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面圣
紫禁城，若是北京城是大明帝国的心脏，那么那紫禁城便是这般京城心脏，在这紫紫禁城之中，有着一处宫殿，这里终日都是有着淡淡的青烟升起，每日早晨都是有着钟磬之声定时响起，这里名为西苑，也是现在嘉靖皇帝陛下的居所，和修道之地，自当初壬寅宫变之后，嘉靖皇帝差点被宫女勒死在床上之后便是再也不远居住在那为他带来梦魇的寝宫，之后便是移居于此处。 透过那宫门，映入眼帘的并不是那种想象当初城之中应当有的奢华，而是一种古朴朴素之感，但是这种古朴朴素之感却是花去更加庞大的金钱才营造出来，在穿过一重重的纱帐之后，一座圆形床榻之上，一身常服的嘉靖皇帝此时头戴紫金管道，双目微闭，正襟危坐，倒是有着几分得到高人的样子。 而这身下的床榻便是他平日休息和修行之地，在那床榻旁边，吕方此时正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一点声音也是不敢发出，许久之后，嘉靖皇帝这才是缓缓的睁开眼，但是目光趋势直视前方，似乎就根本没有看见身边的吕方一般。 “回来了，陆家的小子怎么样了？”嘉靖皇帝问道，而目光依旧是看着前方。 “回主子，一切已经明了，确实是陆大人的二公子在城头用三箭射翻鞑靼大纛旗，此事现在估计已经是全城皆知，而陆公子只是脸部被敌人射伤，太医已经是看过并无大碍！”吕方的声音很轻，但是却是每个字都是却是又是说道清清楚楚，自古一直认为汉朝、唐朝、明朝都是宦官专权最为严重的三朝，其中又是以明朝为最盛，而其中最出名的就是安慰九千岁魏忠贤，不过这却是一个误区。 在明朝，由于司礼监的出现，使得宦官有着极大的权力，而司礼监首领太监则是被戏称为内相，地位似乎还要高过内阁首辅，因为但凡是内阁所拟定的票拟必须要经历司礼监披红此刻生效，成为政令，但是在有明一代，不管是这太监是多么专权跋扈，他们终究是皇帝的附庸，只要皇帝想要除掉他们，哪怕他们权力是如何之大，也是顷刻之间的事情，就如那之后的魏忠贤，在崇祯皇帝一道圣旨之下，依旧是只能束手就擒。 而在汉唐，宦官则是一度控制了皇帝的废立，其专横，才是远远超过明代，而此时的吕方，依然是足以称的起位高权重，即使是严嵩、陆炳对他又是要客客气气，哪怕是裕王，也是对他礼遇有加，但时他在自己的这位皇帝主子面前以及其他大臣面前却是永远都是十分谦卑的，因为他很清楚他的一切都是来自于皇帝，而大明朝真正要依靠的却是那些朝臣，换言之，那些朝臣才是皇帝真正所依仗的，他要生存，便是需要永远保持谦卑。 “呵呵呵，倒是让这小子捡了一个便宜，不过也是要写胆量的，我这个奶哥哥倒是养了一个好儿子，没有丢朕的脸！”嘉靖皇帝此时脸上不由得露出一丝笑意。 “主子，这话说的奴婢却是有些不明白了，那陆公子的威武却是众军可以作证，怎么主子爷说是捡了一个便宜？”吕方此时一脸疑惑道。 “你真的相信，就一个十几岁的娃娃就能吓退那十几万大军，那鞑靼长途奔袭而来，已经是疲惫之师，若是要攻城，也就是仗着一股子气势，一旦是攻城不利，便是会退去，说到底他们就是为了抢东西，真的要夺我大明天下，他们还没有那本事，那个俺答心里自然是也是清楚，而这陆家小子正好将那鞑靼大军的大纛旗射翻，大纛旗乃是军中主帅象征，大纛旗倒了，对于军心自然是不小的打击，所以俺答很清楚，她们的机会依旧是没有了，便是撤了，倒是让这小子捡了个便宜！”嘉靖笑着解释打破。 “主子，神目如电，一眼便是看出其中玄机，不是凡人可比！”