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报应
一旁，黑星天与铁青树大战正酣！ 嘭！嘭！气浪纷飞不休，却是二人掌力相交，余劲四射，震得沙尘翻飞！然而黑星天却是落于下风！ 只见铁青树单掌沉稳，一掌而出，便是磅礴掌力，掌力阳刚霸道，黑星天越是接招，越是感到自身气力不济，不知对方哪来的这般深厚的可怕的内力！ 然而如今被压制却是不妥，那小子迟迟也是不见稍顿，让暗自留手以待时机的黑星天却是压力越来越大！ 黑星天暗恨：“可恶这小子哪来的这般内力！我故意让其占在上风，却是借机拖延消耗他的内力，怎么到现在还是不见这小子气力衰竭！” 见状，黑星天知晓，不能继续留手，故而全力出手！ 只见黑星天霎那间一掌击出，掌力惊人，呼啸不休！铁青树自是毫不惧怕硬拼，抬掌便是接招！ 然而，就在二人双掌即将相接之时，这黑星天却是另一只手猛然出手！与这掌力不同的是，这一招却是阴狠迅捷，后发先至！ 铁青树转掌迎向黑星天袭来之招，哪想黑星天顺势又是变招，反倒是变换为掌力，而原本的掌力竟是瞬间化为阴狠的爪功！这一变，秒至毫巅！黑星天不愧其江湖名号，三手侠！ 铁青树也是一时应变不及，只得双掌化为守势，守的滴水不漏，黑星天见机也是随之出手，然而此时的出手，却是和之前不同，不再是大开大合的掌力，反倒是变幻莫测的奇招！ 时而阴柔，时而刚硬，快招频出，眼花缭乱，配上黑星天行镖数十年的交手经验，当真让人来不及反应便已经下了黄泉！ 铁青树一时之间也是被压制在下风！要知铁青树如今习武不过二十载，无论经验还是眼力都是远不如黑星天，一身功力虽是胜于黑星天，但黑星天招式奇诡难防，快的不及眨眼，亦是也是让铁青树颇感难缠！ 铁青树抬起双掌，猛然运起嫁衣神功，一时间，至阳至刚的强横霸道内力滚滚而出，铁青树全力一掌，一时间威风赫赫，便是黑星天也是不敢硬接！只得向后退上两步，稍避锋芒。 然而黑星天却是心中一喜，他知晓，这般招式极耗内力，便是对面那小子如何功力精深，也是决然出不了几招。 而这时铁青树却是开口了，只见其面上却是无丝毫的气馁，反倒是稍稍有些钦佩的说道：“阁下这般身手当真不俗，想来应是江湖上有名的人物。” 黑星天见对面这难缠青年也是对自己颇感钦佩，一时间也是忍不住心中得意：“我的实力，你小子尚未完全见识！” 铁青树却是一笑道：“巧了，我也是想这般说的。” 黑星天却是闻言心中一震！这小子难道还藏了什么厉害的招式？ 只见铁青树并未伸手出招，反倒是挥手拍了拍身上红色大氅上的灰尘，轻轻抓起一角口中也是说道：“在下得门主所赐，机缘巧合得了这么一身功力，但是招式却是稍逊，配这一身功力稍显浪费，故此，门主又赐了我一门武艺！” 铁青树双目尽是滚滚战意和冲天的气势：“伏魔袈裟功，请……赐教！” “报应！”铁青笺闻言浑身一震！所谓心中有鬼，当初铁青笺做下大恶事，心中对于报应一类词语极为的敏感，闻言忍不住惊疑不定的看着段誉。 铁青树忍不住畏惧道：“你……你是何人！你到底是何人！！” “我？”段誉微微挥手道：“你看我，像谁呢？” 铁青笺闻言忍不住向着段誉面上看去，只见眉目如画，双目晶莹有神，本只是以为是一位俊俏公子，然而如今闻言，忍不住仔细看去，却是发现，这眉目中隐隐有着一丝令人畏惧的熟悉！ 只见那面容之中，隐隐能见一份熟悉的坚毅！ “……你”铁青笺忍不住越来越畏惧，却又是忍不住道：“你！铁毅是你的什么人！！” 段誉微抬双目：“父亲。” 倒是不奇怪铁青笺这么长时间才认出来，所为相由心生，段誉对第一世身为段誉的记忆最为深刻，故而无论是学园默示录，还是此世，随着身体的生长，面容都是越来越向着曾经的相貌靠拢。 