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结交
陈俊被夏晓蕾的告白话语感动了，把她紧紧地搂在身前，低下头去…… 两人又聊了一会，陈俊觉得下身湿湿的很不舒服，于是便提议回去了，离宿舍区还有一段的时候，夏晓蕾就停下了车子，两人又是一阵热吻，才依依不舍地告别。 第二天一早，陈俊和往常一样早早地来到了县委秘书科，在完成了一系列的打扫工作以后，刚坐下准备喝杯水，汪华晃了进来。 陈俊连忙站起身来，客客气气地和他打招呼。虽然明知道被对方狠狠地摆了一道，但目前的形势下，自己没有能力和对方抗衡，就只能装孙子了。 汪华显然对于陈俊的表现很满意，他今天过来，其实就是来示威的。 刚准备转身出门，胡建力走了进来，看见汪华在，连忙点头哈腰地打招呼，陈俊看见他这十足的奴样，只觉得喉咙口泛泛的，隐隐有要吐的感觉。 汪华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昂起头走出了秘书科。胡建力扭过头来，狠狠地呸了一声，陈俊把头往下埋了埋，装作没看见。 紧接着，刘新民、罗美琴和张倩都先后进了办公室，大家又开始各自忙碌起来。 一转眼，十多天过去了，陈俊的内参时间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线，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一条重磅消息在莲里县委县府大院里风传，木花要正式退休了。 开始还只是在相处得不错的同事之间，互相咬咬耳朵，后来发展到在办公室，甚至食堂里都在小声的谈论。 周六一早，由于是一周的最后一天，大家都比较放松。秘书科的五个人刚刚在办公室坐定，就听见胡建立故作神秘地说道：“告诉你们一个最新消息，一号退了以后，继任者已经敲定了。” “哦，谁啊？”罗美琴抢先问道。 “这位！”胡建立用右手食指蘸了点茶水，在桌上写了个“张”字。 “啊！不可能啊，怎么可能是他呢？”刘新民反驳道，“就算在本地提拔，也应该是潘啊！” “你知道什么啊？本来应该是潘的，但上次那个事情出了以后，上面对潘很不感冒，自然也就没他什么事了。”胡建立说着，还瞥了陈俊一眼。 “你这消息从哪儿来的，真的假的？”张倩问道。 “我有个同学在处州市委组织部，你说是真的假的？”胡建力故作神秘地说，还得意地扫了众人一眼。 “切，你要有市委组织部的消息来源，恐怕早就不在我们秘书科了。”罗美琴打击道。 胡建力听后，竟然毫不生气，还故意卖起了关子，慢悠悠地说道：“我是没有市委组织部的关系，但不代表打听不到啊。你等着，要不了一个月，你就知道我这消息是真是假了。” 大家听他说得有鼻子有眼的，不由得都有几分相信，陈俊听后，心里一沉，眼前顿时浮现出汪华小人得志的模样。 秘书身份的高低，和自己服务的领导的官职变动息息相关，如果张建东成了一把手，那县委办恐怕真没有自己的立足之地了。 不到两天的功夫，张建东将出任莲里县委书记的消息，便传得路人皆知。 听了这个消息以后，还有一个人比陈俊还要郁闷，自然就是县长潘华胜。 潘华胜刚听到这消息的时候，他认为是张建东一方的人故意散播的，目的是想给张建东造造势。 当这消息越传越确切的时候，他再也坐不住了，拨打了处州市长冯晨东的电话，旁敲侧击地打听了一番。 就是这个电话，让他在赤曰炎炎的夏曰，如置身于冰天雪地一般，冯晨东告诉他，莲里县委书记的人选虽未最终确定，但市委副书记陆一明旗帜鲜明地表示支持张建东。 潘华胜清楚地知道，陆一明作为党群副书记，在人事任命方面的声音，甚至比冯晨东这个市长还要大，最加上这段时间他和市委书记俞华建走得很近，大有把冯晨东压制住之意。 看来张建东这阶段老往处州跑，还真的跑出了点名堂。潘华胜放下电话以后，心里是百爪挠心，连忙打电话吩咐司机把车开出来，送自己去处州。 出发之前，潘华胜还特意去了一趟建行。 在潘华胜去往处州之时，陈俊却意外地接到了杨华的电话，约他晚上一起聚一聚，陈俊自然欣然答应。 六点半不到，杨华亲自开车来接陈俊，行驶了一刻钟左右，那辆大众警车停在了尚水酒店门口。 尚水大酒店是莲里最高档的一家酒店，是一位华侨投资新建的，准四星级。 陈俊还是头一次踏进如此高档的酒店，大厅里的装潢以金色为主，给人一种富丽堂皇的感觉，宝蓝的大理石地面能清晰地照出人的倒影，让人仿佛置身于传说中地水晶宫一般，两边各自站着四个绝色美人，穿着高开叉的红色旗袍，让人不禁担心她们转身移步之间，会不会漏出点什么出来。 杨华看来是这的熟客，三弯两绕，就把陈俊带进了二楼的包房——华山论剑。 陈俊走进包间以后，发现有一个人已经稳稳地坐在那里，正在品茶。见到他们二人进来，连忙站起身来，大声招呼道：“陈老弟，你好，你好。” 陈俊一看，原来是新华颜料厂老总毛华信，也伸出手去，和对方轻轻一握，说道：“毛总，你好。” “陈老弟，请上座！”毛华信拉陈俊坐上主位，陈俊自然不可能去坐，一个是公司老总，一个是派出指导员，怎么着也轮不到自己这个什么都不是的小卒子坐上座。 谦让了一番，杨华还是坐在了上位，毛华信和陈俊一左一右坐在了两边。 