吕方此时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道。 “行了，你不要恭维我了，不过虽说是捡了便宜，但是这个便宜要捡的话，确实是需要一些胆气，要不然那几万守军，怎么就他一个人敢出手！”嘉靖说着，突然眼中闪过一道寒芒，“这些家伙竟然是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玩花样，真是该杀！”此时嘉靖皇帝的言语间已经是透出阵阵杀气。 “主子息怒，这些家伙自然是该死，但是此时正是大战之时，若是此时处置这些军中蛀虫，怕是反而会逼得他们狗急跳墙，危害了全局，主子还是需要暂息雷霆之怒，待此时平息之后，再做处置！”吕方此时急忙进言道。 嘉靖皇帝目光随即便是又变得柔和起来，“行了，不开心的事情，暂时就不要提了，对了，既然是那陆家小子没什么事情，便是安排日子，让他进宫来，立此奇功，朕不做点表示，也是不像话，老百姓会说我这个皇帝太小气了！”嘉靖皇帝说着嘴角不禁又是浮现一丝笑意。 鞑靼大军暂时是撤退了，京城的百姓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而同时他们也是知道一个名字陆炜，这段时间几乎整个京城都是在议论着这个名字，而陆炜的那段光辉事迹，也是在最短的时间内被人改编成为一段评书，被人讲述，而他的那句谁丫的射我，自然是被艺术升华了一下为贼子安敢，显得更加有英雄气概。 而此时，咱这位被人传颂的英雄，已经是连着几天躲在家里不出门了，陆炜可是真的不敢出门了，那种事情，他真的是不想再来第二次了，他的那条裤子可我会死洗了好几遍都是没有办法把那点金黄洗干净，最后只能是无奈的扔了，那可是上好的绸缎，为此陆炜可是心疼不已，对于现在已经是被斩断了财路的他，没损失一样，都是无疑是犹如割rou一般。 陆家后院，“少爷，你这几天怎么不出门啊，外面可是都将是少爷故事传开了，现在估计整个京城都是知道我们陆家二少爷是一位少年英豪呢！”韩月娘此时笑颜如花，绘声绘色的为陆炜讲述这此时城中百姓对陆炜的赞扬。 不过陆炜却是似乎没有很高当的兴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怎么了，少爷你似乎不开心啊？”韩月娘有些疑惑的的看着自己的这位二少爷，要是换做别人，被人这样传颂，估计早就已经是乐的笑开了花，但是偏偏自己家这位少爷似乎反而很是讨厌这样似的，她有时候真的是看不透自己着这位少爷的脑子里究竟是怎么想的。 看着韩月娘一脸疑惑道样子，陆炜则是显得有些不以为然道：“这有什么好开心的，少爷我当时也是稀里糊涂的就跟着去了，换成现在，打死少爷，少爷也不去！当缩头乌龟也不去！“接着陆炜又是一脸紧张道：”那件事可是不许说出去！” 韩月娘此时眼珠一转，便是立即明白自己家少爷说的是那件事情了，当即便是脸上露出一种调皮的笑容：“哦，少爷你说的就是你的裤子······”韩月娘此时故意还提高声调，吓得陆炜当即急忙上前去，要捂住韩月娘的嘴，“说了不让你说，你还要说！” 韩月娘此时看和陆炜要向自己扑来，急忙闪开，脸上则是尽是那如花一般的笑容，“小子，马上和我出去，我们去见皇上！”突然一个声音响起。；陆炜此时或许是心思还在前面，便是随口答了一句：“打死也不去！” “混账，你这是要造反吗？”突然一声犹如雷霆一般的暴喝响起，当即陆炜和韩月娘就是被吓了一跳，陆炜这才是看清是自己的老子陆炳，当即吓得两人急忙跪下，“小子，你刚刚说什么，进宫面圣，你还敢不去，这是要害死我们全家老小吗？”