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你要道歉
伦敦。.。 夜‘色’降临,冯曼曼见余安宝带着小若水来到了书店,她立刻迎了出去。 敏感的冯曼曼没有错过小若水一进屋时满脸异常的表情,她不禁在心困‘惑’:“怪,以往若水每次来书店看到我都会主动跑过来抱着我,今天这是怎么了,感觉好生疏的样子。” “安宝,来了。”冯曼曼微笑着向余安宝打招呼,同时不忘半蹲下身宠溺地捏捏小若水的小脸颊,“若水,曼曼阿姨发现你今天又漂亮了许多哦。” 谁知小若水嘟着小嘴连看也不看冯曼曼,昂起头快步走进了里屋。 小若水突然对冯曼曼失礼令余安宝意外又气愤,他厉声喝住她:“若水,你站住!” “爸爸,你朝我发什么火呢!”小若水停下脚步,转过身不耐烦地看着余安宝。 甩开冯曼曼拦住他的手,余安宝气冲冲走到小若水面前,凤眸凌厉,“曼曼阿姨刚才在跟你说话,你那是什么态度?” 小若水一脸的不屑一顾,“爸爸,我什么态度您不也看见了么,干嘛还要再问我一遍?” 余安宝猛地拉起小若水走到冯曼曼跟前,他命令道:“你立刻给我向你曼曼阿姨道歉!” 小若水仰起头望向余安宝,她不说话,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满是不服气的倔强。 一旁的冯曼曼有些不忍,她劝说余安宝,“安宝,算了,若水还是小孩子,你不要为难她了。” “我不是在为难她,”余安宝的视线一直落在小若水身,俊颜染满怒气,“我只是在教育她要懂得尊重别人。若水,你听到没有,赶快向你曼曼阿姨道歉,你忘记我那天怎么和你说的了么?今天你怎么变成了这样!” “哼!”小若水愤愤地推了冯曼曼一下,小脸尽是恨意,眸已有泪‘花’在闪烁,“我为什么要向她道歉,你越是护着她,我越不道歉!” “若水,你简直太不像话了!”余安宝忍无可忍‘欲’抬起手挥向小若水。 “安宝,你干什么?”惊慌的冯曼曼赶紧冲过来攥住了余安宝的大掌。 “曼曼,你别管,”余安宝气得呼吸急促,“这孩子小小年纪学会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太过分了,我非要好好管教管教她!” “好啊,你打!”小若水竟然无所畏惧,她果断靠向前,将自己被泪水淹没的小脸伸向余安宝,“爸爸,你尽管为了这个‘女’人打死我好了!反正也不知道mama什么时间才会醒过来,或许一辈子也醒不过来了,你正好打死我这个拖油瓶,好让你和冯曼曼双宿双飞!” 小若水脱口而出的一番话犹如一根利箭直直刺穿了冯曼曼的心,很痛很痛。她震惊得怔在原地。 她明白了,原来是小若水发现了她对余安宝余情未了。可是她一直将这份情感埋藏在心底,若水是如何察觉的呢?难道?难道是那天? 恍然大悟的那一刻,冯曼曼对小若水异于同龄人甚至成年人的敏锐‘洞’察力而感到惊讶万分。不过,她从未对余安宝一家三口有过非分之想,若水一定是误会她了,不然她对她也不会是今天这种态度。 “放肆!你听听你自己都瞎说了些什么!”余安宝的肺似乎都快被气炸。 “安宝!”下一秒,冯曼曼挡在了小若水的前面,不准余安宝惩罚小若水。 “曼曼,你别护着她,口无遮拦,简直不可理喻!”余安宝怒火难遏。 “安宝,”冯曼曼将余安宝拉到一边,她静下心努力安慰他,“你不要怪若水,让我单独跟若水好好谈谈,行吗?” 身后的小若水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朝着冯曼曼大声吼着,“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跑出了书店。 “若水!”冯曼曼和余安宝急急忙忙追了出去。 因为伤心和怨恨,小若水跑得太快,瘦小的身影瞬间没入喧闹的人流,猝不及防地,对面忽地驶来一辆疾驰的黑‘色’轿车,刺耳的鸣笛声响彻天际,惊得小若水整个人都懵了。 “若水,小心啊!”冯曼曼一个高跃起顺势推开了小若水,随即便听到那黑‘色’轿车发出一声长长的钻心一样的急刹。 世界仿佛刹那安静了。 小若水在余安宝的怀里回过神来。 “曼曼!” “曼曼阿姨!” 冯曼曼倒在血泊不省人事…… --- 医院。 