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婚事
千城正要问崔浩谁来了，忽然望见一群灰衣人从院外飞了进来。 那些灰衣人像一群大鸟一般，转眼落在了院中，一共有二十多个人，全部握着弯刀。 千城几个人迅速从屋里出去，只见灰衣人中有一个中年方脸汉子，手握一把白光缭绕的弯刀，那方脸汉子见千城几人出来，弯刀指向千城几人，冷声道，“你们几个贼人，没想到躲到这里来了！” 千城见这个方脸人有点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她手中的墨冰刀已经握在了手中，江鱼几个人也亮出了兵器。 崔浩向千城道，“大姐，刚才我买酒回来遇到他们，他们见了我就打，把我买的两坛子好酒也打烂了，幸亏我跑得快，不然就被他们抓到了。” 千城先不理崔浩，问那方脸汉子，“你是什么人？” “不要管我们是什么人。”方脸汉子道，“我劝你们赶快离开这里，不要插手五柳庄的事，偷剑之事不再跟你们追究，但是你们也最好别管闲事，限你们立刻离开此处，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五柳庄？千城忽然明白过来，这些人应该是五柳庄的人，但是庄主霍宗林对他们很客气，还委托他们调查霍进，这些人应该是霍进的手下。 “你们是霍进的人？”千城问道。 “少问那么多！”方脸汉子弯刀一抖，指着千城，一脸阴沉地道，“赶快离开这里，老子的耐心是有限的！” 老子？千城听到这两个字，忽然感到很生气，竟敢对她说老子！ 她二话不说，左手忽然一掌击出，从她掌中瞬间飞出一阵白色小冰晶。 这些小冰晶只有黄豆大小，朝着对面众多灰衣人飞射过去。 一阵惨叫声。 对面的灰衣人中已经倒下了四个。 “岂有此理！”方脸汉子怒叫一声，挥刀朝千城砍来，其他灰衣人也纷纷围攻过来。 江鱼几个人见状，迅速应对，双方顿时混战起来。 千城的墨冰刀已经有段时间没用了，今天突然来了一帮人，而这些人她根本没放在眼里，因为她看出里边没高手，她正好拿这些人来练练。 她墨冰刀向前一个横斩，一阵黑气飞出去，瞬间就倒下两三个。 左一刀，右一刀。右一刀，左一刀。 只听一阵阵惨叫声，不断有灰衣人倒下来。 不但用墨冰刀，她还施上了腿上功夫，她那一条大长腿，左一腿，右一腿，砰砰砰，砰砰砰！ 一个横扫腿，倒下一大片。 “妈呀！”有灰衣人大叫，“打不过跑了！” 呼呼呼，一群灰衣人开始往院外飞窜。 转眼功夫，灰衣人逃走了一大半，剩下六七个伤重的倒在地上起不来，其中那个方脸汉子腿上挨了一刀，此时从地上爬起来，冲千城怒骂，“老子不会放过你……” 砰！ 话没说完，就被千城一脚踢了出去，方脸汉子整个身子如同风筝一样飞到了空中，片刻后，砰然一声重响，应该是砸落到了地上。 地上的几个灰衣人听到方脸汉子落地声，吓得都是身子一震。 江鱼、刘铁和崔浩三个人，要将地上的几个人绑起来，千城说不用绑，然后问几个人是不是霍进派来的。 其中一个瘦小青年瑟瑟发抖地回答，“千城姑娘，小的们确实是霍进的属下，他让我们来赶你们走，让你们不要碍他的事。” “碍他什么事？”千城问。 “小的也不知道，小的真的不知道，俺们只是听命行事。” “如果霍进让你们绑架霍庄主，你们是不是也听他的？” 瘦小青年吓得身子一抖，“千城姑娘，这我们怎么敢呢，我们哪敢怕绑架庄主，庄主可是王都封的校尉，是为官的，俺们当……” “好了，你们走吧！” 千城让这几个人走了，几个士兵互相搀扶着离开。 她刚才问瘦小士兵的话，只是想了解下，这些士兵是不是完全听命于霍进，敢不敢违抗庄主的命令，如果霍进在五柳庄培养了一大批忠心属下，那就有些麻烦了。不过现在看来，霍进在五柳庄并没有培植什么势力，这些士兵依然怕庄主。 傍晚时分，江舟和霍小虎回到了这个院子，并且带回了两个神虎营士兵，一个刀疤脸，和另一个黑脸士兵，两个士兵都被捆绑了装在麻袋里。 江舟告诉千城几个，已经逼问过刀疤脸，那天试图绑架霍凝香的一伙强盗，确实都是神虎营的人，而且幕后指使就是霍进和神虎营左营使张濮。 于是几个人打算，明天就去五柳庄，让刀疤脸士兵当面指认霍进。 第二天早上，千城几人就带着刀疤脸出发，行到半路，千城在马上对霍小虎道，“你先回庄内，把情况简单告诉霍庄主，然后让霍庄主把霍进叫进议事厅，以防霍进得到消息先跑了。” “好。”霍小虎答应了一声，就先行一步，快马赶去五柳庄。 将近中午，霍凝香在房里跟丫头春樱说话。 忽然一个十几岁模样的圆脸丫头进屋来，这丫头是她母亲赵氏房里的，一看到她便说道，“小姐，夫人让你到她屋里吃饭。” 霍凝香平时大多在自己房里吃饭，听到这话就问，“母亲是不是有什么事叫我？” “是的。”圆脸丫头笑道，“还是好事呢，小姐过去看看就知道了。” 不知道是什么好事。