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谁?”雪若陡然惊魂,难道是中了什么魔障,才如此昏沉。 她试想翻身起来,可惜连展开眼皮的劲力也全然消失。心底暗骂自己一千遍猪头,涉世未深的人在经历雪妖荼毒之后,怎么会忘记这世间到处流离着各种散妖。 这些妖精没有族氏,也没有国家,甚至连最底层的人族也不如,就是一些得了法道的花草动物幻变成人形,出来吃人练法修仙而已,还有的散妖甚至连个人形都不具备就出来害人,且不知她今日又成哪种妖精的盘中餐。 “小弟弟,莫怕!”一阵韵味十足的声音弥散在空中,跟这缥缈似烟的芳香一般捉摸不定。 她怎么会不怕,这妖精要吃人唉! 挣扎起身要逃,可四肢瘫软无力,似被这隐浓花香卸解干净,根本不听使唤,软软平躺池边,等妖来食。 雪若猜想自己扮作男装一定清秀可人气质佳,不然为何一作男儿装扮,就有妖精急不可耐要把她推到? 雪若努力睁睁眼睛,只见莲池中心水波震荡,翻卷起莲叶碧波滚滚,荷花在水中婀娜起舞,不似先前清鲜,而如舞娘狂放扭动腰肢。 清澈的湖水终于旋成一坑水涡,由中央缓缓飘至我的脚底,搅得脚心酥痒如同猫舔,更添疲软困意。 转眼间水涡退去,一具明艳动人的赤裸胴体呈然眼前,雪若不禁脸颊飞霞,红艳艳灼热如火。 这是一具成熟男性的胴体,上身裸露于外而下身浸泡池中隐约荡漾,浑身皮rou白如皎暇月华,被月光嵌镀一层金茸茸的光泽,如同银塑镶金,明艳天成,那男子上肢均匀而纤长,骨rou匀称毫无瑕疵,胸肌坦荡而腹肌柔和,尽显肌理强健,腰肢细窄毫无多余赘rou,通体线条流畅,凹凸有致。 再看他这容貌当属世间绝有,方才的致美荷景仿佛只为衬托他的出场,那清透湖水全部注入眼眶,凝集成这般清可映人的水眸,狭长的眼角弯如荷瓣,眼尾上挑,妖媚异常,悬挺的鼻子下是张性感至极的唇,形似菱角红润艳烁,玉面檀口恰似飞雪红玫,嘴角时时噙着若有还无的邪魅微笑。 “别过来!”眼见帅哥赤裸裸,光溜溜的靠过来,雪若羞愤地闭上眼睛,尽力阻止他,只可惜她昏昏沉沉,声音小如蚊哼。 最近她真是艳福不浅,接连看了三位帅哥的傲人身材,而且一个比一个叫人血脉沸张,这让小姑娘怎么能健康成长下去呢? “如何闭眼?难道我不帅吗?”男子的嗓音诱惑非常,缠缠绵绵,酥rou麻骨。 雪若现在发觉药奴只是个娇媚的小狐狸精,而妖冶的大狐狸精就在眼前。这些男人能不能稍长丑点,叫她这普通容貌的女孩情何以堪?同样是妈生的,差距可不可以这样大? 雪若低咒一句。 “什么?”男子勾魂的眉毛微然上挑,不再直身立于水间,眼见他靠近再靠近,白花花诱人的胸膛赤裸裸地贴身上来,在羞耻至极却很想看的潜意识鼓动下,雪若双眼目不转睛紧盯他的傲人身躯不放,他将双手撑在雪若肩膀两侧,将她困于怀里,伏下身子把耳朵贴在雪若唇边,缠绵低语道“我听不见。” 只是轻轻靠近,披在身后的柔顺发丝唰的一声,从他的身侧顺滑下来,盖住他的手臂和细腰,形成一顶乌泽光润的发帘,将他与雪若遮蔽其间,连月光也挡得朦朦胧胧。 他身上有着天然的荷香,不加修饰,自然散淡,正是刚才将雪若迷晕的香氛,该死,却也是雪若最喜爱的味道。 她的心突然狂跳不止,妖男仿佛一座巨大的磁场,牵引雪若的心脏不停向他跃动。 