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击郡主
傅宁几句话,倒是说得气氛有些活络了,几人你一搭我一聊的笑闹,时不时的传出阵阵欢呼声。 毕竟,面皮儿好,见识高的女人总是极容易获得青睐的,当然,针对自己这个发光发亮发热的中心人物,傅宁倒是丝毫没意识到的。 “万兄,我倒是不知,你与错王大婚之事,却是挺上心的。该不会,你有什么瞒着我们吧?”谢展轻摇纸扇,一副我见了鬼的模样。 想来这孔方万虽是广结英豪,善缘天下,却从未听说他与什么了不得的人物真正有那过命的交情,与自己,亦或是夜之霖也不过是常常吃喝罢了,难得对他人之事置喙一二。自然要打破沙锅问到底。 “这话从何说起?”孔方万立时一愣,呆呆的表情,挑了挑眉毛,笑道“我可与那蜀地错王素不相识,遑论交情?” 傅宁与那一旁落坐的华云萱低声叙话,听见谢世子的问话,面上不现什么,只在抬手吃茶的瞬间,轻快的瞥了一眼,捕捉到了那孔方万的神情。 到底是真的没什么?还是实际有什么?这孔方万走遍天下,识人无数,实在是水太深,也太浑,即使是她,也有些看不透了。 初见时,他替自己出头,当面下了傅诗韵的面子,算是打了豫王一巴掌。 如今,有自家的“姐夫”在一旁“撑腰”之际,他却对自己带有丝丝考量的意味,不似什么善意? 一冷一热?图的到底是什么? 眉目流转之间,傅宁已然暗下决心“此人绝非善类,能避则避才好。” “哦,我道是谁?原来是是这京城的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相府嫡女,未来的错王妃啊?”几人正是好容易避开这婚事,只听见楼梯前传来了女子阴阳怪气的调笑声儿。 一旁的司徒冉忍不住轻轻摇了摇头,又快速的摸了摸胳膊。 这得掉多少鸡皮疙瘩啊…… 眼前几位少女,俱都着颇具地域特色的华衣美裳,赚足了在此落座的食客眼球。 谢依依几步上前,谢家世子站定一旁,颇为无奈的看着她。 “我说大哥,您好歹也是咱们侯府的世子爷,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近的了身的,还是注意些身份的好,免得沾上些不干不净的。” 话是这样说,眼睛却直愣愣的盯着落座在一旁的傅宁,狠狠地瞅了一眼,连带着对着谢家世子也没给句好话。 傅宁有些错愕。 若说是看自己不顺眼,倒是人之常情,谁让自己三番五次的“得罪了“这郡主呢?可这谢展不是她的兄长么? 即使万般看不惯,也不应在这外人的眼前,落他的脸面才是? 也不知是自己没脑子,还是家里给惯的?若是莫氏子弟敢这样以下犯上,冒犯兄长,估计活罪也能揭层皮去。大舅舅那个牛脾气,实在是讨不得什么好果子吃。 当然,莫氏的家族教养是永远不会有这样的如果的。 “世子爷并非当家主母所出,只因侯爷膝下只有世子一个儿子,所以……”风丹瑶将帕子靠在嘴边,佯装擦嘴的模样,轻声的解释道“世子爷的生母乃是侯爷宠姬,与那夫人倒是不太能说得清道的……” 话未说完,傅宁向她轻摇摇头,示意已经知晓,让她勿要多言,只是心中荡起了涟漪。 不论谢展嫡庶尊卑,只多年前已然封为世子,便是这侯府未来当家做主之人。 谢依依空有郡主头衔,在家做小姐时千好万好,婆家却未必能容忍着,真到了受了委屈,找人哭诉讨公道的时候,又怎能离了这未来的侯爷,她不讨好着兄妹情深到也罢了,还要当着外人的面踩上两脚,也不知这侯爷夫人是怎么教养的女儿? 更何况,当着外人,就敢这么指桑骂槐,回了府里,怕是远远不止如此。 谢展听见她这话,并未恼怒,只是扭头对着傅宁,投来歉意的一笑。 