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陈府客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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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平淡的过了几日。 这一天,一大早,陈平就来到了林凡居住的小院门口,见到林凡已经起床在院子里活动筋骨,便走进小院,来到林凡的面前,客气的行礼,道:“林公子真早啊。” 林凡停下伸腰的动作,回礼道,“陈总管早,这么早您找我有事么?” “哦,是这样的,老爷要小人来请公子过去。”陈平答道。 “那好,你稍等片刻,我换身衣服就来。”说着林凡欠了欠身,向居所走去。 陈平也拱了拱身,嘴中不急不躁的道,“您请便,我在院门外等您就是。”说罢,转身,向院门走去,并在门外停了下来,肃手而立。 时间不大,林凡换了一身衣服,走了出来。陈平又拱了拱身道,“我给您带路。”说着,伸出左手,做了个请的姿势,林凡也不再客气,顺着陈平手指引的方向走去。 转弯抹角,抹角转弯,林凡和陈总管大概走了两柱香的时间,来到一个宽月亮门处。期间林凡发觉并不是去陈府客厅,也不是去陈府陈钊的居所的时候,问了陈平要去哪里,而陈平只是搪塞说到了您就知道了,如此两三次,林凡也就不再询问,只是顺着陈平的指引不断前行。 穿过月亮门,林凡被眼前一片竹林惊呆了。并不是说竹林有多大,也不是说竹林有多高,更不是说院子里有竹林很稀奇,对于若大陈府来说,每个院子都有不同的景致,假山、池塘、竹林、梅林并不少见,而是眼前的竹林内,无论几丈高的竹子还是几尺高的幼苗,无论小臂粗细的老竹还是筷子粗细的嫩竹,无论枝叶还是根干,居然都是暗红色的,慢说是见,就是听,林凡以前都未曾听说过。 看到林凡惊讶的表情,仿佛达到了陈总管的预期效果,于是,他略有得意的笑着说:“林公子也很吃惊吧。这火竹乃是天地异种,天下有如此多火竹的地方也不过两三处,您没见过也不算什么的。” 林凡定了定神,目光再次扫过竹林,已经恢复了平静,嘴里也淡淡的道:“是啊,确实不同凡响,很是壮观,能看到如此异种,倒是难得的很。”陈总管看在眼里,不免也有些吃惊,能如此短时间调整自己的心态,对于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还真是不易,果然大家族的孩子就算家道破落也仍不是常人所及的。 之后的一段路陈总管走在前面,且步履很慢,一副小心谨慎的样子,还不时叮嘱林凡要跟紧自己。 竹林从外面看上去并不是很大,可是这一走就是一柱香的时间,最后小路一转,竹林尽头霍然开朗,一座九层高塔出现在两人面前。 陈平额头上见汗,此时表情却是愈发的恭敬了,带着林凡向高塔走去。 林凡此时心头却在琢磨,为何如此高塔,刚刚在竹林外面却一点都没有看见呢,就算竹林再密再高也不应该遮住这么一座塔啊。 甩了甩脑袋,想不明白的事情就不去想,林凡抬眼看这座九层塔。此塔不是砖石结构,居然是木质的,包括塔基也是木质的,通体刷着朱红色的桐漆,每一层都是飞檐挑角,八面玲珑。第一层的塔身正南面,有一扇双开的门敞着,门上一块乌木扁,上书“紫气阁”三个大字。从外面却看不到里面的布置。 走近九层塔,一种威压扑面而来,林凡的身体晃了两晃,停下了脚步,而回身之际,陈总管却站在离竹林不远的空地上,没有跟过来。 正当林凡犹豫是不是要继续走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塔内传出来:“林贤侄来了就快些进来吧。”听到陈钊的声音,林凡也不再犹豫,径直走进塔里。 仿佛从光明步入黑暗,一时间林凡眼睛一花,什么都看不见了,不过他并未慌张,本能的站住脚步,等眼睛适应了塔内的光线,才继续往里走,一边走一边观察塔内情况。 