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雾锁边关定江山
胡尔汗三十万大军受阻于剑柄关外多日，进退维谷，军心渐渐不稳，胡尔汗每日派人大骂泉刀张威，欲激其决战，二人不为所动，近日忽觉心神恍惚，心头微跳，隐有不详之感，心生退兵之念，只是未立全功，心中未免不甘。张逞分一万兵马锁住北方道路，胡尔汗竟是没有得到雪原大战的半点消息。 张逞大军得胜返回，与张威合兵一处，张威道已将张逞盖世之功密报朝廷，正好借大胜之威再立新功。张逞满脸喜色，谢张威道：“全赖兄弟运筹帷幄之力。” 某夜天色昏暗，张威派军士搭起战鼓，擂鼓惑敌，又派数万军士大声呐喊，胡尔汗恐张威袭营，整夜不得安宁。第二日张威故技重施，胡尔汗冷笑道：“雕虫小技！”命一部军士警戒，其余将士合甲而睡。张威见其识破此计，不为所动，继续每夜命将士擂鼓呐喊，因双方兵力悬殊，暂时也是无计可施。 一日深夜，张威张逞兄弟二人坐在山石之上正叙闲话，见远处昆天道人鬼鬼祟祟，口中胡言乱语，身穿道袍走来走去，左手掐指，右手拂尘不时扬起，貌似癫痫。 张威看了半晌，高声喊道：“昆天道长，你又在装神弄鬼？神神叨叨，发什么神经？” 昆天道人未做理会，又自顾弄了多时，方才停歇，调息稍许，走到二人身前笑道：“你兄弟二人好兴致，大半夜出来吹冷风。” 张逞道：“我兄弟无计破蛮，心中烦闷，出来透透气，不说我二人，道长刚才脚踏七星，掐指神算，难道又算出何方有rou吃？” 张威奇道：“道长居然有此奇术，能算出何方有rou吃？” 张逞遂道出前日探寻敌营之事，张威惊道：“有此奇术，道长能否算出我军何时可破北蛮大军？” 昆天道人摇头道：“前日不过天运使然，老天借贫道之口说出罢了，贫道何能，能算出敌营所在，不过贫道刚才算出明日申时烟雾锁山，直到酉时雾才会散，又见后勤大营备有不少火油，到时必是喝酒烤rou的大好时机啊！贫道这就去山中打些野味，待明日烟雾起时好逍遥快活。”说罢眉飞色舞，不理二人，自顾向雪山深处奔去。 张逞苦笑道：“这老道必然身怀奇术，只是喜欢游戏人间，玩心甚重，雾天喝酒烤rou，有什么兴致可言，亏他想的出来。” 张威似未听到张逞言语，发愣半晌，方惊叫道：“大哥，刚才昆天道人说明日申时雾起，酉时方散，果真如此？以大哥之见，其言几分可信？” 张逞道：“这老道虽然有时不大靠谱，但我观其数日，每有预言，则言之必中。” 张威闻言神色一振，冷笑道：“若如此，明日便是那胡尔汗断魂之时。” 第二日下午，胡尔汗继续遣军士大骂张威泉刀，张威并未像往常一般无动于衷，反而于阵前高声道：“去叫你们胡尔汗将军答话，本将军有大礼赠送给他。” 蛮军恐有计策，骂骂咧咧不止，但还是遣人通知了胡尔汗，胡尔汗来到高地之下，笑道：“张威小儿，每天听我军士问候你祖宗，心中暗爽吧！”说罢哈哈大笑。 张威哂笑一声：“胡尔汗，先受我送于你的大礼后，再笑不迟！”随后将手一挥，面露狠色，恨声说道：“把人全拿上来！” 只见近百蛮人皆被捆缚，舌皆被割，排成数列，每列十人，皆被推到山坡高地之前。 胡尔汗在山坡高地下细看半晌，忽然大惊道：“奥犍王！呼知王！骨都侯！伊秩訾王！贤王大小阏氏？”随后惊惧大怒，凝视张威道：“你使何诡计诓骗我北蛮贵族？” 张威面无表情，大声喝道：“砍！”只见一片刀光闪过，十个首级从高山上滚了下来，胡尔汗及众蛮军看的目眦尽裂。 张威道：“再砍！”又是十个首级齐齐滚下。 随着上百人头砍下，张威惊天般大喝道：“尔等蛮人，这份大礼如何？哈哈哈……” 众蛮军心胆俱裂，胡尔汗只觉天旋地转，一口老血再也压制不住，噗的一口吐了出来，怒发冲冠悲声道：“张威，我必杀你！” 张威双目直视胡尔汗，义正言辞大声喝问：“尔等侵我中原、屠杀我大泉子民之时，可曾想到今日？杀人者人恒杀之，胡尔汗，我再送你一份大礼，你且看清楚了。”随后手一挥，数千军士上前，人人手提麻袋，到山坡前，随手割裂麻袋一端，从另一端一脚踹下，只见数万头颅从山上滚滚而下，皆是前日右贤王部落蛮人，因冬寒，头颅死前惊恐表情尚栩栩如生，这次征伐泉国蛮军有近半归属右贤王部，见头颅滚下，轰然大哗，随后大乱，纷纷悲天呼地，找寻亲人首级，此时，浓雾渐起。 “啊……”胡尔汗仰天怒吼，双目血红，随即大声喝道：“众军听令，随我攻上高地，杀张威，报灭族恨！” 众蛮军尚有部分未尝混乱，齐齐高声呼道：“大将军令，杀张威，报灭族恨！” 