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雪中情

    二人畅快的饮着酒，任由火辣辣的酒水流过，脸上出现了些许红润之色。酒一杯一杯的下肚，终于打破了沉默。

    “好了，初时。给我讲讲你的遭遇吧！我看你改变了好多，你回家族后，到底遇到了什么？”李知宇疑惑的开口，看着欲言又止的郑初时，眼中有着好奇之色。郑初时却是避开了李知宇的目光，往另一处看去，含糊不清的目光有着忧虑。

    “知宇，如果有人在你面前将一个死去的人复活，你会不会感到惊讶？”郑初时开口说道，并没有回答李知宇的问题，眼中满是惊惧。

    “什么？当然会，只不过真有人有如此力量？”李知宇不可置信的开口，看着颤抖不已的郑初时，有些不明所以。还想在问下去，郑初时却是不再开口，身体轻微的抖动着。

    坐在旁边的老者听闻此话，放下了手中的酒杯，一双眼睛锋利如刀。担忧的看了依雨两眼，目中的凝重愈发的浓烈了。

    “该来的还是会来，就算是躲，又能躲到哪去？”老者轻声喃喃，看着巧笑嫣然的女子实在难以抉择。

    “这是你的命，但我偏偏要扭转，哪怕老夫不入轮回，也要帮你逃过这一劫。”老者似乎已经下定决心一般，目中的凝重消散了少许。

    二人一边喝着酒，一边笑谈着。少了开始凝重，气氛已经和悦不少。眼神一片飘渺，似乎回到了过去的时光，彼此谈着过往，想着将来。不知不觉，二人都已经有了些许醉意，摇摇晃晃的走了出去，踏过的脚步留下一个个印痕。

    “知宇，记住，不论如何我都不会背叛你。可能，我会身不由己，但记住，我拿你当一辈子的兄弟。”郑初时轻声开口，眼中的醉意消散不少，目光清冷的看着这白雪皑皑的大地，眼中有着丝丝的迟疑。

    “我知道，知道！我李知宇一生孤苦，好朋友真没有几个，但我拿你，也当兄弟。”李知宇轻声开口，目中有着坚定。

    “知宇，你能不能告诉我，那个女子……她的来历？”郑初时迟疑开口，目光扫过四周，眼中有着激动和惊惧。李知宇轻轻一笑，说起了他的遭遇。二人细细地谈着，不觉间，日光都已经暗淡。

    “那这么说，你也不知道她的来历。”郑初时轻声问道，李知宇摇头微笑。

    丝丝雪花飘舞，一点一点的凉意在身上出现，可心中却有着无尽的暖流。二人不再言语，而是看着这遍地白雪，微微一笑间，分道扬镳。

    “知宇，此人是谁？”老者看着郑初时离去的背影，轻声开口。

    李知宇微笑答道：“他叫郑初时，是我同门之人。”李知宇的脸上有着淡淡的笑容，平日的冷漠消散不少。老者低声沉吟，看了看依雨，转回了目光。

    几人不再言语，依雨看着此刻的老者，心中有着不解，可又不好发问，只能看着四处的雪花，不知思索何物。

    几人慢慢的走着，身后几乎遍布脚痕，一个个痕迹难以望尽。

    雪慢慢的下着，一个孤单的身影出现在了几人的眼前，那是一个沧桑的老者，他的身影似乎与这片天地都已经重叠。老者负手而力，自有一番气度，微微拂手间，天地之中有着波纹漾起。似乎在老者面前，这片天地也要低头。

    “我们已经好久不见了！这十几年来，你可曾想过宗门。”老者轻声开口，看着李知宇三人，眼神平静。可扫过依雨时，化作了惊涛骇浪。

    “道灵！”老者惊讶的开口，似乎也未曾料到居然如此容易。老者身影刹那不见，再次出现时，已在依雨身旁。手轻轻抓下，天地间，突然多了另一种规则。避无可避，逃无可逃。依雨轻声叫着，似乎无法理解，平日里微笑的小脸夜满是惊惧之色。

    “小心！”李知宇大声开口，长剑出鞘，化作片片严寒。蓝色的剑芒如怨如诉，似乎在哭诉着这片天地的不公，又似乎在埋怨这苍生的绝情。一剑横扫而下，配和着斩心诀，还是抵挡了一瞬。老者的身影趁着这机会，刹那间跃出，手轻轻拂过，只剩白雪茫茫。

    “没想到，你们还是来了。本以为躲过这最后一个化雪日，天地归一，到时候我们便可以不再东躲西藏，可如今看来都是梦了。”老者轻声叹息，目中有着可惜之色。

    “你真的想好了？真的欲与宗门作对吗？”老者声音寒冷无比，好像阴风拂过，让人听闻毛骨悚然。

    “没有什么好不好？这是他的选择，也是我的选择，多说无意！”平日里平凡到极致的老者冷声开口，身上有着惊心动魄的杀意颤动八方。

    “好，问苍，你既然如此选择，我也不强求你。只不过在化雪之日，我看你怎么护住道灵。那时，我还会再来。”老者大笑开口，身影消失不见。

    “没事吧！小师弟？”依雨轻声问道，纤细的手指抓住了李知宇的手臂，身体颤抖不已娇艳如花的脸上也多了些许寒意。李知宇看着此刻的依雨，却无法与脑海中的身影重叠，轻轻一叹间，挽着依雨的手臂，传来阵阵凉意。

    “师父，道灵是什么？”依宇轻声说道，身体依旧颤抖不止。老者却是没有回答，面沉似水，心中叹息不已。

    几人一路无言，逐渐消失在风雪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