更加上权掌一方，超凡脱俗的气质，倒是不奇怪铁青笺为何认不出来。不过说到底血脉相连，这般刻意去看的情况下，也是能找出一丝影子。 只见铁青笺忍不住畏惧的看向段誉，甚至嘴唇隐隐的颤抖：“你……你你你你你！！” 段誉并未理会铁青笺的反应，只是指向远处的坟冢道：“知道那是谁的坟冢么。” 铁青笺向着那处看去，心中隐隐只有一个想法，登时忍不住跪下，痛哭着说道：“我……我不是存心的！当年一时贪念，让我铸成大错！可惜却是无反悔的机会！我真后悔！我错了，我真错了！中棠，当年我可是看着你出生的！放过我！放过我！” “失望啊！”段誉负手而立，却是神色淡淡：“便是为恶，也不能贯彻到底么！” 然而就在这时，原本跪在地上痛哭的铁青笺却是面目狰狞的蹦起，猛然一掌印在段誉身上！ 只见铁青笺面色狰狞的道：“可恶的小鬼！和你死鬼老爹一同去死吧！” 然而！“轮回劫……” 只见一股奇妙力道突兀而生，却是将铁青笺打在段誉身上的一切力道全部吸纳！而一股内力将铁青笺的双手牢牢固定在段誉身上，不能动弹分毫，铁青笺当即大惊！他抬头一看，迎来的却是段誉那淡漠如冰，充满杀意的眸子！ “这样，才算是个该死恶人啊。”段誉清冷的说道。 感到自身再也不能动弹，铁青笺这才真正的慌了，忍不住慌乱道：“你不能杀我！你绝不能杀我！我是你的叔父！我是你的亲叔父！我是你父亲的亲弟弟！你若杀我，便是犯上！铁血大旗门门规决不允许！！” “你的遗言……”段誉猛然伸手抓住铁青笺花白的头发：“我听完了！！” 只见段誉猛然抓住铁青笺的头向着腿上猛然撞去，嘭的一声，铁青笺只感觉自己的鼻子一瞬间破碎，炙热的液体瞬间充满鼻腔，随之而来的便是面部宛若粉碎般的剧痛！！ “啊啊……呜呜呜！！！”难以容忍的剧痛瞬间让其忍不住惨叫出声！然而却是呜咽不清！ 原本吸纳的攻击力道却是瞬间反转流出，段誉猛然一拳，只见铁青笺冲天而起，随即段誉手中之拳不停，一瞬间，不知挥了多少拳！嘭嘭嘭嘭嘭嘭！！！！！铁青笺身上猛然受到无数重击，其身上骨头俱是断裂，让其惨叫连连，生不如死！ “破乾坤！！” 段誉醉后一拳击出，铁青笺猛然飞出，向着铁毅坟冢飞去，随即嘭的一声，只见铁青笺竟是跪在铁毅坟冢面前，脑袋无力的垂落搭在坟冢之上，仿若正在磕头赎罪一般！ 鲜血，红色的鲜血慢慢溢出，染红了墓碑。 段誉缓缓走去，手搭在墓碑之上，淡然道：“父亲，恩仇俱消，希望你九泉安宁。” 良久，段誉转身，却是发现战斗已经结束，铁青树正在一旁肃立，见状，也是说道：“门主，黑星天的确狡猾，之前竟是让其逃脱，不过其也是受了重创，可是需要追击。” “不必。”段誉慢声道：“无足轻重的小人物，逃便逃了。稍后记得安排人员，清理我父亲的坟冢，虽是大仇得报，但这般确实难看。” “是！”铁青树躬身道：“此次大仇得报，想来毅叔也是能够释怀了。” “我也算达成一事，心中畅快。”段誉淡然道。 说完，两人便出去，回到谷中。此后的清理，自然有诸多手下完成。 而原本留下的挖凿洞xue却是刚好能够留着，毕竟原本此处出入的确是麻烦了些，留着一条暗道也是不错。 接下来的日子，段誉便在这谷中陪伴水灵光，而手下众人则是负责休整这山洞。 水灵光天真无邪，自是欣喜段誉陪伴，而水柔颂虽是不喜，但是毕竟不蠢，知晓段誉的霸道，也是不好明面反对，只好多多给段誉摆些脸色。 山谷之中，百花齐开，阳光之下，五光十色，姹紫嫣红，直若仙境。花丛中，一个少女穿着白衣，翩翩起舞，灵动飘渺，人比花娇。 只见其面上带着明媚动人的笑，却是比阳光更耀眼。