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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四十三章 新婚之喜

    喜梅和庆儿,应该叫张庆成亲了!简单的婚礼、简单的陈设,参加的人也不多,但是两个人觉得很幸福!主婚人、证婚人都是杜春行杜大哥。====≤=≤≈≥≤≥他说:“很委屈你们,大哥没有给你们一个盛大、热闹的婚礼。现在也没有这样的条件。”

    庆儿给内兄抱拳施礼道:“大哥,张庆是个苦出身的人,能得到您和喜梅的眷顾和信任已经是非常幸福了,婚礼盛大不盛大都没关系,我找对了人才是幸福。我喜欢喜梅直爽、坦率、纯真的性格。今后,我就是您的亲兄弟,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尽管说话!”

    “爽快!大哥我就需要你这样的兄弟。既然是兄弟,又是我的妹夫了,我跟你也就不客气了。这样,你们新婚之后过几天,就去蒙古,找到固伦长公主和她的丈夫,告诉他们,咱们鄂伦春的所有部落都联系好了,等待盟主的编队。没有一个号令的盟主我们就是一盘散沙,经不起风浪。你们和公主说:最好有朝廷的人出面,并且能给我们一些武器,把我们按正式军队那样组织起来,和罗刹鬼子拼起来的时候就更有信心和战斗力。喜梅还想要红衣大炮,当然大哥也想,不过呢很难。听说南边的吴三桂老起刺儿,朝廷早晚得拔了这根刺。红衣大炮能有更好。没有呢就让公主和她的哥哥请求皇上多给咱们一些枪支、弹药。老毛子的枪太快了,咱们要是会造这样的枪就好了!”

    “大哥您说的什么固伦公主,张庆怎么没听说过?怎么还有她哥哥的事情?她的哥哥又是谁?”张庆对皇亲国戚之间的关系还真是很少知道和听说。

    “这位固伦公主是先前皇太极皇上的长女,早年嫁到蒙古,是班弟郡王的王妃。是名正言顺的、真正的公主。她有两位兄长,长兄就是战功赫赫的肃武亲王,大名豪格。次兄早年出家为僧,后还俗也是军功赫赫,封了亲王,具体情况就不太清楚了。肃武亲王已经去世,固伦公主要找的兄长应该就是这位次兄了。我们对朝廷的事情几乎一无所知,只知道现在有一个什么辅政的大臣叫鳌拜的家伙把持朝政。皇上还是个十几岁的娃娃,说话不当令。也不知道这位亲王有没有说话的份量,在鳌拜面前怎么样,公主的话很含糊,她从出嫁到现在都没回过京师,朝廷的很多情况也只能是从来往的官员和朝廷的各种命令之类的得到一些。她对边民所受到罗刹鬼子的欺负十分愤慨,说到我们家里来欺负人了,一定要管,可是又没有太有效的方法。她说实在不行就亲自回京面见皇上和太皇太后了。”

    庆儿琢磨着内兄说的话,豪格是公主的长兄,次兄出家,记得铁焱少爷好象说过,瑞亲王早年出过家的。十八岁还俗,呀!如果是他那就是固伦公主的次兄,瑞亲王肯定能帮这个忙的!不就是和鳌拜说说要几门红衣大炮和一些武器装备一下受欺负的老百姓吗?他鳌拜专权不一定就是外国人的孙子。国威还要吧?耻辱还懂吧?老百姓受欺负和他本人受欺负有什么两样?如果他对边民抗击罗刹的事不闻不问,那就是民族败类。于是庆儿说:“大哥,张庆是奉了女主人的命令出来找主人的。他就是受了鳌拜和其侄子的陷害而配来黑龙江的。原来在二十八站牢城服刑,后来江边吃紧,给抽调到前线了。张庆因为护送女主人和小少爷回京就和少爷分开了,回京之后女主人家中出了事,小少爷又失了踪,就没能及时回来。现在也不知道他在哪里。他就是当年顺治皇上的贴身侍卫。如果张庆没弄错的话,公主的次兄应该就是瑞亲王。瑞王爷这个人人品相当好,很善良,乐于助人,从来不摆王爷的架子。皇上和太皇太后都喜欢到他府上去做客。”

    “这可太好了,至少我们还有人认得这位亲王。眼下最要紧的是找到你的主人,让他给过个话。他就在黑龙江啊,还在前线,知道这里的情况。让他给写封信给这位王爷。管他行不行,总不能老是这样等着让人家欺负到里来!咱们大家一起找你那位侍卫主人。妹夫啊,你这个人是深藏不露啊!皇上的侍卫,官儿不大可是是皇上信得过的人哪,不管是充军了还是配了,总是为皇家做过事的。喜梅,你们两个先去蒙古,然后找侍卫大人。去吧,新婚呢,该入洞房了,光说这些事了,去吧。哎哎等一下妹夫,你说的这位侍卫大人武功一定厉害吧?是大内高手?”

