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功德
做好事，放生，谦和，对人礼貌”穿着一身灰色僧袍，一边下山一边嘴里嘀咕不停，生怕自己忘了。 一边下山，在山上就能看到城市的高楼，却足足走了有两个小时。 8点出发，到城市边缘已经10点。 从寺庙来到高楼林立的城市，真有一种从封建时代穿越到现代社会的感觉。 一路走一路看，这个世界的城市和前世也都差不多少。除了路上车辆的车标有的不认识，人的精神状态更好些，其他都差不多。 汽车，摩托车，电动车，自行车，该有的都有，一样不少。 跟路人打听了最近的菜市场，一路溜达过去。 虽然脚有些酸疼，不过满兜就踹了200块钱，也不敢乱花。 这个时间菜市场人倒不多，一个和尚在一群大妈里面如鹤立鸡群，怎么看怎么扎眼。 “老板，鱼怎么卖？”素问顶着光头停到一个卖鲫鱼的摊位前。 那老板好奇的看了眼素问说道：“20一斤。” 素问点点头继续溜达，又问了几家，和前世差不多少。 “这个怎么卖？”素问突然停下来，面前是个老农，摆了两个大盆，里面都是小河鱼，什么鱼都有，混杂在一起。 “25。”老农抽了口烟说道。 “能便宜点不？” “要多少？” “两斤”素问想了想道。 “给四十五吧。” 素问点了点头。“行。用袋装上，多套两层，再带些水。” “放生？行啊，大小都是命，用这个比大的合适。”老头一边称鱼一边笑着说。 素问咧嘴一笑，这老头是个明白人。 拎着个大方便袋往回走，在来路上就有条河。 将袋子里的鱼倒入河中时，素问心中莫名一动，口中念诵起经文。“南无（皈依）喝啰怛那，哆啰夜耶……” 整部经文诵读完，唤出系统界面： 素问（僧众） 男 功德：0 年龄：21 技能：初级佛理，初级超度，初级罗汉拳，初级罗汉棍，中级烹饪。 素问看着界面有些发呆，不是说放生有功德么？自己少说也放生了几十上百条鱼，竟然一点功德都没有。 这样都没功德，那功德到哪去弄？ 站在河边发呆半天，本来想好的刷功德大计就这么搁浅了。素问现在也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弄功德，难道只能每天晚上诵经获得功德？ 素问想到这里一脚把旁边的石头踢到水里，多少有些郁闷。 沿着河边往回走，看到三个人围在一起，用锅煮着什么东西呢。素问眼睛只是扫过去，就看到锅里面的东西有些不对，看起来是银色的，仿佛是金属一般。 “兄弟，你们这是干什么呢？”素问好奇心上来，拍拍一人肩头问道。 那人转头看是个和尚，随口答道：“这里有个蚂蚁窝，我们打算把锡熔化了灌到里面，看看蚂蚁窝到底是什么形状的。” “哦”素问点了点头，刚想离开，突然想到蚂蚁不也是生命么？他们这一锅下去，不知道几千上万的蚂蚁都会死掉。自己若是救了它们，多少也算是功德吧。 想到这里他突然冲三人喊道：“那怎么了？” 趁三人转头的功夫，他直接上前端过锅，将里面的液态锡全都倒到一边，随后把锅扔到江里，然后撒腿就跑，还能躲过后面砸过来的几个砖头。 心里对后面正在追赶叫骂的几人念道：“兄弟，我这是帮你们少造孽啊。” 不过他现在可不敢停下来，那几人一定不会听他解释。 就在他一路狂奔的时候就听旁边桥上一阵喧哗，扭头正好看到一个女人从桥上跳下来。 随着风有“救人”的声音传来，不过桥上的人都在那看着，没一个人下去。 “我去，这是有多想不开啊。你们倒是下去救啊……”素问一边跑一边嘀咕，可跑了半天，一个要下去救人的没看到。 素问心中叹口气，直接拐了个弯跑到江堤下面。 他在的位置倒不算远，不过百来米，小跑几十秒就到了。 把鞋子和身上僧衣脱了往旁边一扔，穿着小褂大裤衩直接从江堤上跳了下去，一脚烂泥直没小腿。 “我靠。”素问骂了句就往水里挪。 还好没挪出去多远，水就到了胸口。 刚入秋，水很暖，素问一个猛子扎了过去，游到中间却找不到那女子的身影。 深吸口气，一头扎到水下，睁开眼睛也看不出多远，只能朝着记忆中女子落水的地方找。 好在运气不错，手上不知道碰到什么东西，用力一抓，是件衣服。 桥上有个年轻小伙又哭又喊的叫着名字，求旁边的人帮忙救人。 周围人没一个人下去。见义勇为这么正能量的事谁都爱看，但不是谁都爱做。 桥上的人老远看到一个和尚在岸边脱了衣服下河，都抻着脖子往下看，希望能把那女子救上来。自己虽然不敢下去，还是希望人能救上来。 素问的大光头再次从水中浮出来，有人眼尖看到好像从下面拽着什么东西，接下来果然看到一只手拽着后背衣服把一个女人提出水面。 “救上来了。”桥上有人欢呼。 那小伙一下子瘫地上说不出话来，只是在那掉眼泪。 素问废了老大力气把那女子拖上岸边，将那女子平放地上，那女子一点反应没有。 手指伸到女子鼻前，没呼吸，再放胸口，没有心跳。 素问在女子胸口用力按了两下，很软，但素问还真顾不上想些什么。又给女子做人工呼吸，连续做了几次，那女子开始有了反应，从口中呛出水来。 素问心里一喜，总算没白忙活。就算不提功德的事，能救条人命也是好的。 刚要把那女子翻过来，一个人猛的从旁边冲过来把素问推个跟头，还带着哭腔：“你干什么你，你别碰她。” 素问当时有点发懵，这是怎么个情况？ 回过神来素问气的就要大骂，这是眼瞎啊，看不出来自己在救人么？一股火就从心头直冲了上来。 没等他张嘴，其他人骂上了。 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一脚把那年轻人踹个跟头，指着鼻子破口大骂：“你TM瞎啊你，自己女朋友跳下去救不了，别人救了你还拦，老子就没见过你这么SB的玩意儿。” 一些跟过来围观的人也纷纷开口。 那小伙被踹个跟头眼圈又红了，看周围的人也纷纷指责他，又开始掉眼泪。 那女子这个时候咳出些水，也醒了过来。 素问此时也无语了，要是换个人，他早大嘴巴子抽过去了。看他抽抽搭搭的可怜样，也不好意思再踢两脚。 “小师傅干的好。”有人冲他竖大拇指。 素问笑笑，心里记着自己现在是个和尚，好歹要有点出家人的样子。 好在这具身体相貌眉清目秀的，让人一看到就好感大增，何况又能下水救人，在场众人对他感官都极好。、 素问正在那找自己的衣服呢，就看刚才那三个人在自己衣服边上站着，正抱着胳膊看着自己。 不等他过来，三人冲他竖了个中指，转身走了。 三人的行为让素问心中有些温暖，看来这三人还是不错。只是没把蚂蚁当成生命看待，这是所有人类的通病，不仅仅是他们。 一阵风吹过有些冷，赶紧把还在滴水的小褂脱了，外衣和裤子套上。 这时候那女子也清醒过来，从周围人七嘴八舌中知道是素问救了她。 死过一次这会情绪也平静下来，走过来和素问一个劲说谢谢。 素问打量一下，挺清秀的小姑娘，怎么就跳河了。冲她摆摆手，就走出人群。 拎着小褂出来了，里面裤衩还是湿的，穿着难受，干脆就往寺里走。 找个人少的地方停下来，唤出系统界面。 功德变为1823，后面还有提示，救了一窝蚂蚁竟然得到功德1817点，救了个人功德才6点。 一窝蚂蚁的功德是一个人的300倍，看来人命也没人类自以为的那么重要。 不过素问马上就狂喜起来，自己这一次竟然弄到了这么多功德，简直比开了挂还快。放生鱼没有功德，救了一窝蚂蚁反倒得到不少，在狂喜之余，也让他极为意外，完全不明白这个功德到底是怎么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