽快，也很高兴，说道：“好，一言为定，我过几天来提货，你到时候要组织人帮忙，同时，还要把具体的数量点清楚了。” “这个老板你放心，到时候绝对不会误你的事。”王贵拍着胸脯说。 陈俊见落实好了全部桂花树数量以后，心就放回到肚子里了，和王贵告别以后，跨上摩托车继续一路飞奔。 到了罗辉辉的花木场以后，告诉他另外的八百棵也落实了。 罗辉也为他高兴，毕竟如果凑不够数的话，也许自己的这一千三百棵，人家也未必要。陈俊要了罗辉的大哥大号码，约定就这两三天之内来签合同，到时候先电话联系。 临走之前，陈俊突然想起那边树木的运输问题，罗辉说到时候他帮着运，一定算最低价。 陈俊也相信罗辉是个做生意的老手，不会在这点运费上耍树木手腕的，毕竟孰重孰轻，他心里肯定有数。 陈俊终于在五点半赶上了梁竹回莲里的末班车，到了县里以后，陈俊也顾不上回宿舍，立刻拨通了毛华信的大哥大。 当听说两千棵桂花树已经落实了，毛华信也很高兴，一方面可以解决朋友托付给自己的事情，另一方面也发现自己确实没有看错人，陈俊的办事能力确实很强。 虽然把这生门意介绍给陈俊有点报恩的意思，但生意场上讲究的就是诚信和效率，他作为商界的强人自然不愿意和做事拖拖拉拉，举棋不定的人打交道。 毛华信立刻就告诉陈俊，明天让自己的小舅子和陈俊一起去钱塘和对方签协议，自己事先会和对方打好招呼，还嘱咐陈俊明天去银行办一张卡，便于对方打款。 陈俊听了很是感动，觉得毛华信值得一交，随即说道：“毛哥，等协议签订了，我请你吃饭。”电话里传来毛华信爽朗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