塔内比外面看上去要宽敞很多,或许是摆设的关系吧,整层塔内,除了门对面的墙上挂着一副《松鹤长青图》外,便只有塔中间位置的地面上放着的几个蒲团。其中上首蒲团上盘坐着一位鹤发童颜的老翁,一身道袍,右手拿着一把佛尘,搭在左手小臂上,左手捏了个法诀,手心向上,手背放于左膝盖上。 老人适时地睁开双眼,看向林凡,林凡顿时就感觉两道寒气将自己由内到外的扫了个透彻,一种蝼蚁般的感觉油然而生。好在寒气只是一扫就消失了,老翁的双眼也合了起来。 下垂首一个蒲团上盘坐着陈钊,此时陈钊满脸堆笑,站起身来,紧走几步来到林凡近前,伸手拉住林凡的手,将林凡带到老翁身前不远处,恭敬的道:“真人,此子便是我那林贤侄。” 林凡顺势躬身道:“晚辈林凡,见过真人。” 老翁没有睁眼也没有抬头,只是口中“嗯”了声,然后用手中佛尘隔空指了指距离他最远的一个蒲团,还没等林凡反应,陈钊陈员外已经拉着林凡走近了蒲团,然后将有些茫然的林凡按坐在蒲团上。 林凡坐稳后,整理了整理衣襟,陈钊也在林凡身边的蒲团上重新坐了下来,对林凡说道:“贤侄啊,这位是万鹤真人,是天极宗坐镇我陈家的仙师。” 林凡心中一动,心道,居然是修真之人,难怪刚才有那种被看穿的感觉,想来也许是法术之类吧。心虽有所想,但是人却再次躬身施礼,口中语气带着十二万分的恭敬:“小子林凡,再次给仙师见礼。” 道人这次微微的点了下头,依然没有说话。气氛有些冷清,陈员外丝毫也没有再说话的意思,端坐着只是面带微笑的看着林凡,看得林凡有种怪怪的感觉,周身上下极其的不自在。 又过了大概一柱香的时间,道人睁开了眼,看向陈钊,嘴唇微动,却没有发出一丝声响。片刻后,陈钊对林凡说道:“贤侄啊,今天来就是让你认识下坐镇我们陈府的仙师,也没有其他的事情了,你先回去休息,稍后晚上我叫人请你去我那里用晚膳,今天有商队从外面回来,带来了几样稀罕食材,我让厨房准备了,你也来尝尝。” 林凡忙不迭起身,谢过了陈钊,又低头和道人告辞,转身退出紫气阁。 出到门外,林凡长出了口气,那种压抑的感觉稍微减退了,回望了一眼敞开的塔门,依然是看不到里面,林凡向来时的竹林走去。 快到林外时,陈总管适时的迎过来,给林凡前面带路,不多时,便出了竹林,向自己的住处走去。 塔内,林凡走后不久,陈员外就迫不及待的开口道:“仙师,您看此子如何?” 道人仍没有睁眼,略微沉吟了片刻道:“此子天庭饱满,根骨清奇,是块习武的好材料。若说修炼么,倒也平淡无奇,是三灵根者,且都不饱满,道台不宽。” 陈员外听完,面色有些难看,低低的道:“仙师您也知道,天生具有仙根者本就不多,漫说凡人中,就是像我们陈家这样的修真家族里,每一代能出上几个具有仙根的孩子,也是不易的。林凡这孩子是我们的一个生意伙伴的孩子,林家是武学大家,所以此子是习武的好材料那是一点也不奇怪。这次事出突然,我们派去寻找的人多半空手而回,要不是此子偏巧这个时候来府上,恐怕我的槐儿......唉。”长长的叹了口气,陈钊情绪有些低落。 万鹤真人这时意外的睁开了双眼,奇怪的是不再有寒光一样的眼神,而是很平和的目光。看了一眼没精打采的陈钊,忽然露出了笑意,道:“或许这就是天意吧。我师兄万柳天纵奇才,虽然仍是筑基中期,但法术高强非常人可比,再加上我师父赠与他的护身法器紫金铃,就是一般筑基后期修真者也不是他的对手,可怎么也没想到外出执行一个小任务便道消兵解了,居然连元神都没有逃出来,反倒是随行的徒弟,你的儿子陈槐,硬是拖着残废的躯体回来了。我师尊亲口下了法旨,赏赐了一颗生生造化丸,你儿子肯定是死不了的,虽然经脉俱废不能再修炼,但是活上百岁那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 陈钊苦笑道,“仙师啊,我儿这回来的三个月生不如死啊。平日里同辈中的佼佼者,入门三年便进入灵动境界后期,羡慕死不知多少人,如今躺在病榻上吃喝都要人伺候,放在谁身上也受不了啊。” “行了,行了,都到门口了,就让他进来吧。”万鹤道人打断了陈员外的诉苦,略有些不耐的说道。 陈员外啊了一声,赶忙起身,走出塔门,不多时,带了三个人进来。 