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山中斗山魈
沈庄，位于洛城往东三十公里的青塬乡，乡内有六村五庄，沈庄便是这五庄之一，在青塬乡的中部，一处地势较低的小山中。和其他的村庄不同的是，沈庄是唯一一个宗族一脉的村庄，庄里的人都姓沈，甚至在几十年前，沈庄还保持着姑娘不外嫁的传统，不过后来时代变了，沈庄也多了些异姓的人，但宗族观念还是根深蒂固。 以前爷爷给我讲过，沈家的先祖并不是土生土长的洛城人，而是从南方避难过来的，当时先祖带着很多人来到了青塬乡，一路舟车劳顿，而正巧太阳毒烈，先祖上山去找水源，结果在半山腰发现一株参天大树，先祖顺着露出地面的树根，在不远的一处岩石旁发现了水源。 当时众人喝了泉水，神清气爽，先祖看着眼前的巨树，又远望来时的方向，当下便决定扎根于此地，言及于此，众人纷纷表示适合，于是沈庄在这一天建立了，土地庙也是在那时候立的，因为材料受制，只能建的那么小。 那颗树后来被称为“树祠，”爷爷年轻的时候庄里还会每年举行典礼，那时还有族谱，不过后来发生了文革，族谱被烧了，典礼也就不了了之，而这颗树也在某一日被从天而降的一道惊雷劈成了焦炭。 我望着眼前的巨树，虽然冠叶早已不在，但其五人合抱的围度确证明了它的身份，话说我经过这颗树很多次了，还真的没有仔细看过它，这次我细细看来，果然又发现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首先是这雷，我一走近，便察觉到了这老树上浓烈的雷之灵，和自然界的雷电不同，这雷更像是雷法的感觉，带着一点道意，况且这树是在几十年前被劈死的，雷之灵竟然历十年而不消散，一定有什么原因。 其实要说我为什么会走到老树这呢？还是有原因的，我刚刚和山魈交手了，结果很悲惨的被虐了，然后我明白了两点，相信葛大爷的真没错，还有不要以为自己很厉害，爬的越高，摔得越惨。 我今天早上起来，锻炼完身体，突然想上山调查一下这个山魈，于是带着钰泉剑径直去了后山，事实证明我带剑的选择是对的，不然今天可能就栽了。 我找到那山魈时，它正躲在土地庙的后面，和那天一样的姿势，不过我这次用了敛息之法，躲在一边静静观看，这才明白它是在做什么，它站立的姿势和神像一模一样，而且据我感觉，它的神意，气息都与神像融合在了一起，若不是修真者，还真的很难发现它的存在！ 同村的一位大叔带着他的儿子来上香，我看着神像一般的山魈，突然想明白了什么，师父以前说过，这世间有一些妖物，可以借信仰修行，它们凭借着天生就有的能力，可以与这些土梗木偶相合，从而抢夺信仰，修炼自身。 这山魈，就是借信仰修行的妖物！不过它只是躲在土地庙的背后，却没有真正与神像相合，我猜测是因为它的法力太小，修行不够，等到大叔和他的儿子走了之后，我便从后面的小树林里摸了下去，这土地庙建在一条小山路上，庙后面是一个小坡，长满了树，我刚才就是躲在后面看的。 这次有了准备，我上来就是一招截灵指，“嘿，点到了！”我心中暗喜，不过片刻之后就泪奔了，这山魈回头对着我就是一爪，还好我闪的快，没有被抓到。这山魈眼神中充满了怒火，好像还带着一丝不解，我是第一次看到有动物能做出这么人性化的表情，反应过来又笑自己傻，这是妖怪，当然不一样。 于是拔剑，和这只山魈注目而视，我尽量压低身子，双脚打开，两只手紧握剑柄，这山魈看着我，突然发出一阵奇异的吼声，这吼声带着一种迷人心窍的力量，措不急防之下，我眼皮一沉，竟然差点睡了过去！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那山魈便到了我的面前，又是一抓，这次我清晰的看的了它锋利的爪端，强提起精神，我一剑格出，剑爪相交，竟发出金铁之声，火花四溅，我凝神蓄气，“嘘为云雨，嘻为雷霆，通天彻地，出幽入冥，雷法正，掌心雷开！” 我最后一声几乎撕破了喉咙，一掌拍出，手中电光一闪，只听得霹雳一声，青烟四冒，那山魈拨开青烟，不过我却已经没影了。 今天要不是我机灵，再加上两个月练精化气所积攒的法力，跟这山魈再打下去，还真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来，我是亲眼看到的，这山魈爪子跟钰泉剑都差不多锋利了，被抓一下不死也重伤，再加上刚才莫名一招乱吼，鬼知道它还有什么招数，幸亏我跑的快。 于是就走到了老树边，才想起了这老树的故事，我对着老树的残躯，突然一个大胆的想法冒了出来，今天斗山魈的时候，我的雷法相比起之前大有长进，而这之前我在雷法总汇上看到过，有一些雷法要吸收天雷才能练，这老树上雷之灵这么强，就算不是所谓的天雷，也不可能是凡品。 要说《雷法总汇》上的很多法决和练法，我都看过，甚至背了下来，但是那是曾经还没有法力的时候，当时总爱幻想着我学会这些强大法术之后的样子，于是就背的滚瓜烂熟，可是经历了这一年时光，虽说不至于全忘，但也忘了很多了，尤其是吸收天雷的那一部分。 青塬乡只有一条公路，往西通向洛城市，在往东就到了洛城下辖的临颐县，而现在，因为两天前的大雪，这条路处于封闭状态，我也不可能徒步走山路回去，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呀！倒霉。 其实学不学法术都是次要的，反正随时都能来，但我着急的是，不知道这山魈会不会伤人？其实回到家里我仔细想想，便觉得今天有点冒失，因为这山魈明显在这里生活了不止一两日了，而且今天那一对父子来上香，它也只是吸取信仰之力而已，并没有做其它的举动，然而我却冒冒失失一招截灵指就点了上去。 我怕的是，之前可能它只是好好修炼而已，但我惹怒了它之后，会不会使它失去理智转而攻击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