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修行之始
冷风凄凄，一夜很快过去。 “叩叩” 两下清脆的敲门声传进屋内，叫醒了韩毅这几天来睡得最好的一个安稳觉。 “进来吧……”韩毅说完，便翻了个身想要继续睡去。 “起来了，太阳都要出来了。”那声音并没有特别多的感情色彩，韩毅不用猜也知道是卫道，于是他动了动身子，懒洋洋的说道，“卫大哥，你先去叫千屈吧，他肯定也没起呢，再说了，太阳都还没出来呢，我再睡会儿。” 韩毅话说完了，身子也转了过来，可他却发现除了卫道那平静的面庞外，旁边赫然还有千屈的脸，只不过现在他的脸上则是带着一副嘲笑的表情。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千屈一字一顿的说道。 “得了吧，”韩毅立马反驳道，“兴许昨晚上你做噩梦没睡呢，才早起了这一会儿，就学这么高深的句子了？”韩毅话虽如此，自己却也不甘示弱，一边说话一边就将道袍穿好，翻身从床上爬了起来。 “走！”韩毅捋平了衣服，又摸了摸怀中的玉蝉后说道。 随后，三人便离开了韩毅的屋子，他一马当先的走在了最前，可出了屋子不过多远，他刚才那气势就散了个精光。 “卫大哥，我们是要去哪儿啊？”这句话说的没甚底气，连韩毅都快都听不到自己的声音。 “正阳居啊？昨天不是说了吗。”千屈抢先替卫道回答着，而经过千屈这一提醒，韩毅这才恍然想起，“唉，刚起床脑子就是不灵光。” 韩毅心里虽是这么想的，但嘴上却并未这么说，“我当然知道，我的意思是问正阳居在哪儿！”韩毅张口狡辩着，不过成果不错，这句话立刻让千屈变得哑口无言。 “终归是在这主峰上，找找便是。”这一次不等韩毅询问，卫道就主动给出了回答。 三人昨日虽说已经将华霆山大致转了一遍，但真算起来也是走马观花，要具体说起什么在哪儿，他们还真答不上来，不过好在有了昨天的印象，这才让今天寻找之时并未费多大力气。 没过多久，他们三人就在望星阁的东北方向找到了那正阳居所在，这地方毗邻峰岩，几乎是位于华霆角落之中，毫不起眼不说，此刻更是大门紧闭，任三人在外怎么敲打问候都没有半点反应。 “说不定是跟韩毅似的，现在还没起床？我看他那体格，怕是睡着沉的，估计听不见。”千屈这么猜测着，不过这话刚说完就被韩毅否定了，“你别老想这些，人家可是长老，我看这可能又是个考验，我们还是在这儿等着吧。”韩毅反驳千屈之时不忘发表自己的看法。 而卫道并没有参与这场辩论，相反是附耳紧贴大门，正试着努力分辨里面的声音，只是韩毅与千屈两人吵成这样，这也对卫道造成不小的干扰，因此到头来他其实什么也听不见。 就在三人正忙着想办法的时候，远远的突然传来一声熟悉的声音，“这么早就来了？没吃饭？不错。” 那声音好像在哪儿听到过，但韩毅却就是想不起来，一直等到这声音的主人走进他们三人的视线之内，韩毅这才发现，那说话的就是正阳长老本人。 “见过长老。”三人赶忙一齐行礼说道。 “不错，起的真早。”正阳又重复了一遍。 “比不了长老。”千屈看似谦虚，但其实却是话里有话，“不知长老这么早起来干什么去了？”他直接开口问道，也不顾韩毅那在身后偷着拍着自己的手。 “哦，倒也没什么，不过是吃饭去了。”正阳长老和蔼的笑道，只不过这笑容却让千屈的脸僵在那儿，不知该要再说些什么了。 “你们还没吃饭？”正阳长老看似在问，不过却完全没等他们开口，“那也不急，现在就先别吃了，先上课，上完再吃。” 他说罢已是推门进了屋内，只留下韩毅三人在外，面面相觑不知这这正阳长老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进来吧，楞着干什么？”直到屋内传来正阳长老的声音，三人这才动身向正阳居内走去。 