蛮军军纪严明，听胡尔汗下令，纷纷站起，目露恨色，齐声高呼：“杀张威，报灭族恨！杀杀杀！！！” 胡尔汗一马当先，带众蛮军不顾乱箭，冒死攻向张威高地。 张威见时机成熟，随即下令道：“放火箭！” 只见火箭如雨纷纷从高处射下，蛮军死伤惨重，只见火箭落于雪地并未熄灭，反而连成一片，顿成火海。 原来那数万首级连夜在火油中浸泡，挨着半点火星便会焚烧，星火燎原，数万头颅铺开一层，瞬间便将胡尔汗大军置于火海之下。 胡尔汗大军十去其三，终于快要攻上高地，此时已是大雾弥漫，将天地笼罩一片，张威拔出御赐黑金龙刀，刀指前方大声道：“众将士，建功立业当在此时，杀！！！” 随即大军冲了下来，与胡尔汗大军狠狠撞在一起，双方都是死仇，对面都是目放红光，你拿刀砍我用牙咬，乱战一团，又有大雾锁天，只听杀声震天，不知胜负如何。 老将泉刀听得远处杀声，遣斥侯探前方大战形势，回言大雾锁天，不知双方胜负，只见蛮人头颅遍地，焚烧殆尽。泉刀紧皱眉头，正不知该如何，忽报张威遣人送信，泉刀急拆信阅之，只见写道如此如此……，信后附了一张地形图。 胡尔汗杀的兴起，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待得冲上高地，隐约见张威带少数残兵败将往深山逃去，胡尔汗冷笑道：“张威小儿不过如此，大军随我杀入深山，活捉张威，我要亲手将其剥皮挖心！” 左右有人阻道：“大山中不知地理形势，恐中诱敌之计。” 又有人道：“我总觉不该如此顺利，如此大雾，不知杀敌几何，如被彼引入绝地，我等死无葬身之地！” 胡尔汗憋屈数日，今日又被张威一激，早已忍耐不住，冷哼道：“如此瞻前顾后，如何破阵杀敌！彼从剑影山来，必定有所损伤，又令军千里奔袭我雪原后方，天寒地冻，找寻攻伐右贤王部必然损失惨重，早知如此，我等哪用等到今日，如此良机，万万不可错过，且随我追杀无耻小儿！” 众蛮将闻之有理，纷纷随胡尔汗杀入深山，张威等远远吊着胡尔汗大军，不时将衣甲扔落于地，胡尔汗一路见衣甲兵器乱丢一地，更加坚定追杀之心，隐约看见张威等人转入一处山谷，随之追入，渐渐深入山谷，但见两边壁立千仞，胡尔汗暗道不好，大喝：“快撤！退出山谷！”话刚说完，只听大军后方人喊马嘶，急急拍马冲向谷口，却见山崖上无数大石滚下已将谷口封死。 只听得泉刀声音从山崖上缥缈传来，因大雾弥漫，不知其身在何处，只听道：“胡尔汗大将军，本将泉刀在此等候多时了，此地名为剑风谷，尔北蛮作战图上无此地标注吧，这是张威将军为尔等选的葬身之地，等百年之后，此地必定因胡尔汗大将军名垂青史，大将军勇冠三军却埋骨此地，遗臭万年，也算不枉了，哈哈哈……”笑声在山谷回荡，久久不绝。 随着一声令下，无数早就准备好的巨石从山崖上砸下，胡尔汗大军人仰马翻，互相践踏，不时有人被砸的脑浆迸裂，更有那倒霉鬼被拦腰砸断，一时不死，鬼哭狼嚎之声不绝于耳，可怜胡尔汗英雄一世，入谷二十余万大军几乎全军覆没！ 随着大战止歇，张威泉刀众军入谷打扫战场，但见满目苍夷，纷纷心生感叹，忽见一大石下方死人堆里爬出一人，衣甲破乱，浑身是血，却是胡尔汗，众人大惊，泉刀更是大呼：“这都砸不死？真命硬！” 张威道：“胡尔汗，你如今战败被擒，有何话说？” 胡尔汗不忿傲然道：“我一生纵横疆场，未尝一败，如今误中无耻之徒诡计，虽死不污身后之名，只可惜未能手刃无耻小儿，心中有憾！” 张威沉默片刻，说道：“右贤王部族人虽非死于我手，但也是我之计谋，如今我给你一个机会，你我二人公平决战，我若死，给你自刎的权力，你若死，则一切休提，你尚能战否？” 胡尔汗凄声道：“有何不能？”说罢去大石下找寻自己兵器，张逞众人纷纷出言阻止，张威摇头道：“勇士不可轻辱，我要让其死而瞑目。” 胡尔汗手持双锏，与张威相对而立，张威缓缓拔出御赐黑金龙刀，二人大喝一声战成一团，两人都是势大力沉，招招不离要害，众人看的心惊rou跳，片刻后，张威一刀逼开胡尔汗，然后一脚踢向脚下人大般巨石，巨石猛然飞起向胡尔汗砸去，胡尔汗大喝一声双锏迎向巨石，巨石瞬间四分五裂，忽觉胸部微凉，低头一看，一把黑金刀直没入胸，却是张威乘其手劈大石之际远远甩出了黑金龙刀，胡尔汗喷出一口鲜血，抬头看向张威，缓缓道：“果然英雄少年！”说罢闭目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