三个人其中一个仰面躺在一副软榻上,年纪不大,也就十七八岁样子,面色惨白,不带血色,衣着华丽,不用问便是陈钊口中所说儿子陈槐。另外两人身体健硕,劲装下都是隆起的肌rou,虽然此时抬着软榻,但明显也不是下人,看样子至少也是陈钊的亲信。 轻轻地放下软榻,陈钊挥手示意两人退下。待得二人退出塔门,陈钊才蹲下身,在病弱少年耳边轻唤道:“槐儿,睁开眼来,快见过你师叔。” 少年听到“师叔”二字,强努着把眼睁开,略微找寻了下,将目光锁定在万鹤真人身上,挣扎着要起身,最后无力的瘫倒在陈员外怀里,口中嘶哑的道:“弟子陈槐见过五师叔。” 万鹤道人眼中略微露出些许不忍,道:“孩子,你的事情师叔我已经都知道了,我师兄那么高的法力都没能回来,你能活着回来已经是奇迹了,其他也莫强求了。听闻你们陈家有五位避世老祖,有他们出手,想来你重回修仙界也是指日可待了。” 陈员外面有难色的道:“真人说哪里话。我儿的情况就连您师尊都束手无策,我陈家五祖又能有何办法啊。这一次我也特意派人去请五祖,无奈五祖年事已高,正在闭生死关,虽然辗转将情况传达给了老祖们,可是答复却同样是没有办法,所以我也只能另想办法,这还要请仙师相助啊。” 万鹤道人看了看倚靠在陈员外怀中的陈槐,道:“你父亲的打算我也知晓,怎么说看在你是我师侄的份上,我也不会袖手旁观的。”看到父子二人眼中的喜悦之情,万鹤真人话锋一转,接着道,“奈何你也是知道的,我最近正在冲击筑基初期瓶颈,不能太耗费法力和心力,所以......”万鹤道人并没有把话说完,看着陈钊和陈槐二人眼里的失落,适时的住了口。 陈钊本来正在高兴,若有万鹤真人出手相助,陈槐的事情就成功了一大半,可后来听到万鹤后半句话,转眼,失落之情挂满了脸庞。看着同样万分失落的儿子,忽然灵机一动,以手拍额,心道,事不关己,关心则乱。这不是明摆着索要好处么。想到这,陈钊一扫失落之情,笑着道:“真人啊,您看我这记性。这次我派人去请五祖,虽然没有请到先祖,但是却带回了本族的几件宝物。”说着陈钊探手入怀,从怀中取出两个玉盒,光看盒子的精致程度就不难想象,盒中绝对不是凡物。 听到“宝物”二字,万鹤真人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虽然没说什么,但是眼睛却转向了陈钊手中的玉盒。 陈员外一边打开其中一个玉盒,一边继续有些卖弄的说道:“仙师您看,这雪绛草,是凝玉丹的主要原料,这凝玉丹仙师您不陌生吧,就是冲击筑基期瓶颈的必备丹药,有此丹相助,足足能提高一成突破瓶颈时几率,而且筑基初期效果尤为最好。凝玉丹所需药材据我所知都需要百年以上,年代越久药效越佳,这棵足有三百年的药龄。” 万鹤真人眼中已经闪现出了精光,若不是知道此物已经是自己的囊中之物,恐怕早已经上手抢夺。一边心里暗暗高兴,一边又把目光投向另一个玉盒,嘴里却说道:“陈员外啊,你有所不知,这人的灵魂,或者说我们修真之人口中的元神,凡人的灵魂是无法主动离开躯体的,一旦离开便会被天地法则不容,要么魂飞魄散,要么被法则所化鬼神引去轮回道,转世投胎。就连我们修真之人也如是,元神再没有达到元婴的情况下离体也是会被天地法则限制的。元神离体若是自己脱离,倒不是什么难事,但若是想要他人元神离体,只有两个办法,一种是摧毁对方身体,当身体化为虚无时,元神自然会脱离身体,但是手法和分寸极难掌握,稍有差池就会魂飞魄散,尤其是对于普通元神来讲更是如此,若是元婴就相对简单些,但若是凡人的灵魂,那么就是难上加难,我师侄的情况就是凡人这种。”
