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杀人有因
时间步步紧逼，正当萧离锦焦虑万分之时，黄晗枫和康铭流居然同时抵达了，药水到手后，萧离锦立马取來那张纸，把药水洒在上面，随着纸张被药水浸透，墨色的字迹渐渐显现。 “主谋果然是冷凌风。”白纸黑字，一清二楚，即使冷凌风有八张嘴也说不清这件事了。 朱大人知道真相后，连忙派了柳捕头捉拿冷凌风。 冷家人刚吃完晚饭，一群官差就冲进他们家，二话不说就把冷家少爷冷凌风给带走了，冷老爷沒有夫人，只此一子，向來极为溺爱，见爱子被官府带走，也跟着來到了县衙。 “朱大人，风儿犯了何事，为何二话不说就带走风儿？”冷老爷问道，平静的语气里依然带着气愤。 “冷老爷，冷凌风犯了唆使之罪，有意指使蔡文吉杀害其仆董林。”朱大人丝毫不肯让步，字正腔圆地说道。 “朱大人，说话可要讲证据，虽然冷家不是皇亲国戚，但是在雨花城还是说的上话的。”冷老爷已经带着威胁的语气，似乎冷凌风是不是凶手不重要，最后的结果一定得他不是凶手一般。 朱大人和冷老爷在公堂之上你來我往，互不相让，让押着冷凌风的柳捕头一行很是尴尬，萧离锦等三人也站在后堂听着、看着一切，萧离锦恨不得冲上去喊停，可是公堂之上还轮不到她造次。 “大人，冷凌风带到。”柳捕头见这样下去沒完沒了，于是再次喊道，他这一喊总算让两个打嘴仗的人停了下來。 “冷老爷，这是公堂，请你尊重。”朱大人说完这句话就升堂了，冷老爷被呛腔，但是随着衙差“威武”的喊声，不得不停下來。 “爹，救我。”冷凌风是个被宠坏的孩子，虽然已经二十來岁，但是还是极度依赖冷老爷。 “风儿，不怕，有爹在。”冷老爷安慰道。 蔡文吉被带上公堂，随即董林的尸首也被抬了上來，萧离锦已经和朱大人讨论过，所有疑点和问題都仔细参详过，不会有任何纰漏。 随着蔡文吉的指正，白纸黑字的物证，时间上的吻合，每一点都指证冷凌风是凶手无疑。 “朱大人，你说风儿杀死董林，你可知道董林是我儿的侍从，是签了卖身契的，风儿要杀他可是不犯法的，何必多此一举？”冷老爷一句话震惊了所有人，包括萧离锦，她就觉得冷老爷过于平静，审案期间沒有任何的不配合，原來被他找到了漏洞，的确，宓琉国沒有废弃卖身契，签了卖身契就意味着这条命交给了给钱的一方，生死不再由己。 朱大人沒想到冷老爷会來这一招，一时沒接上话。 “朱大人，现在可以放了我儿了吧。”冷老爷问道。 “这......” “朱大人，你要知法犯法吗？” 萧离锦在后堂也看得清清楚楚，突然灵光一闪，來不及多想，走出后堂道：“董林的卖身契是有时限的吧？” 突然出现的女声让众人不由自主地看向声源处。 “冷老爷，董林虽然签了卖身契，但是我沒记错的话，董林并非自小就在冷家，而是不久前才进的冷家，也就是说他是有父母亲戚的......他签的卖身契一定是有时限的。”萧离锦绕着冷老爷走了一圈接着说道，“就是说时间一到，他就是自由身，换句话说，你们是沒有权利杀死他的。” “冷老爷，董林的卖身契是否可以让本官看看？”朱大人趁热打铁道。 “荒谬，公堂之上岂有女人说话的份！”冷老爷回过神來，第一句话竟然是指责萧离锦是个女人...... “冷老爷，萧离锦萧姑娘是本官请來协助调查此案的，她是可以上堂的......令公子的字迹你应该认得吧，光是这一点就足够判他得罪了。”朱大人拿起白纸摊开道。 冷凌风虽然跪在下面一直听到有白纸黑字的证据，但是朱大人一直未拿出來，这次朱大人把那张纸摊开了，也让他看了个清楚，这分明不是他写的！ “这不是我写的！”冷凌风反驳道。 “这难道不是你的字迹吗？”萧离锦反问道。 “字迹......是很像，但是我沒写过这种话，再说我明明用的是消失墨......”冷凌风一时嘴快，反而承认了自己的罪行，冷老爷也无能为力。 冷凌风见自己说漏了嘴，也不再恭恭敬敬地跪着，反而站起了身子。 “你这个女人也真够阴险的！”冷凌风一上來就语言攻击萧离锦，完全是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样，显然是被冷老爷宠坏了。 “冷凌风请注意你的言行。”朱大人一拍惊堂木道。 “人是我杀的又怎么样！董林只不过是一条贱命，死了就死了，用得着把事情搞这么大吗！”冷凌风用脚踹了一下脚边的蔡文吉道，“我不是给你银子了吗，你怎么只拿钱不办事啊，还反呀我一口？！” “冷凌风，你不把穷人的人命当命，你知不知道他们也是由爹娘生养的！”萧离锦在冷凌风要踢第二脚的时候，伸腿挡住了他的动作。 “呸，，”冷凌风把痰吐向她，萧离锦一躲，痰就落在了地面上。 “我若是沒猜错，你利用蔡文吉杀害董林是为了陷害戚家的少爷戚少阳吧。”萧离锦曾听柳捕头提到抓住蔡文吉后，冷凌风曾一口咬定凶手是戚少阳，可是蔡文吉却一口咬定人是他杀的，冷凌风当时很生气。 “戚少阳！那小子处处跟我争、跟我比，他有哪点比我强，不过是比我多个亲娘而已！”冷凌风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有意无意地瞟向冷老爷，萧离锦不知道冷凌风为什么突然说这话，但是这话出了冷凌风的口就说明他承认了预谋杀人。 谁曾会想到董林一条人命的逝去，加上蔡文吉一条人命差点逝去，不过是一个富家公子和另一个富家公子争斗的牺牲品，现在冷凌风判了罪，但是戚少阳这个正主却是毫发无伤，冷凌风可谓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冷凌风这般不给自己留后路，冷老爷一时也无法给他开脱，但是要想给这位冷家唯一的大少爷判罪甚至斩首都是极难的，冷家和戚家都是大户，随便跺一跺脚，整个雨花城都会抖三抖，连城主也会卖给他三分面子。 说起雨花城城主云销，萧离锦不禁想起那日他们在竹林里的事情，那样另类陌生的云销是他不为人知的一面，也许他的性子里是想率性而为的，可是最为一个城主他不会如此，所以冷凌风的案子估计会不了了之。 果然事情不过过了三天，狂妄的冷凌风被放了出去，毕竟是城主亲自出马，朱大人也知道若是硬要处死冷凌风，那么整个雨花城都会不安生，萧离锦这些天的努力都化为泡影，而冷凌风是个记仇的人。 他离开衙门前还嚣张地走到萧离锦面前，拿出一个钱袋，打开然后把里面的碎银子从她面前散落一地，听着“叮咚”铜板和碎银掉落的声响，似乎在嘲笑她白忙一场一般。 “善恶到头终有报！”在冷凌风转身之前，萧离锦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來说道。 “你说什么，我听不到！”冷凌风特地转身问了她一遍，脸上的得意表示他分明是听到了，他是故意气她的。 虽然冷凌风无罪释放，但是蔡文吉不用被斩首，看在他被利用设下陷阱，要被关上几年，但是从某种意义上來说，算是个好结局。 萧离锦沒和黄晗枫、康铭流一起回城主府，而是找了个小摊位，点了一碗馄饨。 热气腾腾的馄饨看着就让人垂涎三尺，但是她沒有胃口吃，她知道朱大人是个好官，是个清官，而云销也是个负责人的好城主，也正因为他们两个都是好官好城主，才会下放过冷凌风的决定，毕竟冷老爷只有这样一个独子，为了这样一个儿子无论他会做出什么事來，最后倒霉的还是老百姓。 “这位姑娘，我要收摊了。”当小摊贩说话的时候，萧离锦才意识到她看着这碗馄饨已经好几个时辰，馄饨早就泡糊了，汤也冷了，于是连连道歉，放下银子离开。 萧离锦走了几步回头，正好看到小贩的妻子來接他，孤月独钓，倍感凄凉。 她转身准备回城主府，不料一个苹果从天而降，她眼疾手快地接住，惯性地抬头看向房顶。 “这么晚还不回去，一定要为夫过來接你？”黄晗枫坐在刚刚馄饨铺上面的屋顶的边缘，双腿垂在屋檐处，右手拿着一只苹果，啃得不亦乐乎，她看了看手上的苹果，另外一边被咬掉了一大块，显然是他咬过的苹果。 “不必了，苹果还你，我不吃别人的口水！”萧离锦嫌弃地把苹果丢向他，转身离开。 “我不是别人，是自己人，你真不吃？这苹果很甜的......”黄晗枫左手稳稳接住苹果，从屋顶上跳下來，追赶着萧离锦的背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