    “是,我家少爷的功夫相当厉害。”

    “那么你呢?”

    一直在旁边听着的喜梅说话了:“哈!哥哥!你在套庆哥的话呢。你就直接问他会不会武功就是了!”

    “坏丫头,现在就和哥哥生分了?套什么话呀?怎么直接问?万一他不会不好意思怎么办?你又该说哥哥冒失鬼了。”

    庆儿笑着说:“这就是我的不对了,我呢,和少爷学了一些工夫,但是远不如他,就这样。”

    “好啊!你还会功夫!瞒着我啊。我正想找个师傅学学功夫呢,教给我!现在就教!”

    “嘿!你的性子可真够急的,这就教啊?今天是什么日子?学工夫的吗?不像话!不许闹,赶紧回屋去!”当哥哥的开始训话了。

    “我不管!反正得教给我!赶快!”喜梅耍起了“无赖”。

    “别闹了好不好?进洞房吧,天儿不早了,大哥也该歇息了。”春行溺爱地哄着meimei。

    喜梅的嘴噘起了老高。庆儿觉得好笑:“你这丫头怎么猴儿急啊?听风就是雨的?练功夫可是三天五天就能练好了的?要冬练三九,夏练三伏,还要持之以恒,还要不怕苦,你坚持得了吗?”

    “我和你一起练就能坚持!吃苦吓唬谁?

    喜梅进了屋,一下子投进庆儿的怀里,“你很坏!会功夫都不说!”

    “咦?奇怪了,你听过哪个练功的人走哪儿显示到哪儿的吗?再说你也没问过我。怎么就是我坏了?”

    “坏!坏!就是坏!”喜梅笑着说:“看你挺老实的,还很有城府呢!”

    “你可别逗我了,我是跳井不挂下巴的人,要城府干什么?”

    “以后不许跳井了!”喜梅一边打扫小炕一边说着。

    “不许跳了?好象以前跳过似的。”庆儿和喜梅开起了玩笑。

    庆儿看着喜梅红扑扑的脸,觉得好象在梦里一样不真实。在二十八站呆了将近两年,那里的年轻姑娘很多,自己从来没有认真注意过哪一个,就这么路上碰到一个鄂伦春的姑娘就成了自己的媳妇?简直是不可思议!莫非真的是有月下老人牵红线的事?真的是“千里姻缘一线牵?”我张庆的福气还不小呢,就这么几天的功夫就得了这么个健康漂亮的媳妇?

    “哎,外边什么声音这么热闹?”已经躺下了的庆儿问着依偎在胸前的喜梅,她正沉浸在新婚的喜悦之中。素不相识的一对男女今天成了夫妻,简直不可思议!听丈夫问,喜梅漫不经心地说:“我哥哥和他们摔跤呢。这也是一种对我们的祝福。”

    “可不可以看看呢?大哥摔跤不会吃亏吧?”

    “他会吃亏?他是我们这一带摔交的高手了。就连蒙古的摔跤元帅都拜倒在他的脚下了,谁不知道远近闻名的‘杜铁脚啊!厉害得很哪!”

    “啊?是吗?那更得看看了,对不起啊,我去看看。”

    喜梅“哧”地笑了:“讨厌。”

    庆儿忙忙地穿上了衣裳来到外面。好大的月亮,在白雪的映衬下出清冷的光芒。月夜下,内兄杜春行和几个刚才参加婚礼的年轻人在雪地里摔跤。大家围着他,联合起来向他动进攻。不是一个人摔一次,而是伺机蜂拥而上。几个人纠缠在一起,分不清套路和招数,可是不一会就都被摔倒了。庆儿是练家子,虽然没有摔过跤,也知道摔跤有套路的,和打拳一样有个方法。只见内兄脚上的工夫甚是厉害,难怪喜梅说他是“杜铁脚”。那双脚不但有力而且十分灵活,左右脚都是一样地起作用,所以对手手脚忙乱地应付上边,却提防不了下边,几下子就给绊倒了。躺在地上服输了。

    内兄大喊:“站起来!再来!哼哼什么?大男人的,上!”