看到二人脸上的苦色,万鹤真人接着不紧不慢的说道,“事情无绝对,所以就有了第二种方法,利用外物。将被剥离人封入法器内,利用法器的法力对抗天地法则之力,将灵魂或者元神剥离躯体,这样对它有一定的保护作用。当然保护作用大小看法器的法力程度,若法器法力足够对抗天地法则之力,元神或灵魂在法器内呆上一辈子那也是没有问题的,这只是理想情况,真正的天地法则之力无处不在,恐怕也只有天地自己才能对抗吧。我们修真之人虽然逆天改命,追求长生,但是那仍是顺应天道的,也仍受天地所限制,所以,长生长生,不过是个梦想罢了。” 说到这里,万鹤眼中也有了些许落寞,但转眼,便换了一副傲然之色,道:“恰巧,我在一次云游中得到一件物品,能保护灵魂和元神,虽然时间不长,但是一炷香的时间还是可以的。”说着,也卖弄似得不知从何处拿出一个玉净瓶来。陈钊和陈槐的脸上顿时有了会心的笑容,看到这里,万鹤真人用眼神示意陈钊继续。 陈员外将装有雪绛草的玉盒重新盖好,并没有收起,而是递给了不知何时已经坐在身边的万鹤真人,后者小心的收了起来。然后,陈员外小心翼翼的打开了另外一个玉盒,这次他没在多说什么,而是直接又递给了万鹤真人。 万鹤真人看着玉盒内一张泛黄的纸张,眼神有些不自主的激动,口中连道:“这是...这是...” “没错,真人,这是一枚珍贵的替身符。这是我族老祖宗几年前无意中在一场拍卖会所得,虽然由于之前保管不当灵力失去不少,但是效用仍在,关键时刻仍可替己受过,当时几乎花去了我族三分之一的积蓄。”说道这,陈钊将儿子放于软榻之上,自己跪在了万鹤真人面前,“万鹤仙师,请您务必帮帮我儿。” 此时陈槐也从软榻上哭道:“请师叔救救弟子。” 万鹤真人赶紧将替身符收好,然后用左手虚托起陈钊的身体道:“陈员外,贤侄的事情就包在我身上吧。这里有两粒安神丸,先给贤侄服下安定下心神,让他回去好好休息,你留下来我们在计划计划,争取做到万无一失才好。”接过了丹药,谢过了万鹤真人,陈钊喊来了外面的两个抬软榻的人,嘱咐他们务必照顾好儿子,然后看着三人身影消失在火竹林内,才又回到塔内,恭恭敬敬的再次给万鹤真人施礼,道:“还请仙师为我儿谋划。” 万鹤真人此时又坐回了原来的位置,看着陈钊道:“既然你父子如此待我,我便舍弃些修为,定要玉成此事。”说罢,指了指地上的蒲团道:“陈员外坐,听我慢慢道来。” 陈钊顺从的坐在蒲团上,眼睛望向万鹤真人。后者闭着眼睛,感知着怀中储物袋内的两个玉盒,略加思索后,开口道:“我观察令郎rou体受损已经半年有余,若是受创之初不久便夺舍,无论在难度还是成功率上都会大大不同,这我也听说了,贤侄是躲了些时日后带着身躯回来的,受损的身体无法容纳灵力,经过多日后,先前吸取的灵力都已经散于天地间,所以此时他比起林凡并不占优,因此一方面我给他安神丸安定自己的心神,另一方面我们还要让林凡的灵魂处于虚弱或者休眠状态,这样就有利于令郎夺舍。” 说着,从怀里又摸出一个小瓷瓶,隔空递给陈钊道:“此物名为‘神仙醉’,是我无意中得来的,有麻醉元神的效果,使元神处于浑噩状态,失去抵抗意识,当然此物对于修真之人药效并不大,但对于凡人来说却是很有用处的,凡间也有人叫它‘无痛散’,能让凡人忘却疼痛,据说斩下手臂也不会喊疼,虽有些夸张,但却是不会差许多。此物无色无味,放入晚间的酒水里给林凡服用,陈槐便事半功倍。等他失去意识,我用玉净瓶将林凡和陈槐一同收入其中,然后我分出神识也进入瓶中,将陈槐灵魂引出,并注入林凡身躯,到时候,你儿自行夺舍,就大功告成了。” “仙师不能帮我儿夺舍么?”感觉仍无十分把握,陈钊不甘的问道。 “我自然也想,若我去夺舍,漫说他是凡人,就是你儿子失去法力前,对我来说也是小菜一碟。可是,受限于天地法则,两个人以上不能同时夺舍,不然夺舍人要面临几倍作用的天地法则之力,到时候莫说夺舍,就连全身而退都是问题,在天地法则之力面前,任我等谁都是蝼蚁一般。还有,夺舍必须是全部灵魂,正如不能多人夺舍一人那样,一人也不能夺舍多人,甚至还有些什么情况,都是未知的,只有当事人遇到才知道。修真乃是间接逆天,‘夺舍’之法却是直接逆天,所以,或许会很顺利,也或许会非常困难,我们要做的就是尽量多的准备。”看见陈员外欲言又止的样子,便对陈员外道,“你先回去准备晚膳的事情,容我再想想是否有遗漏,晚膳时我自会过去。”陈员外只好将欲说的话咽了回去,躬身退出了紫气阁。 看着陈员外走出紫气阁后,万鹤真人忙不迭的将两个玉盒拿出来把玩,眼睛也不再闭着,一副兴奋的样子,全然没有了刚才的淡定劲儿,更不要说想什么遗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