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精致的石屋
酋长的住所在绿洲的中央,紧挨着那块平整宽敞的空地,中间连着一条弯曲的小道,小道的尽头有一个简易的门框,宽可供四人并排通过,高达三米,门框的两边挂着动物的头骨,看其形状,有点像角狼的。 凌宵和林巴图并行,神色里露出一丝厌恶。 林芸挽着凌宵的胳膊,满脸的满足。尽管林巴图呵斥她不得如此,但她执意如此,林巴图也不好再说什么,因为凌宵。 对于这个女儿的变化,林巴图也是惊讶十分,主要是因为那身漂亮的衣服,林芸跟着凌宵在神树林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很想知道,碍于酋长的尊严,并未表现出惊讶和好奇的表情,内心却波澜壮阔。 凌宵身后跟着林大和梦雪。 梦雪的出现,更让所有人感觉到不可思议,在所有人的记忆中,没有这个人的影子,如今却活生生地出现,如同天上的神灵下界,神秘而神圣,只因为她是女人,才没有引起十分的注意,在部落的历史里,女人只有被奴役,满足男人的欲望,除此以外,别无其他。 院子由阑珊围着,正对着门的那间房修得讲究,除此一间,在部落再也找不到第二间房会如此讲究,据传,这间房是自部落形成之时就已存在。在他搜寻端木凌宵的记忆时发现了这个房子,他觉得奇怪,便想探个究竟,这也是凌宵想来巴图家来住的真正目的。 只见那间整个部落的标志性房屋由巨大的石块建成,石块平整而方正,每个石块大小一致,如果用斤来量化,每块石块差不多有半吨,不过凌宵对这个并不太奇怪,这个部落的人擅长力量和速度,能将如此重的石头修成房屋倒不奇怪,可是要将每个石块磨成如此大小相同的方块,并且石块与石块之间基本不见缝隙就难以理解。还有那房顶的设计,有横梁和椽子,在每条上椽的顶端都雕以万字彩画,下椽顶端则雕以弯月形彩画。 凌宵知道这间房代表着什么,绝非这野蛮民族所能造得出来的,在这个院子里,也显得格外耀眼,那么,这一切是否跟高木源有关系? 凌宵不知道,所以他来探个究竟。 院子除了那间神秘而代表权威的房间外,还有几间土坯房和茅草屋,也只有酋长才会有如此多的房屋,通常一般部落的人有一间结实的土坯房就已经相当不错了,而很多女人就没有土坯房住,一人多高的茅草屋便是她们的所有。 一个女人从一件小土屋里迎了出来,满脸的堆笑,大盘脸,有些微胖,不同于部落其他女人,有粗制麻布遮体。 林芸看见那女人,亲切地喊了声“娘”。 女人始终保持着微笑,但看巴图的眼神始终带着胆怯。 林巴图甚至没有正眼去看她一眼。 “酋长夫人都如此,可想而知部落其他女人的生活是什么样的!”凌宵心想,突然有一个念头生成,或许现在自己能真正改变些什么。 凌宵微笑着给那女人点了点头。 凌宵的这一举动倒让她愣了一下,这个男人好熟悉,太像之前被整个部落排挤并被林施琅打死丢在死亡之海的端木凌宵,不过眼前这个男人太耀眼,那衣着,那气质,完全不同,她想不明白!再看看女儿的装束更让她感到吃惊,此时的女儿太美,美得自己都不敢直视…… 林芸感觉到了母亲的尴尬,放开凌宵的手臂,走到那女人面前也挽起她的胳膊,走到一旁跟她说着些什么,只见那女人发出不可思议的声音! 林巴图没有理会她们,热情地招呼凌宵前往那间别致的石屋。 凌宵也没有客气,径直走到石屋前,没有忙着进屋,仔细打量起来。 越看凌宵心中越震惊,如果之前的世界里的金字塔是一个不解之谜,那么这间石屋好不逊色,尽管没那么宏伟,却精致得可怕! “酋长,你可知道这石屋的来历?”凌宵直接问巴图。 林巴图一脸的不解,想不明白凌宵怎么会对这间石屋感兴趣,不过还是老实地摇了摇头,在他的记忆里,这间石屋本就是历代酋长的住所。 “我也不知道,自我记事起,这间石屋就存在,是历代酋长的住所。