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致心而专神
“所谓雷法，以我之气合天地之气，以我之神合天地之神，神贯三才，气动风雷，额……”我想背起这一段，但却发现怎么也想不起来下面是什么了，躺在二楼卧房的木板床上，我突然想到，如果记不清法决，那么我可不可以自己创一个呢？ 前人能够创造出雷法，是前人有本事，我沈江流未必就一定比前人差，那么我能不能也创造一个雷法呢？能够吸取这雷之灵的术法，说干就干，我连忙开始回想起还能记起来的内容。 “法中之要，非专于符，非泥于咒，先以我之正气，合将之灵，”这是天心决，“天地以气而升降，人身以气而呼吸，能知守一之道，静则金丹，动则霹雳。”这是守一决，我并没有打算自己造出一个完全的法决，毕竟我还没中二到这种程度，刚开始修道的时候是中二过，不过现在早没有了。 我认为，天下的术法，都有相通之处，就以我看过的那么多道典而来，所谓万流归宗，就像雷法三宗，天心派，清微派，神宵派，虽然每派追求不同，雷法名字也不同，练法更是各异，不过用途却基本相同，而且本质上都是雷法总汇上写的那句话，“以神御灵，以气驭法，集正气，凝五行，”所谓的密咒，步罡，仪轨，都只不过是辅助而已。 当然目前最重要的还是我的修行，练精化气，百日而筑基，这个筑基和初练气的筑基不一样，元阳生方能练精化气，是小筑基，而大筑基不同，一旦筑基，气通周天，到时候精尽化气，法力会提升一个档次，我也就未必怕了这个山魈，如今离百日不过剩下十几天了，在上学之前，我肯定能完成筑基，只是不知在筑基前，这山魈会不会老实点。 夜半时分，我继续打坐，气过三关，上百会，下膻中，降入丹田，河车之力果然强大，我能感觉到真气又凝实了一分。 夜间天寒，尤其是在家乡这里，没有暖气，本来此时我应该冻锁在被窝里发抖的，然而我却穿着一身薄睡衣在床上打坐，事实上是，这是练精化气的一项神通，不，不能叫神通，应该是一种功能，真气自固，不惧寒冷。 第二天一早，我就来到了老树旁，坐在老树裸露出地面的树根上，我便开始“模拟”了起来，我一手运出掌心雷，一手接触在老树上，片刻之后，因为分心的缘故，掌心雷并没有成功，左手也丝毫没有一点雷之灵的气息。 “失败了！”我心中暗想，“果然还是不行呀，前人栽树后人乘凉，但后人未必能自己栽一颗参天大树出来。”于是练了一下剑法，做了一些体能训练，便打算回家。 回家之后奶奶已经快把饭做好了，农村人吃饭时间早，一般十点多一顿，三点一顿，之后就不吃饭了，今天我吃饭的时候一直在想雷法的事，比如是不是灵云决不能搭配凡xue罡，亦或者要用天心诀搭配破军咒。 我在这里慢慢走神，但有人却察觉到我的状态不对了，“江流，在想什么呢？”爷爷停下碗筷，关心的的问到，我赶紧反应过来，原来我已经扒了很长时间白饭了，于是赶紧夹了几筷子菜，“没有，没有，只是想到一道难题，怎么也解不出来而已。”我说了谎话。 爷爷“哦”了一声，便继续低头吃饭，不过没过几秒，爷爷又抬起头来，“江流呀，等会和我去二楼的木工房，我有事跟你说，”我答应了一声，便继续吃饭。 爷爷早在我这个年纪的时候，就自己出去打拼了，那时洛城下辖的木青县刚刚成立没多久，正在建设中，爷爷抱着极大的热情，投入了这座年龄还没有爷爷大的新城市，和其余的十万人一起，用满腔热血见证了这座城市的发展。 那时候爷爷当的是木工，前两年是学徒，后来成了师傅，爷爷的手艺好，还会有点美术基础，总会在他做的家具上雕一些简单的花纹，所以就比较受人待见，但凡有人家需要家具，都会优先考虑到爷爷。 后来爷爷进了工厂，还入了党籍，用他积攒下来的钱，娶了奶奶，还养大了五个孩子，其实我经常觉得，爷爷在那个遍地荒野，百废待兴的年代，居然还能白手起家，自己挣出一番事业来，真的是很厉害了，所以我一直很崇敬爷爷，实话说，比对我爸爸还崇敬。 我走上了二楼，心里却有点奇怪，不知道爷爷为什么会把我叫到这里，虽然说我平常就住在二楼的拐角，而木工房就在二楼最后一个房子里，中间只隔了个杂物间和仓库，但我确实很少到木工房里去。 我敲了下门，“爷爷？”只听到里面传来一声，“进来！”我便打开了门，只看见见一堆木板和一些工具，而爷爷正单脚踩在一个脚架上，脚架上支着一个细木板，爷爷双手握着一个木板擦，随着规律的擦动，木屑纷纷而下。 我刚想问爷爷究竟是什么事时，却被爷爷的动作和神情吸引了，爷爷的神情很专注，眼神中有一种光芒，我能记起这种眼光，和师父教我养剑的时候一样，师父面对着剑，细心摩擦的时候，也是同样的目光！那种神情，仿佛天地间只剩下了他和剑一样，爷爷也是，好像世界上只剩下他和手中的木擦一样。 我突然想起打坐的一种境界，“致虚极，守静笃，万物并作，吾以观复。”这便是专注到极致时的一种表现，真想不到，爷爷不过是个普通人，却有这样高超的境界！ 我突然有所明悟，于是静静的看着爷爷擦完，取锯子，稍锯之后再取刀子，在取木擦……最后，爷爷拿出了砂纸，不停的磨拭，我这才发现，爷爷做的，竟然是一把短木剑。 爷爷做完后已是满头大汉，从边上的柜子取了一块汗巾擦了擦，然后看着愣住的我，欣慰的笑了起来，我反应过来，连忙问道，“爷爷，你为什么要做木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