霍凝香于是让春樱自己吃饭，她一个人跟着圆脸丫头去了她母亲赵氏住处，进了赵氏的屋子，只见屋里她爹霍宗林不在，倒是有两个不认识的客人，一个衣饰华贵的中年妇人，一个相貌俊朗的白衣公子。 这两个陌生客人跟她母亲赵氏坐在一起，桌上已经摆了许多酒菜。 赵氏看到她进屋，微笑着招手道，“凝香，你过来坐。” 霍凝香走过去，在她娘身边坐下，她刚坐下，忽然注意到对面坐着的白衣公子，睁着一双眼睛盯着她看，还有点痴痴傻傻的模样，像是对她很有好感。 她感到有点厌烦，微微蹙了下眉。 “凝香。”赵氏开口介绍身材丰腴的中年妇人，“这位是城里朱员外的夫人，叫她张夫人叫行。”又看着白衣公子说，“这位是朱员外的三公子，朱景明朱公子。” 朱景明这时对着霍凝香微微一笑，“久闻霍小姐的美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小生朱景明，景色的景，明月的明，霍小姐叫我景明就行。” 霍凝香道，“如果我叫你景明，你不是应该叫我凝香吗，这样才对称。” “好啊！”朱景明听到这话，脸上一喜，笑着道，“好啊，那咱们就不必见外，随意称呼就行了，凝……” “朱公子。”霍凝香突然打断，“我只是开个玩笑。” 朱景明脸色顿时一尴尬，呵呵笑道，“没想到霍小姐还很幽默，小生佩服。” 霍凝香问，“朱公子，你刚才说久闻我的美名，我平时不大去城里，不知道城里人在传我的什么美名。” “霍小姐虽然不大去城里，但是美名早已传遍整个怀集县，大家都说霍小姐不但长得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而且还柳絮才高，冰雪聪明，今日一见，果真如此，小生真的十分敬慕霍小姐。” 霍凝香笑着微微点了下头，这个朱公子满口奉承话，她听了心里还有些高兴的，不过，她明白这个朱公子是来干什么的，八成是她娘找来给她相亲的。 朱景明的母亲，张夫人看着霍凝香笑道，“我还怕你跟景明说不到一起呢，现在筷子还没动，你们两个就说了一大堆话了。” 赵氏微笑道，“景明这孩子我看着挺好的，听刘mama说，景明这孩子平时不大会说话，没想到今天见了咱家凝香，他这话也不少嘛。” 张夫人道，“他平时确实不大会说话，尤其见了漂亮女孩子，嘴巴就更不会说了，没想到今天见了霍小姐，他竟然连讨好话都会说了。” 朱景明听到两位夫人的对话，脸上忍不住露出一个笑容。 这时，丫鬟们又端了几个菜上来，赵氏拿起放在碟上的筷子道，“先吃饭吧，一边吃一边聊。” 霍凝香也拿起了筷子。几个人一起吃起饭来。 吃饭的时候，朱景明一边跟霍凝香说话，一边忍不住瞧霍凝香的脸。 霍凝香的皮肤很好，白嫩里透着微红，脸颊上几乎没有瑕疵，她喝了几杯酒，脸上的红晕轻轻泛开，变得更好看了，不仅朱景明，惹得张夫人也十分喜欢她。 不过，她不喜欢这对母子，她知道这是相亲，她不会答应，也不可能答应。 午饭过后，张夫人带着儿子朱景明走了，留下霍凝香和赵氏在房里，丫鬟们在收拾桌上的杯盘。 赵氏问霍凝香，“凝香，你看这位朱公子怎么样？” 霍凝香有点不满地道，“娘，你找人来见面也不提前跟我说一声。” “我要是提前对你说了，你还来见吗，凝香，我看这个朱公子不错，他爹朱员外可是咱们怀集的首富，那可是家财万贯，金山银海，张夫人和朱公子都很喜欢你，你只要点点头，这事就成了。” “我不答应。”霍凝香轻轻撇了下嘴，“娘，我不想嫁人。” “为什么？”赵氏拉住霍凝香的手，“凝香，娘不是要逼你，但是你要明白，你爹现在年事已高，而且身体不好，我跟你爹就只有你这一个女儿，不给你找个好人家，我跟你爹怎么安心。”说到这里叹口气，“你爹的病你也知道，他恐怕也撑不了几年了，凝香，你不要任性，听娘的话，早点把亲事定下来吧。” 霍凝香一听到这话就感到难过，她爹去年诊断出了恶寒之症，属于不治之症，大夫说最多能撑五年，现在每天都在用药，虽然表面上还不大看得出来，但是她爹体内的寒病一直在蔓延。 “我……”霍凝香道，“娘，我不知道该不该……” “凝香，女人是早晚要嫁人的，这位朱公子家世背景，人品相貌都不错，可以说是无可挑剔的，你回去好好想一想，想好了再告诉娘，你要是点头，咱们下个月就把婚事办了。” 婚事，嫁人，霍凝香一听到这样的词汇就感到无比烦恼，她真的不想嫁人。 但是，她看着赵氏温柔殷切的目光，那种几乎透着祈求的目光，她的心不得不软了下来，她不忍心让她爹娘失望。 “凝香，女人早晚是要嫁人的，你好好想一想。”赵氏又说道。 她看着赵氏，压着心里的委屈，微微点了点头。 霍凝香回到自己住处的时候，春樱还在屋里，跟其他几个丫头一起，一边吃饭，一边吵吵嚷嚷的，不知道在争论些什么。 几个丫头一看她回来，停止了叫嚷，春樱拿着筷子站起来，冲她道，“小姐，你听说了没有？” “什么？”霍凝香问。 “千城姑娘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