今天自然是毛华信请客，菜式非常的丰盛，有：潜水滩鱼头、烤全羊、姥姥家红烧猪蹄，还有好几道陈俊都叫不出名字来，酒上的是茅台。 服务员把斟满酒以后，毛华信端起酒杯，冲着陈俊说道：“陈老弟，我们是不打不相识，这杯酒我敬你，我干了，你随意！”说完，一仰脖子，把满满一杯近二两的白酒倒进了嘴里。 陈俊一看对方这是真心诚意的结交自己，也不敢托大，也学着毛华信的样子，把杯中酒一口干了。 毛华信只叫爽快，又为陈俊斟了一杯，连忙招呼道：“老弟，来来来，吃菜，吃菜！” 杨华在边上说道：“陈俊啊，这次毛总是真心感谢你啊！” “感谢我，谢我什么啊？” “你还不知道啊？”杨华惊道，“感谢你上次的文章里没有点到新华颜料厂的名啊。” 听杨华这一说，陈俊才想起来，自己那篇文章里确实没有写到新华颜料厂，当时自己还很犹豫，虽然新华颜料厂的污染问题很严重，但自己毕竟拿了对方所谓慰问金的两万块钱。做人得厚道，于是便删去了新华颜料厂的名字。 “你知道你文章中列举的那些企业，这次被环保局罚了多少吗？”杨华竟然卖起了关子。 陈俊木然地摇了摇头，只见杨华慢慢地伸出了右手的三个指头。 “三万。”陈俊脱口而出。 杨华和毛华信听后，对视了一眼，然后哈哈大笑起来，毛华信开口说道：“陈老弟啊，要是你当环保局局长就好了，是三十万。” “啊！”陈俊张大嘴巴，异常吃惊。三十万，此时陈俊的工资只有六百不到，这可相当于陈俊五十年的工资了。 杨华看到陈俊愣在那，半天没开口，于是开口笑道：“所以啊，毛总今天才要好好感谢你啊！” 陈俊心想，上次我拿了他两万，却替他省了三十万，看来还是他沾了便宜。 说实话，拿了那两万块钱以后，陈俊内心深处一直很是不安，虽然自己也知道，当时并未留下任何漏洞，但就是不由自主地有点担心。这下可以完全放下心里的那块大石头了。 三人推杯换盏，你来我往，边吃边聊，不觉居然喝光了两瓶茅台，毛华信还张罗着再拿，杨华和陈俊都起身阻止，连说够了。 杨华是满脸通红，嘴里酒气不断，看来这位久经饭局的派出所指导员的酒量很是一般。 杨华站起身来，说要出去方便一下。他刚出门，毛华信压低声音，对陈俊说：“兄弟，这次老哥是真心感谢你。如果被曝光，不光是罚款的问题，而且对我们公司形象将是巨大的打击，甚至直接影响到公司将来的发展。” 陈俊见毛华信真心实意地感谢，倒是觉得不好意思起来，连声说道：“哪里，哪里。” 毛华信握住陈俊的说道：“为了表示对你的感谢，哥哥给你介绍一笔生意，你看怎么样？” 陈俊连忙推迟道：“毛总，我可不是做生意的料，再说，我一个毛头小子，哪有什么资金去坐生意啊！” “你看，我都一直叫你老弟，你还在毛总，毛总的，看来是看不上我这个朋友啊！”毛华信假装生气道。 “毛大哥，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恐怕不是做生意的材料。”陈俊连忙改口。 “这还差不多。”毛华信转怒为喜，说，“你先别忙着拒绝，等我把话说完，你再做决定，怎么样？” 陈俊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毛华信接着说道：“我有个朋友，在钱塘市搞城市绿化工程的，最近，钱塘市的几条主干道都在扩建，市政府要求在主干道的两边统一栽种桂花树。他知道我们处州的桂花树价格比较便宜，就叫我帮他找一批，可以先预付一部分款子。”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毛华信特意加重了语气，言下之意，告诉陈俊资金并不成问题。 陈俊听后心里一动，知道这所谓的生意是毛华信为了感谢自己，这是变相的给自己送福利，于是也不再矫情，问道：“毛哥，你的好意我领了，决定尝试一下，不知道对方有什么具体的要求。” 毛华信心里不禁感叹，和聪明人打交道，就是不一样，自己刚说了个开头，对方就明白是什么意思了，于是继续说道：“这桂花树都要一米以上的，大概需要上两千棵，价格每株一百元左右，具体的要等验货以后再定。” “好，我明天晚间给你答复。”陈俊说。 “好，一言为定。”毛华信也很高兴，“放心，你去打听一下就知道了，老哥是不会让你吃亏的。” 陈俊被对方说中了心事，不觉一阵脸红，看来这些在商场打滚的一个个都是人精，真是一只老狐狸。 看到陈俊的窘相以后，毛华信哈哈大笑起来，好像有默契一般，杨华恰巧在此时推门进来了。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刚才杨华出去，就是为了给他们一个单独交流的机会。 三人酒足饭饱以后，毛华信提议杨华和陈俊去洗个桑拿，陈俊由于对对方并不是十分了解，婉言谢绝了。 毛华信招来一辆出租车，陈俊上车以后看见毛华信和杨华有说有笑地转身往尚水里面走去，看来两人的关系很不一般。 陈俊回到宿舍以后，觉得这事自己的一个机会，目前故作方面自己非常被动，在不远的将来，不管是潘华胜当家，还是张建东掌舵，应该都没有自己的好果子吃，还不如乘此机会，发点小财，真到山穷水尽的时候，也可以多一条出路。 打定主意以后，陈俊决定利用休息的时间，去梁竹镇走一趟，那里有不少村子，都种植花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