傅宁知他心意,轻轻的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未放在心上,也请他放宽心才好。 一旁的司徒冉倒是个火药桶,听见谢依依这话,立时就跟那点着了的炮仗一般,撸着袖子一副冲上去的架势,哪里还有半分万大官人面前伪装的矜持模样。 想来也是,原是在宫里挑衅,她不好插手来着,现下后头一群的“狐朋狗友”撑着,自然是没必要与她客气。 “说得也是,原本倒是干干净净的地界儿,可就是有些不要皮不要脸的腌臜玩意儿,小二哥,下次可得睁大眼睛看清楚了,直接拿了棍子打出去的才好。” 说着,扫开了谢家世子,轻轻倚在了桌子上,叉着双手抱臂,不屑的哼了哼,随后又瞥了瞥被她扫在一旁的谢展“世子爷大胸怀的不计较,我司徒冉可不吃你那一套。” 谢依依早知司徒冉将门出身,一张嘴跟那现磨过的刀子般锋利的能割下你一片rou去,却未成想,如此的不识抬举,众目睽睽之下一阵抢白,当下那脸便一阵青一阵白的,连腮帮子都有些气的哆嗦了。 “你你,简直……”谢依依好容易咽下这口气,不经意的瞧见一旁与自己同游的几位贵女,细小的步子轻挪,靠在她们身旁,计上心头。
刚欲言语,岂料身后一身着浅浅蓝对襟衣衫,头戴环形银饰的女子粲然一笑,几步便跨过了谢依依。 “两年不见,万大官人可好?”略带生涩的语调也掩饰不住少女脆生生的话语。 先前几人的不愉快,顶破了天,也不过是闺中少女的逗趣拌嘴罢了,这满席的男子们不好言语,犯不上自贬身份,泼妇骂街的上不得台面,平白插言,到叫人说是以大欺小,恃强凌弱来说嘴。 如今南楚公主一声问候,既是给了垫脚的台阶,双方也有个言语的余地,缓解了不少的尴尬。 是以一向以风流自居的万大官人算是掌握了主动权,轻佻折扇,“好,怎么能不好呢?倒是伊萨公主也不叫人来个信儿,万某人真是百爪挠心啊? 轻轻的晃了晃头,一副遗憾了了的模样,那不知情的人见了,没准儿当真会以为那伊萨是那舍了情郎的负心人。 那伊萨公主也是见惯了场面的,再者南楚之地本就比中原要“开放”许多,每年三月三更是天下著名的桃花节,少男少女对歌欢唱,更有甚者,对了眼儿的,当场便结亲的事儿也不是没有,调笑道“万大官人是忙,我一个闲人可不敢打扰,不过嘛,若是当真害的大官人‘茶不思饭不想’的,倒是我的不是了,改日一块喝茶。” “那敢情好,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更何况是喝杯茶,公主亲自斟的,便是那红颜枯骨,本公子也照喝不误。” 话已至此,便是那颇为大方的南楚公主也有些脸红了,只是众人面前,难免端着揣着,不好随意的显露“一言为定。” 一旁抱臂而立的司徒冉眼见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调笑,心中颇不是滋味,好像是冬日里好容易烧着的炭炉子,被一盆冰水浇了个通透,五味杂尘,酸甜苦辣的什么滋味都有。 刚刚还一副正儿八经的样子,见着个美人就走不动路了? 什么德行? 不自觉地偷偷瞥了一眼伊萨公主,腮帮子翘着,嘴边好像能挂个油瓶似的,“美人?也没有多美啊” 司徒这话倒是并未偏颇,若论姿色而言,满堂之中,数之华云萱最甚,明眸皓齿,十足的美人胚子。风丹瑶与那一向跋扈的谢依依亦为上上之姿,一个端庄,一个明媚,算是各有各的姿态。至于傅宁,也堪堪不过是个清秀罢了,司徒冉比上不足,比她倒是半斤八两。 只是那南楚之地,以黑唯美,追求小麦般健康的肤色,打量着并未有金陵闺女的白嫩水灵,自然也就有些落于下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