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人心惶惶
沈小雪闻言没多大反应，只是心里在想，那药果然有用，让她上吐下泻还算轻的。 这样也好，先给她点儿教训，以后她作恶一回，我就让她上吐下泻一回，再煽风点火传点儿迷信谣言什么的，让她一辈子不敢作恶。 胖妞拍拍沈小雪的脸：“哎，小雪，怎么没反应啊，欺负你十年的二小姐遭报应了，你不高兴？” 白氏吓了一跳，紧张的用力拍胖妞一下：“傻丫头，胡说什么？主子的事不要乱说。” 胖妞前些日子才被打了板子，身上的伤还没全好，被白氏这么一拍，疼得嗷嗷直叫： “白大娘，你干嘛呀！疼死我了！二小姐倒霉你不高兴啊？” “你还说！臭丫头，隔墙有耳，你这话要让旁人听去还以为二小姐生病是你捣的鬼了，到时候又把你抓去打板子怎么办？” 胖妞吓得捂住嘴，沈小雪也反应过来，呼哧一下坐起来，低声问： “胖妞，你去看过没有？都有哪些人去了二小姐院子？” “我就瞅了一眼，没敢多留，老太太、夫人、大小姐和大少奶奶都去了，里面热闹极了，大夫去了好几个。哦，对了，听说院子里上吐下泻的不只二小姐一个人了。” “是吗？还有几个？” “具体不知道，反正还有几个婆子丫鬟也不停地跑茅厕，症状跟二小姐差不多。” 这样就好，沈小雪暗暗松口气，中招的人数越多越不好查，就算查到我头上也死不认账。 “哎，小雪，你说……二小姐院里的人怎么突然都上吐下泻的？别是被什么人给下了药吧？” 胖妞随口一句话让小雪对她另眼相看，胖妞见小雪眼神怪异，连连摆手道： “不是我啊，我可不敢，不过……嘻！要是有机会的话我倒挺想干，看他们难受我就痛快。” 白氏拉长脸压低声音道：“胖丫头，你又来了？你皮痒了？” 胖妞吐吐舌头，小声嘀咕：“这里又没外人。” 二小姐院子里灯火通明，折腾到大半夜才算消停，沈小雪也一直睁着眼望着二小姐院子上房的亮光。 毕竟是第一次干这种事，说不紧张那是骗人的，虽然想教训沈若霞，但从未想过闹出人命，也不知那药物效果到底到何种程度？ 次日一早，大杂院里一有人走动她就下了床，拿了饭盆去大厨房领早饭。 这时候经常能碰到昨晚当值换班回来的大娘丫鬟们，以前她不喜欢听这些人说三道四，今天她却很想打听二小姐院中的事情。 果然，排队等待的时候，就有不少大娘姑娘交头接耳嘀嘀咕咕，沈小雪低头默默跟着，却尖着耳朵细听。 “哎，听说二小姐昨晚闹了一夜，老太太和夫人都跟着守了一夜了！” “可不是，我昨晚还被调去二小姐院里帮忙了，折腾了一晚上，累死人了！” “你也去了？怎样？二小姐好了吗？到底怎么回事儿啊？” “开始大夫找不着病因，只怀疑是吃坏了肚子，一连开了几次方子都不顶用。直到一个时辰前，最后一副药总算管用了，二小姐服下后渐渐安稳下来，现在已经睡下了。” “是吗？已经好了？” “好？哪有那么容易？二小姐从昨儿傍晚开始一直拉到今早寅时，整整五个时辰，人都瘦了两大圈，像大病一场那般，看样子不将养一两个月肯定恢复不过来。” “哎呦！这么厉害，二小姐到底吃了什么呀？” “不知道，昨儿就忙着救人来着，老爷和大少爷都不在家，二少爷又不顶事儿，不过夫人哭得死去活来，老太太也心疼得很。 我看这事儿啊，要是意外也就罢了，要是人为，夫人非把那人剁成rou酱不可！” “人为？怎么可能？二小姐那样厉害的人，谁敢对付她呀？” “谁知道了？这种事儿……不说了不说了，马上轮到咱们了！” 小雪领了一碗粥、两个大馒头和一筷子咸菜，缩在角落里细嚼慢咽，满院子都是议论二小姐生病一事的。 据说昨晚夫人调了不少人手过去帮忙，不只二小姐病得厉害，她院里十几个下人倒了大半，连乔mama都没能幸免。 好在大夫找到了解救之法，众人的病情都稳定下来。 老太太守到二小姐睡着才回去，几位主子一走，夫人就把家里管家管事全都叫去，要他们彻查此事。 凡是去过二小姐院子的人，接触过二小姐院中物件吃食的人全都要查，一个一个的查，大有不挖出幕后黑手誓不罢休的架势。 沈小雪心里的紧张自不用说，但另一个消息让她稍有底气： 那就是几位大夫都说二小姐和那些丫鬟婆子们是吃坏肚子所致，但到底吃了什么并不肯定，怀疑有可能是人为下药，但没有证据。 夫人看着自己女儿受了一晚的罪，正在气头上的她哪怕有半分可能也要追查到底。 换句话说，夫人只是怀疑因此追查，只要自己死咬不认，她不能把自己怎样。 何况……去过二小姐院子的人不只一两个，大家都知道二小姐厉害，即便自己没做过也心虚胆怯，生怕莫名其妙做了出气筒替死鬼，这种想法让府里上上下下人心惶惶人人自危。 沈小雪吃完早饭往回走，一路遇见的姑娘大娘们脸色都很紧张，与以往说说笑笑的样子完全不同，紧张的气氛由内及外，已经传遍了整个沈家大院。 她把早饭带回房间，白氏看到她很意外：“小雪，你还没去听琴阁呀？” “没，娘，我帮你打了早饭，趁热吃吧！” 白氏诧异的盯着她看了半晌，突然跑过去关上房门，又冲过来把她拉到墙角低声问： “小雪，你跟娘说实话，二小姐的事到底跟你有关系没？” 沈小雪愣了一下，看到白氏眼底的急切担忧，她吞下口水： “娘，您说什么了？我怎么可能了？您又不是不知道我一向胆小，最怕二小姐了。” 白氏紧盯着她：“真的？” 沈小雪万分肯定的点头：“真的，绝对与我无关，我敢对天发誓！” “好了好了，发什么誓啊？无关就好。哎！我心里七上八下的，总担心你又受牵连。” “娘，您为何突然怀疑我了？” “不是娘怀疑你，方才我听她们说了不少事儿，听说你昨儿个也去过二小姐院子，到时候肯定有人叫你去盘问。你不要怕，有什么说什么，咱们光明磊落，不怕她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