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不安分的残忍
念言汐捂着上下起伏的胸口冷笑看着苏陌离去的背影，她就等着看看，苏陌到底会让她付出什么代价，死过一次，还会怕他不成。 她紧抿着嘴唇愤然离开。 到了路边，念言汐拦一下一辆出租车去往张慧的住处。 有些事情，得好好说清楚了。 市中心某小区。 张慧正在家里认真背着剧本，她后天要进组了，是苏氏的自制剧，虽然只是配角，但能在苏氏投资的电视剧里出镜已经是不错的了。 “叮咚~” 听到门铃声张慧以为是快递来了，她把剧本放到桌子上，从瑜伽垫上站起来去开门。 念言汐的突然出现让张慧十分吃惊，但很快将这种奇怪的表情掩饰于微笑下，已经好几天没看见念言汐了，她的脸色看上去异常苍白。 “你总算回来了。”张慧亲热地拉起她的手进了屋，全然没看见念言汐冷冰冰的脸。 念言汐本不想戳穿那些事，毕竟朋友那么多年了，张慧她也不是圣人，面对利益的时候总会心动的，谁还不会犯点大大小小的错，可是，当她看见摆在桌上的点心和饮料，地上的瑜伽垫和一旁的香薰蜡烛，尤其是桌上苏氏的剧本。 这些东西都是张慧心情极佳的时候才会聚集，那一刻，她才明白。 世间冷暖，一切自知。 张慧和她也是几年的朋友了，一起哭过笑过，从未红过脸，知道张慧的家境贫寒就把自己的奖学金全部给了她，知道她过生日没家人陪半夜跑去给她买限量的衣服，她从来没有觉得张慧的付出比她少。 富家的子女有时候很悲哀，朋友都是摆设，攀比是常事，念言汐厌烦这样的圈子，有时候还会听到几个女生骂她有娘生没娘养，在张慧出现之前她身边没有一个同性朋友。 很多时候她很感激张慧，愿意为自己的人生画上了友情的色彩，这对她来说是浓重的一笔。 人，总会变，变得现实，变得麻木无情。 念言汐想不到张慧会有出卖她的时候，真正要面对的时候总感觉喘不过气。 “你和苏陌什么关系？”念言汐很严肃地问一旁看剧本的张慧，虚弱的身体倚靠着冰凉的墙壁。 张慧拿笔在剧本重要的地方画线，画到一半动作突然停了，低头的她没有抬起来，握笔的力度加大。 “方学海，你认识吗？”念言汐轻声细语，她不想对张慧发火。 张慧猛然抬头向她投去错愕的目光，拿着剧本和笔的手松开，这两样啪的一声落在地上，她的双手无力地垂落。 念言汐看到她的反应，痛心地闭上了眼睛，心仿佛被泡在一盆冰冻过的水中，炎热的夏天她感到心拔凉拔凉的，冒着冷气。 道听途说过许多闺蜜因为各种因素反目，她曾经那么坚定地认为这种事根本不可能发现在她这里，还记得她多么引以为傲地在林然的面前炫耀过。 原来，都是她自作多情啊！？ “就这样吧。”念言汐丧气地朝卧室走，她要收拾衣服离开这里。 张慧看见念言汐不温不火的态度，一下子就怒了，她大步走去扯念言汐。 “这样算什么？”张慧大声地说道：“又是装作一副无辜的样子，你以为你这样我就会内疚吗？” 念言汐被扯的一步踉跄，手臂被甩在门把上，撞得她生疼。 “装无辜？呵呵。”念言汐终于对张慧露出了冷冰的表情，她心寒地看着张慧，“我对你不好吗？” “好？！”张慧轻哼一声，“我家穷，你和林然资助了我，我万分感激，可是你为什么要对所有人都说我在接受你的帮助，是想让大家都为你喝彩吗？你是有多大的虚荣心需要用我来满足？只要有你在的地方我就得沦为陪衬吗？因为你，我被喜欢的人嫌弃，你是不是做梦都在笑我蠢？”张慧歇斯底里地说着，眼泪簌簌地落下。 “你就这么确定是我说的吗？我什么脾气你不知道？为什么别人一句话你都听进去了呢？张慧，我念言汐从来没有说过资助你的事情。你不是和另外一个女生也相处得很愉快吗？她就是那个骂我有娘生没娘养的人，她也是那个从你口中得知我资助你的人。”念言汐沙哑的声音透着失望。 林然曾经告诫过张慧离那个女生远一点，她是出了名的搬弄是非，全校都知道她因为念楠中抢了她爸爸的生意而记恨在念言汐身上，为此到处造谣念言汐。 “那又怎么样？”张慧无所谓的态度，她反正是一条路已经走到黑了，出卖念言汐的最大原因是苏陌开的条件太诱人了，她不想放弃。 “所以说，你给我下药送我去方学海那里，是真的？”念言汐极力克制恼怒。 “是我。”张慧想也不想就肯定地回答了，趾高气昂地笑了笑，眼角还有没干的泪水。 “啪~” 念言汐用力地朝张慧的脸颊上扇去，张慧的左脸顿时出现了鲜红的五指掌印，这一巴掌打得她头昏眼花的。 “你打我？”张慧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念言汐。 “啪~” 念言汐又是一巴掌甩在张慧的脸上，她的身体气得发抖，又挨一巴掌的张慧愣住。 “知道我为什么打你吗？”念言汐冷冷地吼着张慧：“你竟然为了成名出卖我？” “谁让你这么有魅力呢？”张慧把掌心盖在脸颊的掌印上，火辣辣的痛感让她失去理智。 “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念言汐突然又怒转为哭诉，“失去了父亲和林然，我身边最亲密的人就只有你了，可是我没想到你竟然一直在出卖我，背叛我。我念言汐自认为对你张慧问心无愧，我所做的事情你都没有一丝感动吗？” 张慧缄口不言，只是捂着脸杵在原地。 念言汐已经寒了心，事到如今她无力再去和张慧争辩什么，对于背叛和出卖她绝对不能忍受。 目光在房间里扫了扫，念言汐看见了两个的合照全都摆放在电视柜上，她走过去狠心地将它们全部都摔在地上。 瞬间，满地的碎玻璃，照片上都是玻璃渣，念言汐捡起那一张张的照片，撕了个粉碎，甩在张慧的身上。 “你我两清，从此形同陌路，谁也不认识谁。” 付出真心的一方被伤害了，总是这样不留余地，这样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