陆炳当即便是怒气冲冲的上前来，抬手就要打。 陆炜见状立即求饶：“爹啊，我刚刚是没听清楚，还有我这脸上的伤还没有好，你这要是在再打伤了脸，见皇上也是失礼啊！” 陆炳这是那已经是悬在了空中的手，当即便又缓缓的落了下来，看着自己你这个小儿子，给自己长脸的是他，但是现在看着丢脸的也是他，不禁恨恨道：“还不快走！”说完便是自己先行径直离开，陆炜这事急忙跟上。 陆炜便是跟着自己老子一出门便是立即骑马向着皇城赶去，不过在此之前，他们却是先去了一趟礼部演礼，其实也就是针对陆炜进行一下面见皇帝陛下的突击礼节培训，在折腾了半天，挨了自己老子几脚之后，陆炜捂着屁股便是离开了礼部。 “老爷子，你这不打脸直接踹屁股，这也太没溜了吧？”陆炜出了礼部大门不禁抱怨道。 “我这是给你长长记性，省得你到时候张狂的没边了，给我陆家惹来大祸！”陆炳一脸严肃的教训道口但是在这严肃之中，那嘴角却是又莫名的露出一丝诡异的弧度。 “我还张狂，我倒是宁愿装孙子，之后好平安的当我的土财主！”陆炜心里却是一阵嘀咕。 于是之后父子二人便是直奔紫禁城，对于这紫禁城，陆炜后世却是早就去过，只是那时候事风景区，而此时，这里是货真价实的皇城，刚刚到了那宫门口，那一排排顶盔戴甲的禁军武士，来回巡逻，陆炜还未进宫门，便是已经是感到一股磅礴的气势向着自己压来，这股气势似乎比之之前他在城墙上面对鞑靼大军也是不遑多让。 在自己的父亲的引领下，陆炜便是很快到了嘉靖皇帝的西苑，一路上，陆炳都是有些奇怪，看着自己这个十几岁的小儿子，这第一次进皇宫，似乎一点也不紧张，反而好像是对着这皇宫很是熟悉一般，竟然是一步都没有走错，就像是之前到过一般，不过他可以确定的是自己这个儿子是之前绝对没有来过皇宫的，可是他的这种表现确实是令他看不透，但是此时却是也是无暇去在意这些，因为他们已经是得到宣召。 “臣陆炳，草民陆炜，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陆炳和陆炜同时行礼。 “平身吧！”一个很是平和的声音响起，此时陆炜和自己的父亲这才是缓缓的起身。 “你就是陆炜吧，很不错，没有丢我大明儿郎的脸！”嘉靖皇帝此时很是满意的看着眼前这个不过十七岁的后生。 “陛下言重了，草民万不敢当！”陆炜此时急忙道，而此时陆炜这才看清楚，自己面前这位历史上饱受争议的嘉靖皇帝，而这第一眼，陆炜感觉这位嘉靖皇帝至少长得还是很好地，很有帝王气质，哪怕身上只是穿着一件常服。 而在他的周遭，还有其他人，其中在他的右手边，排在第一位的是一个白发白须的老头，身上穿着都是朱红朝服，此人；陆炜一眼便是认出，这人就是现在的内阁首辅大臣严嵩，而在的身后则是徐阶，显然这边就是内阁的官员。 而另一边，则是以之前他见过的吕方为首，一干人都是看着不小年纪，却是不像右边这些位，一个惊叹是下巴都是光溜溜的，显然他们都是太监，纳闷这些自然是司礼监的诸位首领太监了。 见此情形，陆炜心中不禁有些慌乱，这里无疑是聚集大明朝最为有权势的人，而他现在只是一个白丁，心中说是不紧张，那绝对是骗人的。 “你是叫陆炜，字伯言是吧？”嘉靖皇帝又开口了。 “回陛下，草民确实是字伯言！”陆炜急急回话道，样子很是惶恐。 “好名字，姓陆，字伯言，想不到我大明也是有了一位陆伯言啊，哈哈哈！”嘉靖的笑声在陆炜耳边的回荡，而陆炜所不知道的是，他的命运正随着这笑声，而要掀起他所无法想象的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