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七 久旱甘霖降
萧诺说道这里突然笑了,“贤弟可知道近几年凡间流行了两部评书,一部讲封神大战的,还有一部是讲西游取经的。” 林瑜心道,这个我可是最知道的了,把这两部评书讲出来的就是我老师,他也不说破,点了点头。 “那西游记就是佛教三派联合搞出来的花样了,黄衣佛教多次惨败,小乘佛教在中土也受了影响,有被驱逐的危险。所以,三教合流,请出了佛教中多位大佬,甚至连准提圣人都化身前来相助,花了偌大代价换了女娲娘娘一块五彩石,这才搞出来了这场西游记,算是与中土道派缓和了关系。与中土各教派缓和关系之后黄衣佛教便偃旗息鼓,只在北俱芦洲活动,小乘佛教担任了传法的任务,不过小乘佛教先天不足,虽然也日益壮大,但是在中土依然不成气候,凡间信仰依然以道儒为主。” “所以,最近这一千年来黄衣佛教又开始蠢蠢欲动,数百年年前曾经鼓动鬼方入寇,祸乱中土近百年。其实我道家大贤众多,只是各派都以隐遁为宗旨,完全不理会凡间疾苦,就怕沾了因果,否则哪里容得那黄衣佛教如此乱来。”萧诺叹了口气,他这人颇有任侠之气,心里对道家的隐遁宗旨颇不认同,今日与林瑜投缘,也没什么顾忌便把心里话都讲了出来。 林瑜也有惺惺相惜的感觉,“萧兄说的是,如果修仙就是躲在山洞里修炼,那这仙不修也罢,不管别人如何,小弟修仙便只为图一个自在。” “好一个图个自在!”萧诺击节赞道,“愚兄也不耐整日在洞府中修炼,所以派中这跑腿、巡视的活儿多半都是我来干的。我看林兄弟闲云野鹤,似非门派中人,何不也入我清微,也算得个依靠。” 这个提议林瑜确实有些动心,不过他还有些顾虑,“小弟也素来仰慕清微派了,几个月前还遇见过一位秦月儿师姐,听说也是清微派的。” “月儿师妹吗?月儿师妹是师傅的掌上明珠,我们清微派千年一见的修道天才,你们既然相识那就更好了。”萧诺提起自家小师妹,也颇为自豪。 林瑜吓了一跳,那个野蛮丫头竟然地位这么高,自己要去了清微派,那不是死定了。本来还想问问那个拜师的韩铁牛,这下也有些问不出口了, “小弟在京城仍有些俗事要料理。不然等改日,小弟再登山拜师吧。” 道家收徒都讲机缘,从来都不强求,萧诺见林瑜不太情愿,也不多说,一拱手道, “那黄衣佛教自上次被赶走之后已经数百年,想来又恢复了元气,所以在河西搞了这么一出,也许最近他们还会有大举动,愚兄也要赶回师门,向师尊禀告此事,也好定个计较。兄弟来日若有闲暇,便来华山西玄洞天,愚兄自当扫塌相侯,今日便告辞了,兄弟珍重,后会有期。” 林瑜激战半夜,又与萧诺攀谈良久,此时东方已经微微发亮,眼看天就要亮了,听得萧诺告辞,林瑜也拱手道别, “萧大哥也保重,小弟来日定登门拜访,后会有期。” 萧诺挥挥手,驾起遁光,连着那旱颙一起化为一道火影,往东而走,闪烁间便已消失在天际。 望着天边那依稀可见的一点亮光,林瑜若有所思,清微派好像确实是个不错的地方,萧诺豪爽宽和,气度颇让人心折,秦月儿吗...刚才萧诺叫出月儿师妹的时候,林瑜心里似乎还有点泛酸。他不由暗骂自己没出息,实在是见不得美女,明明被人家追着打来着,好吧,林瑜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就当那丫头是天真直率好了,除了漂亮外也是有些优点的,不过拜入清微派好像确实是个不错的主意啊,他心里还是存了这个念想。 修仙者会聚集在一起,成为一个门派,除了师徒传承道统之外,还有互相依靠的作用。就算是那些喜欢闭关修炼的,如果没有个门派,万一被人找上门也是麻烦,还有那些炼丹制器的修道士,金系法术除了一个逃命的金光遁法,就只有挪移之术可以在斗法的时候用用,没有门派依靠又哪里会有人提供天材地宝呢?
所以,纯粹的散修是很少能有所成就的,绝大多数散修最高成就便是散仙,想全凭自己羽化登仙,那就得需要极大的资源了。林瑜除了一本五行法术的道书和一些粗浅的修仙资讯,便对修仙一无所知了,他的确应该找个门派依靠的,不过他刚才推脱萧诺邀请的理由也不全是敷衍,他确实还要回到天京,将他在凡尘中的牵扯做个了断。 就在林瑜迷茫着自己的求仙之路的时候,雍都城内外的所有人都已经忘记了一切,陷入了狂喜之中。 伴随着压城而来的黑云,银蛇般的闪电,以及轰隆隆的雷声,三年未见的甘露就这么突如其来的降在了干渴的河西大地上。瓢泼大雨中,无论是城外的灾民还是城里的官宦大户,每一个人都忘情的在雨中欢呼雀跃,官员们也不再理会那些体统规矩,衣冠不整的互相拥抱击掌,灾民们更是喜极而泣,痛哭流涕。 雨势略缓,渐渐的有人记起来了一些什么,便向旁边的人传递了自己的感悟,慢慢的惊喜的欢呼声沉寂了下去,人们纷纷跪倒在雨中,祈祷诵告之声大起,这声音慢慢的汇聚做一处,逐渐压过了雷鸣之声,带着无限的感激之情念诵着一个名字:林天师! ... 随着那充满感激的诵祷之声,林瑜真气中突然紫气大盛,他被这紫气吓了一跳,把刚才的心事都忘记了,这次的紫气比上次救助灾民要浓郁的多,想来是因为救助的人更多的缘故。功德多些他也是高兴的,那落宝金钱全靠这功能才能驱使,关键时刻也许可以救命的。不过救助了那些跟杨大叔他们那些老街坊一样的乡亲,让他更为高兴,这样就不会有人再无辜死去了吧?他这样想着,然后兴高采烈的踏上来回返雍都的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