他的坚实胸膛紧紧地挤迫着雪若的前胸,温暖而有力,仅是隔着薄薄的一层夏衣,尤其他将身上密布的水珠,全全浸透入她的衣服内,本就没有多少厚度的夏衣,现在湿润如纸,透露如纱。 此刻估计他清晰觉察到雪若激动的心跳,因为他的心跳同样在她胸前震动。 他是打算叉叉她吗? 雪若吃劲地举手推推他的腰,滑腻如丝的肌肤叫她险些推脱不住,“那个……我是直的!不弯!”雪若真是有气无力地说道,手上不停打滑。 “可你把我摸来又摸去呢!”男子总算抬起头与雪若对视,那魅惑入髓的妖脸近在咫尺,艳滴滴的唇控诉她的“罪行”,吐气如兰。 这近近一看,发现他的水眸居然是湖绿色,这种颜色世间罕见,既像荷塘月色的无穷碧幔,又像璧玺的通透露润。 雪若的心漏跳一拍,果真是个妖孽! 见推开他不成,水中浸着的双足费力一踢,希望能踢开他的腿,谁知脚微抬起,一条不知名的柔软猛然袭来,将雪若沉在水中的腿脚一缠,再缠。足足缠了数圈,紧密无隙地捆缠起来。 此时雪若算与他牢固纠缠一处,两件具身躯亲密无间地贴合,仿若连体婴儿,难分难离,暧昧难辩。 雪若脑壳一冷,在水中的除了他的双腿,还会又什么来缠自己的腿?
男子妖娆一笑,证实了雪若的想法。 “你倒底是什么?”水蛇精,鱼精,蛤蟆精还是什么精啊大哥! “我是什么很重要吗?重要的是我该怎么吃你呢?”男子作认真思考状时也勾人精魂,摄人心魄,眼波一转湖绿的眸子蓦地沉作幽绿,阴邪道“吸干你的血好了!” 说罢根本不等雪若反应,张开血盆大口,一对锋利无比的蛇齿立于森郁白牙中,寒光乍现。 雪若疾呼救命,男子蛇口抢先一步咬在肩头,锋利的长齿深插入rou,几乎贯穿她的肩膀。 雪若撕心裂肺地大声痛叫,男子机警捉住她的双手,整个腿部被他的尾巴牢牢紧缠,动弹不得。 困顿与惊恐双双折磨着雪若的神经,雪若拼尽全力将腰顶起,欲要弓腰挣扎,男子山一般重压在怀,任她纹丝不动。 恍恍惚惚,那香味编织的幔帐内香气愈浓,浓烈的芬芳冲得雪若头昏脑胀,越是迷糊,男子顺长的墨发也与她的身躯纠缠不断,难分难解,时而挠得雪若皮rou苏苏痒痒,心里昏麻。 她是该痛呢?还是不该痛呢?仅几分钟雪若居然失去了先前的痛楚,心泛酥麻,昏昏欲仙。大概这妖人用奇香麻痹了她的痛觉,叫她不再拼死对抗,他才好舒舒服服地享用美餐。 今日雪若可真是有幸能死在温柔乡里。 正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亦风流。 见她昏沉入梦,那妖精放纵起来毫无忌惮,guntang的血浆绝大半被他贪婪地吞咽进腹,些许从他的口中沽沽流出,他周身因为吸食了雪若的火血,似乎被传染似的越来越热,身上散发的靡靡香味也浓烈如烟,香飘十里。不一会他通体烧作绯红,粉腻腻艳光四射。 男子猛地抬头,牙间缓缓滴淌残余血珠,那双幽绿的水眸,被吸食的活血烧得略带殷红,将那满池绿水也烧得沸腾冒烟。 雪若闻了香毒眼皮沉重,但没有失去理智,懵懵懂懂中怎么看他反而痛苦非常,一脸先是默然,再是疑惑,最后苦恼,甚至是惊惧,无数种表情在他脸上像走马灯一般变化无穷。 此时他在雪若眼中,更像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似的,懊恼之情溢于言表。 雪若心底没来由的窃笑:叫你随便吸我的火血,大白痴!