凌宵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巴图心中也在打鼓,如果凌宵看上这间石屋,他是让还是不让?以凌宵归来后表现出来的力量和种种奇异的事情,他自知如今以自己的力量,是阻止不了凌宵的。 “我只是好奇,你别放在心上”凌宵感觉得到巴图的心思,苦笑一声,没有再说什么,跨进石屋的门槛,走了进去。 巴图紧紧跟了进去,林大犹豫了一下也跟了进去。 “这屋子似乎比木屋要结实得多,但不够漂亮!”梦雪心想,又不知道该干什么,也跟了进去。 凌宵一踏进屋子,感觉凉快无比,如同装了空调,跟外边的温度形成强烈的对比。更让他惊讶的是,屋子被“装修”过,有木质地板,做工精细的木质家具,还有吊顶,对着门的那面墙有三扇木条制作的窗户,日光从外射进,让整个屋子保持明亮。 其中正对着门的窗户下边有一张八仙桌,桌上放着一个灵牌,同自己小时候看到的一样,过年的时候,爷爷总会在灵牌前点上香火,放置许多“献饭”(祭献给逝去的先人们的贡品),带着父亲和自己跪在那个灵牌前磕几个头…… 想到这些,凌宵的眼眶内有泪水在打转,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最后时刻看到的那副景象让他疼痛不已。 缓了缓神,凌宵深吸一口凉气,走到灵牌前仔细观察。 巴图被凌宵彻底弄晕了,不知道凌宵到底想干什么,他知道凌宵来自己家不是来住一住那么简单,如今,他身上的谜太多。 “木氏先祖之灵位”等凌宵读出这几个字,心里咯噔一下,脸色变得难看无比,那几个字和原来村志的字迹极其相似,如出自一个人的手,又有所不同,仿佛是临摹的,用硬物刻于其上。
凌宵站在灵牌前许久,他没有思考,如此巧合的事已经经不起任何推敲,凌宵就那样站着,脑子里全是过往的种种—— 爷爷慈爱地对他解说着天地玄黄,阴阳两极,凌宵偏着一张脑袋用一双大大的眼睛打量着爷爷随着他的嘴唇一动一动的胡须,总想去抓一根下来玩……他跟在爷爷的屁股后面,赶着牛儿到那块熟悉而亲切的土地上行走,拿着牛鞭甩来甩去,打在路边的冰草上,发出阵阵声响……吹口气给那开了花的蒲公英,凌宵看着它漫天飞舞后发出嘻嘻的笑声…… “凌宵,去割苜蓿!”木阳严厉的声音响起,凌宵极不情愿地拿起镰刀和背篼,在炎炎烈日下离开院子,身后传来母亲埋怨的声音:这么热的天,你让宵儿一个人去割苜蓿? 凌宵躺在黑乎乎的田野里,一轮圆月挂在半空,照映出一世界的寂静,一旁传来牛儿还在吃草的声音,一支牧笛的声音响彻整个夜空,尽管难听十分,凌宵还是津津乐道…… 母亲热腾腾的长面条端到饭桌上,招呼凌宵赶快吃:“放了一天的牛,肯定累坏了……” 凌宵“嘿嘿”一笑,端起大碗一阵狼吞虎咽。 “妈,我还要一碗!” 凌宵躺在家里的石梯下面,木阳和一个妇人已哭成泪人,木钏眼神呆滞,望着凌宵发黑的额头,两行老泪无声地流下,手里还握着那已碎了的玉制烟嘴,木海在一旁拍着他的肩膀,一个劲地叹气…… …… “爷爷,mama——”当凌宵喊出这几个字,整个石屋里弥漫着凄凉,冷得梦雪打了一个冷颤! 巴图心里一震,好像想起些什么,神情变得不自然。 “酋长,这木牌放在这里是什么意思?”凌宵半天才缓过神来,转过身问巴图。 “传说这是我们祖先的灵位!”巴图甚至有点不敢看凌宵的眼睛,低着头说道。 “这上面写的什么?”凌宵继续问到,不怒自威。 “我不知道!”巴图微微抬头说道,眼神里透出一丝胆怯,这种胆怯在之前林霸天将刀抵在自己喉咙时都不曾有过! 凌宵发现了巴图的变化,这更让他肯定这里边肯定隐藏着一个秘密。 “部落可有人认得这文字?”凌宵继续追问。 “我认得。”还没等巴图回答,门外传来一道声音,紧接着,一个黑影迈着大步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