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沧桑故人心

    “知宇，短短几月不见，不知你在迟天州如何？”郑初时轻声开口，眼中的沧桑更浓。恍惚间，只觉得有一个看不见的虚影和此刻的郑初时完成了重叠。

    “怎么可能，你到底是谁？”老者大声开口，滚滚的音浪几乎化作了咆哮。一个虚影出现，与此刻的老者在某种程度上完成了重叠。使得老者的气势更盛，威压弥漫天地，压的苍生低头，岁月断流。因为，这是天境第三劫的怒火，是天境修士的傲然。

    “我家公子是谁？要你管么？”一个俊朗的男子仿佛从虚无中踏出，手轻轻指下，化作惊天的锋芒。老者的气势被这锋芒直接斩成了两半，不甘的消散在天地间。

    “郑依风？没想到居然是你？”老者冷声说道，看着那个俊朗的男子，心中迅速盘算起来。二人修为一样，若是提前动手，对于此番颇为不利。

    “别管我是谁？老夫今日护公子周全，你等还是退下为妙。”郑依风轻声开口，流云拂过，淡雅如莲。老者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初时，你……还好吧！”郑依风轻声开口，眼中居然有着些许的恐惧。郑初时轻声叹息，看了看自家老祖，目中失望更多。

    “小师弟，你休息一会吧！”依雨轻声说道，却是不敢上前去。不知不觉间，活泼的她也有了些许的沉默。李知宇并没有理会，而是继续炼着剑法。

    剑光浩渺，一招一式走过，天地间惟有那份寒意愈发的浓烈。

    “断尘，断尘，因果已断，何况凡尘。”李知宇的眼角有着滴滴泪水滑落，在雪中飘散好远。

    “唉，知宇啊，不要炼了吧！”苍老的声音响起，一个身影刹那冲出，阻止了李知宇的剑法。李知宇看了老者几眼，没有言语。只是骨子里散发的寒意，即便是老者也颇为惊心。

    “老祖，今日来此州，宗门有命，我难以违抗，还望到时候老祖帮我一帮。虽然宗门没有强制要求，但既然我为衍苍道弟子，还是应以宗门为重。”郑初时轻声开口，目中的复杂更多。

    “初时，你……”郑依风轻声开口，目中有着难过之色。

    “老祖，既然已经注定，那又何必强求。此番前来，就是宗门给我的一次考验。毕竟，我衍苍道……”郑初时复杂的看着这片白雪覆盖的大地，他的心中感慨更多。修炼衍苍道的功法之后，他对这的了解比之一般人要多许多，许多。二人不再言语，一行人渐渐消失在风雪中。

    “好了，好了，我们还是去喝酒。怎么样？”老者轻声开口，目中的喜色更多。慌忙拉着李知宇，三人逐渐消失在风雪中。

    远处，一袭青衫的老者慢步走来，眼中露出了些许感慨。

    “至情之人，至悲之雪。但是你的道对于后辈而言，只有莫大的帮助。不要怪老夫不念同门之谊，实在是你不该如此。你当初的选择，值得吗？”老者轻声开口，目中的感慨之色更多，逐渐消失在了风雪中。

    城中一如既往的热闹非常，来往的行人越来越多。但仔细看去，修为颇高之人也越来越多，一个个修士混迹在凡人中，难以分辨。老者笑着向远处走去，可眼中已经闪过了丝丝凝重。不免担忧的看了巧笑嫣然的依雨，心中担忧更多。

    “当年受你之恩，我一定会好好保护她的。”老者轻声开口，随即潇洒一笑，淹没在人群中。

    李知宇三人慢慢的走着，看着周围的不同。随着化雪日的到来，人群越来越多。川流不息的人群来往的走动，谈笑声，叫卖声混合在一起，真实而又虚假。

    远处，郑家族人在郑初时的带领下如同走马观花一般，看着周围。有些人甚至混合在了欢乐的人群中，随他们一起歌唱，舞蹈。郑初时轻轻叹息，也不理会，而是看着周围，目中有着新奇。

    白发飘摇的身影慢慢的走来，身上的寒冷愈发的浓烈。周围的行人几乎是躲开了道路，根本不敢理会。李知宇慢慢的走着，目中的寒意更多。

    “好了，小师弟。开心点，笑一笑。”依雨笑着说道，皱了皱眉，做了一个鬼脸。可李知宇只是淡淡的看着，目中无喜无悲。依雨冷哼一声，不再理会。老者微微一笑，看着活蹦乱跳的依雨，心中这才放下心来。

    “但愿渡过这最后一次！到时，老夫聚天地灵法，化这青雪之基。到时候，依雨，你就能像一个平凡的女子永远快乐。希望你在天有灵……”老者轻声喃喃，目中的担忧更多。

    “嘿，老头，怎么愁眉苦脸的。上次化雪日我看你还是挺轻松的啊？”依雨疑惑开口，看着老者颇为不解。

    “没事，为师是在想在化雪日那天怎么哄你开心，让你这丫头不再如现在一样！”老者轻声说道，目中有着柔和。

    “老头，这话是什么意思，不再如现在？你是不是有事瞒我。”依雨皱起了眉头，仔细的思考着，可依旧没有一个答案。

    “没事，没事……快看，看那！”老者大声开口，指着一处，众人的眼光被随即吸引而去，呆呆地看着天空。

    只见许多修士结成了一个阵法，手中掐着五颜六色的法诀，层层光芒亮起，美轮美奂。依雨的眼中只有那一片光芒，目中的痴迷之色更多。

    “知宇！”一声大喝声传出，一个高大的青年出现在李知宇眼前。虽然相貌差异不大，可青年身上的沧桑之味更浓了。

    “初时，你……怎么？”李知宇迟疑的开口，虽然郑初时并无大的差异，可是郑初时给人的第一感觉已经和以往完全不同。老者眼里蓦然有精芒闪烁，随即化作平静，只是身体挡在了依雨的身前。二人高兴的谈笑着，并未察觉到老者的异样。

    “咦，知宇，你的修为好像提升不少。”郑初时兴奋的开口，目中有着高兴。

    “初时，你这到底是怎么了！怎么我感觉这么别扭。”李知宇不解的说道，有些不明所以。郑初时听闻此话，迟疑了一下，并未回答，而是饶有兴致的向后看去。

    “怎么？你是知宇的朋友！”依雨探出了脑袋，笑着说道，一如既往的单纯而活泼。郑初时却是没有回答，目光化作了寒冷，似乎难以辨别一样。老者一步踏出，将依雨护在了身后，笑看着郑初时，目中有着不明的东西闪烁。

    “好了，初时，这都是我的朋友。咱们多日未见，不妨喝两杯吧！”李知宇轻声开口，拉着犹豫不决的郑初时走进了酒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