手术室里的灯还亮着,余安宝站在‘门’外来回踱着不安的步子。 “爸爸,曼曼阿姨她流了好多血,曼曼阿姨是为了救我才受伤的,爸爸,曼曼阿姨会不会有事?”小若水吓坏了,泪如雨下。 余安宝握紧了小若水的肩膀,凤眸盯住她,即使内心惶恐,他亦必须强迫自己保持镇定,“曼曼阿姨不会有事的,她不会有事的!” 此时已是深夜,冯曼曼还在手术。 担心小若水的身体熬不住,余安宝打电话给母亲苏立夏,让苏立夏到医院把小若水接回了家。 苏立夏回家安顿好小若水后,由于不放心余安宝,她便又赶回了医院。 “儿子,曼曼怎么会出事了?”苏立夏惊愕地问余安宝。 余安宝面‘露’愧‘色’,“都怪我,怪我当时太冲动。” “你当时怎么了?儿子,你可否把话说清楚一点?”苏立夏心急如焚。 余安宝重重叹了口气,艰难开口,“若水一直以为曼曼对我余情未了,再加小寒现在还没有醒过来,若水便担心我会撇下她和她的mama,然后和曼曼在一起。 那天我对若水说了很多我的想法,以及我的立场,我希望她能相信我对小寒的真心,也相信曼曼从未想过要取代小寒。 当时我以为若水明白了我的态度,她能想开很多。结果没想到,若水今天和我一起去书店,见到曼曼时,她居然对曼曼无礼,说了许多不着边际的话。 我一气之下严厉斥责了她几句,本想打她时被曼曼及时制止,若水怀恨在心,头也不回地跑出了书店。一辆疾驰的轿车从若水对面驶来,曼曼为了救若水,害得她自己……”悔恨万千,余安宝的心如刀绞,他无法继续说下去。
苏立夏握住余安宝的手,语气温柔而关切,“安宝,发生这种事也不是我们愿意的,是意外来得太快,防不胜防。 若水因为她mama的事的确承受了不少压力,这不是她这个年纪应该承受的。若水心里也有苦,她会敏感,会怀疑,会害怕,这都是正常的。 这个时候你不应该和她对着来,而是要耐心劝导她,叫她放宽心,她毕竟是个小孩子,心灵还是很脆弱的,需要好好呵护。” “妈,都怪我。”余安宝垂眸,内疚疯狂折磨着他。 苏立夏双手捧起余安宝憔悴的脸,认真地注视着他,“儿子,不要再自责了,其实大家心里都不好受。 曼曼也不容易,现在的她已经完全不是当初那个工于心计的恶毒‘女’人了,改过自新的她这些年来为这个书店着实付出了很多,她也‘挺’关心照顾我和若水的,如今又为了若水遭遇这种情况,希望天保佑曼曼早点度过难关。” 手术室里的灯灭了,冯曼曼被医护人员推了出来。 “曼曼,曼曼!”余安宝迅速迎过去在冯曼曼的‘床’边不停唤着她。 “对不起先生,”一位医生拦下了余安宝,“病人虽然已没有生命危险,但还未度过危险期,仍处于昏‘迷’状态,请您稍后到监护病房看望她。” “医生,曼曼的情况会不会很严重?”余安宝攥紧了医生的胳膊。 “病人‘腿’部失血过多,身体特别虚弱,一切要等她醒过来才能确定。”医生严肃地回答。 --- 手边传来厚实的温热,是谁在握着她的手?昏‘迷’了一天一夜的冯曼曼缓缓睁开沉重的眼帘,模糊的影像逐渐变得清晰:安宝、苏阿姨、若水,他们都在,人人满脸紧张地凝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曼曼,你醒了。”余安宝见冯曼曼终于醒了过来,脸的愁云顿时散去了不少。 医生为冯曼曼做了检查,有幸,冯曼曼已经没事。不过,她的右‘腿’伤势严重,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她无可避免地要与拐杖为伴。 “曼曼阿姨,对不起,如果您不是因为救我,您根本不会受这么多苦。”小若水难过地一头扑进冯曼曼的怀,懊悔又自责。 倚在病‘床’靠枕的冯曼曼搂紧了哭泣的小若水,“若水乖,阿姨从没有怪过你呀,这都是意外,都过去了,咱不要再提了,好不好?” 小若水抬起泪水模糊的小脸,‘抽’泣着,“曼曼阿姨,希望您不要怪我,我会那么想也是因为您对我爸爸真的太好太好了。我mama到现在还没有醒过来,所以我会害怕,害怕您会取代我mama的位置。” “若水,”冯曼曼轻柔地为小若水拭去脸的泪痕,她言语认真,“你可以单独跟阿姨待一会儿吗?阿姨有些话想对你说。” 余安宝和苏立夏走出了病房,留下冯曼曼和小若水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