韩毅一边走着心里还不忘琢磨，“这正阳长老看起来性格古怪，教人反倒是还挺勤快的。” “人不可貌相，韩毅。”小婵又蹦出一句话来，而韩毅自然也回答称是，也就是这么几句话的工夫，三人便都已进到了正阳居的院内。 “嗯，好吧，自今天起我就是你们师傅了，那今天第一天，我们来……”正阳说到这儿便停了下来，不知是在想些什么，“那就先剑术吧。”他足足想了片刻才说道，只是说这话的语气好像是在肯定自己。 如此一来千屈便沉不住气了，当下拍了拍韩毅小声说道，“我说韩毅，他不是想起来随便教吧？我怎么觉着这么不靠谱呢？” 其实韩毅本来对这正阳长老还是有点信心的，但是经千屈这么一说，他也觉得悬了不少，只是自己又不能直接讲出来，索性便不理千屈，只拿眼神比划了一下，示意他好好听着。 随后，正阳长老不知怎么，从自家屋内翻出了三柄铁剑，甩在了他们三人面前，“让我想想啊，今天谁能把我从这儿逼退一步，这堂课就算圆满了。” 正阳说完这些之后，又不知道从哪儿变出来一把铁剑，随后便攥在自己手上，对三人比画了一个来的手势。 三人对视了一眼，没能明白这其中的含义，只有千屈掂了掂手中的铁剑，直接说道，“上不就得了，他还能真一步都不动？” 他说罢已是握剑冲上前去，他瞄准了正阳胸口举剑刺出，那剑在他手中向着正阳笔直而去，可正阳却没有半点要躲的意思，眼看着那剑尖就要刺到正阳，他这才不紧不慢的抬起拿剑之手，将快要刺到自己胸前的剑顺势画了个弧，随即便将千屈的力道转到了一侧。 失去准头的千屈一下子栽了个跟头，可他却没做停留，借着自己倒在了正阳身后，当下再次举剑向正阳的脖后砍去。 “叮”的一声脆响，刹那间，千屈手中的剑已是被挡了下来，可一击不成，千屈马上一个转身翻起，随后借力再次向另一边劈去，只不过他迎来的仍是是铁器碰撞的声音。 “这都行！难道后面长眼了？”千屈叹了一声，随后放下手中之剑，转而向韩毅卫道两人之处走去，只不过在他和正阳擦身而过之时，他却又突然出手偷袭，只可惜这次偷袭仍旧没有得手。 “好，我服了，我没办法了，你们来试试吧。”千屈说完，这才是真正就此放弃。 其实方才那一场，只不过短短数息，但是卫道却全神贯注的观察了正阳的每一个动作，直到千屈失败下来，卫道这才一抬手说了一声，“得罪了。”随后提剑走了去向正阳。 卫道并没有像千屈一般迎头直上，反而是慢慢的寻找破绽，与正阳周旋片刻，随后接连出手三次皆做试探，只不过这三次攻击都是被正阳用剑挡了下来。卫道并没放弃，反倒是察觉了什么，随后口中默念法诀，双脚之上便出现了一层墨绿色的光辉，而手中的剑更是被他用手指一抹，发出了灿灿金光。 卫道瞬间发力，先是一脚横扫过地面，激起了一阵尘土，随后趁势而转，从一侧向正阳出剑刺去。 “不错！”正阳显然察觉到了卫道的意图，开口赞扬了一声。 “叮！”再次的碰撞，正阳手中的铁剑却在与卫道相接之时断成了两截，只是卫道没有继续发动攻势，反而瞬时调转方向，曲臂反手便是使剑横扫向正阳后腰。 “死角！师傅他现在的剑不够长，想要抵挡这一击只能转身！”韩毅忍不住佩服道，可是结果却并未如此，当韩毅反应过来的时候，卫道已经不知怎么的被正阳打飞在了地上。 “这……”韩毅看到卫道也败下阵来，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连卫大哥都败了，我可怎么办？”韩毅心里紧张起来，毕竟他自认为千屈也强过他许多，此时只剩他自己，难免有些不知所措。 “不要放弃。”已经走回来的卫道又一次察觉出韩毅的不安，当即开口安慰道。 “可是我……我真不行啊。”韩毅已有些消极之意，但千屈也在一旁激励他道，“试试啊，难不成你还要直接开口放弃？” “我……好吧，那我就试试。”韩毅下定决心，这才拿起了地上的铁剑，朝着正阳缓缓的走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