她轻舞着，一步一动，却是带着种玄妙的节奏，飘飘乎直若仙人！ 段誉在一旁道：“用我这凌波微步来跳舞的，你也是第一个了！” “不好看么？”水灵光反问道。 段誉没有正面回答，反倒是负手道：“世间的愚人，只是知晓，学武却是一招一式都不能落下，却是不知，武学自有其真意，得其形而不得其神，枉然也。” “打打杀杀是学武么？不是！是犯蠢！普通的武者，为了自身的招式更繁复些，更迅捷些就沾沾自喜，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段誉指点道：“武道武道，有武有道！得其武而寻其道！” “何为道？日月星辰是道，山川河泊是道，金戈铁马是道，琴棋书画是道！天地是道，万物是道！” 水灵光却是道：“哎呀，铁大哥又在说这些难以听懂的东西了！” 段誉的话语，乃是其自身武道的追求、认知，对于到了一定境界的真正高手来说，堪称微言大义，是万金难寻的武学前路，一字指点，能让其省却数十年苦功！ 然而对于水灵光来讲，只是些难以听懂又复杂的东西。 然而段誉也并未生气，反倒是宠溺的摸了摸水灵光的头：“你啊，天生赤子，有一颗道心，不知是多少人求也求不来的！不过也好，刻意便落了下乘。” “若说是无有上乘道门武学，你这般资质，也只能白白浪费，然而如今有我传你的一身道家绝学，为兄倒是甚是期待你的未来。” 水灵光笑着向段誉道：“那可是，小心铁大哥被我很快的超过去，到时你就再也没法用凌波微步抓住我了！” “哈！”段誉轻笑一声，随即却是微张双手身形微动，竟是缓缓升起，脚下轻轻一踩，却是踩在一朵花瓣之上，段誉负手微立，却是身形随着花瓣微微起伏。 “以我如今的修为，虽是无法凌虚御空，但是踏雪无痕，这般，也是能够做到。”段誉微笑着道：“就这一手，你先练个三十年吧！” 若说踏雪无痕，或是草上飞，踩着花瓣借力，顶尖的轻功高手都是能够做到，但是与段誉这般举重若轻却是不同。 所为踏雪无痕，并非真就能一直踩在雪上无痕，实则是借轻功借力时，短短瞬间能够踏雪无痕，草上飞也是一般。 但是段誉如今就是这般站立于花瓣之上，仿若踩在大地之上一般，毫无一丝痕迹，二者相差难以计算！ 而这时，水灵光却是忽然飞身而上，伸手向着段誉推去，二人顿时用着轻功在花朵之上互相比较起轻功来。 凌波微步潇洒翩翩，动如舞蹈一般仙气难言，远远看去，只见一对男女在满山花朵上潇洒飞纵，翩然飞舞，直若仙人。 而这时，铁青树却是来了。 段誉见状，也是到了铁青树身旁，问道：“青树，怎么了。” 铁青树道：“门主，门中传来消息，洛阳诸事已经备好，可用派何人前去？还是去请一位掌旗。” “嗯。”段誉沉吟了一下：“不是什么大事，找他们，又该啰嗦了，算了，我自己亲自出手吧，静极思动，这两年来，我没怎么太在天下走动，如今却是也有些走动的兴趣。” “是！”铁青树领命道。 第二日，山崖外。 马车早已备好，还是那辆数匹高头大马拉车的奢华马车，人员也是备好，段誉自身武力，自是不担心什么，但是如今乃是古代，路上条件极为不便，总不能出门一趟还要自己打猎，吃那半熟不熟的烧烤吧？ 段誉重生以来，位高权重，过的是王侯生活，怎么可能接受的了。故而路上也是带上些随从，算是方便起居。 路旁，水灵光不舍的看着铁中棠：“铁大哥你要走了么？” 段誉道：“你若想也可以和我一起走。” 水灵光虽然有些动心，但是想了想还是说道：“前一阵子我才回来，我若走了，母亲又要孤零零的了，算了，铁大哥，代我向大哥问好。” 段誉点头答应，随后众人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