    几个年轻人又来了劲,对他起猛攻。几个人撕掠在一起,吼叫着要把对方制服,最后还是以被绊倒而告失败。看见庆儿来观阵,内兄有些不过意:“吵着你们了?大家难得在一起,切磋切磋。你看出门道了吗?”

    “说不好,觉得您脚上的度快而猛,又变化多端。”

    “行啊,行家嘛。我这个功夫是和一位蒙古喇嘛学的。他曾经是蒙古的摔跤‘巴图鲁’,脚上的功夫太厉害了。在那达慕大会上一个人摔倒了十八位摔跤能手,就是出其不意地把人绊倒。”

    “对方不是也可以绊人吗?”

    “当然可以,可是度跟不上他。其实很简单,不但要有力、更重要的是灵活。脑子反应要快,要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庆儿知道,说是容易,做起来很难。有的事只是一句话,一辈子也做不到:“大哥,我可以跟您学学摔跤吗?”

    “好啊,但是今天不行,没听说谁入洞房的时候还练摔跤,喜梅那丫头还不说我这个当哥哥的没人情味儿?改天,改天再练。”

    “不。大哥,我学了可能有大用,您教我。”

    “教你可以,喜梅可噘嘴了啊。”

    “大哥!您说什么呀?就教教他吧。”喜梅也出来了,帮着庆儿求情。

    “好,你这样,站稳了,瞅准了对方的位置……”

    庆儿真是学武的料,几个回合就掌握了要领。而且有所挥,他知道内兄的摔跤法里有一些点xue的内容。两只手也齐头并用,在不知不觉中点中了对方后背的xue位,使他动弹不得,脚上的工夫再用上了,多练、勤练,熟能生巧,不愁对方不败下阵来。

    内兄说:“妹夫,能不能把你的本事给大哥和喜梅、这几位亮一亮?”

    庆儿说:“可以可以,我这个也算不上什么本事。”人都说飞檐走壁、身轻如燕,果然不假!庆儿跃上杨树的时候大家还没觉,不知道怎么就没了。一眨眼出现在喜梅的身后。喜梅惊喜地大叫大笑。内兄说:“妹夫,你是真的练家子!如果把大哥的点xue摔跤用在你的轻功里,那可能会有一个奇效。”

    “大哥请明示。”

    “大哥是随便说说啊。比方说,你的身子很灵活,从上面的方向凌空飞下来的时候,用脚尖点中对方后背的xue位,那可比手点的重多了,对方几乎没有招架的余地。你点中他的时候也就把他踹倒了,他倒下去就很难起来了。你试一试?”

    “不行,太重了。从上往下那股劲太大了。再点中了xue位可不是闹玩的。”

    “那你就拿大哥试试。”

    夜深了,庆儿和喜梅相拥在这个温暖的小炕上,做了夫妻。甜蜜得睡不着,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就那么静静地依偎着。月亮很大,慢慢西移。穿过薄纱一般的云层,露出银盘一样的脸,好像满脸都是笑意。

    “庆哥哥,说点什么嘛。”

    “我想说的就是三个字:对不起。”

    “什么叫对不起?你救了我的命,还陪我到处联系人参加会盟,喜梅感激你都来不及,怎么能说对不起?”

    “我指的不是这个。你不知道啊,我现在是一个房无一间、地无一垄的穷小子,以后也可能不会给你什么富裕的日子……”

    “好了好了,又说这个。喜梅和哥哥也和你一样,房无一间、地无一垄。但是咱们都在做着有利国家、有利民族的事。喜梅从来就没想过当大户人家的夫人,那么多的规矩和算计,活的太累。如果以后能吃饱了就好。”

    “可是我连一件聘礼都没有。”

    “我也没有嫁妆啊,半斤八两。您们汉人就是想事想的多。我对你只有一个要求,就是不要抛弃我。”

    “不许胡说,我为什么要抛弃你?虽然咱们认识的时间不长,彼此之间还不怎么了解,但是我认准了你是个好姑娘,我会一辈子对你好,不会变心的。”

    “庆哥哥,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