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余情未了
老娘不说小雪还不觉得，可她这么一提，小雪心里反而紧张了。 “娘，你听谁说我去过二小姐院子？听谁说要带我去盘问？” “啊？难道你没去过？” “去是去过，但……” “那就对了，我看你从昨晚回来就不太对劲儿，就知道你肯定去过二小姐院子。小雪不怕啊，只要你没做过就别认，老太太现在心疼你，谁也不能把你怎样，啊！” 白氏越劝小雪心里却不是个味儿，干脆别了白氏，匆匆往听琴阁去。 这一路遇上不少人，其中不乏熟识的平时爱拿自己玩笑的，今儿个遇见都只是点点头就过，不敢多说半句，更别说玩笑话了。 这气氛真够紧张的，她也不敢停留，几乎是一路小跑的来到听琴阁。 意外的是先生竟然没弹琴，屋里似乎还有人说话，来客人了？ 她绕过回廊还没进门，一眼就瞧见大小姐沈若萱跟梁夫子相对而坐，大小姐脸色发白，眼圈发黑，明显没睡好的样子，梁夫子倒没什么变化，依然那样淡淡的面无表情。 小雪低头进去福福身：“先生，奴婢来晚了，请先生责罚。” 梁夫子转眼看她，虽然没与她正眼对上，但小雪明显感觉梁夫子眼神似乎有些不同。 啊！对了，我昨晚不小心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为二小姐的事一紧张竟然忘了，糟了糟了，梁夫子正生气着吧？那……那…… 旁边大小姐的丫鬟静儿道：“懒丫头，还傻站着干什么？还不快去烧水泡茶？” “是是，奴婢马上就去！”小雪匆匆往后院儿去，脚步有些慌乱。 她刚把火炉子点好，放上热水壶，静儿就过来了。 小雪回头与她对个正眼，“静儿jiejie。” 静儿点点头，到她身边坐下看着火炉子：“哎，你昨晚上哪儿去了？” 小雪心里一紧：“昨晚？……昨晚自然是自己屋里睡觉啊，静儿jiejie为何这样问？” “哼，宅子里发生这么大的事儿，亏你还睡得着。” 小雪故意装傻：“静儿jiejie是说二小姐生病的事么？” “生病？那哪是生病啊？分明被人下了药。也不知哪个狗奴才吃了雄心豹子胆，竟然敢对二小姐下药！” 小雪正紧张该怎么接话了，却听静儿轻笑一声：“如此也好，让她吃吃亏长长记性，免得成日里装模作样讨巧卖乖，老占我家小姐便宜。” 小雪诧异的看着她，原来暗地偷笑的不只自己和胖妞啊！ 静儿不满的瞪她一眼：“这样看我什么意思？二小姐以前那样欺负你，她倒霉你不高兴？” 小雪连连摆手：“不敢不敢不敢！二小姐是主子，我就一低贱奴婢，就算被二小姐打死也不敢有怨言。” “嗤~~你倒会表忠心，二小姐真那么好，你来梁夫子身边做什么？” 小雪无言以对，只能装傻愣愣的看着她。 静儿看她那傻呆呆的样子，嫌弃的撇撇嘴小声嘀咕： “瞧你那傻样儿，跟你说话就是对牛弹琴。” 静儿一直在炉子边守着，小雪烧好热水要去前面斟茶，却被她拦住，低声斥道： “傻丫头，说你笨你还不信，大小姐跟先生单独说话，你去凑什么热闹？” 小雪这才明白静儿故意守着自己是不要自己去破坏他们约会啊！ 她心里闷闷的，只得将热水倒进粗碗里自个儿捧着慢慢喝，另外再打一壶凉水放炉子上继续烧着。 二人静静的坐着挺无聊，小雪偷偷瞧着静儿，还侧耳听着前面动静儿，偶尔能听到大小姐悦耳的低语声和先生低沉的附和声，但听不清楚到底说什么。 她心思一动，凑近些轻声问：“静儿jiejie，楚家那边怎样了？” 静儿顿了一下，抬抬眼皮瞪她一眼：“关你什么事？多嘴？” 小雪故作害怕的缩缩脖子，隔会儿又问：“静儿jiejie，大小姐还是喜欢先生么？” 静儿眉头微皱：“你胆子越来越大了！” 小雪低头小声嘀咕：“奴婢是想着，要是大小姐喜欢的话，兴许……奴婢还能帮点儿忙了！” 静儿眼前一亮：“真的？” 小雪愣了一下，看静儿期待的眼神，本能的点点头。 “太好了！”她挪了凳子主动坐近些，凑在小雪耳边咬耳朵： “哎，我跟你说，你要肯帮忙，我们大小姐肯定不能亏待你，以后二小姐也不敢欺负你。” 小雪故作高兴的连连点头，怯生生道：“我是想帮，可不知道该怎么帮？” “来，我告诉你，这样……” 静儿跟她嘀嘀咕咕交代一番，小雪连连点头，如此一番，静儿对小雪友善了许多，还一手搂着她肩膀道： “嘻！臭丫头，没想到你也会有有用的时候！告诉你啊，你要把这事儿给办成了，大小姐一高兴，你要什么都成，给你一二百两银子都没问题，知道吗？” 小雪连连点头：“知道知道，但我不想要银子。” “啊？不要银子要什么？” 小雪故作为难的样子，静儿眼珠一转，收起笑脸斜眼望着小雪：“臭丫头，你别狮子大开口啊，事情还没办成了！” 小雪回头看一眼，凑过去小声问：“静儿jiejie，要是……要是我帮大小姐和梁夫子撮合好了，大小姐能放我和我娘出宅子去么？” “啊？你要去哪儿？” “我也不知道，但我想去带我娘去外面看看。” “那还不容易，你拿我令牌去，就说帮我办事儿的，随时可以出入沈家大门。”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能不能让我和我娘脱了奴籍……” “啊？”静儿不可思议的望着她半晌，继而用力捶她一下： “臭丫头，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外面的日子岂是那么好过的？你没见每年都有不少人想自卖自身进咱们沈家大院儿，可许多人还进不来吗？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沈小雪尴尬的笑笑，故作害怕道：“我……奴婢被二小姐打怕了，生怕什么时候一不小心又惹上二小姐，她再打我一次也不知还能不能活过来，我想让我娘暗度晚年。 静儿jiejie，帮我问问大小姐好不好，只要她同意，我愿意为大小姐做任何事情。” 静儿若有所思的看着她半晌：“那好吧，我帮你问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